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20.20

牆上電視轉到了一個綜藝節目,吵鬧的音效擴散在四周。

余曄往曲申楠的方向靠了靠,糾纏在一起的手更緊了緊。

兩個月的毫無聯繫在這個當下好似不存在一樣,既然曲申楠擺出了態度,余曄自然是願意接受的,畢竟在她眼中這個男人是不一樣的,不管對方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看着那雙眼睛她都無法拒絕。

曲申楠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她有那個信心跟這個人走下去。

余曄不是什麼良善的人,能讓她傾其所有的人已經不在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這或許對曲申楠不公平,但只要這份不公平不公之於眾又有什麼關係呢。

點滴見底時有護士從旁經過,她誇張的哈了一聲,說:“曲醫生,中午不去吃飯只顧躲這刺激我們,可有點說不過去啊。”

曲申楠:“留她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話要廣播一邊,咱們院可不少人得心碎。”

余曄插嘴說了句:“碎的好,美女記得幫我多傳播下,你知道自家男人長了一張禍水臉也挺煩惱的。”

對方大笑出聲,隨後被其他病患叫走了。

曲申楠說:“禍水臉?”

“不然呢?你不會以為自己就長了張武大郎臉吧。”頓了頓,余曄又補了一句,“你要長成那樣,我也就不勾搭你了。”

曲申楠不可置信的說:“你就看中了我的臉?”

“其他還有值得我看中的?”

“……”

安靜幾秒后,余曄哎呦一聲,“逗你玩的,這麼經不起逗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坐前方的林楓沒轉頭看一眼,也沒說一句話。

點滴掛完往外走,之前那個瘋男人已經被抓走了,聽說本身就有精神疾病,又因愛人去世受激做出了報復性舉動。

余曄想,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劉莎他們已經先一步離開,曲申楠還要繼續上班。

余曄獨自上了林楓的車,吃力的扣上安全帶。“送我去景苑那邊。”

林楓看了她一眼,將車開出去,“你不回家?”

“晚上回,先去景苑那邊看看有什麼要添的。”

“馬上要做手術的人,你看那些幹嘛,家裏有的都有。”

余曄抓了抓下巴,“手術完我不打算住家裏。”

從剛才臉色就沒好看過的林楓,這下就更難看了,他微微加重了語氣,“腦子是不是有坑,手都殘了還一個人住外面。”

景苑的房子離單位不遠,因為工作時間的特殊性特意在那邊租了一套,以便不時之需。

余曄沒反駁他,只說:“房子租了就得用,現在一個月大半時間都空着實在浪費。何況住外面自由點,約個會都方便。”

方向盤打了個轉,拐進了小道,在邊上停下。

林楓降下車窗,梧桐葉肆意飛落。

他點了一支煙,抽了幾口,“你跟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處對象唄,成年男女談個戀愛挺正常吧。”

“什麼時候開始的?”

“剛開始。”

林楓默了默,“陳政宏呢?”

余曄跟着打開車窗,將手搭在上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抓着空氣。

林楓扭頭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說話呢。”

“你想聽什麼?陳政宏……”余曄呵了一聲,聲音里滿是嘲諷,不知道是對誰的。

話題沒有繼續下去,主要在於余曄的不配合,一個人有心不想說話的時候,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林楓最終還是把余曄捎去了景苑,並囑咐她,“下班后我來接你。”

余曄朝後擺了擺手,逕自走進了大樓。

景苑的房子去掉公共面積就沒什麼花頭了。鐘點工每周來打掃一次,倒也沒有多髒亂。

余曄燒了點水,在客廳坐了,打了幾個電話交代工作,隨後關機走去卧室午睡。

這一覺余曄睡的並不安穩,傷處無法忽略的疼痛是罪魁禍首。

徹底清醒是傍晚,原本陰沉的天被紅霞洗禮着,晚景意外的漂亮。

她洗了把臉,走去陽台,撐着窗戶往下看。這邊的綠化做的不錯,老人牽着小孩散步的不少。

余曄盯着看了會,注意了下時間,隨後給曲申楠去了一個電話。

“余曄!”

“嗯。”余曄靠着窗戶,“你現在對我的稱呼我很滿意。”

那邊安靜了幾秒,才說:“那就好。”

“下班了嗎?”

“剛下班。”

余曄說:“我受傷的這段時間會住在外面。”她特意強調,“一個人。”

曲申楠:“不會不方便嗎?”

“會啊。”余曄理所當然的說:“一隻手殘着我要說很方便你會信嗎?自然需要有人幫忙了,比如撓個痒痒,洗個頭髮,做些個飯菜什麼的。”

靜默了半晌,余曄說:“人呢?”

曲申楠低低的道:“我聽着呢。”

余曄笑了下,“聽完了都不給個表示?”

曲申楠:“那還需要給你洗個澡嗎?”

“……”余曄嘶了聲,“學壞挺快啊,曲申楠,轉眼間就開始覬覦姐姐白花花的身體了,誰給你的膽。”

曲申楠快速說:“我沒有。”

門鈴突然響了。

余曄轉身走過去開門,邊說:“曲醫生,有時間過來做飯給我吃啊,我現在極缺人餵養。”

曲申楠說:“我手藝不行。”

余曄無所謂的說:“沒事,練着唄,我就當你學藝路上的小白鼠了。”

“好。”

余曄停了下,說:“見你這麼聽話我也是真意外。”

“……”

余曄大笑了幾聲,把電話掛了。

打開門,林楓說:“幹嘛呢,笑這麼開心,我站這都聽見了。趕緊收拾一下,回去了。”

“沒什麼好收拾的。”余曄把手機□□屁股袋,手撐着牆開始換鞋。

脫的時候沒感覺,等穿了才發現有多失策,殘成這樣還怎麼綁鞋帶?

余曄俯身準備將鞋帶一股腦往裏塞了事。

林楓先一步蹲下了身,給她幫忙。

余曄哎了一聲,要往後退。

“別動。”林楓拽住她的腳踝,“矯情什麼,以前還扛着你走過兩條街,現在不過是綁個鞋帶。”

余曄說:“那會未成年,不懂男女有別。”

林楓綁完了收手,站起身瞟了她一眼,“放心,現在我也沒把你當女的。”

-

進門時余家兩夫婦都在,見到余曄的悲慘模樣滿臉驚愕。

“這是怎麼了?”余林生合攏手上的報紙。

錢萍已經起身走過來,“被車撞了?”

林楓跟在一側,將始末簡略說了遍。

錢萍一臉心疼,“以後多注意點,要是不安全就離的遠些,你一個人畢竟也解決不了什麼。”

余曄隨口應着,壓根沒當回事。

余家兩夫婦都從事教育工作,平時工作也忙。可能是工作性質又或許性格使然,跟其他父母不同,他們對於這唯一的女兒管教相當寬鬆,長年處於一個放養模式。

在余家有着高度的自由,這個自由不限於身體,更趨向于思想。

由此在得知余曄術后要單獨住外面,也沒得到多激烈的反對。

余林生說:“我跟你媽時不時就得出門,也確實照顧不了你,住家住外面沒什麼區別。不過還是請個阿姨,不然傷勢加重就不好了。”

余曄笑嘻嘻的說:“行,找個男保姆!”

被留下來吃飯的林楓快速看了她一眼。

四天後,余曄完成了手術,當天病房進進出出的人不少,鮮花營養品擺了一堆。

余曄全程心不在焉。

劉莎看着她癱在床上一臉的頹廢樣說:“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也挺好,至少你不用跑新聞了。”

余曄說:“你等會下去,到了二樓記得直接從窗口往下跳。”

“別,我不像你,我怕疼。”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轉手從櫃枱撈了個橘子剝了,“你這邊住院要多久?”

“不知道。”余曄稍稍轉了下身子,“估計一周吧。”

“那你這休假要休到什麼時候。”

“那就更不知道了,少說也要幾個月吧。”

劉莎嘆了聲,“羨慕啊。”

“去跳樓。”

到了晚上人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了護工和林楓。

林楓是個大忙人,今天能呆到這個時間也是真不容易。

余曄說:“你也走吧,這裏沒什麼事了。”

“今晚不走了,明天再說。”他揉了揉脖子,顯得也有些疲憊。

余曄掀眼看他,“別呀,我爸媽都沒留下來,你留下來幹嘛。”

林楓伸手就往她腦門上戳了下,“不就因為你爸媽不在,我才勉強陪你一晚嗎,不知福。”

余曄皺了皺眉,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說:“真不用,這邊已經有護工了,一直勞煩你我也不好意思。”

住的高級病房,環境相對整潔安靜。

林楓側身往柜子上一靠,雙手環胸,要笑不笑的模樣,“呦,現在倒是生分了。”

余曄撇着嘴沒說話。

林楓又冷聲說:“這麼急吼吼的把我往外趕,是不是有誰要來呀?怎麼還怕撞見我不好意思?”

余曄挑眉:“我見自己男人用不好意思?”

林楓的臉色頓變。

余曄盯着他瞧,本以為又要跟這個男人爭一番口舌,結果沉默幾分鐘后,林楓突然撈起外套走了出去。

余曄在後面哎哎了幾聲,林楓做耳聾,一陣風的走了。

“這抽的什麼風!”余曄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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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她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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