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回到花千骨的世界
此為防盜章希望各位讀者請支持正版陸雲心現在還是叫陸雲心,重新回到少兒的她確定自己又一次穿越了,對於穿越這個事,一回生,二回熟,都已經習慣的她隨遇而安,只有在黑暗的夜晚才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偷偷哭泣。她想念兒女,想念已經去世的陸夫朱母,想念那個她看着長大而又護短的弟弟陸瑜,更想念陪了她半輩子的丈夫。
十分十分想念!
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漸漸地,陸雲心將前世一切化作星星珍藏在心海的那片蔚藍。她不再哭泣,每天笑對人生,只有這樣,才自己覺得自己還活着。
她現今居住在京都郊外的平康里,和着爺爺相依為命。
平康是個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煙花場所,這裏妓院集聚,嫖客群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市井賴皮多愛這裏出沒。
陸雲心在這裏只因為爺爺定居這裏,爺爺是個大夫,看她的姓氏也明白爺爺姓陸,陸爺爺呢,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人物。
身為大夫的他曾經進過宮,給後宮中的嬪妃皇子看過病救過命,曾是人人巴結的御醫。後來武帝年老衰病,李氏皇子們蠢蠢欲動,欲要逼宮。見事向不對的陸爺爺當機立斷辭了官,避開了皇室權利的紛爭。
當時她剛生下來不到半年,她的雙親都還在,父母雖不贊成陸爺爺的舉動,但身為人子兒媳的他們沒有開口的餘地,只好去廟宇上上香求求福氣,沒想到在途中遭遇土匪,雙雙慘遭毒手,同行的丫鬟小廝一個活口沒留。
陸爺爺和有着嬰兒身軀和成人靈魂的她哀慟不已,陸爺爺領回了屍體,報了官。可屍首都埋葬了,官府卻遲遲沒有回應。陸爺爺遭受白髮人送黑髮的打擊,殺害兒子和兒媳的兇手卻逍遙法外,他心灰意冷下遣散家僕,搬到了平康這個消金窟定居了。
後來已有七歲的陸雲心同爺爺商量了,盤下一間偏僻的院子,在這裏開了一家藥店,除了給病人抓藥,就是給那些生了病的青樓女子就醫。
一早,陸雲心背着背篼去京都不遠的山林里找摘草藥,見日頭越升越高,日光愈火辣灼熱,她擦擦額間的汗水,背着滿筐的藥草回家。
她在藥房前站定,抬頭仰望堂前的招牌,就見自己動筆書寫的字凹刻在牌匾上,字跡如游龍飛鳳、氣勢正氣浩然,牌匾上寫刻着‘妙手回春’四個大字。
走進店裏,陸雲心就看見爺爺櫃枱前閑坐,至手倦拋書,伏几打瞌睡。鬍鬚一晃一晃地,惹得家裏養着的小奶貓轉着眼珠子盯着,小肉爪時而抬起,時而落下,欲將鬍鬚玩耍。場景有點搞笑。
陸雲心放輕了步伐,輕輕地將背篼靠在門牆邊,小心地將櫃枱上散落的書本拾起來整理成一摞放在桌箱裏。
猛點一下頭的陸爺爺才恍然醒來,眯着朦朧的雙眼,見孫女放輕手腳不願驚醒着他,心裏一股暖流,不由地露出慈愛地笑容:“回來了,今天有什麼收穫?最近山林里車前草長得好,多采些回來也好。”
“我采了好多的,那車前草的葉根貼近地面,又不是長在懸崖峭壁,隨便在野地田埂就能採到。我沒進山裡就見到許多車前草,鄉下的那些小姑娘都跟着我摘采,她們都採去作飼料餵豬。“陸雲心說著把背篼里的草藥都倒在地上,堆了一地。說到村女摘采車前草當成野菜餵豬,她心裏也沒有什麼心疼的感覺。
這車前草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藥材,郊外四處都有它生長的蹤跡,將它和菊花、蒲公英柜子水煎直接口服,可以醫治急性結膜炎。也可以......但是農村的小姑娘不懂這草能做葯,她們直接當成野菜採回去餵豬。
陸雲心見她們的家境條件不好,就告訴她們這車前草是一種草藥,讓她們將車前草採回家洗乾淨、晒乾,她家藥店裏可以收的。車前草雖不值錢,但好歹能賣些銅板賺點零花錢。
她順便告訴給她們一些常見的即是野菜又是藥材的植物,教她們怎麼泡製,藥材弄好后可以送到她家藥店。藥店可以買下。
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這麼頻繁地進山,店裏也可以少從別的藥販子那裏進高價貨。
還在洗弄草藥,陸雲心就聽見一道清脆的女音喚她的名字。
她抬頭一瞧,哦,原來是隔壁小姑娘,小姑娘與她一般大,長得紅唇白齒,相貌純清甜美。雖穿着泛黃的舊衣裙,破舊的衣裙卻不能掩蓋她的風姿。
“哦,是你啊?你阿娘身體好些了么?昨天晚上還有沒有咳嗽?”陸雲心給了小姑娘一個微笑,話里全是關心。
小姑娘家挺不容易的,只有一個病弱的母親拉扯着小姑娘一起生活,沒有一個當家做主的男子,母女倆最近搬到這個煙花之地,靠給那些青樓娼家做些針線和漿洗的活計維持生活。
很是可憐。
陸雲心在這平康巷已經生活兩年了,因為平時要跟着爺爺讀醫術學習醫理,或實踐去給病人醫治,或去深山野林找摘草藥,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結交朋友。
現在有這個剛搬來的小姑娘,兩人就經常交流去玩耍。陸爺爺也沒攔着,還非常鼓勵她去找小姑娘玩耍,就生怕自家孫女沒有知己好友變得孤僻了。
這時,陸雲心才知道小姑娘居然是千古傳奇人物——魚玄機。她知道魚玄機現在還不叫魚玄機,小姑娘的名字叫做魚幼薇,字慧蘭。
路雲心當時對魚幼薇不知道說什麼的好,想到小姑娘不幸的遭遇才有後來悲慘的人生,她便握住了小姑娘伸過來的友誼之手,臉帶笑容地介紹:“小娘子,我叫陸雲心,因為我沒有表字,小娘子可以喚我為雲心。你可以常到我家玩“
於是,她結交到這一世中第一個朋友。
已經同陸雲心熟悉的魚幼薇高興地拉了拉她的手,倆人坐在凳子上才笑着說;“雲心,你開得那葯真的很好用,我按照你所說的辦法,將雪梨中間摳空,放入冰糖和枸杞、還有涼白開,蓋上梨蓋放入鍋中蒸上半刻時辰。我阿娘睡前吃了一盞,上半夜還有點咳嗽,下半夜就不咳了。“
說著,魚幼薇高興地握了緊陸雲心的縴手,真誠而感激的道謝:“謝謝你,雲心,我阿娘經常失眠,每天夜間都被咳醒,要不是你想了這個辦法......現在好了,我阿娘能好好地睡個好覺了。”
將縴手回握,陸雲心對魚大娘能好好睡個覺很高興,但也不能將功勞按在自己頭上,她忙道:“這是大娘特別適宜這葯膳,我可沒出什麼力在裏面。而且這冰糖雪梨湯本就不是我發明的,知曉它功效也有好多人,只是你和大娘一時沒想到罷了。“
這個時候唐朝已經有雪梨了,自漢高祖從西域進口移植了雪梨,雪梨就受到了廣大老百姓的喜愛,經過幾百年的擴大植種,價格在應季的時候格外便宜,平民百姓都能買得起。
冰糖雪梨中唯有冰糖要貴一些,只要花上幾文錢買點來做葯膳,就可以治療魚大娘的病。
對於其他的藥方子價錢高,冰糖雪梨這道葯膳相對便宜了許多,至少幼微的家庭能承擔得起。
還沒等魚幼薇開口,陸雲心轉移話題,問說:“幼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學刺繡?我以前的奶娘曾教過我,我可以教你。等你學好了,你和大娘就不用這樣辛苦了。”
她精通刺繡,卻不是只能做鞋裁衣的奶娘教的,上一世她沒事就愛綉些東西擺弄玩耍。但幼薇不知道啊,她可以借奶娘教導的理由糊弄大家,讓幼薇學着刺繡,好賺些錢財。
“我還是不學了,你不知道,我阿爹以前在世的時候,衣物什麼的都是阿娘擺弄,我就跟阿爹學了些詩歌賦詞,看些書本。現在我拿起針來,一針淺、一針深,樣品沒綉着,手卻刺腫成了蘿蔔。我阿娘都不讓我動針線了。“
沒辦法啊,她就不愛女紅,要是女紅能像詩詞歌賦那麼讓她心頭愛,那才好呢。但是針線就像跟她作對似得,每次拿針都弄得雙手血淋淋的。嚇得阿娘不敢再讓她碰針線了。
她又不能將家裏的活計全放在阿娘肩上,就把那些漿洗的活和家務撿起來做。
陸雲心只好作罷。
她最後安利了心靈的雞湯給魚幼微:“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東西,比如我,若要我去寫詩作詞,憋得我臉發紫、腦袋發昏都不能得一詞半句。所以你不也要氣餒。有那麼一句詩云:天生我才必有用。”
兩人互相賣慘,相視笑了起來。
她們正坐在藥店裏,就見巷道那邊來了幾人,走在前面的那人氣質放蕩不羈。頭戴着玉冠,青髮長飄。一襲墨青袍子,好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身後跟着個長相平凡、手牽馬匹的小廝,小廝步步跟緊前面走着的主子,眼珠子滴溜溜直轉,輕視地打量着四周。
兩人最後停在魚幼薇家面前,小廝把馬栓在樹樁上,上前叩門喊道:“有人嗎?這是魚幼薇家么。”
陸雲心攔住要上前的魚幼薇,對魚幼薇搖搖頭:“我阿爺先去看看情況,若是情況不妙,你就待在店裏不要出聲,等大娘接活計回來再說。如果那人是個好的,你再出來見人。”
陸爺爺聽了,也說孫女想得周到。他放下手裏的藥草,大步跨門而出。
二強子想起自家媳婦矮冬瓜的五短身材,寬腦門,大腮幫,頭上沒什麼頭髮,一張麻子臉上有着一口齙牙,漂亮?雖是他媳婦,他也不好違背良心說她長得好看。
只要一想到二女兒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變成了媳婦的縮小版,他心中一個激靈,拉車的手也跟着抖了抖。
坐在車中的客人被忽如其來的抖動震了下,身體慣性地左右擺動,頭上帶着帽子也掉下來。他埋怨道:“幹什麼?還會不會拉車啊,帽子都給我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