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決裂
Hotch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和Haley吵了起來。
今天是他復職的第一天,他和Haley說好,今天是要來申請調職的。
因為Hotch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檢察官,Strauss建議他可以嘗試轉去白領犯罪科,但Hotch的內心依舊迷茫着,他並不想離開這個隊伍。
Emily也在今天向他提出了辭職,其中的含義他非常明白。當初她越過Hotch和Gideon直接被批准了調職文書,背後肯定有一些Strauss的手筆在裏面,現在她主動退了一步,就是想要他回到BAU這個隊伍裏面。
他糾結着,想着家裏的孩子和妻子,想着等待他回歸現場的隊友們。
他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這裏的一切都讓人留戀,他不捨得離開。
Garcia的出現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她手中拿着這次案子的資料。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看一眼,畢竟他現在還沒有調職,分析一下資料,給出外勤的同伴們提供幫助是他應該且必須要做的事情。
然而,當Haley看見他又在看那些血腥的案件資料的時候,幾乎是被點燃的炸藥一樣。
她憤怒極了。
“我以為你已經不用再干這些了!”Haley怒吼着,她不懂自己的丈夫怎麼就是放不下。
Hotch看着電腦上的資料,低聲回答道:“我只是看一下。”
她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把攤在桌子上的資料翻了過去,她不想看見那些屍體。
突然,家裏的電話響了,Hotch有些煩躁地接起了電話。
“Hello?”他皺着眉說道。
然而電話那裏一絲聲響都沒有,他又問了一聲,沒想到這次電話直接掛了。
下一秒,Haley的手機響了起來,兩人同時看向了放手機的包,但Haley卻沒有要去接的意思。
Hotch對自己的側寫能力一向是引以為傲的,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技能,是他能抓住那麼多連環殺手的原因。
然而現在他卻有些痛恨自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下意識側寫。
他很早之間就明白,他和Haley之間出現問題了,他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所有空閑的時間都分給了自己的家人,但Haley對此並不滿足,因此他對她一直有愧疚。
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手機鈴聲不停地響着,Haley看着Hotch抿了抿唇。
“你的部門主管怎麼說?”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能好一些。
“她建議我轉到白領犯罪科。”Hotch的聲音卻有些許冷淡下來,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妻子。
“那需要出差嗎?”她問道。
“不,就是朝九晚五的生活。”他回答道。
Haley勉強扯了一個笑容,說道:“很好,那你就不需要考慮了。”
她轉身一把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出門了。
客廳里重新陷入了一片安靜的環境之中,Hotch卻有些討厭這樣的安靜,似乎像是這個家已經不再歡迎他了一樣。
他拿起手機撥給了Morgan,讓工作麻痹他吧,他不想再去多想了。
Hotch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來自隊員們的求助讓他沒辦法坐在家裏等着調職,他還是BAU的一員,他必須要過去。
當Haley走進房間的時候,Hotch已經開始整理自己的行禮了。
她無法控制自己,再次與Hotch大吵了一架。
他嘗試和她解釋團隊需要他這個隊長,Gideon已經走了,他們不能再少了他。
然而Haley卻不能接受,她眼中憤怒已經轉化為了失望。
“你只是一直想要去做英雄。”她開始口不擇言。
Hotch眼中的光彩慢慢暗了下去,他突然感覺到了心被刺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不要這麼說我……”他的聲音很輕,但Haley已經不再會心疼他。
“不!明顯你根本不滿足於現在幸福快樂的家庭生活!”她尖聲喊道。
Hotch垂下頭拉起了自己外勤包的拉鏈,他說道:“案子一結束我馬上就回來。”
“記得你出門前給你兒子一個吻。”現在的她甚至不想看自己的丈夫一眼。
案子一如既往地順利解決了,Emily也被Hotch勸了回來,在Strauss確認Hotch沒有任何的升職打算,只想繼續呆在BAU的時候,她對Hotch的偏見總算是消除了幾分。
這一次的危機總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然而等Hotch到家的時候卻發覺家裏空無一人。
柜子裏Haley的衣物一件都沒有了,Jack的玩具和兒童用品也全都消失不見。
他知道,Haley帶着他們的兒子離開了。
而這一次,他可能再也挽回不了了。
*****
Hotch最近這段時間的低氣壓已經嚴重到影響了整個隊伍了。
若是他不在,大家還能說說笑笑,而只要他一出現大家便集體保持靜默。
他們都知道是因為什麼,就在前段時間Haley和他分居了,且正在向其提出離婚。
Hotch一直是BAU里模範家庭代表,他也一直表現得十分熱愛自己的家庭,然而沒想到這一切也走向了終結。
大家沒有具體問過Hotch關於這件事,畢竟這是件私人且並不怎麼值得高興的事。
明天就是萬聖節了,Viola上班路上看見了很多萬聖節的裝飾物,她喜歡的咖啡店還推出了萬聖節限定咖啡。
她剛剛去買了一杯限定咖啡,然而味道卻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好,讓她有那麼一點點失望。
對於萬聖節Viola也沒什麼特別的回憶,她還很小的時候,母親會做很多中國的甜點分發給那些前來討要糖果的孩子們。
別看他們家大得誇張,但還真的有膽子大的孩子跑過來在最外面的鐵欄門前喊‘不給糖就搗蛋’。
不過,她的童年結束得很快,父母雙亡之後她就很少關注節日的事情了。
只有Kary和她兩個人的節日總是顯得孤獨又冷清。
Viola走進辦公室,Morgan和Emily已經在他們的座位上了,她笑着與他們問了早安。
還沒等她把自己的椅子坐熱,Viola就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頭戴怪物面具手上套着怪物手套的人,他拎着一個南瓜形狀的桶,裏面放着很多糖果。
她已經認出那是誰了,畢竟那標配的郵差包太有代表性了,她臉上的笑容根本收不回來。
Viola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頭戴面具的怪人接近了Morgan的背後,而被接近的人明顯對此毫無知覺。
當Morgan聽見身後有莫名的嘶吼聲轉頭一看卻是張恐怖異樣的怪物面孔的時候,他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Reid……!”Morgan被嚇得沒脾氣,Viola和Emily已經在一旁笑開了
“萬聖節前夜快樂,夥計們!”他歡快的聲音從面具里傳出來,聽上去有些悶悶的。
Reid抬手一把拿下自己頭上的矽、膠、面、具,面上的表情很是興奮。
“根據凱爾特神話的記載,明天晚上,世上的一切秩序將皆被打亂,陰陽之間的阻隔也將會暫時消失不見!”他一邊用着恐怖地語氣說著,一邊從紙袋裏掏出一個假的人頭扔到了Emily的懷裏。
這可能是小博士別樣的科普課堂。
一旁的Morgan從Reid出現就保持着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
“看吧,這就是我為什麼會被萬聖節嚇到的原因。”他說道。
Reid一臉抓到你弱點的表情:“你害怕萬聖節?”
“不是害怕萬聖節,是被嚇到,所有人都帶着面具,我可不喜歡那些偽裝。”Morgan糾正着Reid的說法。
“恩,我還是挺喜歡的,”Viola走過來,一邊偷偷從Reid的南瓜小桶里摸了一顆糖,“檸檬味,不錯啊!”
“Guys,他來了。”Reid看到了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突然整個人都正經了起來,連忙把頭上還頂着的矽、膠、面、具拿了下來。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見他們,對他們點點頭,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那可是David·Rossi!
和Gideon一起創立了BAU,是BAU的元老級人物,著書無數且經常能在電視上看見的David·Rossi!
他明明已經退休,卻突然願意回來幫忙。
大家都顯得有些緊張,Reid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直到他走進Hotch的辦公室,Emily明明坐在椅子上,卻已經開始已經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着裝。
Viola只盯着這位意大利裔的探員看了一眼,便垂下了頭,避開了眼神交流。
Rossi很快就又從Hotch的辦公室里出來了,Hotch走過來為雙方互相介紹,雖然他覺得他的隊員們早就已經認識Rossi了。
介紹到Viola的時候,Rossi聽見她的名字,突然露出了遲疑地神色。
“你的名字聽上去很耳熟啊?”Rossi說道。
Viola露出了一個微笑,調侃道:“Sir,如果我遇見過您這樣的人,必然會印象很深刻的。”
大家都低聲笑了起來,Rossi挑挑眉,那可能是他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