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才不是我爸爸
路與濃將自己死死悶在被子裏,悶出滿頭的汗也不肯妥協。她緊緊抿着唇,覺得委屈,明明是齊靖州欺騙了她,他明明就和景纖樂有關係,可是都瞞着她,被她知道了也不肯承認,甚至還質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好一會兒都沒得到回應,齊靖州冷靜下來,發現他好像真把人惹生氣了,連忙放緩語氣:“濃濃,我剛剛是太急了,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怕你接觸到一些不好的人,不小心受人欺騙,所以乖乖告訴我,是誰給你的消息,好嗎?”
他認真溫柔起來,路與濃根本沒法抵擋,沒一會兒就被哄得冒出了腦袋,將手機里劉非非給她發的那個視頻打開扔給他,然後說:“是你急着去見她,露出了破綻,我才讓人跟着你的,不是其他什麼人告訴我的消息。”
齊靖州見她不像是在撒謊,才終於放下了心,又忍不住叮囑道:“要是有人找你跟你說什麼,千萬不要相信,要先告訴我,知道嗎?”
路與濃正想乖乖點頭,卻又聽他說:“就是簡司隨和傅臨也不行。”
立即又覺得不滿,簡司隨怎麼就不能相信了?剛想質問,就意識到,齊靖州壓根就還不知道她和簡司隨真正的關係。正遲疑着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跟他坦白,就聽他說:“我有一些事要跟你說。”
齊靖州正想開口,對上路與濃那雙眸子,卻又忽然遲疑了,他真的該跟她坦白嗎?關於他的身份、關於他保留勢力的原因。直覺告訴他,讓路與濃知道他要對付簡司隨,不會是什麼好事。
於是只那麼兩秒過去,齊靖州立即又改變了主意,打算還是先瞞着她,“景纖樂手裏有我的把柄,她約我出去。就是想通過她手中的籌碼從我這裏獲得一些……利益。當然,我沒有答應她。你也知道,在我心裏,她根本不能和你比的,對嗎?”
路與濃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鼓着臉,小聲說:“我相信你。”口中是這樣說的,心裏卻迅速昏暗了下去。
她總覺得齊靖州還有所保留。如果真的只是景纖樂在威脅他,那他為什麼一開始要隱瞞着不說?剛才她問起又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將事情講清楚?
心裏賭氣地想,他不跟她說明白,那她也不跟他說簡司隨的事了。
她氣悶地垂着腦袋的小模樣。卻沒讓齊靖州看出不對來,還溫柔地親吻了她的額頭,像誇獎小孩子一樣,說:“我的濃濃真乖。”
路與濃一把推開他,又縮回被子裏去了。
“……怎麼又不理我了?”齊靖州哭笑不得,卻甘之如飴地哄着她的小脾氣,沒有一點不耐煩,“是不是還沒消氣?”
他要是真的動手,路與濃的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看,於是沒費什麼勁就擠進了被窩,將人摟進了懷裏。
“濃濃……”她突然離開的行為,到底還是讓他有些害怕,直到這一刻將人禁錮在懷裏,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她還在,“下次可別再這樣了,你嚇到我了,你知道嗎?要是我再惹你生氣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想怎麼消氣都行,就是不能動不動就跑。”
他在她後頸咬了一口,咬牙切齒地威脅道:“你要是再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他語氣太過認真。路與濃被嚇得一顫,“你……你……”
齊靖州發出低沉的笑聲,“好了,我騙你的,怎麼捨得打斷你的腿?那樣我會心疼死的。”
路與濃才剛鬆一口氣,就聽他接著說:“要打也是打我自己的,濃濃你那麼喜歡我,也不捨得我變成殘廢的吧?”
路與濃打了個冷顫,忽然察覺到他胸膛在顫動,發現他是在笑,路與濃立即就意識到又被騙了,狠狠往後拐了一手肘,罵了一聲:“混蛋!”
“嗯,我是混蛋。”齊靖州語氣有些模糊不清,他正低頭舔舐啃咬着她嬌嫩的後頸,手也漸漸不老實地滑了下去。
路與濃背對着他,並沒有看到,他之前說話時神色是多麼陰暗認真。
他是不捨得對她動手的,可是如果傷了自己能讓她留下,又有什麼不可以……
“啊……你”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齊靖州說這話,陣地什麼時候失守的都不知道,路與濃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乖,叫老公。”
……
路與濃第二天醒來后,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又趴了半個小時,路與濃才揉着酸痛不已的腰爬了起來,表情十分怨念。
齊靖州已經不在房間了,路與濃洗漱完畢,他才從外面進來,還帶着給她的早餐。
“過來吃飯。”
路與濃光着腳站在浴室門口不動了,“走不動了。”她眼神控訴,“腿軟,沒力氣。”
本來是想聽他懺悔一兩句,然後給個以後不會再這麼過分的承諾,誰知齊靖州聞言英挺的眉一挑,竟然徑直走到她面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沒關係。”他說,“你一輩子腿軟都沒事,我很樂意親手照顧你。”
他語氣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甚至之後也不將路與濃放下來,而是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後要親手喂她吃早飯。
路與濃全程都瞪着眼睛,“我又沒有殘廢!我手還能用的!”
齊靖州說:“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那肯定連筷子都拿不穩吧?”
路與濃臉一紅,還想說什麼,齊靖州就眯了眯眼。“還有力氣的話……”他也不說完,但是那隻不規矩的手已經充分說明了他想幹什麼。
路與濃連忙捉住那隻大手,緊緊抱住,“沒力氣就沒力氣……快喂我!”
齊靖州低笑着捏了她臉一把,又親了一口,才拿起了筷子。
……
一頓早飯吃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齊靖州又拿出讓人去買的新衣服,挑了件給她換上,然後說:“今天帶你去游H大。”
路與濃懷疑地看着他,“你這麼閑?”她以為齊靖州立馬就要帶着她回里城去的,還想着要用什麼理由多留幾天。誰知道他竟然先說了留下的決定。
一邊扣着自己的襯衫扣子,齊靖州說:“不閑,但是在老婆面前,什麼事都得放一邊啊。”
路與濃被他說得臉紅,扭過腦袋不看他了。
齊靖州笑,“過來幫我,我沒力氣了。”
路與濃瞪他一眼,“剛才不還好好的……”話是這樣說,人卻老老實實地過去了,再扯的理由,說的人是他。她都願意相信並且妥協。
……
說是要帶路與濃游H大,但是剛進校門,齊靖州就接了個電話,一看他接電話那神色,路與濃就知道今天是不能指望他了。
果然,掛斷電話后,齊靖州摸了摸她腦袋,說:“我讓錦時陪你,我要先去處理點事情,稍後再來接你,好不好?”
他沒開口前路與濃本來還有些怨念。但是一說讓路錦時來陪她,她眼睛立即就亮了,連忙推他,“有事你就快走吧,別耽擱了時間。”又說:“快點給錦時打電話啊!”
齊靖州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將她拖進車裏辦了,但是顧及現實情況,只能泄憤似的捏了捏她臉,“小壞蛋,這話你說說就算了,要是敢將其他男人的地位放在我前面,我會親自教你改正錯誤!”
路與濃被他捏得眼淚汪汪的,敢怒不敢言。
齊靖州當著她的面給路錦時打了電話,然後又等路錦時過來,親自將人交過去,囑咐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
剛上車沒一會兒又接到電話,那邊的語氣很苦逼,“齊總,小少爺……他有些活潑,您還有多久能過來?”
齊靖州淡淡說了一句:“別讓我認為你們連個孩子都哄不好。”收起手機,心裏卻有些莫名自豪地想。他兒子嘛,能不鬧騰嗎?
半小時后,齊靖州見到了那個下屬口中很“活潑”的小孩。
路雲羅穿着一身小西裝,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兩條小短腿懸在半空中,一點也不晃悠。稚嫩的小臉上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里也不見任何慌亂。他就那麼坐着,竟然還有幾分齊靖州的威儀,挺像一回事的。
看見齊靖州到來,已經被折騰得苦不堪言的幾個大老爺們兒彷彿看到了救星。
齊靖州看了看路雲羅,視線又轉到看守的幾個人身上。這就是“活潑”?明明跟個小老頭似的。
路雲羅目光落在齊靖州身上,而後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縮,竟然露出了些許忌憚的神色,“齊靖州。”他準確地叫出了齊靖州的名字,像是十分了解他這個人,並且並不畏懼他,“你抓我來幹什麼?”
齊靖州露出了略顯玩味的笑,他兒子才五歲不到吧?看起來倒是不簡單。
拖了一把椅子放在路雲羅對面,齊靖州往上一坐,懶懶地往後一靠,齊靖州說:“我是你爹。你說我找你來做什麼?”
頓了頓,又問:“你知道我的名字,是簡司隨告訴你的?那他有沒有跟你說我們的關係?”
“我們沒有什麼關係,齊先生。”路雲羅冷淡地回復道。
卻不知道他奶聲奶氣的聲音一點威脅感都沒有,齊靖州聽來只覺得好笑,心道他兒子真可愛。尤其看着那雙微微瞪大之後和路與濃如出一轍的黑眸,他眼中笑意更濃。
“不,我們有關係。”齊靖州一本正經,“我是你爸爸,這是事實,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今天不會是這反應。爸爸讓人將你帶回來,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想我們一家團聚……”
路雲羅忽然說:“我爸爸是簡司隨!”
齊靖州立即就不說了,他微微眯着眼睛,望着對面的小孩,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雙深邃的眸子裏似乎正在凝聚怒火。
這時旁邊一個人忽然小心翼翼地插嘴說:“那個……齊總,我好像無意間聽到小少爺喊那位簡司隨……‘舅舅’。”
路雲羅立即瞪大了眼睛,冷冷地看向說話的那人,餘光瞥向齊靖州的時候,透露出一絲慌亂。
齊靖州立即就笑起來了,眼神意味深長。“舅舅?”他可不認為這是聽錯了,或者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其他意義的稱呼。他修長的手指屈起,一下一下有規律的輕輕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目光在路雲羅那張如畫的小臉上梭巡。
路雲羅和簡司隨長得非常像,這是事實,也是他當初堅定不移地認為路雲羅是簡司隨的骨血的原因。
可是家裏可還放着一份親子鑒定,一天前他的人找到路雲羅,也重新做過一份鑒定,兩份鑒定結果都實實在在地表明,這就是他的兒子,不會有假。
那麼這和簡司隨極度相像的相貌就值得猜疑了。
尤其是重新見到路雲羅。他相貌特徵比上次更加分明,他不費什麼力氣就發現,這小傢伙和簡司隨長得像,但和岳盈書,長得更像。
真相是什麼,他似乎已經觸摸到了。
齊靖州心情十分的好為他即將少一個強大的情敵。
“別怕,寶貝兒,爸爸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也別辯解了。”他忍笑看着強忍驚慌的小孩,“你知道嗎?你和你外婆長得特別像。”
路雲羅立即就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瞪得有幾分路與濃的神韻。
果然是母子。
齊靖州看他更覺喜愛,“別慌。爸爸可沒騙你,帶你回來,是因為你媽媽想你了,想見她嗎?”
路雲羅的鎮定立即就不見了,到底是個小孩子,更何況是在齊靖州面前,偽裝不了多久,聽齊靖州提起路與濃,澄澈的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委屈,卻又死死瞪着齊靖州不應答。
這性子也和路與濃八分像。
齊靖州笑着上前,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走吧寶貝兒,爸爸帶你去找媽媽。”
路雲羅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抱着,可是這樣的經歷實在是很少,還多來自路與濃。路與濃力氣小,彷彿手臂也是軟軟的,和齊靖州的強勁有力完全不同,是全然不同的體驗。而能夠給他同樣感覺的簡司隨,雖然疼愛他,卻總是帶着幾分嚴苛,次數也非常少,他都快忘記上次是什麼感覺了。
然而在齊靖州懷裏,路雲羅恍惚間竟然生出了一種得到了極致寵愛的錯覺,有些手足無措。
“你……你放我下來!”小短手撲騰了兩下,似乎是真的想要下來。
齊靖州身子往前一傾,像是要把他扔下去,路雲羅立即被嚇得短促地驚呼一聲,連忙抱緊了他脖子。
齊靖州笑得胸腔都在震動,“不是想要下來嗎?口是心非,這不是挺喜歡爸爸抱着的嗎?”
路雲羅轟地一下哄了小臉,想要辯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冷哼了一聲。將小腦袋扭了過去。
齊靖州眼中笑意都快要漫出來,看見小傢伙紅紅的耳尖,他逗弄一般親吻了一下,路雲羅立即又炸了。
小傢伙整個腦袋都是紅的,像個熟透的小番茄,他捂着被親吻過的耳朵,震驚地望着齊靖州,“你……你……”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什麼?你也要親爸爸一下?”
“你……你不要臉!流氓!”
齊靖州被這罵法逗得朗笑出聲,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臉,“這是你媽媽教你的嗎?怎麼罵人都一模一樣的?”
路雲羅再笨也知道被這男人取笑了,更別說他本來就不笨,一巴掌拍開齊靖州的手,他扭過小腦袋氣悶的不說話了。
齊靖州也不再逗他,轉而說道:“你舅舅要給你找舅媽了吧?”梁斯斯要是沒點進展,真對不起他出的那些力。
“他才不會!”路雲羅拔高了聲音,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被齊靖州亂了陣腳,失了冷靜,有些懊悔地閉緊了嘴巴,又不說話了。
“你不喜歡你那個未來舅媽?”齊靖州看出些什麼,試探着問道。
路雲羅卻不理他。
看向一邊欲言又止的下屬,齊靖州說:“知道什麼,說。”
那人道:“忘記跟齊總你彙報了,簡司隨一直將小少爺看得很嚴,我們這次之所以能將小少爺帶回來,是因為那位梁小姐……她將小少爺騙出門,似乎想要謀害小少爺,恰好我們在外面守着,撞見了,就趁機將小少爺帶走了。”
齊靖州越聽眼中的光芒越冷,最後他扳過路雲羅的小腦袋,“寶貝兒,那女人想要害你?”
路雲羅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明明舅舅不喜歡她,她不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還以為都是因為我討厭她呢!”
“寶貝兒為什麼討厭她?她是嫁給你舅舅,又不是嫁給你。”
“她亂動媽媽的東西!”路雲羅氣憤地說,“她妄想取代媽媽在舅舅心裏的地位,還警告我說她要給舅舅生個繼承人,以後家裏就沒我的地方了!”
“繼承人?”齊靖州摸了摸他小腦袋,“你就是爸爸的繼承人,以後用不着去想別人的東西了。至於取代你媽媽在你舅舅心裏的位置?寶貝兒啊,爸爸得跟你好好說一下,你媽媽跟你未來舅媽在你舅舅心裏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存在……”
齊靖州覺得不能讓他兒子繼續抱着那個錯誤的觀念,於是認真又耐心地科普了好一會兒,極其細緻地說明了一個男人在對待妹妹和對待老婆時的不同。然而說完后。路雲羅卻沒有回以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是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路雲羅以前的觀念都是混淆的,並不覺得他舅舅對他媽媽那麼好有什麼不對,但是經過齊靖州的糾正後,他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想了想還是沒跟齊靖州說,他怕這男人聽了之後會瘋。
齊靖州卻認為自己的教學很成功,小傢伙不回應大概只是臉皮薄的關係。
齊靖州並不打算帶着路雲羅去H大找路與濃,而是帶他回酒店,等路與濃回來。路上他一邊逗弄著兒子,一邊迅速地以發短訊的形式針對梁斯斯下達了幾個命令。
想要謀害他兒子,這可不能輕易放過。
期間吳謙和周總等人又找上門來道歉,齊靖州不僅連人都沒見,還連電話都不接。動他老婆的心思,這罪過可一點不比梁斯斯的小,求他放過?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再說命令都已經下達了,就是真找了有分量的人來求他,他也懶得撤回。
在酒店等了幾個小時也不見路與濃回來,齊靖州打了個電話去問,也沒提路雲羅,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路與濃很乾脆地說:“我要晚上再回去!”她正跟路錦時逛得嗨呢,一點都不惦念齊靖州。
聽她語氣里沒有一點低落,齊靖州就知道她跟路錦時聊得不錯,也不提醒她什麼,只笑了笑,說:“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你非要晚上回來,那好吧,我可以等。”
路與濃才不相信他準備了什麼驚喜,肯定是想要哄她回去才亂說的,於是沒有絲毫猶豫地掛了電話。
齊靖州哭笑不得,轉身對亮着一雙眸子的兒子說:“你媽媽以為我是騙她的,不肯回來啊,我們得再等等了。”
小傢伙立即又恢復了高冷的樣子。扭過身去不理他了。
齊靖州笑笑,讓人去買了一堆玩具進來,往路雲羅面前一放,“喜歡什麼?自己挑,或者有什麼想要的,跟爸爸說,爸爸給你買。”
路雲羅說:“你才不是我爸爸……”
齊靖州蹲在他面前,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就那麼看着他,不說話。看得路雲羅悶悶地低下了小腦袋,才又問了一句:“這裏有你喜歡的嗎?”
路雲羅瞟了一眼,然後說:“我想要手機。”
“嗯?”齊靖州眉頭一挑,“要手機幹什麼?”
對上他那雙眼睛,路雲羅本來要說的謊話立即就說不出來了,暗地裏有些緊張地捏了捏小手,他說:“我想給舅舅打電話,他找不到我,肯定很擔心。”
齊靖州卻一點不婉轉地搖了搖頭,“你舅舅擔心,才會讓害你的人受到懲罰啊。你想給他打電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得再等等,等姓梁的那個女人倒霉了,才可以聯繫你舅舅。”
看見路雲羅眼神倏地黯淡下去,齊靖州有些不忍心,摸了摸他腦袋,說:“不過你現在可以給你媽媽打電話。”
路雲羅眼睛猛地又亮了起來。
齊靖州卻在後面慢悠悠接了一句:“但是有個條件。”他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在路雲羅面前晃了晃,“先叫我一聲‘爸爸’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