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閣主的身份(一更)
依依眼眸一眯,暗自思忖,這個李氏,怎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莫不是因為自己要成為皇后了,她就連帶着對方敏也巴結了起來?
依依冷淡的道:“李氏,雖然我與方敏是結拜姐妹,可是我不會替她做主她的婚事,這件事情你還是親自跟她去說吧!”
李氏連忙狗腿的道:“可是方敏跟你如此要好,你若是去勸勸她,她定是會聽的。”
依依微微揚眉:“我去勸她也行啊,不過你打算給她什麼位份?”
“那自然是少夫人了,正室,哪能委屈了她?”
“倘若她的要求是夏子英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納妾呢?”依依定定的看着她。
李氏一愣,“哪能不納妾啊?我們護國公府好歹也是個名門望族,自然是妻妾成群了,但是你放心,她這個少夫人的位置是哪個妾室也越不過去的。”
依依斬釘截鐵的道,不容半點談判之意。“不,我們的要求是只有她一個女人,不能再納妾。”
李氏撲閃了一下眼神,十分為難,她是想要藉著方敏跟夏依依關係好的原因,好讓夏子英能更得軒王的信任和重用。以夏依依的受寵程度,只要依依在軒王面前吹一點枕頭風,夏子英的官位升得比什麼都快。
二來,夏娜娜打聽到救她的方參將就是方敏,便是也勸自己同意子英和方敏的親事。
可是,這也不能阻擋了夏子英綿延子嗣啊,光憑方敏一個肚皮,又能生得了幾個?
再者,堂堂一個將軍連個妾都沒有,在同僚面前豈不是會被嘲笑?
李氏立即拉攏太貴妃幫忙:“太貴妃,您說說看,哪有男子不納妾的?倘若女子不讓丈夫納妾,這不是違了女戒和休黜之條了嗎?”
太貴妃神色稍顯不自然,她定然是十分贊同李氏的說法,她自己以前也因為夏依依不讓凌軒納妾一事而發火,她不也一直沒有辦法嗎?
不過,等凌軒當了皇上,她就必須得聯合大臣勸他納妃了,哪有後宮就皇后一個女人的?
只是這話不該現在當著依依的面說,萬一依依情緒激動流產了可就不好了。
她不禁有些暗恨李氏將她給拉扯進來,她只得訕訕的道:“這事關鍵得看夏子英的想法,你何不先去問問他?”
李氏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物,看太貴妃面色不好,就知道自己問的不是場合了,便是連忙笑着道:“對,這事妾身還是先跟子英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依依側臉問向太貴妃,道:“母妃,咱們東朔的駙馬是不是不能再納妾的?”
太貴妃立即道:“那是自然,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駙馬豈能另行納妾?豈不是毀了皇家的威嚴?”
太貴妃話剛說完,就立馬意識到夏依依問這話的目的了,眉頭微微一皺:“你是想給方敏封一個公主?”
依依眉梢一揚,道:“對啊,那些有功的將領,可以陞官升爵,方敏也是有功之人,卻是只得一個小小的參將之位,她不方便陞官升爵,給封個公主之位總行吧?”
只要方敏是個公主身份,她的夫君就一輩子都不能納妾了。
太貴妃道:“我們東朔還從未封過普通百姓為公主的,即便是以前的皇親國戚裏頭,那些得寵的貴女最高的也就封到郡主之位。”
依依垂眸道:“凡事也不是沒有先例,那我就等凌軒回來後跟他商量商量吧。”
太貴妃不禁暗暗苦笑了一下,商量?只怕依依剛開口,凌軒就忙不迭的答應了吧?算了,隨他們去,方敏就算封為公主對自己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
李氏更是皺起了眉頭,她也明白夏依依打得什麼算盤。可若是子英娶的是真正的公主,受些委屈那也就罷了。可這封的公主,到底是矮了許多。
不過李氏也不好再多言,以免惹了依依和太貴妃的不快,便是又閑扯到其他的事情上。
依依漫不經心的陪她嘮了一刻鐘的嗑,便是佯裝乏累了,太貴妃心疼子嗣,忙不迭的讓丫鬟小心伺候着依依回房歇息。
李氏也只得識趣的告退回去了。
有了子嗣傍身,依依在王府裏頭的日子倒是過得十分舒坦,每日裏就是吃吃喝喝睡睡,身子也快速的膨脹了起來,行動愈發的不便了,也越發的想念起還在西昌打戰的凌軒了。
熱河以北的地盤也全都收復回來了,不僅西昌佔領的地盤收回了,連原本被北雲國佔領的城池,趙熙也拱手還給了凌軒。
而南青國,秦禮在凌軒和通天閣的幫助下,已經殺了上官家族,奪回了南青國的皇權。
秦禮也是個有野心的人,這剛奪回了南青國,又眼紅西昌國的領土,便是派了他舅舅沈鐸派兵去西昌國攻打。
三方勢力一齊進攻西昌國,西昌國也抵擋不住,連連敗退。
某日清晨,依依一睡醒,凝香和畫眉就立即走過來輕輕的扶她起來洗漱。
凝香立即到打開門對外頭的二等丫鬟吩咐:“快些打熱水進來。”
門外的冷風一吹進來,冷得凝香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接着,她覺得自己的胃似乎一陣難受得緊,不禁乾嘔了一聲。結果乾嘔了一聲后,竟是緊接着乾嘔了一陣才緩過勁來。
夏依依聽到這個動靜,微微皺眉,關切的問道:“凝香,你多久沒有來癸水了?”
凝香面色一驚,回過頭來望着王妃,她咬唇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似乎在山洞裏的時候就沒來過癸水了,她連忙將自己的手腕伸到王妃的面前,急迫不已。
“王妃,你快給我把把脈,我會不會是有喜了?”
“我又不會把脈,還是讓鬼谷子給你把脈吧。”
“他怕是不會給我看診吧?我還是找其他大夫給我看診好了。”
“你開口的話,她也許不會給你看診,但是我開口好使啊。等會兒讓嬤嬤給我弄些好吃的點心來,再去叫鬼谷子過來吃點心,不就把他給哄過來了?這府上就有名醫了,還出去找大夫,也費事。”
夏依依不禁又顧自得意了起來,眉飛色舞的抖了抖眉毛,為自己的聰明勁而感到驕傲不已。
畫眉笑道:“還是王妃的方法好使,谷主就喜歡來你這裏蹭吃蹭喝的。”
依依瞥了她一眼,捂嘴笑道:“你呀,這話若是讓他聽見了,那還得了,我可是沒有這個能力哄得了他哦。”
兩刻鐘后,鬼谷子果然在聽說夏依依這裏有好吃的東西事,便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腳剛跨進門檻,就樂呵呵的道:“老夫就知道,你這裏是斷斷少不了美食的。”
他一坐下來,兩手就朝着桌上的點心伸了過去,哼哧哼哧的吃了起來,不禁讚嘆不已:“真好吃,依依,你就該早些回王府的,你看看,你懷孕以後,你的待遇可是極速提高啊。”
“我對你好不好?這些點心剛剛出爐,我就立馬喊你過來吃了。”依依彎着眼眸問道。
“好,老夫就知道丫頭對我最好了。”
“那,等你吃了以後,動動您老的金手指,給把個脈如何?”
“行啊。”
鬼谷子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等吃完以後凈手了發現夏依依將凝香的手腕抓過來的時候,他不禁翻了個白眼,不悅的扁嘴道:“原來你這丫頭還藏了這樣的心思,得了,老夫氣量大,繞了你這回,下回,你有事求老夫就直接說,不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子。”
“呵呵!”夏依依無語的乾笑了兩聲,也回了個白眼,她還能不知道鬼谷子?不這麼繞一個圈子,直接開口求他,不知道要磨破多少嘴皮子呢。
鬼谷子切了一聲,在她的腦袋上嘎嘣敲了一下,驚得一旁站立的嬤嬤驚呼了起來,“谷主,你可不能打王妃啊,當心……”
“當心什麼?老夫還能把她的孩子給打沒了?”鬼谷子冷哼一聲,瞪了嬤嬤一眼。
嬤嬤看了王妃一眼,見王妃居然沒有半點生氣的模樣,不禁有些疑惑,這王妃怎麼連半點架子都沒有,被鬼谷子欺負了還不還手?嬤嬤也只得忍氣不吭聲。
鬼谷子給凝香把了脈,點頭道:“確實是懷孕了,已經快兩個月了。”
凝香不禁喜不自禁,夏依依連忙拉着凝香坐下,道:“你快些好好休息吧,往後你也別在我跟前伺候了,我撥幾個丫鬟伺候你。”
凝香連忙擺手,道:“那怎麼行?這些人都是太貴妃撥給你使喚的,你身邊可是不能少了人,我哪能使喚丫鬟?我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
“我哪裏使喚得了這麼多的人啊?先借你幾個人使喚,你若是過意不去,等夜羽回來了,我就跟夜羽要銀子就是了,他也該付錢照顧你。”
“我既然沒法照顧你了,那我搬出去吧?”
“不必,王府這麼大,還不至於容不下你,你先在這裏住着,等夜羽回來了,自然會接你回去好生養胎的。再說了,你呆在這裏,他怕是還不放心了呢,呵呵。”
依依打趣道,凝香臉色一紅,嬌羞的低下了頭。
說話間,一個黑衣人從屋檐上飛了下來,王府里的侍衛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就要上前去攻打,紅菱抬手制止了那些侍衛,黑衣人直接跨進了夏依依的房間,雙眸率先就落在了夏依依的肚子上。
夏依依抬頭,見來人居然是閣主,依依皺眉道:“閣主,你怎麼來了?”
閣主冷冷的道:“本閣主是過來跟你們傳個信的,西昌那邊快要打完了,再過半個月也就能結束了,軒王說他會在年底之前回來,會在年底前登基,好讓百姓能安心過年。”
夏依依點點頭,道:“好,多謝閣主,只是,怎麼閣主親自過來傳信呢?”
“本閣主不過是過來有事,順道過來給你傳個信罷了。本閣主還有事,就先走了。”
閣主冷聲道,似乎對於夏依依的這點感謝之意並不放在眼裏,轉身就走。
“慢着!”
鬼谷子眯着雙眼,背着雙手就朝着閣主走了過去,圍着閣主轉了兩圈像是一條狗一樣在他的身上嗅了嗅。
閣主十分警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冷聲道:“你要做什麼?”
鬼谷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對閣主道:“閣主,老夫有話要跟你單獨聊聊,還請你再呆片刻。畫眉,凝香,你們都出去,依依留下。”
大家看不到面具下閣主的表情,卻是能感覺到閣主有那麼一瞬間的心慌。
夏依依見鬼谷子眼神里閃着一些奸詐狡猾,心下隱隱覺得谷主可能發現了閣主的身份,便是揮手讓眾人退下。
門一關,鬼谷子就搖晃着腦袋得意的道:“王爺,你整天帶個面具不悶得慌嗎?”
閣主跟夏依依的身子不禁都抖了一下,夏依依驚訝不已,眸子瞬間投向了閣主。她試探性的問道:“你真的是凌軒?”
閣主輕哼一聲,對谷主笑道:“谷主莫要開玩笑了,本閣主怎麼可能是軒王?本閣主去年可是跟軒王比武重傷在家半年多呢。”
鬼谷子那雙小眼睛不停的打量着閣主,一副精到的模樣:“你對外一直說的是你跟軒王比武被傷,夜羽還因此多次找了軒王的麻煩,可是,你跟軒王比武有誰看見了嗎?沒有,一切都是閣主你和軒王各自對外放出了消息罷了。所以,後來閣主在家養傷,而軒王則是在軒王府殘疾養病,兩人都不再出江湖,後來,軒王的腿疾好了,閣主也跟着出了江湖。你們兩個的武功又不相上下。”
“這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閣主不以為然的道。
“其實,這一切不過是你使的障眼法罷了,你想要讓世人以為你們是兩個人,其實,你們就是一個人。所以這麼多年來,閣主你才一直用腹語,來掩蓋你原本的聲音。”
“這都是你的猜想罷了,並沒有證據。”
“閣主,你那天被殺天霸所傷,來到山洞以後拒絕讓老夫和凝香給你治傷,當時,我們兩個就已經懷疑閣主其實是我們所認識的人,甚至我們曾經給你醫過傷,所以,你擔心我們從傷口上看出你的身份。就在那天,你走了以後,軒王之後又過來了,說是被安王給傷了,老夫給你醫治的時候,發現你的傷口位置跟閣主的傷口位置一樣。老夫有些懷疑,便是給你包紮傷口的時候混雜了一種特殊的藥物,那種藥物的特殊氣味混入你的傷口裏,能維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不散,你聞不到這種氣味,可是老夫能聞到。”
很顯然,鬼谷子剛剛在閣主身旁聞味道,就是聞到了這種味道。
閣主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咬牙切齒的道:“鬼谷子,你居然敢陰本王?”
夏依依惱怒不已,猛地一拍桌子,就要大聲斥責他,居然敢騙了她這麼久。
閣主見她要罵他,便是連忙飛了過去,捂住了依依的嘴巴,發出了凌軒原本的聲音道:“你別張揚,我這次是偷偷的回來看你的,不能讓別人知道。”
夏依依聽出是他的聲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掀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露出了一個陌生人的臉。
依依微微皺眉,伸手在他的脖頸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人皮面具的貼合口,她抬手就揭開了他的面具,咬牙切齒的道:“果然是你。”
“是我,因為西昌那邊現在還很關鍵,如果我離開了西昌,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們兩個國家分了,就沒有我們的份了。軒王的身份不能離開西昌,可是閣主能離開西昌。我很想你,就趕回來看你一眼,就要立即趕回西昌的。”
依依憤怒的道:“那你以前為何不告訴我你的身份呢?你為何要隱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