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血和耳光

0033.血和耳光

我那粗暴的舉動把王茜也給嚇得不輕,不等我衝進屋便聽見她一聲尖叫。

隨着她叫聲一起發出的,還有什麼金屬東西掉落在地的“哐啷”聲。

衝進去后,我發現掉在地上的居然是把菜刀,而房間的地板上,則有幾滴血跡。

再看王茜,她的左手腕上有一條小小的刀傷,手掌也被鮮血給染紅了,正站在床邊用右手握着左手的刀傷上方,一臉驚恐地看着我……

本來我是想衝進去后,叫罵著抓她下樓去向我的家人解釋,看她這次會怎麼說的。可我完全沒想到新房裏的她會是如此一番模樣,一時反倒搞得不知該怎麼辦了。

“老公……”王茜看清楚是我后,猛地撲了上來,抱住我的脖子就是低低地好一陣傷心的哭泣。

我心裏冷靜了好多,並不是被她給哭心軟了,而是她的眼淚和着鮮血讓我恢復了最基本的理智。

自從一個多星期前發現王茜和白紹南的醜事后,我至少有五次以上想要殺了她的衝動,然而衝動過後,我卻又被她的花言巧語給哄得團團轉。不過總體說來,我還是覺得慶幸的,因為我深知一個道理:即便殺了王茜,連同我一起償命,其實我也無法摘掉頭上的帽子!

何況,為這麼一個女人而死,那可是真的不值得!

剛才我就看出來了,她手上的傷口並不嚴重,便任由她哭得一會,才輕輕推開她,冷着聲問道:“你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王茜好像沒有發現我的異常,握着自己的手腕往床上坐下后,低聲哭道:“老公,昨晚……昨晚我騙了你……你那計劃實在太過冒險,所以我就……就告訴南哥了……”

這更讓我意外,我沒想到她會主動坦白,一時不知該如果接口。

王茜接着哭訴:“我原本是向他討好求情,讓他不要給我們家生出事來,誰知他非要我晚上去陪他說說話,並買通了你的兄弟,同樣是從屋後行動,說不會給我們家添麻煩。”

“結果昨晚後半夜,我只得……只得回到這新房,陪他……陪他聊了會天,誰知正好被媽和三嬸進屋來看見了。今早上其實三嬸他們並沒有錯怪南哥,只不過……他們不知南哥和我是‘姐妹’,罵他是我的野男人,其實是冤枉了我,更是冤枉了你。”

聽着她的哭訴,我心裏很是無言。昨天我跟她說自己的計劃時,自然是略去了報復一說,只說隨便找個女人來,讓白紹南以為是她而摟着睡,所以直到此時,我都沒跟她明說自己已經發現他們並非“姐妹”而是“狗男女”的事,哪知她還在有意無意地強調自己的“清白”。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那天真和幼稚地想和她好好過下去的念頭,已經徹底被自己否決了,得知昨夜的真相過後,我便發誓這一生一世都不會跟她“洞房”。

王茜還在繼續說:“昨天我知勸不住你,又因為你也是為了保護我的一番好意,所以才瞞着你的。老公,雖然你知道南哥的底細了,但你肯定不相信他的威力吧?我也是想讓你看看今天下午我們酒席上的排場,讓你相信我從來不是在騙你。”

“如果我們真的跟他翻了臉,我爸丟官事小,我倆被他加害也不重要,但是會連累了公公婆婆和蕭盾的!他們和南哥素不相識,受我們連累的話那才叫飛來橫禍……”

“但是今天,我越想越覺得這樣對不起你的一片苦心,對你來說更是一種欺騙,所以覺得自己再也沒臉活下去了……”

說著她又哭了好一會,然後才接着抽泣道:“我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悄悄帶了把菜刀上來想割腕自殺,但我怕疼,下不去重手。想要叫你,樓下又有好多客人,又怕丟了家裏的臉,更怕你知道真相后不原諒我。”

終於說完后,她也發現我有些不對勁了!我進屋后一句話也沒說就罷了,但明明見到了她手上的傷口,可我卻連意思一下的關懷都沒有表示過。

所以她愣了一下,忽然停住抽泣獃獃地看着我。

我心裏有點哭笑不得,沉默過後把心一橫,乾脆就向她攤牌:“王茜,我也不想再瞞你了,你的秘密我已經早就全部都知道,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等回春城后,我倆倒是很有必要談談後面的事。不過今晚嘛,你得先給我的家人解釋一下。”

原本我想用我爹嚇唬一下她的,但想想也沒意思,反正我攤牌之時,也是緣分走盡之時,有什麼就好聚好散吧。至於聲名、事業什麼的,真的不能再考慮那麼多了。

但王茜好像沒聽懂我的意思,輕輕應了一句:“一定是蕭鵬和蕭辰跟你說了吧?自家的兄弟真好,不像城裏的那些朋友,永遠都只是利益上的兄弟。”

未等我解釋,她接着嘆道:“我知道這秘密你遲早會知道,我也知道媽早上並不相信你說那些的話,她昨晚進新房時看清我的臉了。而且我也想過要解釋,可這事怎麼解釋呢?媽他們怕連什麼是gay都沒聽說過,怎麼可能相信我和男哥睡在一起是像‘姐妹’一般的什麼也不做?”

我反應過來了,她是真沒理解我的意思,正想直接戳破她的謊言時,門外忽然傳來我媽的聲音:“茜茜,有什麼苦衷就直接說出來,我們雖然是農村的,但也不是不講道……哎喲,你這是在幹什麼……手受傷了……”

進來見到王茜滿手的血和手腕上的傷口,她頓時就慌了,連忙衝過去就抓起王茜的手查看。

我媽就是心慈,看清真是王茜受傷,居然立即就忘記了之前的那些激動,拖着王茜就出門往樓下跑,嘴時還吆喝道:“你們站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我找葯和紗布。”

跟出新房門才發現,原來我爹和蕭盾也站在門外,看來是我上樓來久不見下去,他們都等不及了,一齊上樓來查看。

見我要跟着我媽下樓,我爹一把將扯住我,悶聲說了句:“那點不如貓抓的小傷,也只有你媽才會大驚小怪!你們的話我聽到了一些,還有就是派.出所的那個楊所長剛才打電話來了。其它的事先不急,你好好給老子講講你們之間的事。”

吩咐蕭盾去清理新房的地板后,他把我拉進了隔壁那間房,接著說道:“你在春城究竟是幹些什麼事,咋會惹上那麼大的麻煩?”

我聽說楊俊打電話來給他,立即就感覺有些緊張,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楊所長這深夜打電話來幹什麼?他咋會有你的號碼?”

“號碼是下午那會留的,他打電話來問你們夫妻倆休息了沒,有沒有吵架。而且他說省里的某個大人物很關心王茜,說千萬別讓她得個傷風感冒什麼的。”我爹應了一句后,冷聲哼道:“他沒明說,但我也聽得出來,是告誡我們把這兒媳婦當祖宗供着,否則的話會出大事。那傢伙還說一會讓王茜和你跟他講幾句,要不的話他不放心,得帶人過來看看。”

我還以為和鎮上的這一攤攤事已經結束了,白紹南一走之後,等我將那大筆禮金轉手給他,那麼自己也就跟楊俊他們再無瓜葛,哪知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於是我也不再隱瞞,從自己在春城結婚頭晚的事說起,一五一十都說給了我爹聽……

當我說到早上的事後,我爹忍不住了,忽然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我臉上,罵了一句:“你個慫包、孬種,老子給你起名叫‘劍’,是希望你這狗崽子能像個英雄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卻當成了‘賤’,在外面做起了狗熊。”

“我日你媽的,全家都以為你討了個金鳳凰,哪知你狗日的找了個別人用剩的二手雀,還給家裏惹來那麼大一攤事,我蕭家的臉都被你丟完丟盡了!他娘的,我蕭悶骨咋就生出你這個小龜蛋兒子?”

“老子倒不怕什麼省里大領導,更不怕什麼黑澀會白社會的,大不了拿起殺豬刀跟狗日些同歸於盡,但你媽咋整?蕭盾咋整?你個龜兒子,自己戴着綠大帽子,還要把全家都害完害盡才饒嗎……”

他罵得難聽,但我一句嘴都不敢還,因為我知道他沒罵錯,要是那天晚上我別退縮,現場捅破姦情后就此退出,別貪圖什麼鳥的面子和榮華富貴,何至於將事情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直等他罵完,我才喏喏地低聲道:“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把你的殺豬刀借我,我下樓去弄死那個賤貨,再去跟楊俊自首?”

我沒開玩笑,心裏是真有這打算的。可我爹反手又給了我一耳光,壓着聲音罵道:“蠢貨,既然有什麼伍哥罩着你,你就不曉得打個電話問問,看看這幫龜孫究竟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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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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