第二百零五章 立太子

第二百零五章 立太子

送了贏緋出去已是深夜。

景行邁步進了屋就見燕之低着頭坐在椅子上如同睡著了似得。

桌上燭光搖曳將她的身影照得飄忽,顯得孤零零的。

景行對着立在她身後的春兒使了個眼色,大丫頭不聲不響地行禮退下。

“還不信吶?”景行將椅子拖到燕之的身側與她並排坐了又握住了她的手:“剛才七姐夫不也說了,這孩子才坐了胎,脈象還淺,因此你才沒有察覺。”

府里的大夫二次為燕之診過脈之後仍說是喜脈,而燕之也仍是不信。

依着燕之腦袋裏存的那點知識,她認為自己才生了孩子幾個月並且還在餵奶就根本不可能有孕。

為了打消她的疑慮,景行也沒避嫌,當下就讓吳楚風去了國賓館將贏緋請了來又給燕之診了脈。

端王爺贏緋師從醫聖樓家,醫術精妙天下聞名,他說的話自然比賢王府的大夫更有分量。

然而贏緋診斷的結果與賢王府的大夫完全一樣:喜脈!

燕之把手抽了出來慢悠悠地起了身,景行忙拉住了她:“胭脂?”

“我去弄些吃的。”燕之側頭看向他:“孩子都來投奔我了,我這個做娘的就得好好待他。”

“你想通了就好!”景行心裏一松跟着起身:“爺方才以為你不想……”

“你以為我不想要他?”

景行現出一抹苦笑。

“你想多了。”燕之嘆了口氣,頓了頓撫着腹部輕聲道:“我從未想過不要他,我只是……沒想到他來的這樣急。”

燕之曾把為她接生的穩婆請過來問詢了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本應是母親或是年長有經驗的嬤嬤教導她的,這一世她早早的沒了母親,跟在身邊的羽雖然年紀一把醫術也不錯,可她卻是個名副其實的‘黃花老姑娘’,並非事事都懂。

穩婆言之鑿鑿地告訴過燕之,說是婦人在哺育孩兒的月份里是不會有孕的,燕之信了,因此也沒把上個月月初來癸水的事兒當回事。

好了傷疤忘了疼,生兒育女雖然辛苦,燕之並不抵觸。她甚至願意多生幾個,讓這個家一直熱熱鬧鬧的。

可就算生也得讓她把身子養好了啊,如今兩個吃奶的孩子才幾個月,她肚子上的肉皮還沒恢復的完全緊實孩子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既然來了就順其自然吧。

“是有些急了……”景行扶着燕之往外走,說道:“又得讓你受罪了。”

燕之扭臉兒看着他,景行回視她,目光溫柔陪着小心。

心裏的無名火又冒了出來,燕之現在很想把他這個‘罪魁禍首’捆起手腳揍一頓……

“都是你……逮個工夫就折騰……”燕之咬了下唇,使勁把要打人的念頭壓了下去,恨聲道:“你怎麼那麼討厭吶!”

“呵呵!”景行笑得得意,伸臂圈住她哄孩子似地說道:“都怪爺現在的身子太好了。”

燕之一怔,覺得他這話裏有話很不正經。

“走,不是餓了?爺陪你去膳房。”景行不容她多想,笑嘻嘻地扶着她走了出去:“這邊人手少,王府里的人你又不願意用,不如從樂陵調些人過來。”

燕之點了頭,口中卻道:“不用這麼麻煩,只從府里王府里挑幾個就好。”

再過幾個月家裏又要添個孩子,春兒和冬兒確實忙不過來。

想到兩個大丫頭燕之回頭看了看,見吳楚風沒跟着才輕聲道:“婚姻事總要講個情投意合,就算我是春兒和冬兒的主子也不能硬把她們指給誰。”

“吳楚風若是真相中了,就好好地去和人家姑娘說,只要她們自己願意就成。”燕之用手肘輕碰了下景行:“有一樣你得和他說明白,我身邊的丫頭可不與旁的女人爭男人,他要是做不到這輩子只娶一人,那就免開尊口吧!”

“美得他!”景行虛頭巴腦地一瞪眼:“爺都只能娶一位夫人,他吳楚風還敢漫過爺去?”

“嗤!”燕之不屑道:“都不是好東西……”

夫妻兩個說著話走到了廚房門口,景行推開了兩扇門板,燕之忽然問道:“吳楚風到底相中誰了?”

“冬兒。”景行先進了屋,他想點了油燈卻找不到火摺子。

“他告訴你的?”燕之也進了屋,拿了窗台上的火摺子遞到景行手裏:“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你?”廚房裏亮了起來,景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將火摺子蓋好:“傻唄。”

“話說回來……”燕之走近他小聲兒道:“你是怎麼猜到我有了身孕了?”

“就你那個吃東西的樣子……”景行笑着搖了頭:“倒像是爺虧了你似得。”

“原來如此。”燕之點頭拿了圍裙繫上準備夜宵。

景行並未把話說完。

往昔的事情他雖然沒了記憶但他卻有隨時記錄的習慣。

尤其是與燕之之間發生的事情也是他想知道的。

那些文字他看了許多遍,其中就有燕之頭次有孕時的記載,清清楚楚的寫着她那個時候食慾佳胃口好……而她平時卻吃得並不多。

看着燕之圍着鍋台忙碌的身影景行無聲一笑,晚膳時由她那張油脂麻花的小嘴想到了她的肚子,景行覺得自己也是個人才。

……

七月初三,冊封太子大典。

冊封儀式繁瑣而冗長。

國師大人沐浴齋戒後頭三天就進了太廟卜卦祈福,而到了正日子這天,大惠皇帝會親自到太廟在列祖列宗的神位前稟告冊立太子一事,並祈請景氏的祖先護佑,讓江山永固。

一絲不苟地將將儀式進行到最後,辛未跪接了太子璽緩入主東宮,皇帝陛下宣佈大赦天下並父子一起接受群臣朝賀。

大典完畢,宮裏大排宴宴,皇帝陛下要接着款待各國觀禮的使臣與本國的臣子。

賢王景行陪在了大昭國使臣們這一桌,席間推杯換盞他頻頻舉杯裝裝樣子,卻沒有喝多少酒。

這樣的場合是絕不能醉的。

“端王殿下。”兩手捧着酒樽對着贏緋一舉,景行笑着說道:“怎麼不動筷子?可是不和胃口?”

“哪裏哪裏。”贏緋與他對飲了一杯也笑着說道:“你去招呼旁人吧,七姐夫這裏不用你勸酒。”

景行放下酒樽靠近贏緋親親熱熱地低聲道:“小弟就是做做樣子,我的酒量如何七姐夫自是知道的。”

贏緋點點頭:“你這身子才好些,還是少飲為佳。”說完他往四周瞟了一眼接着低聲道:“小舅子,姐夫跟你說,媒人的差事不好做,你可千萬別管!”

“嗯?”景行挑眉看向贏緋。

“得得,跟姐夫這兒就別裝了!”贏緋面上笑着口中卻道:“若想求娶連城,怕是比你我兩國的談判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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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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