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我要讓他把欠你的十倍吐出來

第60章:我要讓他把欠你的十倍吐出來

停下車,喬依然朝後望了一眼,那輛雪佛蘭還在找停車位,她快速的解下安全帶,轉身對陸昕言說,“我先上去了。”

陸昕言拉住她的手,“怎麼,不打算讓我上去坐坐?”

坐坐?

這個時候上去坐還能有什麼好事?

喬依然抿緊唇無語的睨着他,“陸總,沒有必要再坐了吧。”

陸昕言低下頭,唇輕輕的碰着喬依然的唇,唇角那點笑意漾動了邪惡的風情,“難道你不需要我幫你製造點什麼誤會?”

喬依然低下眼眸,如扇子般的眼睫在陸昕言的臉上輕輕的刷了一下,她只覺得陸昕言的呼吸一下變得沉重,沒看清他的動作,後腦勺被突然扣住,緊接着唇上覆了一個溫熱的東西,柔軟又有韌性,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所有的呼吸已經全部被掠奪。

一雙小手下意識的抵在陸昕言的胸膛,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唔……”

吻越來越深,她實在受不了了,雙手用力一下推開了他。

白皙的小臉蛋兒早已飄上紅雲,喬依然快速的低下頭,用力的喘着氣。

陸昕言溫溫淡淡的視線落在她紅潤的唇上,低沉的嗓音添了些黯啞的味道,此時聽上去更加性感,“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

一道炙熱的視線就像一團火一樣的燒在喬依然的後背上,她知道那個人正站在不遠處盯着她,想起這兩天無休止的糾纏,她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是下定決心般的抬起眼眸,嗓音淡淡的,“好吧,上去吧。”

陸昕言笑了笑,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跟着喬依然一起上了電梯。

從電梯出來時,喬依然故意走的很慢,就在他們出來走了兩步的時候,旁邊那棟電梯忽然“叮”了一聲,就在這時,喬依然自然而然的挽住了陸昕言的手臂,仰起小臉噘着嘴望着他,“昕言,你今天是怕我穿得太寒酸出門給你丟臉,才特意買的嗎?”

陸昕言低下頭,唇角染上輕柔的笑意,忽然抬手,輕輕的颳了一下喬依然的鼻樑,“笨蛋,我就是想給你買一件裙子而已,想那麼多幹什麼?”

喬依然仰起的小臉幸福的笑了一下,衝著陸昕言調皮的擠了擠鼻子,“我還以為你怕我給你丟人呢。”

“呵……”陸昕言低低的笑了一聲,手伸進褲袋摸出鑰匙,打開門,兩個人走了進去。

梁西城站在電梯外,整個人就像是被點穴了一般,一動不動的看着那道緊閉的門,僅僅是一道門,就把他永遠的關在了喬依然的世界之外。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的一種生物,擁有的時候,他不知道珍惜,隨意踐踏,任意妄為,但是失去了。他才終於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東西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比如女人!

腦海里飄過喬依然曾經不顧一切撲向他的畫面,她被拒絕後的憤怒,她的眼淚,都跟剛才面對陸昕言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一刻,梁西城才恍然發現,原來喬依然依舊是上大學時那個俏皮可愛,喜歡耍小性子的她,而他,卻早已不是上大學時那個溫潤,有耐心的梁西城了。

他就那樣站在電梯外,看着那道門,雙手在身側緊緊的握住,一動不動的,任由痛苦悔恨折磨着他自己的心。

進了門,喬依然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的癱在沙發上,除了還在吐氣,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機。

陸昕言倒了兩杯溫水出來,看見喬依然癱在那,好看的眉倏然蹙緊,他緊抿着唇把茶杯放在桌上。走過去,低頭冷漠的睨着喬依然,“覺得心疼了嗎?”

喬依然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心疼的?”

陸昕言扯了扯唇角,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周身的溫度驟然下降,“我以為經過這些事,小喬你已經把那個男人看透了。”

看透?

不不不,喬依然覺得自己何止是看透,那是一種埋藏在心底深深的絕望。

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對那個男人抱有一絲的希望。

她抬起頭,沒有回答陸昕言的話,而是認真的看着他,“陸昕言,今晚我幫你一次,你幫我一次,我們扯平了,以後你要是去相親請不要再帶上我,我沒時間,也沒心情干預你的私生活!”

陸昕言涼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站在那,盯着喬依然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兩眼。忽然彎下腰,將喬依然抱了起來,“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完!”

“啊……”

喬依然驚了一下,雙手下意識的抱住了陸昕言的脖子,陸昕言的話就像魔咒一樣的圍繞在她的耳邊。

她欠他的,不就是卡上那一百萬嗎?

喬依然知道,可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狠狠的疼了一下,原來在陸昕言的心中,果然是覺得她把自己賣給他了。

陸昕言用力的把喬依然扔在床上,當著她的面,脫掉了西裝外套,手指一顆一顆的解着襯衣紐扣。

喬依然看着,沒有之前的害怕,也沒有之前的恐懼抗拒,而是任命的看着他將襯衣隨手扔在地上,然後解下皮帶。

她坐起來,笑看着他,嘲諷的笑道,“你是要我自己脫,還是你打算自己動手?”

陸昕言脫褲子的手忽然頓住,眼底閃過一抹寒涼的冷意,慢慢的抬起頭,沉寂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喬依然嘲諷的眼睛,狹長的雙眼輕輕的眯了一度。

他忽然抬腳走過去,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床上的女人,嗓音涼的就像一根冰刺一樣,狠狠的插進了喬依然的心臟,“你給我脫!”

喬依然看着他,眼底掠過一絲受傷,但還是倔強的抬起手,用力的脫掉陸昕言的褲子,然後抬起頭冷冷的望着他。

陸昕言冷峻的臉上佈滿陰霾,就像被寒風刮過一樣,冷得刺骨,他慢慢的彎下腰,修長乾淨的手指勾住喬依然的下顎,用力朝上一抬,唇角沁着一股冰冷的笑意,“小喬,即便那個男人這樣對你,你的心,是不是還會為他疼?”

喬依然眼眶倏地一紅。雪白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陸總,我在你心裏是不是就只是一件發泄的工具?不管我願不願意,你想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

陸昕言看着喬依然眼眶裏的眼淚,心莫名的緊緊的縮在一起,對於女人,他一直都很有自信,可面對眼前這個女人,特別是她的眼淚,他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強迫了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陸昕言轉身,抓起地上的衣服褲子轉身出了卧室,並把門用力的帶上。

喬依然看着緊閉的門,心裏的委屈越來越沉,一時沒有忍住,抱着被子就哭了起來。

整整一夜,梁西城站在門外,一支煙又一支煙,直到他把身上的煙抽盡,清潔阿姨上樓打掃衛生,梁西城才黯然離去。

眼底醞着濃重的黑眼圈,梁西城開着車去公司,他突然咧開嘴輕輕的笑了一聲,“陸昕言,你是從什麼時候起惦記上我老婆的?”

喬依然從卧室出來的時候,陸昕言已經做好早餐,坐在飯廳里吃着,見她出來,他面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過來吃飯。”

昨晚喬依然還以為他走了,沒想到今早上居然還在。

喬依然沒說什麼,走過去坐下,把陸昕言準備的早餐一點不剩的吃了個乾淨。

陸昕言看她吃完,也沒說什麼,站起身,拿起西裝外套就出了門。

喬依然聽見關門聲,心“咚”的一聲跌進了谷底。

下午的時候,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快樂的笑容,有說有笑的,喬依然推開辦公室門,走到秘書辦公區,沖李靜招了招手。

“怎麼了,喬特助。”李靜轉着椅子過來。

喬依然看着她一臉春風的笑容,茫然的問,“你們在高興什麼啊?”

“今天發工資了啊!”李靜笑盈盈的,對喬依然招了招手,喬依然彎下腰,把耳朵貼過去,李靜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而且這個月漲工資啦!”

“難怪!”喬依然也跟着笑了起來,“我說公司裏面今天就像有什麼喜事似的,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

忽然想到了什麼,喬依然皺眉,“為什麼我沒有發工資?”

“怎麼會?”李靜疑惑的問她,“上個月的工資你沒拿到手嗎?”

上個月?

對啊,喬依然都來了兩個月了,好像還從沒有拿到過工資。

李靜看她好像真的沒拿到,忙說,“你快打電話問下人事的李經理,到底怎麼回事。”

喬依然點點頭,直接用李靜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撥了李經理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起來了,喬依然直接問了工資的事,李經理想了一下,才慢悠悠的告訴她。

“喬特助,因為上次發工資的時候,你在住院,沒來領工資卡,所以這件事就擱着了,本來想等你來公司了再把工資卡給你,可你又連續請了好多天的假,然後我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原來是這樣。”喬依然鬱悶的撇撇嘴,她竟然連工資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沒一會兒,李經理就把喬依然的工資卡親自送了上來,一個勁的說對不起,然後寒暄了好一會兒才走。

喬依然轉頭看旁邊辦公室里的陸昕言,見他盯着電腦,一時應該也不會找她,她就拿着卡下樓,當她把卡插進提款機時,心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連續請了這麼久的假,還真不知道這兩個月她能拿多少錢。

當看到提款機上的數字一分都沒有少時,喬依然沒有笑,反而有點內疚了。

仔細想想。其實陸昕言對她挺好的,她病了那麼久,他不但照顧她,還沒有扣她一分錢,就連後來喬斌病了,也是陸昕言請的醫生給喬斌做手術,再到後來的種種……

雖然他那晚的確對她做了那種事,但……如果她真的全力反抗,她相信陸昕言也會像昨晚那樣,不會強迫她。

懷揣着內疚的心情推開陸昕言辦公室的門,喬依然站在他的對面,將一個信封放在了辦公桌上。

陸昕言低眉睨了眼信封,掀起眼皮冷漠的睨向她,“這是什麼?”

喬依然直視着陸昕言的視線,鎮定的說,“錢。”

陸昕言皺眉,將信封推回去,“我不要你的錢。”

“陸昕言。”這是喬依然第一次在公司的時候叫他的名字,並不是陸總,而是用一個平等的稱呼喊他。

陸昕言抿了抿唇,收回手,抬起頭看向她。“想說什麼?”

喬依然深吸了一口氣,“這裏面是兩萬塊錢,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還你錢。”

“還錢?”陸昕言挑了挑眉,唇畔微微勾出一抹好笑的弧度,“兩萬塊,是打算從今以後跟我劃清界限?”

“是!”喬依然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是。”

她認真的想了想,這樣說,“我知道你給了我一百萬,我還兩萬隻是九牛一毛,但是從這個月開始,我會每個月還你一萬,還八年就可以把錢全部還清,那一百萬我就當是你借我的,而不是我把自己賣給你。”

陸昕言低笑了一聲,低柔的語氣充斥着一股莫名的曖昧,“就算我借你的,那利息呢?”

“呃……”

喬依然怔了一下,她只想到了本金,還真的沒有想到利息這回事。她咬了咬唇,局促的說,“利息我會按照銀行的利率給你。”

“這樣吧。”陸昕言深邃的視線玩味的看着她,“那一晚我就當是你還我的利息了。”

喬依然皺起眉,扯來扯去還是扯到這件事上來了,不過既然陸昕言這樣說,那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已經陪睡這是事實了,他要這樣算就這樣算吧。

“好!”她同意的點點頭,“那我以後每個月還你一萬塊,這件事就這樣清了。”

陸昕言也同意的點點頭,看着喬依然的視線忽然炙熱起來,唇角彎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輕輕道,“銀行結利息都是一個月一次。”

“咳咳……”喬依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跳進了陸昕言給她挖的坑裏。

那意思,擺明了就是,她不但一個月要還他一萬塊錢,還要陪他睡一次還利息,還真是……日了狗了!

這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臭不要臉的男人!

臭不要臉就算了,問題是,人家說這些的時候,還是一本正經說的,完全沒有開玩笑和耍流氓的意思。

喬依然慢慢的呼了一口氣,盡量平緩住內心暴躁的情緒,至從那晚以後,陸昕言對她動不動就冒出兩句這樣的話,她的小心臟還真是承受不了。

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她抽了抽嘴角,“陸總,你果然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陸昕言挑了挑眉,“多謝誇獎!”

喬依然回到自己辦公室里,左想右想都沒有想明白,她明明是去跟陸昕言保持距離的,怎麼又平白無故的跳進了他的坑裏,她到底是怎樣跳進去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時,陸昕言推開她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喚了她一聲,“小喬。”

喬依然抬起頭哀怨的看過去,“要出去嗎?”

陸昕言勾起唇,壞壞的笑了一聲,“我等着你給我結利息。”

喬依然直接暈倒在辦公桌上,選擇性裝死。

陸昕言笑着走過去。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去醫院看看你爸爸。”

“嗯?”喬依然抬起頭,眨了眨眼睛,“現在嗎?”

“是。”陸昕言伸手把喬依然拉起來,“反正離下班也不久了,走吧。”

到了醫院,兩個高護看見陸昕言,親熱的圍了上來,“陸總,請坐。”

另一個搬來椅子放在床邊,“陸總,請坐。”

喬依然站在旁邊撇了撇嘴角,別開眼睛裝作沒看見。

喬斌忽然慢慢的抬起手抓住了陸昕言的手,眼底滲着滾燙的晶瑩,熱淚盈眶的看着陸昕言,“梓橋。”

聲音雖然很輕,但喬依然和陸昕言都聽見了。

喬依然愣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小聲問喬斌,“你喊誰?”

喬斌轉眼看向喬依然,眼底的淚一下就滾了下來,另一隻手慢慢的抬起來。抓住喬依然的手,放在了陸昕言的手背上,“姍姍,梓橋,你們要好好的。”

喬依然的眼眶一熱,心裏很不是滋味,這麼多天,喬斌雖然醒着,可一句話都沒說,哪怕是她來,跟喬斌說了那麼多話,喬斌都沒有開口,今天陸昕言來,喬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竟然又把她認成了喬姍姍。

心狠狠的揪着疼。

陸昕言側眉看喬依然眼睛紅了,另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喬依然的後背,雖然知道喬依然會傷心,但他還是問了,“小喬,姍姍和梓橋是誰?”

喬依然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慢慢說,“姍姍是我姑姑,梓橋可能是我姑姑的男朋友。”

陸昕言總覺得梓橋這個名字自己很熟,但又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個人,陸昕言低下頭,在喬斌的耳邊小聲的問,“你知道我姓什麼嗎?”

喬斌點點頭,“言……”

言梓橋!?

陸昕言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直起身體,若無其事的笑了一聲,“不知道你爸爸什麼時候能夠記起你。”

喬依然擦了一下臉上淚,表情落寞,“我也不知道。”

陸昕言開車送喬依然回家的時候,在車上,陸昕言問,“小喬,你姑姑去世了嗎?”

喬依然點點頭,“是啊,在我出生的時候姑姑就去世了,每年我爸都會帶着我去看姑姑,每一次,爸爸回家后,都要傷心好幾天。”

陸昕言轉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喬依然的五官,輕輕的笑了一聲,“估計你跟你姑姑長得很像,所以你爸現在把你當成了你姑姑。”

“或許吧!”喬依然鬱悶的扁扁嘴,“人家不都說,侄女像姑嗎?”

陸昕言贊成的點點頭,“倒也是。”從後視鏡里睨了喬依然一眼,他漫不經心的說,“你爸爸口中的言梓橋你認識嗎?”

喬依然搖搖頭,“不認識。我姑姑去世那麼久,也沒聽我爸提起這個人,今天看見你,我才第一次聽見我爸爸提到這個人。”

陸昕言雙手握在方向盤上,唇畔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低着眉像是在想着什麼。

車到了公寓停車場裏,喬依然解開安全帶下車,陸昕言跟着下了車。

喬依然回身無語的看着跟上來的男人,“你該不會又想上次坐坐吧?”

陸昕言伸手攬過喬依然的肩膀,振振有詞,“當然,今天你還了我錢,我當然要來拿利息。”

喬依然伸手扒掉肩膀上的手,沒好氣的看着他,“陸昕言。你知道我的意思!”

陸昕言挑了挑眉,“小喬,你也知道我的意思!”

喬依然就不明白了,陸昕言如果想找女人,他隨便大手一揮,女人這種生物還不像潮水一般的向他湧來,他為什麼偏偏就想玩她?

難道她天生就長了一副被人玩的臉?

喬依然朝後退了一步,跟陸昕言拉開一米的距離,她抬起頭,淡漠的望着他,“陸昕言,我自認自己從沒有招惹過你,我也跟你說句實話,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上一次,我就當報恩,還了你的恩情,我不想,也不願意再被你玩了,好嗎?”

陸昕言深不可測的眼眸里凝聚着的黑色漩渦讓喬依然幾乎無法掙脫,他就站在那裏,深邃的視線緊緊的凝視着她。周身籠罩着一股寒涼的矜貴氣質,讓人望而生畏,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小喬。”他格外認真的語氣,根本讓人無法忽視他後面的話,“我從沒有想過要玩你,或許在你的心裏,我是一個有錢任性妄為的男人,我不解釋。”

喬依然的手在身側漸漸握緊,她黑白分明的雙眸漸漸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陸昕言單手插進褲袋,面容沉靜到極致,唯有一雙眼睛透着真誠,“但是我說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我看上的女人,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就是一毛錢我也不願意花。”

他朝前走進一步,低下頭輕輕拉起喬依然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這樣的我,你是否想過,要跟我好好的在一起?”

喬依然盯着他的眸子,心徹底淪陷了。

從最初的相識,到後來他每一次出手相助,喬依然不是沒有感覺,雖然她的確情商很低,但是,她心裏也隱隱的覺得,陸昕言對她的好,不是單單的上司與下屬的關心。

所以,當她崩潰,當她絕望的時候,她才會說出做他情人的話,當時她真的覺得陸昕言是不會拒絕的。

可……陸昕言還是拒絕了,後面卻無條件的把錢給了她,把她從崩潰邊緣解救出來。

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在說錢這件事,他從沒有問過。

就像他剛才說的,“我看上的女人,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就是一毛錢我也不願意花。”

他給她錢,給她買奢侈的裙子,卻連相親吃一頓飯還要讓人家AA制。這樣的男人,比梁西城那種從不給老婆花錢,卻把錢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的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真的不是沒有心……

“陸昕言。”喬依然吸了吸鼻子,這幾天所有的猜想,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她撅起嘴,睜大眼睛看着他,“我離過婚,我沒有好的家世,沒有背景,我甚至連……”

“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別的我不想聽。”陸昕言打斷她,目光灼灼,似一團火燒在喬依然的心上,“想,還是不想?”

喬依然緊緊的抿了抿唇,想起方蓉的話,心底有一些猶豫。

半響,陸昕言輕輕的笑了一聲,慢慢放開喬依然的手,嘴角斜斜一勾。揚起自嘲的弧度,低低冷嗤道,“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就這樣吧!”

話音剛落,他倏然轉身,高大挺拔的身影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車走去。

看着陸昕言的背影,喬依然的心一下就亂了,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跑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了陸昕言,她的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背上,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陸昕言低下頭,看着腰間的一雙小手,唇畔牽出些笑意,慢慢的轉身。

喬依然低着頭,不敢看他,低低的嗚咽了一聲。

陸昕言什麼都沒說,拉起她的手朝着電梯走去。

站在卧室里,陸昕言看着依舊低着頭的女人,大手輕輕的拂過她臉上的碎發,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小喬,你絕對不會後悔你今天的決定。”

乾淨修長的指尖輕輕抬起喬依然的下顎,陸昕言低頭而下,一個清淡而帶着淡淡溫熱的吻輕輕的落在喬依然紅潤的唇上。

喬依然連半分掙扎都沒有,抬起的小臉,紅唇微微張開,陸昕言輕輕的吻着她,好似對待一件珍寶樣的珍惜,喬依然雙手十指滑過他的黑髮間,從后把他的頭扣向自己,陸昕言忽然將她更緊的抱住,用力的親吻,身體抱着喬依然一起朝着床上倒去……

低喘的呼吸,細碎撩人的嚶嚀,縈繞了整個房間。

名揚公司的人,都感覺到從總裁身上散發出的喜悅心情。

以前開會的時候,陸昕言總是冷沉着一張臉,稍有不對,便把別人好不容易做了一個星期的方案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現在開會,就算哪裏做的不好,總裁大人除了皺皺眉外。還會提點兩句。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上了放鬆的笑容。

還有人發現,陸昕言最近出入餐廳的頻率越來越高了,以前他可是從不去餐廳吃飯的,現在,領着美女特助,兩個人坐在角落裏,有說有笑,讓人看着好生羨慕。

而且因為陸昕言,餐廳里的伙食也變得好了。

嘖嘖嘖,不得不說,公司的福利是越來越好了哈!

“喬特助,誠然公司的梁西城說約了總裁三點談事,不知道總裁現在有沒有時間?”

前台小妹的聲音從電話里甜甜的傳來。

喬依然轉頭看了眼隔壁辦公室,發現陸昕言也剛好抬頭看她,那炙熱的視線很是燙人,她轉回頭,對着電話說,“你等一下,我去問下陸總。”

掛了電話,喬依然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開門進去了。“陸總,前台打電話說你跟梁西城約了三點見面?”

陸昕言靠在座椅上笑睨着她,只是笑,卻不說話。

喬依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問你話呢!”

陸昕言這才收住笑,一本正經的看着她,“是,三點,你讓前台帶他去A104會議室等着,我一會兒去。”

喬依然皺眉,“你跟他……什麼事啊?”

陸昕言挑了挑眉,“想知道?”

這不廢話嘛,喬依然要是不想知道還問他幹什麼!?

陸昕言看喬依然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便彎了彎唇,“一會兒你跟着來就知道了。”

喬依然也沒回自己的辦公室,就坐在陸昕言辦公室里的沙發上,什麼都沒做,就是等他。

眼看着都過了二十分鐘了,陸昕言還沒有要去的意思,喬依然有點憋不住了,“陸總,不是說了三點嗎?”

陸昕言掀起眼皮冷漠的睨了她一眼。“讓他等會你心疼了?”

喬依然悶悶的閉了嘴,她倒不是心疼,梁西城的生死現在跟她沒什麼關係,只是,她就是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想要知道他們兩人到底要談什麼。

又是三十分鐘過去了,喬依然雖然心裏急,但是已經放棄了再問的打算,她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陸昕言身後,伸手準備去拿一本書看看,打發下時間。

這時候,陸昕言終於不緊不慢的起身了,將手插進褲袋,沒什麼表情的對喬依然說,“走吧!”

喬依然怔了一下,趕緊把書放了回去,跟着陸昕言一起走了出去。

A104會議室也是玻璃制的,梁西城坐在裏面看見陸昕言和喬依然一起遠遠的走來,隨意放在腿上的手用力的捏了一把,看見他們進來。梁西城站起身,走過去,主動對陸昕言伸出手,“陸總!”

陸昕言掃了眼眼前的手,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手依舊插在褲袋,笑着說,“剛才有點事,讓梁總久等了。”

梁西城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一抹自嘲從眼底一閃而過,他縮回手,笑了笑,“陸總忙,可以理解。”

陸昕言嘴角噙着倨傲的弧度,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緊緊的逼迫着梁西城。

梁西城轉回身,坐在剛才的位置上。

陸昕言自然而然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眼睛睨着梁西城,話卻是對喬依然說,“咖啡。”

喬依然緊緊的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梁西城,就乖乖的出門去了。

梁西城的視線跟了喬依然幾步。便不動聲色的轉了回來。

“梁總。”陸昕言冷冷的叫了他一聲,唇畔始終都噙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你對我的特助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梁西城看着他,也不知道陸昕言是故意說的,還是在裝傻,他扯了扯唇角,笑得很隨意,“陸總,可能你不知道,我跟你的特助不但之前是夫妻,我們還是大學同學,五年的感情了。”

“是嗎?”陸昕言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笑了一聲,“五年的感情是不容易啊,可她現在在我的床上。”

一想到那晚在公寓門外站了整整一夜,陸昕言都沒有出來,梁西城的手就在腿上倏然握緊,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就像萬千螞蟻在啃噬着心臟一樣,他紅着眼睛一遍一遍的伸手砸向牆,心裏的痛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梁西城緊緊的盯着陸昕言的眼睛。忽而一笑,手在腿上慢慢鬆開,“是啊,陸總真是好手段。不過陸總可能你不太了解依然,她是一個很重感情的女人,一段五年的感情想要在她心底徹底抹去,沒有個一年半載的,很難。”

這時候,喬依然端着托盤,推開門走進來,看着兩個男人嘴角都掛着笑,好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樣的有說有笑,她低着頭,把其中一杯咖啡拿出來放在陸昕言的手邊。

當她準備把另一杯拿出來的時候,陸昕言忽然叫住她,“小喬。”

喬依然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看向他。

陸昕言勾着唇,笑了笑,“你親手泡的咖啡只有我能喝,去給梁總泡杯茶來。”

喬依然用力的抿了抿,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陸昕言端起手邊的咖啡,輕輕的吹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咖啡,一臉享受的樣子,放下咖啡杯,他看着梁西城,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喝過小喬親手泡的咖啡。”

梁西城上學的時候窮得不要不要的,哪有多餘的閑錢買什麼咖啡喝,就是跟喬依然結婚以後,回家的日子用一隻手,五根手指頭都數的出來,更別提喬依然親手泡的咖啡,就是連喬依然親手倒的水,他都沒有喝過一口。

深沉的眼底,透着一層厚厚的黯然,梁西城輕輕的垂下眼瞼,笑意在嘴角邊漸漸僵硬。

陸昕言就像沒看見似的,繼續拿着一把小刀狠狠的捅着梁西城的心窩窩,“這杯咖啡,加了三分一塊方糖,還有……”他低低的笑了一聲,好似還在回味咖啡的美味一般,輕輕的咂了咂舌。“小喬愛的味道。”

喬依然端着一杯茶再次進來,這一次,她很明顯的感覺到梁西城有一種喪家犬般的頹敗,而陸昕言就像一個勝利者一樣的揮舞着小皮鞭,她看了陸昕言一眼,在心裏嘰里呱啦了兩句,把茶杯放在梁西城的手邊。

梁西城抬起眼睛看向茶杯,慢慢的伸出手,端起茶杯湊到唇邊,他的唇已經感覺到茶水的溫度,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張開唇喝了一口,燙……但是更多的感覺是苦……

梁西城從沒有喝過這麼苦的茶,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一樣……

陸昕言看見梁西城唇邊漾着苦澀,收起唇邊的笑意,言歸正傳道,“梁總,現在我們來談談合作的事。”

喬依然就站在旁邊,聽着陸昕言和梁西城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好不容易達成共識,她才在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原來真的是公事,她在心裏還嚇了一大跳。

梁西城走的時候。深深的凝視了喬依然一眼,本來想跟喬依然說句什麼,可喬依然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梁西城便知趣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你為什麼想要跟誠然合作?”

回辦公室的路上,喬依然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陸昕言眸色沉了沉,面無表情的說,“不是我跟誠然合作,是誠然找人,想跟我合作。”

喬依然怔了一下,以着梁西城那個幾千萬的小公司,他哪裏來的底氣,覺得陸昕言一定會跟他合作,不由得,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陸總,我覺得這裏面沒那麼簡單,會不會是什麼圈套?”

“圈套?”陸昕言薄唇溢出笑,寒意在吹着中央空調的走廊里都要染染的冒出來,幽深的眸狹長陰暗,低聲狠戾的道,“小喬,我要讓他把欠你的十倍吐出來。”

“言!”

他們剛從電梯裏走出來,一道平緩溫柔的女聲迎面飄來。

喬依然明顯感覺到站在身邊的陸昕言,身體輕輕的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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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誰為誰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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