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老天會給你什麼報應呢
陸昕言從沒有見過陸婷婷這樣過,她平時即便再任性,再耍大小姐脾氣,但也從來不傷人,這時候她居然咬着他,還是用盡了全力的咬下去,陸昕言想起剛才在樓上陸婷婷說的話,一時想到,應該是那段過去觸及到她內心深處最深痛的回憶,便一把將陸婷婷抱在了懷裏。
“婷婷,婷婷,冷靜點!”
陸建凌坐在旁邊看着,每天越蹙越緊,忽然胸口一疼,喉頭一甜,一股血腥氣直往上涌,他豁然起身,朝着衛生間大步的走了過去。
喬依然一看,心裏知道肯定不好,便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陸婷婷睜大雙眼看見陸建凌跑走,忙鬆了口,怔怔的,身體順着陸昕言的身體就往地上滑去。
“婷婷。”陸昕言心疼的抱住她。
陸婷婷看着陸建凌走的方向,愣愣的,她的腦子裏很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了張嘴,“他,他怎麼了?”
“沒事。”陸昕言這時候只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心裏也很擔心陸建凌,但是喬依然跟了過去,他多少也放心了一些,便安慰陸婷婷,“婷婷,不要再鬧了,再鬧下去,只能讓家人失望,大家都已經答應你嫁給梁西城,面對小叔時,你就多一些寬容吧!”
寬容?
她寬容了陸建凌,那誰來寬容她?
她也很傷心,她也很痛苦,她也不想這樣啊!
可是誰來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做?
怎麼做才能讓她的心不疼,怎麼做……才能讓她忘了陸建凌?
洗手間裏,陸建凌趴在洗漱池上,一口血從嘴裏直接噴了出來,他慢慢的抬起眼眸,看着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就像死人一樣的沒有生氣,心疼得就像有完全螞蟻在啃噬一般,疼得他全身的細胞都縮緊了。
“小叔!”
喬依然跑過來就看見洗漱池上被噴的到處都是的血跡。心裏一慌,急忙趕了過去,看見陸建凌虛弱的趴在洗漱池上,雙眼中不可抑制的痛苦就像流水一般的泄了出來,她伸手拍着陸建凌的背,小心翼翼的。
“小叔,怎麼樣?有沒有葯?”
陸建凌虛弱的點點頭,手無力的朝着自己的懷裏摸去。
喬依然見了,也顧不得什麼妥不妥當,就把手伸進陸建凌的西裝內袋裏,果然摸到一個小瓶子,拿出來,擰開瓶蓋,倒出一顆葯喂進了陸建凌的嘴裏。
陸建凌吃了以後,靠在身後瓷磚撲成的牆上,看了眼洗漱池裏的血,輕聲道,“依然,幫我……”
喬依然明白陸建凌的意思,走過去,擰開水龍頭,用手捧着水,將洗漱池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清洗乾淨。
這麼多血,又是從口裏吐出來的,從鏡中看到陸建凌那張蒼白的面孔,喬依然的心一下就疼了,想起陸昕言說,陸建凌最多活不過四十五歲,她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這麼好的一個人,這麼完美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家族遺傳病?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不公平,越想努力活下去的人,反而越沒有希望,那些不珍惜生命,動不動就自殺的人,卻偏偏把生命當成的兒戲。
陸建凌抬起眼眸看見喬依然一個人獨自的抹眼淚,他撩起唇角,溫和的笑了一聲,“哭什麼,我又不會現在就死。”
喬依然別過頭去,偷偷的抹了眼淚,扁了扁嘴,不高興的說,“我哪裏有哭,就是剛才水蘸到眼睛裏了而已,更何況你怎麼可能會死,我和陸昕言都還沒有結婚,婷婷也沒有找到幸福,你捨不得死的。”
“呵……”陸建凌無力的笑了一聲,就連笑聲聽上去都那麼讓人絕望,他眼睛看着鏡中的自己,迷茫得沒有希望。“依然,這件事,別告訴婷婷。”
喬依然傷心的吸了吸鼻子,轉過身,抬起眼眸看向陸建凌就問,“你覺得這件事不告訴婷婷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難道剛才的事你還看不出來嗎?婷婷那根本就不是在維護梁西城,她就是故意在激你!”
“我知道。”陸建凌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我什麼都知道。”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喬依然說著,竟莫名其妙的哭了,“如果今天換成是陸昕言,他什麼都不告訴我就離開我,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他死了,我知道了真相,你知不知道,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什麼幸福,什麼未來,如果沒有了最愛的那個人,一切不過就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虛度光陰而已!”
陸建凌垂下眼眸,緊緊的抿着唇瓣,一聲不吭的盯着自己的手,那上面還有剛才他吐過的血,沒來得及清洗。
喬依然哽咽了一下,又繼續說,“小叔,我叫你一聲小叔。我才跟你說這些話,我是個女人,我很明白女人的想法。如果婷婷真的能忘記你,忘記你們的感情,那麼,你走的這八年,她早就找一個男人把自己嫁了,又何必苦苦等到現在?”
陸建凌這時候站直身體,繞過喬依然,打開水龍頭,慢慢的將手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洗掉,喬依然在他身後說了很多話,他就像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等到手已經完全洗乾淨后,陸建凌直起身體,看着鏡中的自己,臉色已經恢復了最初的血色,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吐過血氣,他深吸一口氣,禮貌的對喬依然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踏出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依然看着陸建凌決絕的背影,心裏氣到不行,敢情她剛才說了那麼多,是在對牛彈琴了,人家根本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對着陸建凌的背影,她恨恨的咬咬牙,“陸建凌,你就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自私嗎?
陸建凌在心裏冷然的笑了一聲,是吧,他或許就是自私,他不想看見陸婷婷的眼淚,他更不想陸婷婷把她寶貴的時間再浪費在他本就不多的生命里,雖然很痛苦,雖然很難熬,但……這是現在他唯一能為陸婷婷做的。
那就是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她幸福!
喬依然走到客廳的時候,陸建凌已經不在了,梁西城還是像一灘爛泥一樣的躺在沙發上,估計剛才陸建凌下手不輕,梁西城到現在都還沒有反過勁來,倒也沒人管他。
陸昕言看見喬依然出來,就把她喊了過去,“小喬,一會兒你陪婷婷出去逛商場,她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說完,陸昕言拿出錢包,從裏面抽了一張卡放在喬依然的手上。
喬依然看着手裏的卡,本來想還回去,卻被陸昕言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拿着,你那點錢還不夠婷婷買雙鞋的。”
喬依然額頭上頓時滑下三條黑線。鬱悶的看着陸昕言,她那點錢,她那點錢也有好幾萬了好嘛!
居然就這樣被嫌棄了,喬依然撇了撇唇,把卡放進了包里,陸大爺想要買單,她要是不收着,多不給陸大爺面子。
陸婷婷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上樓,半個小時后,陸婷婷打扮得又光鮮亮麗了,才走下樓。
喬依然熱情的挽住陸婷婷的手臂,有說有笑的拉着陸婷婷走了,即便陸婷婷冷着臉,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喬依然依然很有耐心的,死皮賴臉的把自己的熱臉往陸婷婷的冷屁股上貼。
到了車庫,陸婷婷從包里掏出車鑰匙瀟洒的一把扔給了喬依然,喬依然只看見一個東西朝自己飛過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接,打在手上有點疼,拿起來一看是車鑰匙,喬依然的小臉頓時就扭在了一起,“婷婷,我不會開車啊!”
“不會開車!?”陸婷婷皺眉,本來就不高興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了,“跟我哥在一起這麼久,居然連車都不會開?”
喬依然,“……”
會不會開車跟和陸昕言在一起有直接的關係嗎?
喬依然扁了扁嘴,搖搖頭,“真的不會開車。”
陸婷婷走過去,把手攤到喬依然的眼前,“拿來。”
喬依然就乖乖的把車鑰匙放在了陸婷婷的手上。
陸婷婷開着她的法拉利跑車,一路飛奔,嚇得喬依然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婷婷,婷婷,你慢點啊!”
陸婷婷斜了喬依然一眼,嫌棄的撇撇嘴,“這麼膽小,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哪一點!”
說完,她腳下油門一踩,法拉利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般,更加凶勇的奔跑起來。
到了商場停車室,車總算停了下來,喬依然就像丟了魂一般的從車上爬下來,她知道陸婷婷叛逆,可沒想到陸婷婷叛逆竟成了這樣,連飛車這樣危險的事她都幹得出來。
喬依然不得不說,陸家把這樣一個叛逆的孩子養大,可真不容易!
進了商場,陸婷婷就像發泄一般的狂掃着貨,看見什麼就買什麼,凡是她碰過的,通通買了下來,喬依然這時候才明白陸昕言的苦心,她那點錢還真是不夠陸婷婷造的。
陸婷婷就像所有有錢人家的小姐一樣,大張旗鼓的狂購物,而喬依然就像丫鬟似的陪着,還要付錢。
走進一家奢侈品店,陸婷婷隨手摸到一條穿在模特身上的裙子,服務員立刻上來殷勤的說,“這是今年的新款,整個店裏只有兩件。”
“兩件?”陸婷婷扯了扯裙子,拿下來給我試試。
服務員立刻脫掉模特身上的遞給陸婷婷。
陸婷婷拿着裙子進了更衣室。
喬依然就在外面乖乖的等着。
另一間更衣室的門打開,言芷怡穿着一身米黃色的一字抹肩群走了出來,看見喬依然站在鏡子邊,故意走了過去,在喬依然身邊的鏡子前搔首弄姿的看着身上的衣服。
餘光瞥了喬依然一眼,她譏諷的勾起唇角,“怎麼,你現在也有錢逛這樣的奢侈品店了?”
喬依然剛才就看見了言芷怡,沒說話,只是不想理她罷了,卻沒想到她不理別人,別人反而來招惹她!
她笑了笑,唇角劃過一抹淡漠的弧度,“我為什麼就沒有錢逛了?我自己也上班,工資夠我隨便買什麼,不用你操心。”
“是嗎?”言芷怡鄙夷的撇撇嘴角,不屑的笑道,“就你那點工資,也好意思進這裏?你知不知道這裏面隨隨便便一條裙子就是十幾萬,夠你一年的工資了。得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你還是去別的店逛逛吧,省的花錢花得你肉疼!”
先不說喬依然自己有沒有能力買得起這裏面的衣服,就說如果她想要,陸昕言一定會花錢給她買,她只是不願意花陸昕言的錢而已,而且喬依然也不是一個虛榮的女人,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裏跟言芷怡拿錢鬥氣!
站在一邊的服務員聽見兩個女人鬥嘴,本沒有說什麼,但是看見言芷怡正在打量身上的裙子,服務員便說,“你身材真好,穿上這條裙子,很顯身材……”
話還沒說完,喬依然漫不經心的瞅了眼言芷怡身上的裙子,就笑出了聲,“這還叫身材好?連鎖骨都沒有,還好意思穿一字抹肩群?那肩膀露在外面,估計男人看了也沒什麼慾望。”
一句話,說得服務員面上尷尬。言芷怡更是氣得咬緊了牙,“你……!”
“我什麼我?”這時候,陸婷婷穿着裙子走出來,她身上的和言芷怡身上那條竟然一模一樣。
喬依然走過去,把陸婷婷拉到言芷怡身邊站着,看着陸婷婷露在裙子外面那勾人眼球的鎖骨,便笑道,“婷婷穿上這條裙子才是真的美,古人說鎖骨埋青玉,說的就是婷婷這樣的美人。”
言芷怡聞言朝着陸婷婷看過去,果然陸婷婷露在外面的鎖骨在穿上這條裙子后看着更加的好看,她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只有那麼一丁點,看着確實不好看!
但是她心裏還是覺得自己跟陸婷婷的關係很好的,她臉上堆起笑容,走過去拉住陸婷婷的手,恭維的說,“婷婷,你穿上這條裙子確實好看,比我穿着好看多了。”
陸婷婷轉頭就看見言芷怡身上的裙子居然跟自己一樣,她立刻就皺起眉,問旁邊的服務員,“不是說限量款嗎?”
服務員看見兩人身上一模一樣的裙子,忙解釋道,“是的呀,限量款。整個安城只有這兩條!”
“是嗎?”陸婷婷把自己的手從言芷怡的掌心裏抽出來,挑了挑眉,“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跟別人穿一樣的裙子。”抬起頭就問言芷怡,“你買嗎?”
陸婷婷話都這樣說了,更何況言芷怡確實覺得自己沒有鎖骨穿起來不好看,便虛偽的笑了一聲,“既然是這樣,只要婷婷你喜歡,我就買下來送給你,以後就沒人跟你穿一樣的裙子了。”
本來言芷怡覺得自己這樣說,按照陸婷婷那性格是不屑讓她付錢的,誰知道陸婷婷想都沒想就點點頭,“好啊,那你買吧,我就不跟你客氣,收下這條裙子了。”
言芷怡心裏一下就鬱悶了,現在言梓橋對她們母女兩人很冷淡,就連開銷花度上也不如以前那樣隨便她們,言芷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言梓橋不高興,直接就把她的經濟來源給斷了,這條裙子她剛才進去試穿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價格,真的十六萬八!
她很是肉痛的抽了抽嘴角,但是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總不能這個時候打自己臉吧。
“好,那我先去脫下來。”
說完。言芷怡走進更衣室把裙子脫了下來,然後又去收銀台刷了卡,最後很是心疼的把裝着裙子的紙袋遞到了陸婷婷的手上,“婷婷,送給你。”
陸婷婷隨手接過,隨口道了聲謝,就把紙袋遞到了喬依然的手裏,“去換上,我看看。”
“呃……?”
喬依然和言芷怡兩個人同時愣住了,言芷怡更是睜大雙眼,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陸婷婷,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婷婷看喬依然居然像個傻瓜一般的愣住了,不高興的皺起眉,直接把紙袋放進了喬依然的手裏,“我讓你去試一下看看,愣着幹什麼!?”
“啊……!”喬依然怔怔的看了眼手裏的紙袋,抬起頭就看見言芷怡那彷彿被人抽了一耳光的表情,心裏頓時高興的笑了一聲,點點頭,“好。”
說著就轉身進了更衣室。
言芷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看着陸婷婷,“婷婷,你幹什麼呀,那是我送給你的,你怎麼讓她穿啊?”
“那又怎麼!?”陸婷婷無所謂的笑了笑,“不是你送給我。就應該是我的東西嗎?既然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
這話說的沒毛病,也沒錯,可是言芷怡心裏就是鬱悶啊,她忍痛割肉想討好陸婷婷才花這麼多錢買的一條裙子,現在居然到了喬依然,她最討厭的女人手上,她能不鬱悶嗎!
她臉上的表情立刻就不好看起來,煩悶的瞪了陸婷婷一眼,“你幹什麼對她這麼好,她那樣的窮女人,怎麼配跟你穿一樣的裙子。”
聽着雖是一句負氣的話,但也是一句恭維的話。
陸婷婷不是聽不出來言芷怡的意思,她穿着身上的裙子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見言芷怡竟屁顛屁顛的跟過來,她抬起手撫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才笑着說,“喬依然怎麼了?喬依然馬上就是我的嫂子了,我的錢都是我哥給的,我不討好她,我討好誰?”
“什麼?”言芷怡驚得渾身一顫,“你說,你說喬依然馬上就是你的嫂子了?這怎麼可能!?”
方蓉那麼討厭喬依然的,而且就憑喬依然那個一窮二白的家世,陸家怎麼可能接受她!這在言芷怡的心中,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她是怎麼也不相信陸家會接受喬依然這個媳婦的!
“難道你不知道!?”陸婷婷狐疑的看了言芷怡一眼,低聲笑道,“我哥和喬依然訂婚的時候,言叔叔也是在場的,而且言叔叔不但送了一套別墅給喬依然作為嫁妝,就連那個音樂學校的股份都要給喬依然百分之三十,這件事,言叔叔回家沒跟你們說嗎?”
“什麼!?”言芷怡聽見這話,整個人都炸了,一套別墅也就算了,就連音樂學校的股份居然都要給喬依然,她和薛美玲竟然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簡直就是在打她們母女的臉!
言梓橋到底還把不把她們母女放在眼裏了!
言芷怡抬腳一下就踩在沙發上,一臉的怒氣怎麼忍都忍不住,指着陸婷婷就問,“你說的是真的?”
陸婷婷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我騙你幹什麼啊?”
“特么的!”言芷怡氣得從包里摸出手機,就撥了薛美玲的號碼,電話一接通,她就火氣十足的問,“媽,你不知道爸把音樂學校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喬依然做嫁妝這件事?”
對面的薛美玲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在手機里就吼了起來。
兩母女就拿着手機義憤填膺的說著這件事,陸婷婷在旁邊聽着,一臉的冷笑。
這時候,喬依然剛好穿着裙子走了出來,陸婷婷也沒管言芷怡,站起身走過去,把喬依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說,喬依然的身段還是很好的,這條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不但合身,就連玲瓏有致的身材也被惟妙惟肖的展示出來,她看着就覺得好看。
“不錯,很漂亮!”
喬依然抬手拎了拎一字領,小聲的問,“會不會太露了?”
“不會!”陸婷婷抓開喬依然的手,拉着她一起站在鏡子前,笑着歪過頭,“你看,咱倆穿起來就像兩姐妹一樣的,很好看!”
喬依然不好意思的笑了,反正言芷怡已經付了錢,陸婷婷把這條裙子送給她,她便領了陸婷婷的好意,就收下吧。
心裏正高興,言芷怡兩步就沖了過來,狠狠的抓住喬依然的手,劈頭就問,“你個小賤人,我問你,我爸是不是把學校的股份給你了?”
學校的股份?
喬依然皺眉,這件事言梓橋回家難道沒有告訴她們?
見喬依然不說話,言芷怡就扯高了嗓子,趾高氣昂的說,“小賤人,我爸對你不錯啊,你到底用了什麼狐媚手段,竟讓我爸心甘情願的把學校股份拿出來給你做嫁妝!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啊!”
說著,言芷怡抬手用力的推了喬依然的肩膀一下,喬依然朝後退了一步,眉頭越皺越緊,不甘示弱的抬起頭看過去,“我是誰關你什麼事?我憑什麼那你就回去問問你爸啊,在這裏跟我叫什麼叫?如果不是他願意,你以為我能從他手上拿到任何東西?”
“我呸!”言芷怡完全不顧形象的朝着地上唾了一口,“你這個賤人,肯定跟我爸關係不正常,否則我爸怎麼可能會把股份給你?你說,你是不是跟我爸上床了?”
要說關係不正常,喬依然就忍了,可是說上床這件事,簡直就是羞辱喬依然的人格,喬依然一直都是一個不能受冤枉的人,聽見言芷怡這麼憑空的誣陷,她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言芷怡!那可是你爸,你居然這樣說你爸,你覺得合適嗎?”
“關你屁事!”言芷怡顯然已經惱羞成怒,要知道言梓橋私自把股份給了喬依然,那就是把她的利益給了出去。
說句不好聽的。等言梓橋死了,言梓橋的一切就是她的,她憑什麼還要分一杯羹給喬依然!
“小賤人,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喬依然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當初言梓橋說要把股份給她做嫁妝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妥,現在果然引來了言芷怡這個麻煩。
言梓橋既然說給了她,雖然她並不是十分想要接受,但是面對言芷怡的咄咄逼人,她心裏那種反抗心理頓時壓過了一切。
“說清楚,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清楚,股份那是老師給我的,也不是我死皮賴臉跟他要的,既然他給了,我就接着,你有本事去找老師,讓他收回去,只要老師開口,我喬依然絕對不說一個字,還手奉還!”
“你……!”
就在這時,言芷怡的手機響了,她摸出來一看是薛美玲打來的,憤憤接了電話,說了幾句,她就電話掛了,然後指着喬依然,盛氣凌人的說,“小賤人,我現在就先放過你,我現在就回去找我爸,到時候你就等着給我還回來吧!”
話落,言芷怡憤憤的瞪了喬依然一眼,轉身匆匆的走了。
喬依然被言芷怡氣得不輕,看着她的背影,雙手就在身側握了起來。
陸婷婷看她臉上遮都遮不住的怒意,在旁邊涼涼的笑了一聲,“這件事本來就是言叔叔自己心甘情願給你的,你氣什麼?”
喬依然鬱悶的睨了陸婷婷一眼,“我是氣言芷怡居然那樣說老師!她心裏到底對老師有沒有一點的尊敬?”
“尊敬?”陸婷婷嘲諷的笑道,“喬依然你還真是單純,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里,只有利益,哪有什麼親情可言。”
就像陸建凌,他能夠為了繼續做陸家的兒子,連她都可以不要,除了利益,他們心裏還有什麼?
喬依然聽出陸婷婷的言外之意,心裏真是替陸建凌心疼,她抿了抿唇,將心裏的怒氣暫時壓了下去,拉住陸婷婷的手就說,“婷婷,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
陸婷婷低頭看了眼喬依然拉着自己的手,慢慢抬起眼眸,唇畔勾出譏諷的弧度,“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他是什麼樣?難道你比我還要了解他?”
喬依然,“……”
有些事說得,有些事又說不得。
只要沒有經過陸建凌的同意,他先天性心臟病的事,喬依然作為外人什麼都不好說。
雖然她心裏對陸建凌的病很同情,雖然她現在看見陸婷婷這樣逆反的性格也無奈,但……始終她都只是一個局外人。
更何況她現在自己都被那些破事搞得焦頭爛額,又有什麼立場去插手別人的事。
言芷怡開着車風風火火的回到家,剛進門,就被薛美玲拉到了樓上。
薛美玲什麼都沒有說,一腳踹開了言梓橋的房間,言芷怡當時就嚇了一跳,拉住薛美玲的手,不敢進去,“媽,爸說過他的房間不讓任何人進的。”
“蠢貨!”薛美玲轉頭就罵了言芷怡一聲,“我怎麼生出你這樣膽小怕事的女兒?”
言芷怡被罵了,心裏不高興,剛才她對着喬依然盛氣凌人的氣勢,在薛美玲的面前完全展現不出來,她低着頭,心裏還是很抗拒,委屈的說道,“我只是不想等爸回來,又跟你吵一架,你們好不容易這兩天關係才剛剛緩和……”
“緩和!?”薛美玲自嘲的笑了一聲,“喬依然都已經騎到我們母女的頭上了,還緩和個屁啊!跟我進來!”
薛美玲說完,甩掉言芷怡的手,自顧自的走進了言梓橋的房間。
言芷怡站在門口朝着旁邊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包括保姆也不在,才抬起腳小心翼翼的走進去,順手關了門。
薛美玲進屋就開始在言梓橋的房間裏翻翻找找,言芷怡自然沒有這個膽量,就站在一邊,看着薛美玲動手,一邊說,“媽,學校那是你和爸的婚後共同財產,你去找爸理論理論就是,幹嘛還要做這樣的事!?”
“什麼婚後共同財產!”
薛美玲拿起一個相框轉身就朝着言芷怡的身上砸去,相框砸在言芷怡的身上,言芷怡痛得驚呼了一聲,也沒有伸手去接。相框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她鬱悶的扁了扁嘴,抬起頭委屈的看着薛美玲,“媽!你幹什麼打我!”
“我打你都是輕的!”薛美玲氣得擼起袖子,走過來就揪着言芷怡手臂上的肉說,“我跟你爸結婚之前,就簽了婚前協議,他的所有資產都是公證過的,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就算是婚後,也是每年給我他收益的百分之十,他所有的錢,除了他給我的,沒有一分是我們的,你明白嗎?”
“什麼?”言芷怡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也顧不得薛美玲掐着她的手臂疼得厲害,就心急的說,“你的意思是,爸的錢,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以為呢!?”薛美玲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言芷怡一眼,鬆開手,看着她,“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找東西,不要你就滾出去,以後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
不給錢那怎麼行?
現在言梓橋對言芷怡的錢已經管的很緊了,而且言芷怡又是一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就那麼一點點積蓄,今天還拿了十幾萬送陸婷婷一條裙子,如果薛美玲再不給她錢,她以後要怎麼過大小姐舒服的日子。
“好,媽,你說找什麼,我幫你一起找!”
薛美玲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麼,她就是覺得在言梓橋的房間裏,一定有什麼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她揮了揮手,“你先找找看,但凡看見什麼可疑的東西,你就讓我看看。”
言芷怡趕緊點點頭,“好!”
倆母女在言梓橋的房間一陣東翻西找,最後,言芷怡居然使出了吃奶的勁,把言梓橋的床板都給掀了起來。
現在的床,下面一般都有暗格,用來放杯子和衣服什麼的,言梓橋的床依然不例外,言芷怡掀起來的時候,就看見裏面的暗格里放了好多東西,她興奮的叫了薛美玲一聲,薛美玲就趕緊跑過來看。
裏面有一個鐵盒,薛美玲抱起來打開,裏面居然全部都是關於喬姍姍的東西,就連當時喬姍姍給言梓橋寫的信都完好的保存在裏面,薛美玲看着,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好你個言梓橋,我巴心巴肝的跟了你二十多年,你竟然還把這個賤人的東西完好無損的保留着,這是置我於何地!?”
言芷怡才沒有心情去看那些破舊的東西,她看見一個病曆本,下面還拿一個袋子裝着CT的片子,她拿起來,好奇的打開,“這是什麼東西?難道爸有病了?”
說著,她就翻開一看,上面的名字卻不是言梓橋的,而是一個陌生人的名字,她疑惑的問了一聲,“這個喬斌是誰啊?我爸怎麼有他的病例?”
喬斌!?
薛美玲心裏一驚,放下手裏的鐵盒,就把言芷怡手上的東西搶過來,當她看到喬斌的病例時,眼底一抹精光劃過,一抹狠毒的顏色升上她的眼底,她冷冷的笑了一聲,“這個喬斌可是喬姍姍的哥哥!失憶,呵……這下好玩了。”
她把喬斌的病例全部看了一遍后,又記住了喬斌的醫院和病房號碼,然後就讓言芷怡把東西物歸原位,還特意交代言芷怡。“東西一定要按照先前的位置放好,不能讓你爸看出東西被人翻過,知道嗎?”
言芷怡看薛美玲臉上露出笑意,就知道薛美玲心裏有了主意,一想到自己以後大小姐的生活可以保住了,她就按照薛美玲說的,乖乖的把東西按照之前的位置一一放好。
然後把床板壓了回去,又把薛美玲翻亂的東西全部物歸原位后,笑着拉住薛美玲的手,“媽,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薛美玲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辦法是沒有,但是咱們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
這還是,薛美玲還不忘教導言芷怡一番,“做女人就必須要狠絕,手段一定要毒辣,否則男人怎麼可能會乖乖的回到你身邊,這方面,你還要多跟你媽我學學,知道不?”
言芷怡忙討好的點點頭,“知道。”
餘光瞥到地上被打碎的相框,言芷怡皺起眉,“媽,這個怎麼辦,已經碎了。”
薛美玲彎腰將相框撿起來,拼在一起仔細的看了看。忽然想到什麼,她笑了一聲,“這個沒事,我那有一個跟這個一模一樣的,你去拿來換上就好,千萬不要讓你爸知道,我們來過他的房間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
言芷怡在這種事上從來不馬虎,薛美玲才說完,她就屁顛屁顛的跑到薛美玲的房間找到了那個相框,然後把照片換了過來,再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原位,母女倆這才從言梓橋的房間出來,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下樓,各玩各的去了。
晚上,言梓橋回來的時候,走進房間,習慣性的將自己的房間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就進洗浴室洗了個澡出來,但他總覺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又一時說不上來,把房間裏裡外外的看了一遍,又沒有看出什麼。
他站起身,將床板掀開,把裏面的東西都翻了一遍,也沒覺得哪裏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只覺得應該是最近太累,有點疑神疑鬼了。
過了幾天,薛美玲在醫院踩點,將喬斌病房裏兩個高護換班吃飯的時間掌握好了以後,就拎着包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喬斌的病房。
此時,一個高護吃飯去了,房間裏只有一個高護陪着,看見薛美玲進來,高護禮貌的上前問,“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
薛美玲掩唇笑了一聲,故作高雅的捋了下耳邊的碎發,瞅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喬斌,輕聲道,“我是喬斌的朋友,幾十年的交情了,之前我也來過的,你還記得我嗎?”
高護將薛美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看穿着和氣質,高護也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女人是個貴婦人,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壞人,而且她能叫出喬斌的名字,還說之前來過,應該是認識的。
她看着薛美玲。禮貌的笑笑,“哦,原來是這樣啊!之前你來的時候,應該不是我,我也才來了沒多久。”
“啊?”薛美玲故作疑惑的皺起眉,“不是你嗎?那我就是記錯了,之前也是兩個女孩子在照顧喬斌的。”
看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對自己並沒有起什麼疑心,薛美玲便走過去坐在了床邊,對高護說,“你先去吃飯吧,我在這裏陪他一會兒,順便聊點事,你們可以晚點回來。”
平時換班,兩個女孩就是各吃各的,也挺無聊的,現在聽見薛美玲說她可以去吃飯了,女孩頓時高興的笑了一聲,道了謝,拎起自己的包包匆匆就去追剛才走的那個女孩。
薛美玲見人都走完了,唇畔漸漸撩起一抹陰狠的弧度,站起身,走到門邊,將門反鎖了以後,她又走回床邊,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看喬斌一直躺着,估計是睡著了。薛美玲伸出手拍了拍喬斌的後背。
“喬斌,喬斌。”
喬斌這段時間情緒總是不穩定,所以醫生每天都會給他打鎮定劑,這裏藥效剛過,聽見有人叫自己,他就睜開眼睛轉過身,看到眼前的女人時,他先是愣了一下,在腦海里努力摸索着眼前這張女人的臉,忽然瞳孔放大,他從床上豁然坐了起來。
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他用力的咬咬牙,狠狠的喊道,“你是薛美玲!”
“喲!”薛美玲聽見喬斌居然叫出自己的名字,意外的笑了起來,“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我?”
喬斌整張臉因為氣憤,而漲得通紅,看着薛美玲的目光也愈發的帶了狠意,雙手在身側倏然握緊,他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是忘了所有人,也不可能忘記你!薛美玲,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妹妹來!”
說著,喬斌又發狂一般的朝着薛美玲撲去。薛美玲早有準備,從包里摸出防狼噴霧,對着喬斌瞪得兇狠的眼睛就噴了上去。
一股辛辣刺激得喬斌趕緊捂住了眼睛,疼得他沒命的嚎叫,心裏又是不甘,又是氣憤,即便努力的睜大雙眼,他也完全睜不開,只能對着薛美玲的方向,痛苦的罵道,“薛美玲,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你對我噴的是什麼鬼東西!?”
薛美玲聳了聳肩,很無奈的挑起唇角,“防狼噴霧啊,你剛才那麼就朝我撲過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想要非禮我呢!”
“我呸!”喬斌直接唾了一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噁心到一般,嫌惡的朝着床頭移了一點,嘴裏罵道,“就你這樣不要臉的臭婊子,就是白送給我都不要,還非禮你,我還怕髒了我自己!”
“是嗎?”薛美玲不怒反笑,看着喬斌捂着眼睛,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的不甘樣子就覺得好笑。“你嫌我臟,言梓橋可不嫌我臟,都跟我結婚了這麼多年了,他知道你住院,還特意讓我來看看你!”
之前言梓橋來的事,喬斌還沒有忘,現在聽見薛美玲居然說是言梓橋讓她來的,心裏對言梓橋的恨意就更重了幾分,他憤憤的咬咬牙,恨不得將薛美玲咬碎一般的,“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居然還沒有死!”
“呵呵……”薛美玲嘲諷的笑了起來,“喬斌,你這麼賤都沒有死,我怎麼可能會死呢!?”
喬斌真是被薛美玲氣得不輕,可是現在他眼睛疼得厲害,什麼都看不見,他難過的吸了一口氣,懊惱自己的無能,“我真是沒用,殺不了言梓橋,也奈何不了你,還要看你們小人得志,我真是沒用!”
“可不是嘛!”薛美玲抬起腳,翹了個二郎腿,身體靠在座椅上。悠閑的看着不住自責的喬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喬姍姍那個賤人死得早,她死了不說,就連肚子裏的孩子也跟着死於非命,你說說,這賤人就是命不長,像我這樣的好人才活得久呢!”
聽見這句話,喬斌是又氣又笑,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想到自己的妹妹,他的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可一想到喬依然,他又滿足的笑了起來,“你說誰的孩子死於非命?”
薛美玲心裏驚了一下,倏然抬頭,怔怔的看着喬斌,這個時候,她不敢說話,她怕自己一說話,喬斌就不會說出後面的話,她只能睜着一雙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心中早就有一個疑問,這次來,也是來找喬斌求證的!
只聽見喬斌嘲諷的笑了一聲。便慢悠悠的開口道,“姍姍雖然死了,可老天保佑,她肚子裏的孩子卻沒有死,不但沒有死,反而現在活得很好!薛美玲,你說,你之前做了那麼多事,老天會給你什麼報應呢?”
沒死!
果然沒死嗎!?
不用想,薛美玲也知道喬斌嘴裏的那個孩子是誰,她之前就一直在懷疑,只是不敢確定,現在聽見喬斌親口說了出來,薛美玲的心當時就亂了!
看來父女親情還真是天性,在言梓橋不知道喬依然就是喬姍姍的女兒情況下,他們兩人就像磁鐵一樣的,深深的吸在了一起。
再加上言梓橋還不知道喬依然就是他的親生女兒,竟然就已經把學校的股份給了喬依然百分之三十,一旦言梓橋知道了這件事,那麼她們母女被趕出言家那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不,薛美玲決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她籌謀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當上了言太太,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不,她絕不能讓言梓橋知道這件事。
轉過頭左右看了看。忽然看見對面的茶几上擺了一個花瓶,她站起身走過去,把裏面的花扯了出來,拿着花瓶走到病床邊,對着喬斌的頭,毫不猶豫的,發狠的一下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伴隨着花瓶碎裂的聲音,喬斌的頭被打了一個窟窿,血順着喬斌的頭頂就唰唰的噴了出來,薛美玲嚇得驚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的朝後退了一步,然後從包里掏出紗巾,像來的時候一樣,把頭和臉全部蒙住,又把帶着她指紋的花瓶碎片全部裝進了自己的包里,最後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在回家的路上,薛美玲的腦海里一直就只有一個想法,她殺人了,殺了喬斌,就像二十多年的那天一樣,她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