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自食其果(1)
那小子!
我拍了拍額頭,嘆氣,這一次真的太多失誤了。
這時候,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我心頭一沉,只聽見三急一緩。
是葉深。
敲門三急一緩,是我們的暗號,這樣代表自己人。
我迅速將褲子穿好,才去開門。
“你一個人來?”
葉深快速將門關了,“向陽在巷口把人引走了,我來接你。”
他目光落在我穿的襯衣上,眉頭一沉,“這衣服---”
“偷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謊,“衣服割破了全是血,太招搖,就扔了。”
七叔給的任務是秘密,不能被人撞見,如若有別人知道,規矩只有四個字:不留活口。
現在那個男人跑了,我不想節外生枝,只好對葉深撒謊。
葉深沒有懷疑,目光掃了一圈房間,看到桌上的葯和碘酒,還有衛生巾,眉頭一沉,但沒有過問太多,只說“走吧,車在樓下。”
我們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去,我刻意將頭髮散在肩頭,擋住半張臉,看起來也嫵媚些,葉深更是熟練地摟住我肩膀,同我有說有笑的,直到上車。
兩個小混混站在巷子口抽煙,黃毛在晨光了招搖。
車子很快從巷子另一側衝出去,融入大路滾滾的車流中,開往西郊別墅。
葉深將車子開得很快,但也很穩,不到一小時就到了別墅。
下車時,我身上更燙了,葉深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臉色一沉,扶着我下車,想抱我進去。
我一下擋住他的手,“三哥,我自己走。”
一抬頭,定南就在門口盯着。
定南是七叔的保鏢,也是他的管家,深得七叔信任。但同時也是個深不可測的老男人,看起來相貌無常,但下手殺人,卻能叫你膽寒。
葉深嗯了聲,然後在我耳邊說,“好好認錯,別倔。”
“好。”
說完,我吊著半個膀子走上前,定南笑眯眯地看着我,但眼底卻是寒霜一般,“海棠小姐,七爺在花園等你。”
“謝謝南叔。”
我吸了一口氣,捏着拳頭邁開步子。
別墅很大,穿過迴廊,走了幾分鐘才到花園。
花園是個院子,很大,有幾百平,種滿了花花草草,每個季節都花開不敗,四季馨香。全都是七叔親手種的。
草坪中間放了一張太師椅,七叔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小憩,手裏捏着兩顆核桃,換來轉去,若有所思。
我輕聲走到邊上,低頭看着腳下,“七叔,我回來了。”
七叔緩緩睜開眼睛,並不看我,而是看着前方,“海棠,還記得你怎麼從營地里走出來的么?”
“海棠不敢忘。”
七叔手裏的動作頓住了,意味深長地說,“我看你已經忘了。”
他聲音蒼老而渾厚,帶着一種傲寒的氣場,這種聲線,是經歷過時間的殘酷打磨,才得成的渾然。哪怕只是平靜的語氣,也讓人哆嗦。
我立即跪倒在草地上,低着頭說,“七叔,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七叔並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留給我一個蕭瑟的背影。
我腿一軟,直接坐在自己小腿上。
我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莫南的醫院裏。
我手上掛着鹽水,葉深坐在我床前,正眯着眼睛看我。
我想起大事,坐起身來,“三哥,你幫幫我!”
“海棠,”葉深面不改色,“這一次,你真糊塗了。”
“當時炸|葯就綁在一個小孩身上,不過三歲大!你叫我怎麼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