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徐戈飯沒吃完鄭旭就來了,手裏還拿着飯盒,“你怎麼吃上了?”
徐戈把飯咽下去,“你給我送飯呢?”
鄭旭走過來把飯盒扔徐戈桌子上,“是啊,剛剛出門的時候見你還在加班,就順便給你帶了。”
“謝了。”徐戈笑了笑,“我還擔心一份吃不飽。”
鄭旭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翹腿身子後仰靠着椅子點了一根煙,“你的飯量可真是沒有一點女孩子樣。”
“蘇麗的案子處理好了?”
“還沒有。”鄭旭吐出煙圈,眯着眼睛盯徐戈,“忽然發現你長的還挺好看的,怎麼不留長頭髮?”
徐戈嘴角抽了抽,匆匆扒完一盒飯,又打開了鄭旭帶來的盒飯,“長頭髮麻煩,你現在很閑?”
“不閑。”鄭旭放下腿站起來,“原本想約你晚上去吃飯,結果又出案子了,回頭有時間我們再約吧。”
鄭旭給她帶的是青椒炒肉,徐戈不吃青椒,挑着肉吃聞言一不小心就把青椒帶到了嘴裏,擰眉咽下去,“吃飯?有好事?”
“你猜呢?你不是會讀心?”
“我猜不出來。”徐戈專心致志的挑青椒,“現在這個案子很棘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閑下來。”
鄭旭目光落在徐戈身上,揚起了眉尾剛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他按滅煙拿出電話,臉色就沉了下去,“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回頭看了徐戈一眼,“我先走了,有事電話聯繫。”
“好。”
三點很快就到了,徐戈的排查沒有任何結果,她拿着電腦走進了會議室,陸晟還沒到,徐戈打來電腦看現場照片。
“這女人死的真慘,兇手也太變態了。”劉洋擰眉湊過來看照片,說道,“簡直不是人。”
“是人就干不出來這事。”徐戈語氣淡淡,她見不得這種案子,很容易感情用事。
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徐戈抬頭看到陸晟走了進來,和他一塊進來的還有陳法醫。陸晟視線掃過來走到徐戈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徐戈忽然覺得會議室有些小,顯得狹仄。
“陳科長,麻煩了。”
“死者是女性,二十六歲,身高一米六三偏瘦,死亡時間在二十天左右。”陳法醫扶了扶眼鏡框,記者說道,“死因是機械系窒息,死後入水。屍體表面有不同程度的生前傷,死前可能遭受過虐待。死者的外陰被割掉,□□陳舊性破裂,死前遭受過性|侵犯。左手無名指上有戒痕,手腕腳腕均有約束傷。後背擦傷,指甲斷裂。就這些,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屍檢中心找我。”
陳法醫離開,陸晟看向李威,“你們有發現么?”
“沒有。”現場垃圾都被撈出來排查了一邊,
“劉洋,上一個攔截點是什麼位置?”
“建設西路。”劉洋連忙站起來打開了投影儀,走過去指着一個位置,說道,“這裏。”
“那從建設西路到發現屍體的濱河公園沿途監控全部調取排查。”
劉洋傻着一張臉張了張嘴,“啊?全部?時間呢?”
“二十五內。”屍檢推斷死亡時間,短期內比較準確,死亡時間長就有偏差。
這問題有點傻|逼了,劉洋撓撓頭,“哦,我明白了。”
證據太少了,查屍源是個大工程。監控,失蹤人口報案記錄這些是唯一能用的偵查手段。
討論結束,其他人都散了,徐戈拿着電腦要走,陸晟叫住她,“你留一下。”
徐戈回頭看過去,“怎麼了?”
“坐。”
陸晟拉開徐戈對面的椅子坐下,注視着她,“你那邊排查還沒有結果?”
徐戈把電腦推到陸晟面前,“我排查的是兩個月內的記錄,全國有三百七十個符合。能查,但是需要時間。”
“死者有戴戒指的習慣。”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死者可能是已婚或者有固定交往對象。”徐戈敲了下桌面,看向電腦屏幕,“不是獨居,失蹤這麼久,理該報案。”
陸晟翻看着名單,屍體的臉已經發了起來,很難從那張臉辨認出原本長相。陸晟把電腦推回去,抬眸直視徐戈,“你對陳科長有什麼疑問?”
徐戈猛地抬頭,“啊?”
“嗯?”陸晟微微抬眉,尾音偏沉。
徐戈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窒息。
“剛剛,你皺眉。”他指了指徐戈,“有疑問?”
“哦這個啊,有。”徐戈連忙收回視線,快速調整情緒,說道,“殺人兇器是什麼?窒息無異於捂死或者掐死。可死者的臉上和脖子上都沒有傷痕,我原本打算一會兒去看看屍體。”
陸晟沉思,沒有回答,大約有一分鐘,他站起來,“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兇手用什麼殺人。不用等一會兒,現在過去。”
陸晟雷厲風行,言罷轉身就走,徐戈抱着電腦快步跟上去,說道,“陸隊,我現在擔心的是死者是被兇手親近的人所殺。那樣,我們根本沒辦法找到屍源。”
“有屍體,一定能找到。”
十分鐘后他們到了解剖室,陳法醫看向徐戈,他和徐戈比較熟。“至於兇器,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陳法醫很無奈,嘆口氣,“證據太少。”
陸晟在觀察屍體的臉,目光專註,徐戈的目光落在死者手上,剛要伸手去碰。
“別動。”
冷冽嗓音從頭頂傳來,徐戈立刻收回手,她看向陳法醫,陳法醫摸了摸鼻子聳肩。“陸隊說的有道理,最好不要碰屍體表面。”徐戈繼續觀察死者的手指,大片皮膚潰爛顯得非常可怖。
指甲邊緣雖然已經劈開,但是指甲面很整齊,指甲蓋有打磨的痕迹。
陸晟已經站直身體,轉頭對陳法醫說,“鼻孔口腔有沒有發現纖維?”
“有不明纖維,已經送檢了結果還沒出來。”
陸晟微微蹙眉,很快鬆開,“查清纖維成分就能找到死因。”
陳法醫:“我不是很明白,死者不是被捂死,口腔內沒有損傷。”
“貼加官。”陸晟說。
“什麼?”
“現在等纖維鑒定報告。”
“貼加官?用紙給糊死的?不大可能吧?這聽起來容易實施起來比較麻煩。而且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沒有任何意義。”
陸晟說。“這是明朝開始的一種刑法,對於那些不能用明確法律裁判的人施加的一種私刑。”屍體的儀式感太強烈,非常詭異。“進一步求證得麻煩你們了。”
陳法醫聽懂了,不過仍然是不能把屍體和刑法扯上關係。“我也希望能儘快讓死者沉冤得雪,這是我的本職工作。”
陸晟摘掉手套轉頭看徐戈,目光沉了下去。徐戈很認真的在看屍體,燈從她頭頂照射下來落在徐戈白皙的皮膚上,她的眼明亮,很乾凈。
“徐戈。”
徐戈被叫到名字,抬頭看過去,措不及防撞上陸晟的目光,“陸隊?”
陸晟剛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