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果真是逃不掉

22.第22章 果真是逃不掉

身體像是剛從冰窖打撈出來似的,陣陣發寒。

用盡十二分力氣伸手去摘浴室的攝像頭,原本白皙紅潤的手背泛青,厲鬼一般灰白慘敗的臉色,猶如病入膏肓,唯有眼神似寒冰利劍刺穿小小攝像頭的針孔,足令對面的人心驚膽顫。

‘唰’的一下黑屏,麻木地關閉吱吱作響又被毀壞的那條線路,端坐在監控室一角的黑衣工作者,那種突然定住卻忍不住全身顫抖的感覺久久不散。

我把水溫開至最大,燙得皮膚表層越來越紅,可再熱的水也抵擋不住從身體內部泛出來的寒氣。

七月酷暑,我穿着厚厚的裕袍,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雙手交疊按壓在腹腔,鈍刀割肉般的疼一陣強過一陣,腰背酸痛躺也不能坐也不能,全身難受得讓人想死。

被窩裏密不透風一片漆黑,額頭不斷冒着冷汗,身體還是冰涼的,怎麼蓋都不夠暖。

感覺有無數只小鬼發狂地揪着無力抵抗的我,將我冷得發抖的身體撕扯得七零八落,連想昏睡過去都是奢望。

走廊的路燈突然亮了起來,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光線透過房門的縫隙撒下一層弧形的瑩光白。那腳步聲停在門口,瑩光白從中間被陰影攔腰折斷,接着門被打開,那人影背着光靠近床頭,探過一隻手掀開我蓋到頭頂的絲被,撥開汗濕貼在額前的亂髮,對上那對母狼一般鋒利的眼睛,“生病了?”

我撇開視線不想理他,很好,又讓你發現我不為人知的一面。

“起來吃點東西。”靳歌打開壁燈,將手中的食盒和一包藥片放在床頭柜上,隨着食盒蓋子揭開是陣陣的粥香,我能聞到裏面放了山藥、枸杞和紅棗。

“不用。”肚子裏空空蕩蕩冷嗖嗖的,但我現在連起床喝粥的力氣都沒有。

“我扶你起來。”靳歌坐到床頭傾身,有力的臂彎穿過我的脖頸,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扶起來,拐進他的胸膛,我越掙扎卻被抱得越緊,棉花般的無力感真讓人挫敗。

“放開。”我虛弱的喊了一句,突然的起身讓我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逞什麼強,都病成這樣了。”好好的一張臉白得像紙,偏偏脾氣還這麼倔。

靳歌無視我一聲不吭的冷臉,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遞到我的嘴邊,“吃兩口,吃完我馬上放開你。”

懷裏的女人一動不動,像塊冷硬的石頭。靳歌放下湯匙,勾起我的下巴,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我白了幾號的粉唇,帶着獵人狡猾的危險,壓低着嗓音越來越近,“我不介意你吃完我的口水再喝粥。”

可惡,我用盡全力撥開他的手,“我自已來。”

勉強端着食盒顫抖地喝完,胃裏總算舒坦了一些,靳歌接過食盒放在一邊,突然抱着我躺在墊高的枕頭上。

一隻手掌還霸道地伸進我的裕袍沿着腰間爬上來,本來就酸痛麻痹的四肢一下子僵硬,我氣憤地伸出雙手拉扯着他肆無忌憚的手臂,直到他把溫熱的掌心覆蓋在我平坦冰涼的肚皮上。

“靳歌,你……”你別太過分!

“別說話,睡覺。”靳歌將我的腦袋往他寬厚的胸膛一壓,成功堵住我的嘴,夏季輕薄的襯衣底下是溫暖滾燙的熱源。

“你放心,我說過一定會娶你。”

靳歌蹬掉鞋子擠進被窩,把我摟得更緊,我的臉頰緊緊的貼着他,漲得通紅。全身都擠壓在他懷裏,兩條腿也被糾纏着,一隻大掌還按在我鈍痛的腹部輕輕的搓揉,來回之間還能摩擦到柔軟的蕾絲花邊。

“是這裏不舒服嗎?”

剛才回來的路上,看她一隻手緊緊地壓着肚子,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還急匆匆趕回來。

以為她是肚子疼,特意去醫務室拿了止痛片,又買了粥給她,結果看她躲在被窩裏一副快死了的樣子。哪怕沒經歷過,看過聽過總是有的。

“需要吃止痛片嗎?”

“不管用。”掙扎不得,我疲憊地閉上眼睛,這人的懷抱熱得像火爐一樣,舒服得讓我的身體無法抗拒。

“是那個?”靳歌問得小心翼翼,理論他懂一些,可沒親身經歷過也不能確定。

“嗯!”我低低地應了一聲,“所以,建議你別娶我。”

“我不介意。”雖說這毛病受孕難一些,但又不是不孕,多吃些滋補的就行。

靳歌,你不知道,我的問題何止這一個,十幾年來日日夜夜在惡夢中驚醒,也許哪天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肚皮上的手掌不再亂動,這人的懷抱溫暖結實,睏倦如潮水般湧來,擋都擋不住,我漸漸地沉入夢鄉。

夢裏的場景十分怪異,我泡在一池寒潭裏,水裏寒氣逼人冷得我直發抖,而眼前是一池滾燙的岩漿,靳歌泡在岩漿里,咧開嘴角對着我笑,“等我,我馬上就來。”

那岩漿開始沸騰,燒毀了兩池中間的隔斷,推送着靳歌張開雙臂朝我奔涌而來。寒潭與岩漿合為一體,冷熱交融,我被靳歌一把抱住,身體的炙熱傳導過來溫暖着我,直到我不再冷得發抖,感覺舒服多了。

過了很久,頭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還冷嗎?”

從未見過靳歌溫柔的一面,我窩在他懷裏,猛地抬頭一愣,“不冷了。”

“那就好,我回去了。”靳歌放開我,笑容璀璨,抬手摸了摸我的臉,穿着一身濕噠噠的衣服站起來,一眨眼就不見了。

‘喂!’我睫毛顫動,從睡夢中驚醒。

被我壓在脖子裏的臂彎抽出一半,感覺我突然間的顫動,靳歌輕輕地拍打我的肩膀。

我不敢亂動假裝還未清醒,靳歌緩緩地抽出手臂坐起來,放慢動作穿上鞋子,彎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最後站起來走了出去。

房門打開又關上,腳步聲漸漸聽不見了,我張開眼睛抬頭看一眼時鐘,凌晨五點十五分,呼出憋着的一口氣,心中鬱悶難當。

果真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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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遇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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