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兩大集團合作,酒會再遇
不過明姿畫已無意多寒暄,逕自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夫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此告辭了。”明姿畫淡漠地對她說。
陸夫人驚訝地看着她拎着行李箱,不禁疑惑地問道:“你要出遠門?”
“不,我要搬家,以後這裏我不會再回來住了。”明姿畫毫不避諱地告訴她。
相信聽到這個,她也能安心一些。
畢竟同住一個別墅區,她跟陸擎之還有可能遇見,現在她徹底搬走了,也就杜絕了他們以後再見面的機會了。
“你要離開這裏?”陸夫人意外地表情。
“是的,這樣你也不用擔心,我跟你兒子還會再有糾纏。”明姿畫淡淡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優雅地踱步離去。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平靜和心安。
寧願選擇一段穩定的生活,也不願再招惹那些讓人費心傷身的紛紛擾擾。
當明姿畫帶着叮叮跟咪咕,開車離開薔薇山莊的時候,她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既然已經決定了,過去那些牽扯不清的複雜感情,就應該斷得乾淨,斷得果斷,不給自己任何的空隙猶豫回頭,不讓自己有任何藕斷絲連的可能,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的。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做她該做的事,好好的過她想過的日子。
就這樣,明姿畫帶着叮叮跟咪咕,在她們的新家——桃花源別墅區的一套三層樓的別墅洋房裏安頓下來。
她花了幾天的時間收拾整理,現在基本上已經佈置好了。
這裏的裝潢風格跟薔薇山莊的不同,薔薇山莊的別墅各個氣派奢華,這裏的則偏向簡約清新的風格。
明姿畫倒是覺得這樣更適合自己此時的心境。
咪咕也換上了一個高大上的貓別墅。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套別墅不夠智能科技化。
但是叮叮還是很好的發揮了它機械人管家的職能,幾天下來已經把別墅打理的井井有條。
明姿畫暫且安逸地居住了下來。
白天出去散散步,躺在外面的桃花樹旁邊的椅子上曬太陽,欣賞這裏獨特的桃花美景。
晚上就窩在電腦前打遊戲,打累了就下樓去逗咪咕玩。
當然了,偶爾她也翻閱翻閱書本,惡補自己的不足。
明姿畫自認為自己過得還不錯,除了這個桃花源別墅區周圍沒有酒吧之類的場所,她想喝酒也沒地方去,又不想跑太遠,只能一個人留在家裏。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她現在已經跟邱少澤結婚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亂來。
去酒吧那種地方,容易結交到異性,萬一一不留神搞出了一夜情,就太對不起少澤了。
所以這幾天,明姿畫基本上都還安分守已。
這天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明姿畫再次小區的景觀湖邊,一邊聽着音樂,一邊拿着手機上網。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明姿畫轉頭一看,竟然見到許久未見的關贏出現在她的面前。
“怎麼是你?”明姿畫驚詫地看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關贏俊臉依然如以前那副冰山模樣,眯着深不可測的潭眸看着她,薄唇緩緩道:“我住這裏,出來遛狗!”
明姿畫聽她這麼一說,才注意到關贏身邊竟然還有一條大狗,還是條大狼狗,不,應該是德國牧羊犬,不過在她眼裏跟大狼狗差不多。
明姿畫向來只喜歡小巧可愛的小動物,對這種身形高大威猛的大狗,實在喜歡不起來。
而這條德牧似乎也不怎麼喜歡她,見明姿畫把目光投到了它身上,德牧就立即對她狂吠了起來。
“啊,你別過來,別過來!”明姿畫嚇了一跳,連忙倒退幾步,與關贏跟他的德牧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
“Berg!”關贏喊了一聲狗的名字,這條德牧狗收到主人的指令,立即就不叫了。
不過它看明姿畫的眼神還是很不友好,眼裏充滿了敵意。
明姿畫本來是想拔腿就跑的,她目測自己完全不可能是這條德牧狗的對手。
不過若是就這樣跑了,豈不是顯得她很沒用?居然連一條德牧都搞不定?
正當她內心無比焦灼,想着如何對付一條狗的時候,對面的關贏突然開口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也住這裏啊。”明姿畫心不在焉地回答,其實注意力都在關贏的狗上。
“你住這裏?你不是住薔薇山莊嗎?”關贏面色威嚴,語帶質疑。
那條德牧犬Berg似乎是為了配合主人,也朝她又汪汪地叫了兩聲,像是在叫她老實交代。
“我在這裏買了房子,就搬過來住咯。”明姿畫故作輕鬆地回答,身體緊繃,眼神戒備地盯着面前的大德牧。
關贏沉默了片刻,表情仍是一臉的冷漠,聲音微沉:“聽說你跟陸擎之分手了?”
“嗯。”明姿畫點點頭,心裏暗嘲關贏八卦,一個大男人還管這麼多事。
不過關贏倒是沒什麼表情,那條德牧犬似乎是讀出她眼裏在嘲笑它主人,立即又朝明姿畫吠了兩聲。
明姿畫終於有些綳不住了,忍不住提醒他:“管好你的狗!”
“Berg不咬人。”關贏面無表情的說,嗓音淡漠疏離。
明姿畫嘴角抽了抽,一臉不以為意。
一般養狗的主人都說他的狗不咬人。
那條德牧犬不知道是不是又讀出了她的心思,很快又朝她吠了兩聲。
明姿畫頓時無語了,怎麼她想什麼不好的,這條狗都能發現?它難不成還會讀心術?
“Berg是我收養的退役警犬,受過專業訓練,曾經完成過許多重要的任務。”關贏鄭重地解釋。
明姿畫心下一怔,倒是對這條叫Berg的德牧犬刮目相看了起來。
“沒想到它還挺厲害的!”
她這句話可是發自內心褒揚的話,Berg對她這句話總算還比較滿意,也就沒有再沖她叫了。
“你為什麼要跟陸擎之分手?”關贏面色嚴肅地接着追問。
明姿畫挑了挑眉,懶洋洋地回答:“男女分手不就是那點原因嗎?沒有感覺了,或者覺得不合適了唄。”
“只是這樣?”關贏眯着幽深的眸子,質疑她的話。
那條德牧犬Berg跟着它主人又吠了兩聲。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已經結婚了,這個答案你滿意了?”明姿畫瞟了他一眼,不耐地回答。
關贏沉默了。
那條德牧犬Berg也跟着一起沉默了。
他遼遠深沉地黑眸緊緊地凝着她。
明姿畫不想再跟他廢話,更擠不出多餘的精力和時間來應付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跟他交代了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了。
“等等!”關贏突然叫住了她。
德牧犬Berg又沖她吠了一聲,像是在幫它主人一起命令她留下來。
“還有事嗎?”明姿畫眉頭微皺了一下,頓住了腳步,眼角的餘光有意識地掃了一眼Berg,生怕它一言不合就朝她撲過來。
只是她心裏雖然發虛,面上仍然是一副高冷的姿態。
“陸擎之最近因為你的事,一直很沉鬱,經常喝酒買醉。”關贏目光深沉,眉頭緊鎖。
明姿畫眼底掠過一絲的詫異,頓了片刻,語氣有些嘲弄:“那又如何?”
“你能不能……”關贏試探地開口。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明姿畫便冷漠地打斷他:“不可以!”
她當然知道關贏要跟她說什麼。
他肯定是希望她過去看望陸擎之,勸一勸他,可是如果她那樣做的話,只會給陸擎之再一次的希望。
“你也不希望我再傷害你的兄弟一次吧?”明姿畫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關贏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深深點了點頭。
明姿畫沒有再跟他說什麼,轉身就離開了。
身後傳來那隻德牧犬Berg一連串的狂吠聲。
明姿畫自然是不敢停留,加快腳步,一鼓作氣跑回了別墅。
到家了之後,她立即關上了大門,靠在門背上,深深地吸氣。
媽呀,嚇死她了!
這關贏分明是攜着一條大德牧來威脅盤問她的。
她剛剛一個意志不堅定,差點就妥協了。
還好最後她守住了底線。
不過被那條大德牧還是嚇得不輕。
這個關贏真是麻煩,居然養了那麼一條大狗,還那麼巧的也住在這個小區里。
看來她以後出門得提防着一點,別再撞見關贏,跟他養的那條兇猛的大狗了。
*
第二天晚上,明姿畫就接到了Boyd打給她的電話,說他已經回國了,有重要的事要找她商議。
明姿畫驚訝Boyd居然也回國了,他回來肯定是有要事要辦,於是就答應明天他們在費氏國內總部見面。
明姿畫起了個大早,換了一身乾淨利落的職業裝,親自開車來到費氏國內總部。
這裏她並不陌生。
之前她為了拿下那個GR的項目,就曾親自回國主持大局。
如今她再次回到這裏,不過身份已經不一樣了。
她現在是費氏真正的股東及掌權人。
費氏國內總部的人見到她,紛紛肅穆問好。
明姿畫徑直來到她跟Boyd約好的辦公室,Boyd已經坐在裏面等她了。
“明總!”見到明姿畫進來,他立即起身親自迎她。
“你怎麼回來了?紐約那邊現在誰負責?”明姿畫疑惑地問。
“紐約那邊有Cherry坐鎮,完全不用擔心,我這次回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彙報。”Boyd認真地解釋道。
明姿畫坐在大班椅上,挑着眉問:“你昨晚在電話里就說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
“明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費氏之前為了進軍國內房地產行業,在S氏競投了一塊地?”Boyd提醒她。
“有結果了?”明姿畫連忙追問。
Boyd慎重地點頭:“結果是我們費氏中標了,不過是跟陸氏一起中標,所以政府決定把那塊地皮交給我們兩個開發商一起合作開發。”
“什麼?跟陸氏一起中標?”明姿畫驚訝地叫道。
“是啊,所以這次我們可能要跟陸氏合作,陸氏那邊已經向我們發來合作的意向,我跟Cherry還有國內的幾個負責人開視頻會議討論過陸氏發來的合作方案,認為這次合作可行,本來我們費氏對於國內房地產這一塊就不熟悉,陸氏旗下的房產公司正好是這一塊的龍頭,我們兩大集團合作,互補長短,互利共贏,現在就是不知道明總你的意思?”Boyd耐心地介紹完,一本正經地詢問道。
本來他覺得這次兩個集團的合作,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最近他通過小道消息打探到,似乎明姿畫跟陸擎之在感情上有些小不愉快,他不禁擔心這會不會影響到這次合作。
何況以明姿畫現在在費氏的身份跟地位,這次合作最終還是要由她來敲定。
“你把陸氏的合作方案發給我一份,我要仔細研究一番,另外通知Cherry跟幾個國內負責人,還有直接負責這次投標的經理明晚開視頻會議,我要聽聽你們每一個人的想法。”明姿畫眯了眯眼,謹慎地做出了決定。
跟陸氏合作這麼大的事情,她必須要仔細考慮清楚,權衡各方面利弊,絕對不能草率決定,更加不能被私人感情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Boyd聽到明姿畫這麼說,立即點點頭:“是的,明總,我馬上發給你,再通知他們。”
接下來的兩天,明姿畫都在研究這次費氏跟陸氏合作的具體方案。
又召開會議,聽取了大家的意見。
最後她在合作方案上,做了幾點有利於費氏的調整,讓他們拿去給陸氏的人。
如果陸氏同意她的調整,還願意合作,那麼他們就立即簽約。
修改後的合作方案,拿到陸氏那邊,再返回來又是一個星期之後。
陸氏同意他們的修改方案,不過陸氏也提出了其他幾點修改意見,希望他們同意。
生意場上就是如此,利益必爭,互不相讓。
明姿畫再次召開會議,討論了一番陸氏的方案后,繼續提出他們的意見。
就這樣雙方互相磨合,光是一個合作方案就足足討論了一個多月。
終於有了定案。
費氏跟陸氏宣佈正式合作。
在此期間,明姿畫跟陸擎之兩人沒有再見過一次面,也沒有再通過一個電話。
不過既然兩人名下的集團要合作,他們再次見面似乎不可避免。
這天,在對外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宣佈兩大集團合作投資開發一個全新集度假、休閑、旅遊於一體的樓盤后,晚上就是酒會。
明姿畫作為費氏現任掌權人跟老闆,不可能不出席。
她一邊坐在鏡子前請專業地造型師給她做造型,一邊聽取身邊的秘書跟她彙報今天晚上酒會的安排跟細則。
當然她也特別留意了酒會出席人員的名單,陸擎之三個字赫然在列。
也就是說陸擎之今晚也會出現。
作為兩大集團的主席,今晚他們兩人肯定要在眾人面前冠冕堂皇地寒暄一番。
曾經親密的情人,如今已然變成了密切的合作夥伴。
因為陸擎之也要出席,明姿畫沒有讓造型師給她特別打扮,只是做了一個隨意簡單的造型。
禮服的挑選上,她選擇了一個國外知名品牌新推出的一款露肩修身的高定黑色禮服。
只小露了香肩,後背跟胸都沒有露,這對於明姿畫來說已經是相當保守的打扮了。
之所以選黑色,主要是為了突出她的穩重低調。
因為今晚陸擎之也要出席,明姿畫可不想他認為她是刻意打扮,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她還是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再刺激到陸擎之就不太好了。
酒會在S氏最高級的會所舉行,對外界的媒體並不公開,只有兩大集團的高層及重要負責人,才有資格參加。
明姿畫這次裝扮的比較簡單,做造型也比平常的時候快,自然早就弄好了,出現在酒會的時間比預定的時間早。
她到的時候,陸擎之還沒到。
不過會場裏的人自然都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見到明姿畫進場了,立即紛紛朝她圍攏了過來,客氣地跟她打招呼。
明姿畫終於享受了一把眾星拱月的感覺,難怪這麼多人都喜歡站在權力的高位呢,原來被這麼多人吹捧感覺是這麼好啊。
她陪着那些個男人們出席這樣的場合也不是一兩次了。
照葫蘆畫瓢她還是會的。
明姿畫挺直了脊背,拿出她的風度,笑容帶着幾分疏離,淡淡地跟這些人寒暄。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巴結恭維,也有說到正事話題的。
反正明姿畫不管他們說什麼,總之就是一個表情,裝出自己很高深莫測,令人難以捉摸就對了。
她以前觀察了那些男人很久。
發現陸擎之一般這種場合的時候就裝高冷,司絕琛就裝陰沉,費思爵就裝邪魅。
反正就一種風格一種神態,讓人覺得你深不可測就對了。
明姿畫自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那麼一點做總裁的感覺。
應付起這些人來也逐漸得心應手。
正自我感覺良好地,沉浸在其中的時候,陸擎之就出現了。
然後明姿畫就悲劇的發現,陸擎之一來,頓時就在瞬間搶走了她的所有光芒。
不僅全場的女人在看他,就連圍在她身邊的那些男人們也跑掉了。
陸擎之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高定版的西裝,臉龐線條分明,刀削分明的五官,遍佈着冷峻色調,碎短的墨發有股深沉穩重之感,渾身上下凝聚出一股上位者的尊貴而不容侵犯的氣質。
他邁着修長挺拔的長腿,從門口走進來,儘管並不刻意,屬於他的沉穩氣場,卻是不經意的蔓延出來,有種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深邃之感。
周圍那些人一見到陸擎之,頓時就是心悅誠服地表情,眾多人上前去問候,很快陸擎之身邊就圍滿了人。
相比較而言,明姿畫這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
同樣是集團首席,這一比較,立馬顯出陸擎之比她要德高望重許多。
明姿畫心下發虛,先喝了幾口手邊的香檳酒壓壓驚。
然後為了顧全自己的顏面,她特意去了美食區,挑選了一些食物。
假裝自己是忙於用餐,沒空搭理那些人的模樣,並不是她真的輸給了陸擎之。
但其實明姿畫今晚是吃飽了晚餐過來了,現在還沒什麼胃口。
而她為了節食,晚餐一向吃的不多,這次為了顏面,只能豁出去逼自己多少吃一點了。
明姿畫正苦惱對付面前的美食,就聽見那些人的議論聲越來越近了。
她抬頭一看,竟然發現陸擎之已經朝她這邊走來了。
明姿畫連忙放下手裏的餐盤,煞有介事地走過去。
怎麼說她跟陸擎之也是各自集團的老闆,若是在酒會上一句話都不說,顯然是不合適的。
至少也該互相寒暄一下,打聲招呼。
陸擎之倨傲地往裏走,眼看就到了她的面前了,幸好明姿畫最近天天洗腦,給自己做暗示,這一刻用生物本能都能禮貌優雅地向他微微一笑。
手暗暗地在禮服上擦了擦,確保沒有冷汗,如果他伸手,她就微笑握住三分之一,然後彬彬有禮、三分客氣七分疏離對他說:“陸總,好久不見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明姿畫做好了心理建設,只等着兩人再次見面打招呼這歷史性的一刻。
可令她完全沒有料到的是,陸擎之居然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後眼神一抬,從她頭頂看過去了。
接着從明姿畫的身後擠上來一個胖子,迎上去主動握住陸擎之的手,兩人一陣攀談。
明姿畫被華麗麗地無視了。
她的頭頂上一片烏鴉飛過。
幾乎下意識地反應就是察看身邊有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幸好,沒有。
她慶幸自己勉強保住了顏面。
其實是明姿畫轉頭看周圍的時候,注意到剛才那一幕的其他人,都紛紛扭過頭去。
明姿畫這才以為剛才這尷尬的時刻,沒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