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大將軍家有悍妻
江城武語氣熱切且輕鬆吩咐道:“快把人請進來!”
柳吟月很快就走了進來,她還以為能見到蕭熠了呢,可是一走進去,只有一個小白臉,蕭熠的影子都沒看到。
小白臉江城武:“???”
“蕭大將軍呢?”柳吟月根本不懂客氣為何物,直接開口了當地問道。
這姑娘,看起來不太好惹啊,江城武渾身都警覺起來了,猶豫着回答:“蕭大將軍不在,只有江公子……”
“不在?怎麼會不在呢?”柳吟月不滿地打斷他,“我就是為了他來的呀!”
江公子:“……”
柳吟月不滿地擰起秀眉:“那大將軍去哪裏了?”
看來這姑娘不懂得請求的美德,江城武若有所思的想到,然後露出一個笑容:“回京城了。”
本來應該嚴防死守的秘密,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只是為了看到姑娘吃癟后的表情。
柳吟月:“……”
……
蕭熠還是要走了,這次回到京城足足待了七天,晉國公留下來的混亂早就處理完了,蕭熠卻一直遲遲未歸,只是因為李錫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
蕭熠對李錫的身體情況非常重視,每天都要親自盯着她吃了葯。
有一天晚上李錫被灌了苦苦的葯汁,吃着蕭熠遞過來的蜜餞,笑着問:“蕭大將軍你還有沒有謀反的計劃?”
蕭熠聞言。本能地抬起頭去看她,溫柔的燈光下,她笑容燦爛,明眸皓齒,一雙鳳眸眯在了一起,看起來天真爛漫。
他認真思考她的問題,他還有沒有謀反的計劃?他想了一下那個後果,如果謀反了,她豈不是要哭給他看?
擰了擰眉梢,他一臉平靜地回答她:“沒有。”
李錫點了點頭,一臉慶幸的樣子:“還好你沒有,否則歷上上就又要多一位昏君啦!”
蕭熠一怔,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芙蓉帳里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他沒有春宵一刻,便已經為了她開始昏庸了。
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然後俯下身鎖住她的唇,狠狠地在上面吸允輾轉,幾乎弄疼了她,最後她在他懷裏討好求饒,他才算勉強放過了她。
那時李錫就知道,就算他外表再兇惡,也是對她心軟的,她縮在他的懷抱里,悄悄偷笑。
很有當昏君潛質的蕭大將軍還是走了,在一個清晨,李錫還在熟睡的時候,走的悄無聲息。
昨夜蕭熠一晚都沒睡,看着李錫平靜的睡臉整整一夜,即使什麼都沒做,他也覺得安心快樂。
天亮了,他戀戀不捨地起來穿好衣服,他是一位將軍,統領三軍,即使再不舍,即使再眷戀,他也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
蕭熠低下頭在李錫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帶着無限的繾綣溫柔,他要走了。
李錫醒來的時候知道蕭熠走了,呆愣了大半天,才哦了一聲,然後轉過身撲倒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了半天,才懶洋洋地決定起身。
她也有她要做的事情。
皇帝陛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天牢看望江映雪,蕭熠那個小心眼的,回來了這麼久了,居然都沒想過要去過問江映雪。
但是李錫不可能不管她的麗妃娘娘。
江映雪在天牢待了好幾天了,長這麼大也沒受過這份兒罪,一邊還擔憂李錫的病情,等李錫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貌美如花的麗妃娘娘已經面目全非了。
秀美的面容憔悴不已,精緻的華服也髒了,多日沒有梳洗的江映雪形象全無。
李錫急忙讓人打開牢門。
“映雪!”
“陛下。你沒事了?”江映雪急忙問道。
看看這是多好的姑娘,自己深陷牢籠還在關心她,李錫心裏可愧疚了,急忙握住她的手,真情切意地道:“映雪,真是,真是委屈你了。”
江映雪低頭,目光落在小皇帝的手上,小皇帝的手很好看,纖細修長,以前她一直嫌棄這雙手太過弱小,根本無法保護她,可是為什麼她從來沒發現,這雙手一直都是那麼溫暖呢?
江映雪不由得用力回握住她,李錫還以為她是怕了,心生憐惜,柔聲地安慰道:“別怕,別怕,都過去了,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江映雪的眼睛微微有些酸澀,她卻抬起頭,看着小皇帝的眼睛,動容地道:“嗯,臣妾相信陛下。”
看着江映雪依賴溫柔的目光,李錫後知後覺,這,這,這是不是演過了?她是不是又造孽了?
魅力太大也是一種煩惱,李錫恨就恨自己不是真男子,不然就胭脂、江映雪都收進宮裏來,她一定好好疼她們!絕對不會辜負她們!
李錫不無遺憾地想着,腦海里卻突然出現了蕭熠的面孔,可如果她成了男子,蕭大將軍就該頭疼了。
想到蕭熠懊惱時的面孔,李錫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露出一個小小奸詐甜蜜的笑容,明明這是兩種意味,她卻詮釋得極好,江映雪看着她含笑的側臉,心情平靜。
李錫擔心自己罪孽深重,接了江映雪出來之後,無視江映雪期待的目光忙不迭地跑走了。
出了宮門,李錫就仰起頭。憂傷地看着天空,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一邊的小黃看着他們家陛下憂鬱的樣子止不住的擔憂,“陛下?”
李錫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頗有些艷羨:“沒有人喜歡的感覺不錯吧?不用擔心會辜負誰,沒有愧疚感。”
小黃:“……”
呼,跟他一個內侍談論這種問題,真的好么?好氣哦,好想換個主子哦!
“奴才,奴才要是沒進宮,現在說不準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呢!”小黃不滿地嘀咕。
李錫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了小腹上。孩子?以前她從來不敢去奢望成親生子,可因為蕭熠,讓她感受到了男女之愛,那麼孩子……是不是也會有呢?
李錫不由得憧憬起來。
如果是個像她的女孩子就好了,一定長得很好看,她一定會將她寵到了天上去,將她沒有的一切都給她,給她穿最漂亮的衣服,買最好看的首飾,讓她成為最亮眼的姑娘,讓無數人為她趨之若鶩。
如果是兒子。李錫隱隱蹙了蹙眉頭,腦海中浮現了小一號的蕭熠,沉默寡言,繃著一張臉,一雙沉靜的黑眸看得人心裏慌亂不已,這個,這個還是不要了吧……
不過如果是他們的孩子,應該也是很可愛的吧?
李錫一路傻笑地回到了御書房,小黃跟在身後不時用詭異地眼神看着她,陛下瘋了,他要為他保密!
晉國公的謀反風波逐漸淡去。除了落寞的晉國公府之外,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再沒沒有人提起那個曾經在京城風光無限的晉國公。
然而,李錫還是發現了明顯的變化。
那就是,表哥又變回了原來對她冷嘲熱諷,態度惡劣的大魔王了!
要知道,兩人的關係已經緩和很多,至少李錫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他們也算是生死與共過了,誰知道他說翻臉就翻臉啊。
李錫以為霍霄是因為晉國公的事對她產生了芥蒂。
晉國公出事之後,李錫並沒有為難晉國公府的其他人,這算是李錫對母族最後的慈悲了,否則以晉國公的罪,抄家滅族是逃不了的。
李錫自認對晉國公府做到了仁至義盡,可是看到霍霄對她態度的轉變,心裏還是有些失落。
打死李錫都不會想到啊,以前霍霄對她好了,是因為被她美貌迷惑,情不自禁的心動了,現在知道她是女子了,霍霄立刻對她沒了興趣。
不要高估一個斷袖的專情程度,只需要一個性別轉換而已。雖然性別變換沒那麼容易,但小皇帝做到了啊。
如今的霍大少爺每天守在醉風樓,纏着景塵懺悔自己曾經迷失的心。
這樣的霍霄當然沒時間去跟他表弟,哦不,表妹聯繫感情,長得再好看不也是姑娘么,他又不稀罕。
這讓許多因為晉國公沒落想要看笑話的人都閉了嘴,反而覺得有些感慨,霍霄到底是霍霄啊,晉國公府風頭無倆的時候他肆意妄為,如今風雨飄搖,他也依舊我行我素,從不因為自己的家族如何而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活的備受爭議,卻也肆意妄為。
李錫變得忙碌起來,開始掌控國內的政務,一點一點的打理順當,前方的戰報不時的傳來,每一次看到戰報,即使短短的幾行字,都能讓李錫看上許久。
那個偉岸驕傲的男子,一直在她的心裏,牽動着她所有的思念。
李錫終於明白了當皇帝的好處,她每個月都會寫信給蕭熠,說著自己身邊的瑣事,然後光明正大的說這是緊急軍務,要送往前線。
小黃身為皇帝陛下的貼身內侍,非常了解李錫的一舉一動,比如說每次陛下收到來自前線的新件的時候都會很開心,但是今天卻並不是。
今天前線又送來了信件,小黃不敢耽擱,急忙送到了李錫的手裏,李錫開開心心地打開,然後臉色卻沉了下去。
“哼!朕看柳敬文的俸祿還是罰的少了!”李錫惡狠狠地說道。
小黃狐疑地看了李錫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裏的信件,暗暗疑惑,這柳大人又怎麼得罪了陛下?
正疑惑着,有個小內侍悄悄地走了進來,在小黃的耳邊低語了兩句,小黃點了點頭打發了小內侍,才小心翼翼地湊到李錫的身邊,低聲道:“陛下,麗妃娘娘求見……”
“不見!”李錫怒氣沖沖地吼道。
小黃眼裏閃過一絲詫異,李錫對江映雪一直有着一股超凡的包容,就算再怎麼忙。再心情不好,都沒有給江映雪臉色看過,所以即使看到陛下臉色不對,小黃還是上前稟報了。
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讓陛下發這麼大的脾氣,連麗妃娘娘都不顧了?
小黃心頭不解,還是急忙地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稟報去了。
江映雪聽說李錫居然不見她,那眼神震驚地就跟見了鬼似的,“陛下很忙么?”江映雪不由得問道。
小黃看着她的眼神高深莫測,避重就輕:“麗妃娘娘請回吧。”
江映雪咬了咬唇,臉色變了又變,將手裏的燉品遞給一邊的內侍:“那,那本宮就不進去了,把這補品呈給陛下,好好服侍陛下。”
小黃低聲應是。
江映雪走後,小黃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御書房,唉,也不知道那信上寫了什麼,讓陛下這麼生氣。
能寫了什麼,也不過是今天蕭熠在信上無意中寫了柳吟月正在軍營,每日裏痴纏於他。讓蕭大將軍煩不勝煩。
李錫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是知道蕭熠在邊關打仗,可沒有人告訴她柳吟月也在啊!
孤男寡女的,兩個人在邊關,柳吟月又對蕭熠一往情深,李錫越想越覺得危險,眯着眼睛,彷彿看到了蕭熠和柳吟月兩人雙宿雙飛的樣子。
“他真的有好好在打仗么?”李錫酸溜溜地喃喃自語,他要是敢對不起她,敢對不起她,她。她就哭給他看!
蕭大將軍不會的,心裏有個聲音悄悄地說著,誰知道呢,又冒出來一個反駁的聲音,烈女還怕纏郎呢,大將軍一個男子每天面對這麼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姑娘能不動心么?
李錫心裏不是滋味,轉身提筆就給蕭熠寫了一封信,信中着重的強調了蕭大將軍應該着重專註打仗,不能因私忘公,然後洋洋洒洒引經據典的還給他講了一個,因為美色誤事的將軍的故事。
講故事還不算完。還給他畫了一幅畫,小皇帝的畫工極好,畫的栩栩如生,講的就是三心二意的男子被痛打的內容。
寫完這些,李錫心滿意足地將信封了起來,然後喚來小黃:“去,讓人連夜送到邊關,交到大將軍手上,此信非常重要,萬萬不能耽誤。”
小黃小心翼翼地接過來,還以為是拿到什麼機要信件。全神貫注的就怕出了一點的差錯,急忙找人送了出去。
李錫送完信安心了不少,處理完了奏摺回到寢殿要睡下,又想到了這件事,也不知道信到哪了……
這麼想着,李錫才迷迷糊糊地陷入沉睡。
嶺南城,剛剛抵禦住大求的一場進攻,將士們都回到陣營里,江城武也上了戰場,渾身是血的回來了。
他剛走到帥帳門前,就看到柳吟月在外面探頭探腦,不時地磨蹭着腳尖,等她看到江城武眼睛一亮。
“哎,你來的正好,大將軍在裏面研究作戰計劃,誰都不見,我可擔心他,你能不能幫我把這補湯送進去?”
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江城武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直爽的姑娘,原本因為戰事而緊繃的情緒也有了一絲的鬆懈。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怎麼謝我?”
柳吟月微微蹙了蹙眉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居然如此斤斤計較,真沒個男人樣兒,哪像他們家大將軍,頂天立地,那才是好樣的。
“幫個忙而已嘛,又不是多大的事。”柳吟月一輩子都沒求過人,根本不懂得請求的方式,頓了頓,她一臉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因為我跟你妹妹打過架,所以不願意幫我?”
江城武詫異了一下:“你還跟我妹妹打過架?”
柳吟月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自己蠢了,人家不知道她倒是給招出來了。
柳吟月訕笑兩聲:“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
柳姑娘這麼說心裏卻是暗道,那個江映雪要是再敢纏着大將軍,她肯定還打她!哼,就算打不過也得打,這是她對大將軍的心意!
柳吟月誤會了,江城武詫異的是,這姑娘跟他妹妹打過架,居然還能活着出來,看來這武力值不錯啊。
江城武是了解自己妹妹的,在姑娘中的身手來說,真沒幾個人是江映雪的對手,他認識的人裏面大概也就蕭飛燕可以與他一敵吧。
不過她們會打架?江城武目光在帥帳的門帘上一轉,便心知肚明,他似笑非笑地睨了柳吟月一眼。
柳吟月莫名就覺得有點羞愧,和人家妹妹打架,現在還讓人家幫忙,好像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那,那我那還有剩下的補湯,你幫我給大將軍送過去,我去給你盛一碗來,你,你也得好好補一補。”
江城武滿意地接過碗送了進去。
蕭熠正在李錫的來信。看到江城武進來施捨給他一個眼神,然後便低下頭繼續看信了。
有人惦記真好,江城武酸溜溜的想,他家那個妹妹自從認準小皇帝之後就再沒給他寫過信。
想到這江城武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自家孩子不省心,還不知道小皇帝是個女子呢,這日後知道了還指不定要鬧成什麼樣呢,江城武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再看一看正在看信的蕭熠,心情更是不是滋味,“哪,柳姑娘給你的補湯。”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遠方有個牽挂的,面前有個關切的,大家都是男人,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蕭熠看都沒看那碗補湯,滿腦子裏都是小皇帝信上寫的內容,他一本正經地將碗推到了江城武面前。
“江公子打頭陣辛苦了,你要多補補。”
江城武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轉念一想就明白了,不由得嗤笑道:“不是吧,蕭大將軍,不過一碗湯。還用的着這麼避嫌么?難不成是怕某人生氣?”
對男子來說懼內總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哪怕真的懼內呢,在家裏怎麼對娘子千依百順都行,在外面總是要顧及一下自己的面子的。
但偏偏蕭大將軍是個不在意名聲的人,他面不改色地點頭頜首:“是啊,家有悍妻,不敢胡來。”
江城武:“……”
總覺得認識了一個假的大將軍。
蕭熠繼續道:“我只要一想到家裏有人給她送補湯,心裏就堵得慌,就不想讓她也體會這樣的滋味。”
江城武腦子有點懵,不過轉瞬他就惱怒地瞪着蕭熠,家裏能是誰給李錫送湯?還不是他的好妹妹!
沒有這麼往人心口上扎刀子的。
蕭熠就是討厭!
江城武怒氣沖沖地走了,蕭熠很是滿意,這下子沒有人打擾他看信了,將李錫送來的信放到了一邊,他提起筆來給李錫寫回信。
他也沒寫什麼,就是把江城武笑話他的事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蕭大將軍雖然沒什麼太大的文化,做不到引經據典,出口成章,但是敘述還是可以的。
李錫收到信大笑不止,心滿意足地將信撫平好好地收了起來。
有些事情,信任不是平白生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一轉眼,兩年時間匆匆而過。
東臨國的戰火不斷,先是蕭熠率軍擊退了大求,將大求又一次趕出了關外,蕭熠更是在最後決戰時,帶人單槍匹馬追了兩天兩夜,重傷了大求王阿奇都,阿奇都敗走,身體每況愈下,再也支撐不住他龐大的野心。
蕭熠順勢一鼓作氣,收服了鄰近的多個國家,東臨國的版圖逐漸擴張,當年那個殘缺不全的地圖漸漸變得圓滿。
而這些,是蕭熠與李錫分開的時光換來的。
御書房裏,李錫正神色專註地批閱奏章,小黃默默地立在一邊研磨。
短短兩年的時光,李錫已經足夠長成優秀卓越的青年,她的五官越發的精緻,一雙鳳眸含笑,身上隱隱帶着一股威嚴,渾身清貴的氣質越發凜冽,不敢讓人直視。
今年正是李錫的弱冠之年。
李錫書案旁邊的小盒子裏裝着的都是她與蕭熠這兩年來的信件,每次來信她都會小心翼翼的妥善收起,這樣的盒子已經裝滿了五個。
李錫寫下了最後一筆收勢,將毛筆放在了一邊,合上了批閱好的奏章。
李錫眨了眨酸澀的眼睛,伸手捏了捏鼻樑,閉了閉眼,倦怠的感覺才消散了一點。
“還有什麼事么?”李錫開口,聲音沉着威嚴。
小黃有些猶豫,他袖子裏還真的有一份需要呈遞給李錫的東西,只是他不知道該不該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