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那些曾經熟悉的面孔
剛到秘境裏,我便感應到很多修士的氣息了。
其中最強者有光墟期的修為,肯定是琯素無疑,其餘的諸多金丹氣息,自然是我們聖宗的長老。
他們大多數都是偽金丹,這二十年來,修為根本就沒有任何寸進。
這也是我始終都記掛在心裏的事情。
在玄龜腹中時,我甚至和葯神師傅討教過這件事情。但是,連葯神師傅也沒有解決的辦法。他跟我說他要見到注射劑還有這種偽金丹的修士,或許才能想出解決的辦法來。在仙界,可沒有這種能夠讓人從虛胎期直接突破到金丹期去的注射劑。
聖宗在地球上的修仙勢力中地位在我上次回來時就已經是至高無上了,但守衛卻仍舊森嚴。
我剛出現在彩虹門裏,就立刻有虛胎期的弟子飛上來準備盤問我。
然後,他們看清楚我的模樣,眼中閃過微微思索之色,終於認出我來了,滿是喜色的喊我:“宗主!”
我絕對是整個聖宗的全民偶像。
我衝著他們點點頭,往聖宗大殿中那片始終都沒有改變的別墅區飛去。
琯素的氣息在那裏,我想顏白雪她們也都在。因為她們都知道。我極有可能在最近這段時間裏回來。上次回來的時候我跟她們說過,空間裂縫每個二十年會出現一次。如果不是我囑咐她們在家等我,我想她們可能早早就去百慕達等我了也說不定。
這回回來,我打算將她們都帶到仙界去。
青山宗、天空城都可以安置下她們,我現在有能力給她們提供安穩的生活了。
我收斂自己的氣息,悄悄在我那棟別墅的門前落下。
這裏是青山宗的腹地,又是琯素這位“至強者”呆的地方,並沒有弟子在守衛。
我輕輕的敲響屋門。捏着嗓子道:“副宗主,弟子有事稟告。”
裏面傳來腳步聲,隨即門被打開,顏白雪的聲音響起,“有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摟在懷裏。我的嘴向著她的紅唇湊去,將其緊緊黏住。
顏白雪酥軟在我的懷中。
這個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滿面嬌羞,整個人幾乎是掛在我的身上。
我鬆開嘴,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要稟告的事情就是,你的老公回來了。”
琯素、陳佳佳、黃晴晴、謝囡囡、成小敏她們剛剛都聽到顏白雪那有些羞人的聲音了。此時都已經走到門口來。
她們看着我,眼眶有些微紅。
我牽着顏白雪走到她們面前,逐個摟過她們,“老婆們,你們的老公回來了。”
這天白天,壺口山秘境裏都異常熱鬧。
我這個宗主終於又回來了,謝甚源、楊偉他們這些閑得蛋疼的傢伙非得弄什麼接風宴,舉宗同慶。
夜裏,我這個別墅里也同樣熱鬧,幾女羞人的聲音接連響起。
我心裏異常滿足。
她們、他們都還好,就什麼都好。
我用從葯神前輩那裏得到的靈藥,得以讓黃老伯重新塑造出雙腿來。
華國的決策人也換屆了。
在我回來的翌日,我在壺口山秘境裏和他見面。現在修仙勢力上,還是依靠我們聖宗在震懾世界。
這便讓得我的地位仍舊是舉足輕重。
李老爺子早過世了,就連李元軍,也於前年在紫禁城中心醫院中逝去。
他們都是不願意踏上修行路的人,現在,這些熟悉的面孔幾乎都已經離別這個世間了。
我聽顏白雪說,她們在外旅遊的時候曾在澳國見過高彪和溫小琪。或許大家已然忘記,高彪就是溫哥的那個保鏢,而溫小琪,則是溫正慶的妹妹。他們在我覆滅溫家的時候遠走高飛,杳無音訊,沒有想到,後來顏白雪竟然會遇到他們。
他們是在海灘上遇到的。
顏白雪說高彪和溫小琪並沒有認出她們來,他們兩都已年邁了。
但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想,他們肯定為當初選擇遠走高飛的決定而慶幸。
在那位決策人離開后。我換上西裝,獨自離開壺口山秘境,搭乘汽車往荊市市區而去。
我的頭髮也剪短了。
只是我現在的氣質即便再如何隱藏,也總是顯得有些獨特。在汽車上,頻頻有人將目光看向我來。
修士總有修士的神韻。
當然,這在他們看起來,或許就是特別帥,瞧不出來其他的不同。
西裝是裴奶奶給我做的。自從黃晴晴成為我老婆之一,裴奶奶愛屋及烏,哪怕我不在聖宗,她也常常幫我縫製衣服。顏白雪微微有些吃味的跟我說,現在我的別墅里可有上百套裴奶奶幫我做的西裝呢,連黃老伯都沒有我這樣的待遇。
到荊市西站下車后,我又搭乘公交車往福壽山公墓而去。
溫哥葬在這裏。
這個我還沒有踏上修行路時對我百般照護的老大哥。
轉眼數十年過去,我還是當初的模樣,但他……連墓碑都已經充滿滄桑了。
當年的仇恨早已塵歸塵,土歸土,甚至以我的記性,也忘記當初溫家那些被我斬殺的人的面孔。
我將香燭插在溫哥的墓碑前,又將手中的花放在他的墓碑上,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墓碑上的字。
如果溫哥尚在人世,也像我這樣修行,以他重情重義的性子,在仙界肯定特別吃得開。他和統帥們肯定特別的對胃口,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會結拜為兄弟,因為他們都是真正的漢子。
只可惜,逝去的不能改變。
溫哥,終究不可能再出現在這個世間。
有太多熟悉的面孔消逝了。
除去踏上修行路的,數十年過去,還留在人世間的寥寥無幾。
楊偉跟我說,即便是我們的那些同學,也沒剩下多少人了。他在幾年前還去參加過同學聚會,僅僅只剩下十餘人,還都成為老大爺或者老太婆了,就他還是老樣子。他說,當初那些同學看着他的那種極為羨慕的目光簡直就和狼似的,讓得他心裏也很是有些感觸。
我在溫哥的墓碑前靜靜呆了會兒,便準備離開。
以我現在的心境。只會緬懷,卻不會讓自己沉浸在悲哀里。
可就在我轉身時,卻是不經意看到旁邊的墓碑義母李小花之墓、子馮勤勤、女馮花花立。
原來,連花姐也已經死了。
也是。以她的年紀……
我微微嘆息着,深深看了幾眼花姐的墓碑,轉身往福壽山下走去。
花姐是個好女人,可惜年輕時入錯行了,不過現在能夠葬在溫哥的旁邊,我想她是如願以償了。
她始終都把自己當成溫哥的女人。馮勤勤給她這個名分,還算不錯。
我走到公墓的門口時,有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恰恰從大門口駛進來。
公墓的電動門呀呀呀的往旁邊收縮着。
奔馳轎車駕駛位置上的玻璃被放下來。露出張頗為精神的卻有些年邁的臉,“莊嚴……”
是馮勤勤。
他的臉色很是有些複雜,估計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我。
連他也老了。
我記得當初我帶他去神農架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屁孩子似的呢!
不過看起來,他過得還算不錯。
我點點頭,道:“來拜你父親和母親?”
他點頭。
我看到副駕駛位置坐着個頗為端莊的老太太,容貌有些熟悉,是馮花花。她疑惑的看着我。
顯然她並不記得我了。也很好奇馮勤勤怎麼會以這種態度和我這個小年輕說話。
我沖她笑笑。
這時,門衛室的保安喊道:“擋着門口做什麼,進去啊,以為開奔馳就能擋着門啊?”
馮勤勤看着我,也點點頭,便繼續開車往裏面去了。
時隔這麼多年再見,他已經垂垂老矣,而我卻還是當初的樣子。
我回頭看着他的車尾燈,心裏明白,在他有生之年,我們怕是都不會再見了。
其實當初我如果沒有殺他母親柳西茜的話,我們兩現在應該是好兄弟吧?
他應該也會在聖宗裏面修行?
但人生……沒有如果。
在這刻我忽然想通什麼,洒然笑着,大步往前走去。體內有什麼在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