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窮瘋了
此時那個助手已經拉開了駕駛位的車門,而那個中年男子手也搭到了車門上,在聽到顧元嘆的話后,兩個人齊刷刷停了下來,同時扭頭看了過來。
在見到顧元嘆鎮定自若的神情后,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走了回來,一直走到診斷台旁邊,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他的傷我能治。”
……
常五就姓常,名文賦,因為是老五,再加上地位甚高,熟悉的人都稱他一聲“常五爺”。今天之所以到城西這邊來,主要也是來遍訪名醫,買葯只是順便。
沒想到大早上第一個遇到的小夥子,連病情都不問、就敢口出狂言的說能治病,心裏除了驚疑外,更多的其實還是不相信。
如果換做從前,常文賦可能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但是今天不同以往,因為生病的人是他親弟弟,對於一個已判了“死刑”的人,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都會去嘗試一下的。
“你就不問問什麼病?”
“只要人沒死,什麼傷我都能治。”想到拘留所的父親還有齊家的囂張跋扈,顧元嘆咬着牙說出這句大言不慚的話。
常文賦本來對他挺有好感的,但隨着這句大話的出口,常文賦心裏不自覺的搖搖頭,在心裏暗道“真是狂妄。”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此時顧元嘆反而不急了,既然大話已經說出口,那就只能醜話說在前面。
“不急,有件事我必須先跟你們說明,我看病收費比較貴,都是按小時來算的,每小時10000!如果需要我提供藥物的話、另外收費,至於多少、那要根據病情來決定。”
常文賦還沒說話,那個年輕的助手已經等不及了,“你說什麼?一個小時10000?我看你是窮瘋了,就算是京城過來的名醫收費也沒這麼貴的。”
顧元嘆眼皮都沒抬的回道:“收費貴自然有收費貴的道理,如果治不好就算是分文不取又有何用?”
“你……”顧元嘆一句話就把這個男子說的詞窮了,想再說點什麼,嘴唇囁嚅着卻說不出來。
常文賦冷眼旁觀,等助手被噎住后,眉頭微皺的看着他,開口問道:“你確定是每小時10000?”
“10000隻是出診費,另外我的時間是精確到秒的,如果你們確定需要我去治療,那麼收費就從現在開始了。最後再說一句,出診需要交定金,兩萬塊,回頭多退少補。”
“你……”
“小廖,去拿錢。”既然心裏已經決定讓他去治療了,常文賦也不打算再過多糾纏,打斷助手說。
就在那個助手去拿錢的功夫,顧元嘆轉身收拾起了藥箱,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另外根據這個男人所購藥物、又添加了幾劑活血療傷葯。
“喏,這是兩萬,希望你做的能跟說的一樣漂亮。”助手把厚厚一沓現金拍在診療桌上,口氣不忿到。
這個助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醫生,也不先問問病人情況,病情也不了解,甚至連面都沒見到,就敢先收費,而且口氣這麼大,說“人沒死都能治”。
他現在真的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束手無策的樣子,然後好好的奚落他一下,最後肯定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顧元嘆沒功夫管他心裏想什麼,伸手拿過兩萬塊現金,塞進了藤木做成的小藥箱。又仔細查看了一遍,等沒什麼遺漏后往肩膀上一背說:“走吧!”
……
餓着肚子的顧元嘆,本打算去吃個早飯的,可是一想到還在醫院的父親,心裏不自覺的升起一種緊迫感,在半道上買了籠包子將就着吃完、馬不停蹄的朝着城南趕去。
路上氣氛一直都很壓抑,開車的“小廖”不時朝倒視鏡看看,眼睛裏滿是懷疑的神色,同顧元嘆一起坐在後座上的中年男子也一直皺着眉頭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趁着這個時間,顧元嘆又好好研究了一番這個商店,看着裏面動輒5萬10萬的價格,除了暗自咋舌外、心裏也不無一絲遐想。
當然,他心裏更多的是擔心,萬一商店裏面的東西買不出來怎麼辦?萬一不能治療怎麼辦?
可惜這些問題暫時他都無解,如果不能達成諒解協議,別說藥店了,連他家房子都可能被人收走。
趁着這會功夫,他開始考慮起到底要兌換哪種藥物。
以他目前的現金只能購買【金瘡葯小】、【魔法葯小】或者那個【詛咒藥水】,別的東西錢錢都不夠。
金瘡葯的功效是體力藥物,而魔法葯的功效是內力藥物,按照他的理解,體力藥物就是治療外部創傷,而內力藥物則是治療五臟六腑創傷。
在心裏仔細的權衡了一番,他更傾向於購買魔法葯,因為這個“五爺”之前買的就是黃芪、絞股藍、當歸這些補氣溢血的藥材,那個什麼“七爺”受的估計就是內傷。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見到人之後才能做決定。
……
一路疾馳,等下了內環高速后沒多久,車子沿着一條湖泊朝前行進,這條湖顧元嘆認識,叫薛淀湖,初中的時候他經常到這邊玩。
可惜上了高中後由於學業緊張,再加上要經常跟着父親出診,沒多少時間過來了。一直到上大學,由於學校在市裡,路線也不對,他來這邊的次數更少。
想到學校他又煩惱了起來,那邊只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期,明天再有一天,後天他就該上學了。
可他父親還在拘留所,齊家那邊不達成諒解協議,衛生局那邊怕擔責任,自然也不會同意放人,而他的學校自然也上不成。
就在他盯着車窗外湖泊發獃的時候,路邊景色陡然一變,出現大片茂密的植被,一幢幢紅瓦白牆的別墅、在茂密的植被間隙里影影綽綽。
又過了不到兩分鐘,車子慢慢停了下來,前面的駕駛員小廖轉頭沖他冷冷道:“到了,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