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更換舞伴,她夾在他們中間
她太了解他的好教養,即便她那麼任性又殘酷的宣佈跟他分手,他也沒有死纏爛打,糾纏不清。
更沒有像有些男人那樣,當場爆粗,或者反過來傷害她。
他就是那種即便再生氣,也會保持良好紳士風度的男人。
難怪她剛才說他們做回朋友,他會答應呢。
明姿畫嘆了口氣,繼續低下頭吃東西。
窗外的雨一直下,兩個人沒有再交流,氣氛一陣的沉默。
因為天氣的原因,今天入夜的特別早,明姿畫和陸擎之剛吃完飯,外面的天已經黑蒙蒙了。
陸擎之又回到大班桌前,表情認真而嚴肅,埋首在處理文件。
明姿畫起來坐下好幾次,還踱到窗邊去看下不下雨。
陸擎之抬起漆黑深邃的眸,掃了她一眼,“現在是下班高峰,就算走也是堵在路上。”
“哦。”明姿畫點點頭,這還是他們分手后再見面以來他心平氣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她舒坦不少。
皺着眉坐回沙發,心裏面微微有些煩躁。
這個時間段就算不下雨開車也會堵在路上,真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家,都怪這隻受傷的手。
明姿畫百無聊賴地瞪着包着紗布的手,試圖彎彎手指,鄉村醫生非常不吝嗇紗布,包得密密匝匝,明明傷的是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結果包得全手都不能動。
電腦發出關機的音樂聲,明姿畫無意識地抬頭看了眼,陸擎之正在收拾文件,好像是要下班的樣子。
“走吧,我送你。”他低沉磁性地嗓音。
明姿畫瞠目結舌,睨着站在那兒身姿倨傲挺拔的男人:“嗯……那個……”
她眨巴着眼眸,不是說等司機回來送她嗎?
陸擎之的臉色又不好看,眸色諱莫如深,居高臨下地俯瞰着她:“我先送你回家,明天再叫司機給你送車,已經下班了,司機也要回家。”
明姿畫只能點頭,不然顯得非常沒人味。
走出辦公室才發現外邊的工作人員都走了個精光,一個加班的人也不見了,大燈已經關閉,只開着路燈,光線朦朧曖昧。
陸擎之正在關門,明姿畫加快腳步走向總裁辦外,果然電梯大廳那裏燈火通明,剛才那種不安全感瞬間消散。
她按了電梯,等待電梯門打開,便走了進去,陸擎之很快跟了進來。
兩人又是一陣子沉默。
外面的大雨早已經停了,地面上還潮乎乎的,映照着路燈的光線。
明姿畫上了陸擎之的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這種感覺太怪異了,明明曾經那麼熟悉的兩個人如今卻已經變成“朋友”,這種角色轉換比她想像中還不容易。
陸擎之開着車,目光凝視着前方,面色淡然,沉默少言,不再對她憤憤作色,看起來已經把她歸入“普通人”的行列。
車陣綿長,在水色的照映下,車燈匯聚成的光河更加璀璨奪目。
明姿畫心不在焉地看着飛逝而過的各種霓虹,心情也濕漉漉的,沉重且複雜。
她看着陸擎之開的路並不是回她現在的家桃花源別墅區的,以為他不知道她已經搬離薔薇山莊了,連忙喊道:“錯了,我不是住……”
“先去下醫院,你的手包得不好。”陸擎之打斷她,語氣不咸不淡,卻不容拒絕。
明姿畫想起之前消毒時的疼痛,連連搖頭:“不去!不去!等明天換藥的時候再包,好疼的嘛……”她愣了下,話也中斷了,明姿畫臉色尷尬地漲紅。
向他撒嬌也變成一種本能,一不留神,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溜出來了。
陸擎之依舊專註開車,好像並不覺得她剛才嗲兮兮的話有什麼奇怪。
明姿畫連忙別過頭,閉緊嘴巴。
已經過了上班時間,醫院的人明顯減少,明姿畫只是換藥重包,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專業的醫師在陸擎之的監督下,細心仔細地給明姿畫包紮。
不過她始終一聲不吭,似乎沉靜在自己的心事中。
分手是她提出來的,做朋友也是她說的,萬一又一不小心在陸擎之面前露出撒嬌撒痴的樣子,嘴臉肯定可鄙到極點。
所以儘管包紮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些疼痛,明姿畫仍舊努力隱忍着,堅持沒有叫出聲來。
怎麼說她現在跟陸擎之的關係,也只是普通朋友,在普通朋友面前呼痛,實在太丟臉了。
她實在做不到一面跟他說分手,一面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撒嬌。
既然不是那種關係了,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得有。
畢竟是大醫院,包紮傷口的水準高多了,明姿畫明顯沒那麼痛了,手也靈活了許多。
她跟着陸擎之穿過醫院大廳,慘白的燈光燈照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些蕭索頹廢,莫名地就讓她有些怔忡住。
就在他們愣神間,明姿畫已經走出醫院的大門,潮濕的雨氣撲面而來。
她渾身一激靈,像從催眠中猛然清醒。
他現在不管是什麼樣子,管她什麼事呢?既然已經分手了,有很多事情就不該是她過問的。
上車了之後,兩人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車子開出一段距離,陸擎之才突然出聲:“送你去桃花源的別墅區。”
明姿畫驚怔了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怎麼知道她現在住在桃花源的別墅區的。
不過想了想,他的好哥們關贏不就跟她住一個別墅區嗎?也許是關贏隨口跟他提到的吧。
“嗯。”明姿畫也沒有多問,淡淡地點了下頭。
兩人又是一陣子沉默。
陸擎之的車子直接將她送到了家門口,明姿畫理了理情緒,擠出一個合宜的微笑,“今天謝謝你,麻煩你一整天。”
陸擎之看了她一會兒,深邃如墨般濃黑狹長眼眸,是他一如既往的淡漠。
明姿畫轉身去開車門,就在推開車門的瞬間,她聽見他也禮貌而又生疏地說:“不客氣。”
她僵了僵脊背,甩上車門回家。
這天晚上,明姿畫躺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事實證明,和他做朋友只能是美好的願望,太難受了,還不如避而不見,兩兩相忘呢。
接下來的幾次工地巡視,明姿畫因為有了這一次的經驗,提前準備了一番。
她特意穿上深色的衣服,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還帶了口罩圍巾,除了打底之外,基本上沒有化妝。
為了跟上陸擎之跟那些工程師的進度,她事先備好功課,到那兒之後再也不是被甩的遠遠的,而是能夠參與他們一起討論。
明姿畫還特意帶了秘書跟助理隨同她一起前往,隨時給予她專業的意見。
幾次過去之後,那些工頭跟工程師再也不敢忽視她,也都知道她跟陸擎之一樣是老闆,不敢再拿她當跟班看。
這天是周末,明姿畫接到了好友上官燕打來的電話,說她成立了一家投資公司,明晚成立宴會,邀請她出席。
明姿畫感到詫異,上官燕已經離開商界很久了,怎麼突然又要涉及商業?
她之前的公司已經被她變賣了,這幾年她最享受的就是飛到世界各地去旅遊。
“燕子,你怎麼想的,為什麼突然又成立一家公司?”明姿畫不禁疑惑地問道。
電話那邊一陣子沉默,上官燕緩緩啟唇道:“我是為了陸九柬!”
“陸九柬?這麼說這家投資公司幕後真正的老闆,其實是陸九柬?”明姿畫驚呼出聲。
“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開公司,所以只能以我的名義開,何況我以前有公司管理經驗,可以幫他看管着這間公司。”上官燕平靜地說。
“燕子,陸九柬成立這家公司,應該不止表面上的生意那麼簡單吧?你確定你真的要幫他?”明姿畫意味深長地問道。
上官燕在電話那邊深深吸了口氣:“姿畫,你應該知道我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奪回陸九柬的心的,他老婆現在已經醒來了,我若是再不幫他做點什麼,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為了陸九柬值得嗎?你之前不是已經厭倦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決定休息的嗎?現在為了一個男人,重新捲入進來,就為了上位?”明姿畫微微眯眼,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
“姿畫,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已經決定了。”上官燕眼神篤定地說。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明晚會準時出席,給你捧場的。”明姿畫揉了揉額頭道。
“謝謝!”上官燕感激一笑。
第二天晚上,明姿畫特意去做了個造型,準時出現在上官燕新開的投資公司的成立宴會上。
“姿畫,你來了?”上官燕看到她立即迎了上來,嘴角掛着笑容,她旁邊還挽着一個男伴。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擎之!
陸擎之今晚穿着一身黑色沉穩的西服,渾身彷彿凝聚着一股不同凡響的矜貴氣質,面上是不露山水的淡然,一貫的冷靜莫測。
明姿畫沒有想到他今晚會作為上官燕的男伴,陪同她一起出席。
不過想到他跟上官燕也算是發小舊識,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嗯,恭喜你!”明姿畫朝上官燕大方得體的一笑。
“謝謝!”上官燕應承着。
兩人開始攀聊起來。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熟悉的女音在耳邊響起:“燕子,真是恭喜你了,沒想到你還會重新涉足商界!”
明姿畫轉頭望過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亞男。
而張亞男今天也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邊挽着的男伴,正是司絕琛。
司絕琛見到她不發一言,表情沉穩,面色陰沉,目光幽暗深邃,渾身上下透着商人特有的沉斂和精明。
明姿畫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司絕琛了,沒想到再次見面他們會是在上官燕新公司成立的宴會上。
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打招呼吧,略顯刻意,完全不理會吧,又顯得生分。
偏偏這時候張亞男跟上官燕到一旁閑聊去了,司絕琛跟陸擎之都沒有跟過去。
於是畫風就變成了明姿畫夾在司絕琛跟陸擎之中間的尷尬一幕。
雖然兩個男人都沒有話說,可是此時無聲勝有聲,明姿畫分明感覺到身旁的暗潮洶湧。
想到自己曾經那麼冷酷地將兩人拋棄了,如今又在這種公眾場合遇見了,真是有夠尷尬的!
最重要的是她今天居然沒有想起來帶男伴,現在連個脫身的借口都沒有。
“那個……圈子真不大,沒想到又遇見了!”明姿畫硬着頭皮說。
兩個男人都沒有回答她,面色沉默。
明姿畫咽了口唾沫,為避免繼續冷場,她只好自顧自地說下去:“燕子突然開公司了,真是讓人意外啊!”
“……”還是沉默。
明姿畫額頭一滴冷汗滑落,僵滯着表情:“最近天氣不是太好,總是下雨……”
“……”繼續沉默。
“我最近很忙,又搬家了……”說到這裏,明姿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就是再找不到話題,也不能對前任情人說自己搬家了。
萬一人家誤會了,是她想邀請他們上她家重新開始怎麼辦?
明姿畫正懊惱着,就聽見宴會門口傳來一陣子騷動,她凝眉望過去,只見陸九柬跟一個氣質高貴的女人一同出現。
女人穿着米色淡雅地禮服裙,五官秀氣,經過歲月磨礪,透着一股子成熟的女人韻味,但身上與身俱來的高貴氣息,讓人只看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人群中很快傳來人們的各種議論聲:“快看,陸部長旁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不是說他老婆之前為了救他,成了植物人了嗎?”
“聽說啊,前不久他的妻子又醒過來了。”
“還有這種事?成了植物人也能醒來,這也算是醫學奇迹了吧。”
“要我說,估計是他老婆感覺到自己再不醒來了,自己老公就要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吧。”說這句話的人刻意壓低了嗓音。
“陸部長外面也有人了?不是一直傳聞他跟原配伉儷情深的嗎?何況他老婆當初可是為了救他才變成植物人的。”
“噓,小聲點,現在的男人啊,都忘恩負義!家裏的老婆對他再好,他還不是惦記着外面年輕漂亮的狐狸精!”
這個人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地瞄向了上官燕。
跟她說話的那個人,頓時也就知道了她嘴裏所說的狐狸精是誰了。
難怪上官燕闊別了商界已久,連自己的家族企業都賣了,現在又突然回來。
敢情是傍了一個大靠山!
知情的人都心照不宣了!
看着陸九柬跟他老婆直直地朝上官燕走過去,大家都抱着看好戲的態度。
不過顯然令眾人失望了,陸九柬攜自己的老婆,只是走過去跟上官燕簡單寒暄了幾句。
舞會的音樂很快響了起來,陸九柬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然是主動邀請了自己的妻子,跟他跳了第一支舞。
在他跟他妻子攜手舞池后,上官燕也主動走到他們身邊來。
“擎之,陪我跳一曲怎麼樣?”
陸擎之榮辱不驚地站着未動,但他深沉的視線卻若有似無地落到了明姿畫的身上。
明姿畫額頭上滿是黑線,上官燕邀請陸擎之跳舞,他看她幹嘛?
她現在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跟哪個女人跳舞,還需要跟她交代嗎?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可以跟我跳一支舞嗎?”司絕琛難得紳士的邀請。
明姿畫驚訝地看了看他,又抬眼看了眼臉色變得難看的陸擎之,還有陸擎之身邊一直等待他答覆的上官燕。
猶豫了一下,明姿畫還是把自己的手伸進了司絕琛的手裏。
“好!”
她隨着司絕琛走進舞池,兩人隨着音樂慢舞起來。
明姿畫知道,上官燕之所以過來主動邀請陸擎之跳舞,主要是為了氣陸九柬的。
陸九柬在她的新公司成立宴會上,公然邀請自己的妻子跳舞,實在是太打臉了。
上官燕這才賭氣過來,主動求陸擎之陪自己跳舞。
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陸擎之氣一氣陸九柬的。
而明姿畫現在也沒有立場不讓上官燕這麼做。
畢竟她跟陸擎之已經分手了,要不要幫上官燕,決定權在陸擎之自己。
“這段時間過得好嗎?”司絕琛低沉沙啞地嗓音,在明姿畫的耳邊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還不錯!”明姿畫神色淡淡地回答。
“你不是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邱少澤沒有陪你一起?”司絕琛挑起眉頭,幽深地目光別有深意地問道。
“我在這邊還有事,他在美國那邊也有他的事,夫妻倆不是一定要每天都黏在一起的。”明姿畫心平氣和地解釋。
司絕琛突然扣住了她的腰身,摟緊了她,神情滿是深沉:“如果你嫁給我,我絕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定會時時刻刻都陪着你。”
“你放開我,不要靠那麼近。”明姿畫下意識地掙扎,避開與他過近的距離。
司絕琛深深吸了一口屬於她的氣息,不舍地鬆開了她一些。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每日每夜都在思念你嗎?”他深黑色地眸光注視着她,眼眸灼灼。
明姿畫冷下臉來:“我跟你已經分手了!”
若不是看在他剛才替她解圍的份上,她差點堅持不下來,跟他跳完一整支舞了。
“是啊,你已經絕情的拋棄我了,可是我還是忘不了你怎麼辦?”司絕琛目光如炬地瞪着她,有絲傷痛閃過,也有深深地難以釋懷。
明姿畫眉宇間本能地煩躁:“我怎麼知道?”
司絕琛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雙眼太過灼烈的光芒,讓明姿畫下意識的避開。
她有些後悔跟他跳舞了,剛巧聽見上官燕好似輕呼了一聲。
明姿畫轉過腦袋,朝着她跟陸擎之跳舞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陸擎之正臭着臉看着她。
剛剛,陸擎之好像踩到上官燕的腳了。
“陸擎之跟別的女人跳舞,你生氣嗎?”司絕琛也望向了他們的方向,突然湊近她的耳邊,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生氣?”明姿畫淡漠地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她都跟陸擎之分手了,他跟哪個女人跳舞,再也與她無關了。
“那我呢?如果我跟別的女人跳舞,你會不會生氣?”司絕琛眼裏閃過一道精光,似乎很滿意她這個回答,他接着又問道。
“不會!”明姿畫對上他的眼,很肯定地告訴他,不想再給司絕琛任何的幻想。
司絕琛眼眸立即變得晦澀深沉,摟着她的腰突然再次用力,讓她更加用力的貼緊他,然後緊緊地盯着她的雙眼,幽幽的開口:“你對我就這麼不在意?明姿畫,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明姿畫輕嗤一聲,不置可否。
她從來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好女人。
兩人正對視着,突然明姿畫就聽見上官燕驚呼一聲,“擎之!”
然後明姿畫的肩膀就被人扣住了,用力一拽,將她從司絕琛的身邊硬生生的扯了過去,撞進了一個冷硬的懷抱里。
明姿畫頓時一驚,猛地抬起腦袋,就看到陸擎之微微發沉的臉,眉頭緊鎖着,渾身充斥着一股迫人的威懾力。
明姿畫不解,自己是哪裏得罪他了?
他們不都跳舞跳的好好的嗎?他這又是在演哪出?
陸擎之瞪完她,又將目光掃向司絕琛。
兩個男人的眼神隔空廝殺着。
與此同時,上官燕也已經走了過來,臉上帶着幾分尷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陸擎之。
一曲還沒跳完,男伴就走了,這事兒的確有些尷尬。
她本來還想利用陸擎之氣陸九柬的,沒想到自己竟然當眾被陸擎之丟棄下了。
反而是更加丟臉!
陸擎之漆黑深邃的眸光有些歉意的看向上官燕,說了聲,“抱歉。”然後又轉過腦袋,看向司絕琛,“司總,換下舞伴。”
上官燕的臉色頓時更加難堪,秀眉皺緊,看陸擎之的眼神帶着明顯的不滿跟抗議。
今晚的宴會本來她就是主人,陸擎之是她請來的男伴,現在自己的男伴丟下自己,公然去跟別的男人搶女人,實在是讓她顏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