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 算計不成

天庭淪陷的同時，大玄都天和大彌羅天的二位聖人，正與四方二聖在密境當中合練一門陣法，這個陣法通天徹地，集合了四位聖人的智慧結晶，絕對非同小可，比之任何陣法都要厲害。乃是他們合謀用來對付李進、女媧和通天教主的凶陣。即使是聖人之軀陷入，也一定疲於應對。

只是時間並不等待他們，當這個陣法有所小成的時候，傳來了天庭投降的壞消息，這讓四位聖人懊惱不已，都對玉皇大帝率領的天庭十分不滿。認為他們即使不敵，也不該如此輕鬆投降，沒有為他們爭取到時間。

元始天尊忍不住抱怨道：“接引道友，此前我建議你們將靈山諸佛派往天庭支援，你們不肯，如今天庭根基已失，後方再無牽制，我等欲得一個月時間煉此大陣，只怕是痴人說夢。如今之計，說不得，還得靈山諸佛出馬，能抵抗多久算多久，我知靈山極樂世界有不少厲害佛陀，只有他們可以與天妖宮一戰。”

接引搖頭道：“非也，靈山極樂凈土早在西牛賀洲就和天妖宮有過一戰，本來是旗鼓相當，但那天妖宮主人一旦出手，平衡立刻打破。我靈山諸門下，早非天妖宮對手，此時派他們去，也是徒勞送死，有何益處？”

元始天尊心道，在這關頭，送死也得派人去送啊。

“道友你想保全實力的心思，我是明白不過，也十分理解。不過此刻我們在你西方之境修鍊此陣法，萬一妖族識破玄機，前來攻打，你我煉陣之時，猝不及防，未必有什麼好果子吃。道友，你保存實力的私心，卻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准提不悅道：“要說保全實力，誰比得過你大彌羅天？你玉虛宮門下十二金仙，個個都是高手，真正地大陣仗，也沒見他們上過。道兄要說牽制天妖宮。爭取時間，這等大功勞，非你大彌羅天門下不可。這靈山諸佛，論經驗可不及十二金仙那麼豐厚，在上一殺劫中就有足夠地自保之策……”

他說到後面，口氣已經帶有幾分嘲弄。到了這關頭，這仙道佛門仍舊是太多芥蒂，這合作關係，顯然是逼不得已，為形勢所逼。根本不牢靠。也沒有任何誠意可言。

正當他們互相嘲諷之時，又有壞消息傳來。巫族再度出山，準備進攻大彌羅天和大玄都天，報蚩尤之仇。

這個消息真是有如雷霆灌耳，元始天尊和老子也坐不住了。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他們原本構思的巫族大戰沒有出現，自己倒陷入災難當中，狼沒套住，孩子卻倒貼上了。

關心則亂，元始天尊和老子哪還有心思在這煉什麼陣，眼看沒有一個月時間，這個陣法根本沒有可能功成圓滿。可是等到一個月後，自己辛苦建立的根基，只怕俱成飛灰也。根基倒還在基次，作為聖人，他們不擔心本身存亡，但門下弟子，可是費盡了心血栽培，這一劫接着一劫地爭鬥當中，都要告靠徒子徒孫去奮鬥。對於他們來說，最悲哀最擔心的就是徒子徒孫被人趕盡殺絕，而自己雖為聖人，卻如同孤家寡人一般。

通天教主在上一殺劫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門下徒子徒孫被誅戮的乾淨，只剩下一些毫無要性的小字輩。可那時候畢竟還有封神榜一說，這一量劫，未必人人都有這麼好的福緣，到最後都有個神位可撈。這次殺劫開啟，鴻均老師可是明言在先，理論上就是聖人也並不是百分百保險，必定有人因業力太重被處永不轉世。換句話說，沒有誰是絕對安全地。

接引見二聖歸心似箭，勸道：“二位仙道聖人，如今之勢，爾等回去，基業可保，但對抗巫妖二族的唯一機會，將從此不復存在。難道二位當真願意眼睜睜看着巫妖二族唱主角，而你人只作壁上觀？”

元始天尊不悅地道：“接引聖人，這件事若是換作你，你如何選擇？會捨棄你佛門基業和門下弟子不顧么？你佛門標榜慈悲，此刻怎麼半點仁慈之心也看不到？這一殺劫即使作壁上觀，那也勝過以後次次淪為配角。沒有基業，沒有門徒，一切都是空談！”

老子嘆道：賢弟所言甚是，凡事要高瞻遠矚，一時得失，何必介懷！我等回去吧。天數要讓此陣不成，非你我之過。”

接引和准提也不再留，將心比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只會比老子他們走得更快。等二聖走後，那准提才不悅地道：“仙道聖人機關算盡，把巫族給放了出來，最後還是應證了那句話，養虎為患。”

接引目送二聖遠去，神情迷離，悵然若失，幽幽道：“此二聖名利熏心，根性已失。只怕這一殺劫當中，他們的遭遇會很慘淡。想當初我等四聖圍歐通天教主，仙道佛門聯手，已是極大的笑話。不想這一殺劫更離譜，連向來都是死對頭的巫妖二族，居然都放開嫌隙，看來巫妖二族的智慧也在不斷的進化。仙道佛門挑撥離間從中作梗獲利的時代將從此遠去。”

准提笑道：“師兄，照你這麼說，我西方佛門，是否應退出這一殺劫？以求自保呢？只要我西方蓮花不滅，道統永存。何必去陪仙道聖人趟這些渾水？”

“惟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師弟，你能明白這點，修行又精進了一層。只是如今棋盤已動，旋渦開轉，我等既已去了紫霄宮，殺劫難免要涉，獨善其身，實已不能。如今之計，只有見機行事，儘力保全。不求聞達，不求唱那主角，只求護我蓮花永綻，道統長存。”

先不說這佛門二聖地心思，卻說仙道二聖煙熏火燎地往老巢趕去。聖人手段，自然是天地之間任意遨遊，瞬間一去幾萬。正趕時，忽然心生警兆。元始天尊和老子對視一眼，磕了下坐騎，都雙雙停了下來。

“哈哈哈，三清小子，這麼急匆匆的，往哪裏去呀？”虛空中傳來一聲肆意地嘲弄，同時，半空中忽然旗幟飄飄，多出十二桿奇形怪狀地大旗，每面旗幟上面的圖紋怪異，各綉着奇形怪狀的生物。

老子和元始天尊畢竟不是嫩手，一看這陣勢，就知道來者不善，乃是巫門最為強悍的十二祖巫，這十二桿旗幟，正是他們最為得心應手的法寶，布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威力無窮，與誅仙劍陣並為太古三凶陣。

只是誅仙劍陣只有四門，這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顧名思義，有十二門，每一門都有一個強悍的祖巫把守，變化莫測，威力無窮，即使是聖人，一旦陷入，想要全身而退都十分困難。

正南一面火紅旗幟一閃，當中排出一名祖巫魔神，正是祖巫三巨頭之一的祝融，這傢伙手中一根長鞭，正是離火魔神鞭，是他的得意神器。巫族的神器不入洪荒至寶的排名，但十二祖巫部分神器，其實並不輸給洪荒至寶多少。

與之相對，共工居北，乃是水之魔神祖巫，手中一件神器叫作斷水流，與離火魔神鞭異曲同工，並為一時瑜亮。

這二人乃是祖巫三巨頭裏的急先鋒，與穩重居中的後土娘娘不同。

十二桿都天旗開始轉動，大陣開啟，仙道二聖絲毫不敢懈怠，凝神觀察，並不貿然衝擊陣法。既然十二祖巫在此，那麼巫族對於大玄都天和大彌辦天的威脅就不會很大。除了十二祖巫，有些大巫雖然力量也十分強悍，但自己門下那些傢伙，也不都是吃素的，對於大巫，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

想到這裏，二聖倒不驚慌。不過挑撥離間的功課，還是要做的。

“祝融、共工、你二人頭腦不怎麼清楚，只是被人利用的貨。後土娘娘何在，可否容貧道說一句話？”老子謙和地說道。

祝融和共工聽老子出言不遜，更是大惱，手中神器揮動，就要發動大陣的第一波攻擊，兩件神器破空之聲吱吱作響，帶動空氣中的五行元力，使得整個空間產生了高度的扭曲感。

這點雕蟲小技，在仙道聖人眼裏，卻是不算什麼的。二聖如同沒有看見似的，飄然站在陣中，很有風度地等待後土娘娘答話。

那後土本不待見這二人，不過見他們並不動手，只得硬着頭皮出來：“二位仙道聖人，本后喝為祖巫三巨頭之一，但巫族之事，向來有十二祖巫共同主持。你叫我答話，叫他人答話，其實都一個樣子。任你巧舌如簧，蚩尤之仇，我也脫不了干係。今日一戰，恐怕難免，還是少說閑話，手底下見真章吧。”

這番話說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今日產主題是作戰，不是鬥嘴皮子。十二祖巫出手，並非後土一人的權力，而是大家共同的決定，那就是報蚩尤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