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她知道柳家經營的生意很多,但從不知道接管這些商號會讓他這麼忙。

「少爺剛從鹽廠回來,在書房和老爺談了些話后已回房去了。」

映夏聞言,連忙起身離開涼亭,往柳君實的廂房走去。

兩人住的院落比鄰,只隔着一道雲牆。

「君實,你在房裏嗎?」

映夏敲敲房門,裏頭半天聽不到回應,一旁金子見狀,連忙跟着輕喚。

「君實少爺,你在房裏嗎?」仍然沒有得到回應,金子轉過身,「小姐,看樣子人可能不在房裏,我去找小胡問問君實少爺是不是還在府里,或許他又出門去了。」

「好,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金子馬上去找柳君實的貼身小廝。

映夏推開門扉,逕自走進房裏。屋裏沒人,她隨意地在裏頭一走走瞧瞧。

這間屋子,她有好幾年沒有進來過了,房裏的擺設一如往昔,窗旁太師椅上披着一件薄衫,她記得他總是坐在這張椅子上看王管事拿來的帳冊……

映夏瞧見攤放桌案上的帳冊,上頭熟悉的字跡略帶濕潤,看來是剛謄上的。

內室里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細聞像是水聲,她好奇地往內室走去,才繞過屏風便嚇了一大跳,迅速背過身。

「你在房裏怎不出聲呢?」她捂着發燙的雙頰嬌嗔道。

柳君實雙臂展開,擱在浴桶邊,浴桶里冒着些許熱氣,他頭髮微濕,臉上也濕漉漉的,露在水面上的肌肉結實、精壯,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

「我沒聽見你的聲音。」從他這角度,仍能瞧見她酡紅的臉,他嘴角揚起戲譫的淺笑,輕咳一聲,故作鎮定地問:「找我有事?」

「我、我聽丫鬟說你回府了,所、所以想找你一塊兒喝蓮子湯,你在沐浴沒關係,我、我等會兒再來,或是我在涼亭那兒等你……」

「等等。」

柳君實喚住她急忙想逃的步伐,挪移着身子。

聽見背後傳來的水聲,她驚惶得像只欲逃難的小鹿,但蓮足才移了半寸,手腕便被握住。

「浴桶里的水太熱了,幫我舀些冷水來,冷水擱在角落的桶子裏。」

映夏朝角落的桶子睞了眼,聽見身後又傳來水聲,她急忙想拒絕。

「我、我讓小胡來幫你。」

「難道你不能替我加些水嗎?」柳君實刻意以哀怨的口吻抱怨。

她不是害怕,只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赤裸,他此刻不着寸縷、渾身濕漉漉的模樣,雖然少了平時的沉穩,卻多了一絲令人不敢正視的邪魅。

見映夏猶豫好半晌,坐靠在浴桶里的柳君實一雙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直線,欣賞着她有別於床上歡愛時的另一番嬌羞。

「難道我們都有肌膚之親了,你還怕見着我渾身赤裸?」

「你少得寸進尺。」她怒嗔道。

明明她是被迫躺在他身下,每每讓他擺弄得魂不附體,連喘息的時間都不夠了,哪有時間瞧他?

映夏走到角落去,拿起擱在一旁的水瓢,取了一瓢冷水,頭也不敢抬地來到浴桶旁,將冷水倒進裏頭。

柳君實眯起眸子,趁她不備之際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個使勁,嘩啦啦的水聲在房裏響起,還伴隨着一道驚呼。

八分滿的浴桶在一陣激烈的晃動下,水灑出了大半,映夏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拉進浴桶里,她越是掙扎,姿式越難看,一隻鞋甚至掉在浴桶外頭。

她伸手撐住浴桶,身子卻跌進他懷中,他的手臂很自然地環了上來,摟在她腰上,俊顏上有着滿滿的笑意。

「你!」她眨着不敢置信的雙眸瞪着他。「你騙人,這水根本不熱!」

她身上全都濕了,頭髮黏在臉上,衣服更是服貼在身上,顯現她妖嬈的身段。

「今日天氣悶熱,你不認為這樣的水溫太高了嗎?」柳君實撥開貼在她頰上的濕發,欣賞着她的模樣。「原來人家說的「出水芙蓉」就是這麼回事,真是讀萬卷書還不如身體力行。」

「你!」映夏真不知道現在是該氣,還是該感謝他的讚美,「放開我。」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雙手反而被他箝住。

「你知道嗎?我真不喜歡老是聽見你對我說這句話,每每聽見這三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就很想懲罰你。」

「懲、懲罰?」

「像這樣。」柳君實的手不知在何時悄悄地來到她頸后,將她的臉壓向他,張唇吮住她的唇瓣。

她吃了一驚,張嘴想抗議,卻反而讓他有機可乘,徹底攻佔她的唇,舌溜進她唇里,勾弄躲在裏頭的軟嫩小舌。

他的大掌撩起羅裙,撫上她白皙細嫩的大腿,往她雙腿間逼近。他的吻變得火熱、激烈,甚至不給她呼吸的空檔,浴桶里的水因而不斷晃蕩,甚至潑灑了出來。

這幾日,他忙得常常匆匆見她一面又得出門,只要稍微失神,她的身影便會浮現腦海,折磨他的理智,他真是恨不得將她系在腰上帶着,片刻不離。

柳君實的吻讓映夏原就熱得發燙的身子無法承受地雙膝一軟,跌坐在他腿上,水面一時間淹到鎖骨,幸好他及時摟住她的腰,將她拉起,但也因此兩人身體緊貼,兒時差點淹死的陰影讓她緊緊攀住他的肩頭。

「這幾日福州天候非常悶熱,你肯定沒法適應,瞧你,渾身燙得嚇人,肯定熱得不舒服吧?」

「嗯。」映夏羞得將臉埋在他頸邊。「我想站起來。」

「等等,再多待會兒。」柳君實愛憐地輕啄她頸側的嫩膚,「爹今日與我說了,要我儘快將你娶迸門,他已囑咐魏總管開始打理我倆成親的事,心急得很呢。」

「嗯。」

「但是,婚事可能得延半個月左右。」

映夏抬頭不解地睨着他,顯得有些惶惶不安。「為什麼?」

「乖,商號里有艘船要運貨到杭州,船上有箱重要的貨物,我得登船親自押送,等我回來后,咱們便成親。我已讓福州最好的布莊到府來替你量制新衣,還有好多事得忙,這段日子,你就好好當個待嫁新娘。」他的掌在她腦後輕撫,試圖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你一定得親自押送嗎?」

柳君實捧住她的臉,哄道:「我知道你心裏不安,但是你放心,這回船隻到杭州,沿途不會遇上什麼大風大浪,若海流順的話,說不定我能更快回來。」

「但縣——」

「噓。」他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的唇,她的心底還存着不安,但想開口卻被他的親吻所阻擋。

當他的手悄悄地伸進她的衣裳里游移,甚至撫上她的胸,當他慢捻敏感的蓓蕾,她的身子不禁戰慄。撐在他胸膛上的手也不由得握起拳來。

「君實!」

他扯開她的衣裳,俯身吮住挺俏的尖端,她的肌膚光滑細緻得像上等的絲綢,讓他腹下的慾望快速升溫。

「不行,這裏是——」與他身處在浴桶里,四周都是水,這樣陌生的環境讓她緊張了起來,她輕移俏臀,卻不經意地摩挲着他脹得疼痛的慾望,耳邊馬上昕見他粗重的呼吸聲。

「夏兒,我好想你。」

他將手往她雙腿間探去,指尖觸碰到隱藏在褻褲里的敏感,她立即抽氣,雙腿想夾緊,卻被他的大掌硬生生地扳開。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他多想留在她身邊,如果他們的商船不是有着女人不得上船的禁忌,他甚至想過將她一塊兒帶上船,兩人一同遊覽美麗的杭州。

柳君實的動作變得更加劇烈,彷彿要將她牢牢記住般,喘着粗重的氣息喃喃訴說著,「半個月,這次回來后,我絕對不再親自押船,我要將你牢牢地鎖在身邊,永遠不分離。」

算算日子,柳君實出海也有十日了,這十日來雖然因為婚事而讓映夏忙得團團轉,但想到再過幾日她便能如願成為他的妻子,她便不覺得累,反而充滿期待。

看着鋪放在床上的嫁衣,那是最好的師傅用最好的布料和珍貴的珠寶裁製而成,美麗得讓人迫不及待想穿上它,嫁給最愛的人。

金子走進房裏道。「小姐,柳老爺請你去大廳一趟。」

「嗯,我這就過去。」映夏趕緊離開廂房,往大廳走去。

柳老爺一見到她,嚴肅的臉上立即露出笑意,朝她招手。

「夏兒,來來來,來這兒坐。」

「是。」映夏依言走向他,在他身側坐下。「柳伯伯,您找夏兒是不是有事交代?」

「嗯?還喊伯伯,該改口了吧?」柳老爺假裝不悅地哼了聲。

「柳……爹。」映夏嬌羞地喊了聲,臉頰紅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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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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