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趙克翔的表情有些錯愕,但隨即恢復正常,這兩年來他沒聽說倪蓓臻交了新男友,今天就是刻意來取笑她的,讓她知道除了他,沒人能夠受得了她,怎料當時被她拿來當擋箭牌的男人,居然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夏子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身分嗎?看來你是以跟老闆上床為條件,換取進入凡亞工作吧,否則以你的資歷,凡亞怎麽看得上眼。」

夏子濯的無資歷在凡亞內部的確有過耳語,說他是倪蓓臻的男人的閑言閑語也不少,但他一直以為這些只是公司內部流言而已,沒想到已經傳到外頭去了。

感覺到懷中人身軀僵硬,他低頭看了倪蓓臻一眼。

倪蓓臻怎麽也沒想到母親也邀請了趙克翔,也是,當年他們的婚事告吹,母親與趙家關係依舊,兩家之間的利益掛勾無法分割,加上是趙克翔劈腿在先,趙家當然不能計較,但母親連讓她舒心一晚也不行嗎?

倪蓓臻再次認知到自己在母親的眼中是那麽的無關緊要。

「趙克翔,你把我和蓓臻的事調查得如此詳細,莫非是對蓓臻舊情難忘?容我提醒你一句,當初是你不懂得把握,現在你是後悔莫及。」見趙克翔還想反駁,夏子濯又打斷道:「對了,我不需要以什麽條件換取我的工作,倒是你,就算要以趙家與倪家的關係挽回蓓臻,只怕都不行了。」

趙克翔當然不是想挽回什麽,只是想向倪蓓臻炫耀示威而已。「挽回?夏子濯,你太看得起倪蓓臻了,我是來讓她看看什麽叫作豪門婚姻。」他微側過身子,為兩人指了指自己的未婚妻。「她家世好,更不會管我在外頭做什麽,只要我每天乖乖回家就好,這才是標準的豪門媳婦。」

倪蓓臻想開口反嗆,只是腰間傳來的力道,暗示她不要多說。

她望向夏子濯,得到他一個微笑眨眼,那像魔咒一般的讓她放鬆下來,她這才發現他摟着她不只是想在趙克翔面前和她偽裝成情侶,更多的是他在為她出頭。

已經許久沒有人站在她的身前為她阻擋風霜,久得她都忘記被呵護的溫暖是什麽感覺。

「那麽我只能為你的未婚妻掬一把同情淚了,我與你不同,不會這麽對待蓓臻。」

趙克翔沒想到經過兩年,倪蓓臻的事業越發成功,他原以為在感情事上他還能打擊她,結果她的身邊已經有了男人,看她順心又幸福,他就覺得氣惱。「你同情我的未婚妻?我還想同情你呢!這女人是性冷感。」

夏子濯聽見這句話,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斂起。「趙克翔,你還想再被我打幾拳嗎?我好久沒用我的日字沖拳打人了,這一回就算是蓓臻攔我,我都不會停手。」

趙克翔這才想起當時夏子濯的那記重拳,狼狽的退了幾步。「在這種場合你、你可別亂來!」

「在這種場合亂說話的不知道是誰?」夏子濯作勢要欺向他。

這一回,倪蓓臻沒有出手阻止夏子濯。

夏子濯怒容未褪,出口又說:「我跟蓓臻在一起時,一點也沒有你說的問題,我想是你技巧不好,幸好蓓臻沒嫁你,否則豈不一輩子不性福!」

這話越說越過了,倪蓓臻頗為氣惱的拋給夏子濯一記眼刀,他這是在告訴人家他們兩個已經上床了嗎?

不過夏子濯正瞪着趙克翔,並沒有察覺到她射來的目光。

趙克翔一時語塞,直到不知情的未婚妻來到他身邊挽住了他的手,他才故作鎮定的對未婚妻露出微笑。

「克翔,你的朋友嗎?介紹一下吧!」

倪蓓臻在心裏冷哼一聲,真是天真浪漫的富家千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錯選了老公吧!

「我們不是朋友,只是剛好都站在這裏。」夏子濯不想再應付趙克翔,丟下話便把倪蓓臻帶開了。

「剛剛為什麽不讓我說話,還自作主張假扮我男朋友?你也不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倪蓓臻輕斥道。

聽出她並沒有真的生氣,夏子濯討好一笑,「這個場合你也算是主人,主人對客人撂狠話似乎不太妥當,但我就沒差了,況且我也沒有領方立委的薪水,她拿我沒轍。」

「那也別拿什麽床上功夫來說嘴。」

他有些無賴地道:「執行長,我要抗議,那不是說嘴,我是真的功夫很好。」

看他誇張的反駁她的話,還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不知怎地,因趙克翔生出不愉快的情緒漸漸消散。

「既然我們都已經是上過床的關係了,你就別再喊我執行長,要不然你的謊言等一下就會被戳破了。」

看倪蓓臻說完就轉過身去,從經過的服務生手裏的托盤拿走香檳,喝了一杯又要一杯,夏子濯雖然沒看見她的臉,但卻有一種感覺,莫非……她是害羞了?

他走上前,拿下她已經不知道第幾杯的香檳,看見她酡紅的雙頰,不知是醉意還是赧意。

「別喝了,你想像大學時一樣繼續當酒國女英雄嗎?照你剛才的意思,是不是表示私底下我們是朋友了?」

她是酒國女英雄的事蹟是他從其他大學同學那裏聽來的,但以前那些玩樂場合他都待不久,沒親眼見識她是不是喝到最後唯一清醒的那一個。

「不是上班時間還執行長執行長的喊,怪彆扭的。」倪蓓臻想搶回酒杯,但夏子濯沒讓她如願。「還給我,香檳不是酒,是果汁。」

「香檳是很好喝沒錯,但它還是含有酒精,喝太多也是會醉的。」

夏子濯舉起酒杯示意,服務生上前來收走了杯子,他放下杯子一回頭,竟看見她微露失望,小嘴還微微嘟起,他無奈一笑,原來她有了醉意這麽可愛,那他可不能讓她再喝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倪蓓臻在與夏子濯撒嬌討酒的時候,從玻璃窗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一瞬間她呆住了,她怎麽會露出這麽小女人的姿態?天哪,酒精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知道了,今晚不喝了。對了,你會送我回家吧?」

「我怎麽可能讓我的執行長在微醺的狀態下自己回家,我今天自己開車來的,本就打算送你回去。」

倪蓓臻今晚的笑容大概是過去兩年的總和,她不吝嗇地又給了夏子濯一笑,儘管他們之間只是上司及下屬的關係,她對他的照顧還是覺得開心。

遠方的方秀琴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等她終於有空望向女兒那頭,就看見女兒和夏子濯正在聊天,而且女兒難得的不再掛着虛假的微笑,而是真誠開心的笑着。

方秀琴無法接受她的女兒跟一個小小的助理在一起,尤其現在她心中已經另有女婿人選,看來她該為郭皓楠多製造一些和女兒相處的機會才行。

郭家與倪家是世交,本來方秀琴並不知道比女兒大五歲的郭皓楠對女兒有意思,直到最近郭家兩老問她有沒有意願把雙方兒女送作堆,她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郭皓楠到現在都還沒結婚,是因為一直對女兒有好感。

郭皓楠英俊挺拔,家世又好,而且不像趙克翔花心情史不斷,更有資格成為倪家的女婿,雖然女兒只把他當成朋友,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她相信女兒一定能夠接受郭皓楠的。

不知道母親已經打算再幫自己安排相親的倪蓓臻,在夏子濯的陪伴下,終於捱到晚宴中場,她與夏子濯近前向母親道別要先行離去,看見母親那雙透着算計的雙眸,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無心多問的她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倪蓓臻與夏子濯來到酒店大門口,代客泊車的服務人員已把夏子濯的車子開來,夏子濯為倪蓓臻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她坐上車子之前睨了他一眼,讓他不免有些錯愕,他又做錯了什麽事嗎?

直到他將車子發動駛離,倪蓓臻才開口,「我也很想買這款車,可是還沒存夠錢呢!」

「執行長,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倪家怎麽可能買不起這款車?」

「你沒發現我都是讓司機接送嗎?我爸媽不准我開車,所以如果我動用我的戶頭買了車,他們肯定馬上發現,我正在想辦法偷偷存錢買。」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方向盤中間那個三叉戟的標誌,這部寶藍色的跑車剛上市就吸引了她的視線。

「哪天我看看你的開車技術如何,如果我認可了,這車就借你過過癮。」

「到時你就會知道我的開車技術很好。」倪蓓臻一臉興奮,躍躍欲試。「對了,為什麽你要讓我以為你不是很有錢?」

她剛剛瞪他是這個原因嗎?夏子濯失笑道:「我從來沒說過我很窮,更何況我們是大學同學,一個窮小孩打得進你身邊那些勢利富少的圈子嗎?」

「我沒說你很窮,也知道你有一定的家世,但不知道你這麽不容小覷啊!」

「我的執行長,我們就住在對門你忘了嗎?你應該還記得那個建案的房價有多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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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佔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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