⑩⑥ 木葉之殤（一）

呼~好懸趕上了~

今天從早上開始上課一直到晚上，瘋了，期末考試之前！~

……

屋中有些陰暗，即使點着燈火也不能驅散了太多的陰鬱，位於地下的房間潮濕而滿是瀰漫的晦氣。

藏雪坐在床沿上，他穿着一身黑底紅雲的袍子，與鼬一般無二的袍子，正就着燈火，手中拿着針線，一點一點，細心的縫補着那件哥哥送給他的衣服，呼吸之間靜謐的寂靜在整個房間裏蔓延。

他眼睛上纏繞的繃帶早已經取了下來，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不是血色的寫輪眼，而是在正常不過的一雙秋水似的普通眸子，只是他那瑩瑩彷彿波光，倒影着燈火幻影的目光里卻點綴着縷縷抹不去的悵惘憂傷。

不知道，已經得到了哥哥還活着的消息，眼睛已經再次回復了光明他還在為什麼悵惘，為什麼憂傷。

也許，不善言談的他，只有自己的心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者，便連他自己也無法撥開那迷霧，直面自己的猜測。

從鼬的口中得到哥哥依然在人世的消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他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假設，當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刻他便想起了侯，那個擁有哥哥一般溫暖的人，而且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尋找，但是最後的結果是他留了下拉，留在這間屬於宇智波家族的地下基地之中。

鼬告訴他，可以為他治好他的眼睛，而且還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藏雪的哥哥，剩下的唯一一個能治好藏雪眼睛的只有他宇智波鼬可以治好。

藏雪並不知道為什麼鼬會擁有這麼高深的醫療忍術實力，但這並不妨礙他接受鼬的治療。

相比綱手，他更多的是想從那裏學到關於巨力的技能，而治療這一雙屬於宇智波的眼睛，他更信任同源血脈之中流淌着同一個先祖遺傳的鼬。

最重要的，出於寫輪眼的感應，他能察覺到，鼬擁有一雙更在他之上的眼睛，對於寫輪眼的弊端研究與治療，顯然是擁有切身體會的鼬要比綱手這個毫無經驗的三忍來的令人期待。

“噠……噠……”

當藏雪縫上了最後一針，房間之外的寂寥通道之中便彷彿掐着時間一樣，傳來了鼬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漸漸行到近前，推開了門扉，流出了他那冷酷到木然個身影。

“又到治療的時間了嗎？”

藏雪輕手的手好了針線，將衣服疊好，望了一眼目無表情的鼬，站了起來。

“嗯。”

鼬頷首，轉身向門外走去，“今天是最後一個治療，你的眼睛覺醒並不久，對你的傷害還沒有達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藏雪緘口，亦步亦趨的跟在鼬身後，走過漆黑不曾點亮燈火的通道，向那個一個月來已經去了幾次的醫療室默默行去。

幽暗彷彿通向地獄深淵之中的狹長通道蜿蜒着沒有好似沒有盡頭，兩個人都不曾說話，寂寥的黑暗之中只有更像的寂寥的腳步聲在通道之中回蕩着，回蕩着，消失在兩頭的遠處。

終於，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敞開的醫療室房門透出的光亮忽然在黑暗的通道里顯得刺目，藏雪忽然問鼬，“為什麼要幫我，我們是敵人。”

“因為你姓宇智波。”鼬的回答依舊是那麼不變的冷冷清清的，好像感情全都被凍結了一般，說著腳下沒有停頓，閃身進了醫療室。

若大的醫療室里，燈光清澄散發著絲絲令人舒坦的清涼，渾然一掃地下室中的幽暗和晦氣，幾台巨大的電腦鑲嵌在牆壁之中，駁雜的數據不停的閃爍着，無數縱橫的各種透明的細管霸佔了整個醫療室的頂空，紛紛指向擺放在正中央那張潔白到蒼白的床鋪。

熟練的坐上床沿，鼬已經準備好了手術的用具，藏雪卻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做好了接受治療的準備。

兩人沉默的相互凝視，許久，藏雪似乎在這一場無聲的交戰之中敗下陣來，褪下了鞋子，躺倒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鼬開始給藏雪進行最後一次治療，當他手中的醫具伸向前去的時候，床上的藏雪卻忽然的睜開了眼睛，黑白分明的清澈目光凝視着依然無有神色變化的鼬，啟口，“我叫秋泉奈，藏雪！”

言罷藏雪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準備接受最後的治療。

鼬依舊是沉默以對。

時間再寂靜之中流淌，燈光澄澈清涼的醫療室里只有鼬不是揮動醫療用具的細小聲音斷斷續續窸窸窣窣

的迴響着，牆壁上，那些向前的巨大電腦之上隨着鼬的手術進度，跳躍閃爍着的數據漸漸化成了無法辨別分清的數據流。

當藏雪再次掌握了自己的身軀，喚醒了他的精神，張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原先那個燈火昏暗的房間，床前端端正正的擺着他不久之前才修不好的衣服，而鼬正坐在他的床沿上，彷彿死水般的臉上一片冰冷的木然。

“你可以走了。”

鼬忽然這麼說。

“你對我的眼睛都做了什麼？請告訴我。”藏雪坐了起來，他能感覺得到，他的眼睛已經完全恢復，但是卻還有一股另外的力量瀰漫在其中，不受他的控制。

其實早在第一次藏雪就已經發現了這股力量，但是那時候這股力量淡薄的令人以為是錯覺，就在進行最後一次治療之前依然是這樣，藏雪便只是當做了治療之後眼睛未曾痊癒的後遺症，卻不想現在這股力量竟然因為最後一次治療增強了百倍不止，如果不是因為能察覺到這力量對他並沒有惡意，現在他用來詢問鼬的已經不是言語而是封印在項鏈里的凡落了。

“沒什麼，只是一點我的瞳力，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交給你。”

“你的瞳力嗎？”藏雪的聲腔依然是淡淡的，沒有自己被動了手腳的敵意，鼬想要殺他這一段時日裏的機會太多，不需要這麼麻煩，“為什麼給我？”

“我說過，為了以防萬一，也許哪一天你就會用上這股力量。”

鼬含糊其辭的沒有給藏雪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站起身來，拉開了房門，“你的眼睛已經好了，但是如果不是必要就不要全力以赴。現在，去找你的哥哥吧，我要離開了。”

鼬走了，直到最後，藏雪也沒有得到解釋。

昏暗的燈光將昏暗的地下室點綴的更昏暗，晦氣霉發，寂寥的靜謐凝聚着來自黑暗的壓抑，藏雪撫摸着那件哥哥送的衣服，眸中倒影着搖曳的火光，熊熊的彷彿是心火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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