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吻她
陸然朝他投去一絲疑惑的眼神,“不是羊脂玉嗎?”在店裏解石師傅這麼說的。
“胭脂紅!”他興奮得兩眼射出綠色幽光,陸然抖了下唇,“比羊脂玉還值錢?”
周程元看傻瓜一眼看她,頗有一種‘傻人有傻福’的無言嫉妒,用簡單易懂的話跟她解釋道,“這胭脂紅雖然是從毛料中解出來的羊脂玉,但是跟籽玉一般細膩溫潤,摸起來十分滑嫩,就如同女子肌膚一般,而上面的紅色痕迹,便是那那胭脂了,所以這樣的羊脂玉都有一個名字,叫做胭脂紅,是羊脂玉中的精品!你有一小座山那麼大,老值錢了!”
陸然怔了片刻,“是不是血玉?”
周程元被她問得一愣,“血玉?你小說看多了!”
“到底有沒有?”
周程元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遂道,“現在市面上廣為流傳的血玉,一種是上等的新疆白玉,埋放在小羊的皮膚下,讓血深透到玉里,幾年之後再取出來,這一種玉是很貴的,數量上相對比較稀少,另外一種則是比較多見的,是用人工染色而得來的,這樣的玉,其實不算真正的血玉。”
“真正的血玉,其實只是一種傳說。”
“傳說中,西藏的雪域高原出產的一種紅色的玉石,叫貢覺瑪之歌,俗稱高原血玉,色彩殷紅,頗為神秘,但是,這種石頭的記載極少,在史料中,只在吐蕃時代,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時的禮單中有過它的紀錄與介紹。還有一種傳說,是指透了血進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闐,還是黃玉,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它的形成只是一種傳說,而且比較恐怖,和人的屍體有關……”
他看陸然,陸然沒被嚇到,反而聽得津津有味,見他停,不耐的催促,“繼續啊。”
周程元悶悶輕咳一聲,“古人落葬,口銜玉器,有自然死亡后被塞入口中,也有一部分,是有目的性的強行進行,在人一口氣咽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佈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
陸然想到自己的血進入那塊羊脂玉,形成了血玉,跟他說的,有很大的出入。
周程元看她面露思索,心道這女孩膽子可真不小,對她頗有些佩服,“這種東西往往落在骷髏的咽下,是所有屍體玉塞中最寶貴的一種。價格嘛,自然是按品質定價,小小一塊百萬不止,於是偽商也用一種相似自然的手段來造血玉,便是將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噫死之後,屍骨埋入地下,幾十年後再掘出,就可以得到血玉。”
陸然倒吸口氣,周程元見她被嚇到,樂了,“不管是人血還是狗血,都比較通靈,當然人的更好,而狗血玉有怨氣凝在此中,對佩戴者並沒好處。”
“那我這塊,大概值多少?”
“我只切開一小塊,我和鞏令彰都不能確定裏面到底到底有多少紅色,但是,價格是可以保證的,十個億肯定是有,這是最保守的估計,問題是從來沒有這麼大的胭脂紅出現過,具體市價多少錢,要請專家估測了。”
陸然倒吸口氣,這麼多錢啊,看來那個牢固得跟城牆一樣的門還是很有用的。
陸然想到自己即將不在這裏,立時招來扎西,“能聯繫上鄒哥嗎?”
“可以。”他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陸然陌生的號碼,接通后,把手機遞給陸然,鄒凱的聲音略微沙啞,“夫人,何事?”
“還記得那兩塊玉嗎?我給它弄地下室了,周程元和鞏令彰幫我解了,很貴重,需要增加保安數量。”
“我知道了夫人,我會安排好的。”
“行。”陸然說完趕緊順便問道,“周靖安,他還好嗎?”
“我在緬甸,周總還在滇南一帶,應該還好的。”
“好的。”
“您把手機給扎西,我有話跟他說。”
陸然把手機遞給扎西,扎西出去接。
周程元還在一旁守着,眼巴巴的瞅着她,“怎麼樣?那塊祖母綠給我吧?反正胭脂紅就賺得你盆滿缽滿了。”
陸然還沉浸在周靖安不知安好的惆悵情緒中,煩躁的揮揮手,“不給!”
陸然上樓,周程元追上樓,陸然進入卧室,他堵着門不讓她關,“你給我我以後再也不提那些股份了!以後你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絕對萬死不辭的來幫忙!而且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貪你的玉了。”
“你就那麼喜歡祖母綠?”
周程元神情有些不自在,陸然眯眸看他,“陸惠子喜歡,是吧?”
周程元下意識反駁,“不是!是我自己喜歡!”
陸然似笑非笑,不言不語,周程元被她那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憤憤道,“不給就不給,我還不稀罕要呢!”
說著不稀罕,卻也不走,手指扒着門框,賴在了門口。
你好歹也是一豪門公子,怎麼總是這副市井做派?
陸然腦門一抽一抽的疼,“我當時已經承諾不止你一個人,說好了給他們配件,你總不能讓我失信吧!”
“可以啊,我到時會把配件做好給他們的,我說到做到。”
“去寫個保證書給我,簽名按手印,保證股份的事情兩清,以後再也不提,還有,以後也不能再向我和周靖安索要任何物品,包括玉石!”
“那你答應給我了?”
“給鞏令彰的報酬也算在裏面,你們倆幫我解石的費用我就不掏了,還有,別走漏風聲,這裏萬一被盜,我找你們倆說事!”
周程元發出一聲怪叫差點跳起來,咚咚咚跑下樓,陸然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時候,他拿着跑進來,陸然看了眼,一式兩份,該寫的都寫了,陸然拍照留檔,抽出一份遞還給周程元,“她值得你這樣對她。”
周程元沒接這句話,指着他簽名的地方道,“你也簽個字,免得你日後賴賬要收回。”
然後他也拍照留檔,收好自己那份,他道,“借用一下你的保鏢,送我到銀行,我得先保存起來。”
“銀行下班了吧。”
“哦,對對對,明天去。”
陸然欣然答應,“你存入銀行之後還要回來,直到解石結束。”
保險起見,他和鞏令彰在胭脂紅完全解出來之前,是不被允許外出或者與外界接觸的,周靖安不在,陸然必須處處小心。
收拾了幾件衣服,從盒子裏拿出許久不戴的手錶,陸然拿着箱子走出卧室,在卧室門前往裏戀戀不捨的看了會兒,陸然又來到畫室,給周靖安寫了一封信擱在桌上,然後把畫室鎖了,下樓來叮囑下人,“先生回來之前,畫室的門不要打開,也不要進去打掃。”
“是的夫人。”
陸然出門時,看到院子裏的保鏢多了兩倍,高以翔正靠車旁跟扎西說著什麼,看到陸然,他上前來,“夫人,給你重新安排了兩個保鏢,代替丁嬌丁卯。”丁嬌丁卯被陸然故意留在了陸惠子那裏。
陸然連忙拒絕,“不用,接下來幾天我都會在市長府邸,兩個人跟着就夠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那也行。”橫豎她不會有事,而桃源居這裏更缺人手。
陸然來到市長府邸,被告知藍煙帶着生病的藏獒去了閣老那裏還沒回,陸然也想過去看看,曼文沒讓,“煙兒一會兒就回來,讓我們先用餐。”
哪知,到夜裏,陸然睡前,藍煙還沒回。
陸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幾聲狗吠。
一隻溫柔的手落在她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陸然伸手抓住那隻手,把臉埋在那溫暖的手心上蹭了蹭,“你回來了。”
那人的身軀微微僵硬,陸然卻沒注意到,往床一邊挪了挪,藍存遇出差期間,但凡陸然在家,都是兩母女同床同枕。
男人看着床邊留下的溫軟位置,她細嫩潔白的胳膊搭在枕頭上,等着他。
楚白粗大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滑動,頎長身軀緩緩坐在床沿,卻始終沒有躺上去。
深邃沉迷的眼眸直直的籠罩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孩。
女孩半夢半醒,臂彎里始終沒有傳來從實的感覺,她抬起手臂在床上尋找,空蕩蕩,腦子裏清醒了一下,但眼睛還沒睜開,鼻腔里闖入一抹不同於藍煙的粗獷氣息,男士特有的雄性味道,溫和好聞,紅唇呢喃,“白大哥……”
楚白瞳仁一晃,眼裏的光芒驀地從落寞變得明亮,他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嗯,是我。”
熟悉的嗓音,離她很近,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溫熱呼吸,陸然徹底從夢裏醒來,她眨了眨眼,看着頭頂上方的男人,“白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外面,藍煙把藏獒安頓好,從曼文口中得知楚先生去了陸然卧室,好幾分鐘了還沒出來,藍煙想到那個沉默的男人,在閣老那裏原本是打算走的,不知為何又留了下來,等她離開,他紳士相送,市長府邸門口,她禮貌性質的邀請他進來,他竟然還真的進了來。
怪哉。
現在又進了她女兒的卧室,就算是朋友,大晚上的也不太好吧?
藍煙的腳步有些沉重,走到女兒卧室門前,門留了一條縫,她聽到了陸然略帶驚詫的聲音,藍煙止住了想要進去的衝動,只要陸然是清醒的,就好。
但她也沒有立即離開,站在那兒聽裏面的人說話。
“過來看看你。”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細細聽來,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眷戀。
藍煙心裏猶如被一塊石頭砸中,她閱人無數,細膩敏感,單憑這一句話,就能聽出來,楚白喜歡陸然。
不由得,藍煙側頭看自己女兒,想要看看她的反應。
穿着睡衣的女孩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蔥白五指插入纖長烏髮中,把髮絲攏到後面,露出一張細嫩溫婉的面容來,面容上還有淡淡的倦意,但是眉目溫柔不設防,甚至透着欣喜,“我一直在擔心你。”
“是嗎?”男人淡道。
藍煙聽出了這話里的質疑和不悅,她皺眉。
冰雪聰明的女孩,神情略一凝滯,但很快收斂,她垂下眸子,“我想打電話的,可是……”
沒有下文。
男人臉上難掩失望,“睡吧。”
他起身,陸然卻出其不意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剎那的接觸,陸然再次感覺到了他的情緒。
跟醫院那一次一模一樣,這是什麼?
心電感應?
看她再次猶如燙到一般急急的把他的手甩開,楚白心上猶如破了一個洞,鮮血從洞裏嘩啦啦流出來,呼吸都是痛的,她怎麼不喜歡他,可是這般嫌棄,還是傷了他的心。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陸然叫住他,“白大哥……”
他站住,轉頭看她,陸然解釋,“我不是……”
想說什麼,卻無從解釋。
楚白嘆口氣,重新走回她的身邊,長指勾了下她的下巴,目睹她蒼白的俏臉,“知道我的心思嗎?”
陸然愕然看他,他收回略顯輕浮的動作,篤定道,“你知道。”
“白大哥,我……”
“我知道我不該逼你,抱歉小鹿,我的錯。”
他苦澀一笑,手掌抹了一把臉,陸然再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你能感覺到嗎?”
楚白垂眸看着她握着他一根手指的手,“什麼?”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情,還有,傷痛,你受傷了是不是?”
他胸口微震,“你能感覺到?”
陸然點頭,目光在他身上來回遊移,楚白帶着她的手,落在後胸一個位置,“這裏。”
隔着絲質襯衫陸然摸出來了,那裏纏着繃帶,“你不小心還是?”
“我在美國的家人,他們不接受蕭蕭,不滿意我的安排,所以找人暗殺我……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楚家,還是我的。”
“他們為什麼不接受蕭蕭?不過是一個外人。”
“我讓他附在了我名下。”
“什麼……意思?”陸然大驚,其實心裏已經猜到了,“白大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現在是我楚白的兒子,也是我的合法繼承人,我們倆,牢牢綁在了一起。”
陸然還是不能理解。
楚白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把他扔在那群虎狼窩裏,必須給他一個強有力的背景支持,不然,我一走,他就會被人滅掉,這是對他的鍛煉和考驗,他是蕭煒明的兒子,雖然現在還是個無害的男孩,但是你不能忽略了基因遺傳,父子連心,加上男人對權力的掌控慾望,他不可能永遠都是你乖順聽話的弟弟,只有趁着他還沒有生出野性的時候把他收歸己有,讓他徹底的歸順於我們,這樣他將來才不會和蕭煒明同流合污,跟你為敵。”
“蕭蕭應該不會跟我為敵的,他……”
“打着愛的名義,就不會傷害到你嗎?”
楚白一句話,讓陸然啞口無言,蕭煒明,不就是這樣嗎?
陸然想了片刻后便想通並接受了,說謝謝,太單薄,她感激的看了眼楚白,“白大哥,我問你件事,你不要瞞我。”
楚白頷首,陸然問,“你是不是凌犀?”
楚白愣了一下回答,“我不知道。”
他不確定。
畢竟這很超乎現實。
“凌路,她在等你。”陸然倒是覺得,他應該就是。
楚白不無詫異,“你又遇到她了?”
陸然點頭,“做夢。夢裏她很傷心,她說她的哥哥受傷了,她有些害怕再也等不到他,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讓我幫她尋找她的哥哥,我沒想到你就是,白大哥,你記憶里從來沒有這麼個人嗎?”
楚白蹙眉,搖了搖頭,看着握在掌心裏她的手,“沒有,我也感應不到你的情緒,可我能感應到曹沐,她很確定我就是凌王……”
“真的?”陸然很是開心,“那你帶我去,也許在她幫助下,我們可以找到那個帝后合冢的結界。”
“她找不到。”楚白滅了她的念頭,“她現在身體狀況很不好,在我沒有找到合適寄主之前,她不能動用法力。”
“合適寄主?就像衡建國那樣的?”
“對,但我現在沒有領悟到,所以找起來很盲目。”
陸然腦子裏突然跳出一個人,秦遠的父親。
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會想到他?
他對考古很痴迷,現在的生活狀態似乎不是太令他滿意,提起以前的職業,總是帶着嚮往。
陸然又想到楊嫵和那個男人……
關係真夠複雜的。
陸然終是沒有跟楚白說起這個人。
而楚白,複雜的目光望着陸然,她說能夠感應到他,這讓他更加的懷疑,她便是凌路。
如果她是,那他找到寄主之後,該怎麼辦?
她愛的是周靖安,他怎麼能夠拆散他們?
所以,這段日子,他眼睜睜的看着曹沐一日比一日的虛弱,他心思矛盾異常,怕真的找到寄主,確定了陸然是凌路,又有什麼用?所以他並沒有太上心,甚至有讓曹沐就這麼死去的打算,讓過去的事情,成為故事,不再揭開……
楚白走的時候,陸然穿了外套送他到屋門口,傭人都已經睡下了,客廳里只有暗黃的壁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楚白的手落在門把上,“回去睡吧。”
陸然靜靜的望着他,他遲遲不把門打開,似乎要親眼看着她回到卧室。
陸然又看他一眼,轉身,還未踏出一步,手腕被他握住,他用力,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撲到了他懷裏。
陸然受驚抬頭,男人溫熱的唇,落在她額上。
陸然一動不動,望着近在咫尺他的俊顏,他眼裏溢出的深情讓陸然心頭大慟,“白大哥,你……”
他不願聽任何拒絕的話,摟住她的脖頸,讓她仰臉,側着身,後腦勺枕着他的手臂,他另一隻手虛握着她雪白的脖頸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她宛如嵌着兩顆黑銀似的大眼睛,她秀氣的眉毛,她直挺的鼻樑,最後,指腹落在她的一點紅唇上。
這一點紅,泛着甜膩的芳香,誘惑了他很久。
男人抿了抿唇,俯身,吮住了它。
陸然的淚水,滾滾落下。
楚白漆黑的眸子越發深邃,她的味道,她的氣息,都是他喜歡的,偏偏這個人,卻是他不能擁有的。
這一次之後,也許,再也沒有這樣對她的機會了。
唯一一次放縱。
楚白用力的吻着她,吻到她的唇瓣快要滴血一般紅,他不再攻城略地,貼着她的唇,低語,“我吻你,你寧願哭,也不推開我……小鹿,我本質上也是一個霸道無理的男人,尤其是遇到心愛的女人,我可以強迫她做任何事,唯獨你……讓我束手無策。”
陸然閉了閉眼,眼珠兒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陸然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哭,就好像身體裏有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存在,束縛了她的思想。
楚白看她這樣,心裏越發難受,但也湧起一股子怒氣來,他把她推在門板上,他傾身,把她包圍起來,俯下頭,吻她。
細細密密的吻,摻雜着淚水的味道,伴着她的香甜,令他沉迷,一顆心,卻也逐漸的冰冷,往下沉,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後,她的舌尖,動了。
楚白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睜開眼睛看她,她垂着眼睫,他看不到她的眼神,所以,剛才的回應,是他臆想出來的?
一雙溫柔略帶遲疑的小手,慢慢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楚白狠狠一怔,她……
那雙手逐漸往上,輕輕的,捧住了他的臉,顫抖的唇,在他因為驚訝微張的薄唇上,清淺的碰了一下。
楚白冰冷的心,因為這一下,瞬間回暖,他屈膝,把她直直抱了起來。
陸然居高臨下,望着他燦爛的笑臉,手指感受着他臉上火熱的肌膚,心臟抽搐不停。
他抱着她走向客廳沙發……
藍煙一夜未睡,天不亮,她就裹了衣服下樓,一眼看到客廳里,背靠沙發坐在地毯上相互依偎睡在一起的兩個人。
身上衣衫還是完整的。
藍煙長長鬆了口氣,她的女兒,到底還是有分寸的。
只是這個男人……
一看到他,就讓她想起身在藍家時的一段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