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行空

焰行空

烈山左手中的白色火焰,其溫度比之前的青色火焰又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一眼望去,圍繞在白色火焰周圍的空間,都彷彿耐受不住這種高溫而發生了一陣陣的扭曲。又或許,並非是白色火焰燒穿了空間,更加可能是雨師施展的雨幕中那些細小的雨滴,正在被烈山掌心的白色火焰氣化為水蒸氣。這種肉眼看上去好似空間扭曲的情況,極有可能僅僅是水蒸氣在火焰與雨滴之間不斷地膨脹收縮所造成的視覺異相。

隨着烈山手心中火焰的顏色逐漸穩定為白色之後,雨師所施展的雨幕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超高溫度的白色火焰,不斷地將雨幕氣化為水蒸氣。雖然,雨師仍舊在不停的補充水屬性靈氣想要維持住雨幕的穩定。但是,烈山掌心的白色火焰實在是太過霸道,正以一種穩健的加速度,逐漸加快蒸發雨滴的速度。

誠然,我們都知道五行之中水克火。但是,五行的生克並非是固定在那裏就一成不變的。水與火兩種屬性,作為組成天地萬物的五種屬性其中之二,自然是存在於天地萬物之中的。換句話來說就是,水能滋潤萬物,火就能焚燒萬物。而恰恰是在此刻,最能代表代表水屬性的雨滴與最能代表火屬性的火焰相遇了。

雨師施展的雨幕中所囊括的雨滴,自然是由雨師自身的水屬性靈氣凝結而來的,可以看作為最純凈的水。但是,就是這種最純凈的水,也應該算作是“萬物”其中的一種。那麼作為利用自身火屬性靈氣凝結的能夠焚燒萬物的火,烈山的火焰自然也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焚燒這種純凈的水的。只不過,在剛才的交手中,烈山********的焚燒着自己配置的藥粉,並沒有刻意讓火焰與雨滴接觸。更加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如果想讓我們用肉眼也能看出火焰在焚燒雨滴,那必須是在火焰佔據完全絕對的優勢的時候才能發生這麼明顯的變化。

毫無疑問,此刻烈山手中的白色火焰,就已經在火焰的品級上完全超越了雨師施展的雨幕中的雨滴。作為能夠焚燒萬物的火的代表出現在這裏的白色火焰,在獲得絕對優勢之後,輕而易舉的就將雨滴焚燒氣化。而作為能夠滋潤萬物的水的代表出現在這裏的雨滴,也在被白色火焰氣化之後,生成了一種可以幫助白色火焰更加熾烈燃燒的氣體。盡職盡責地體現出了水屬性滋潤萬物的性質。

所以我們不難看出,在水與火的爭鬥之中,究竟是水熄滅火還是水滋潤火,完全要看哪一種屬性佔據的優勢更大。此刻烈山掌心的白色火焰顯然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在白色火焰逐漸將烈山與雨師之間的雨滴全部氣化之後,不僅僅是雨滴變成的氣體在滋潤着白色火焰。烈山之前燃燒的混合藥粉形成的毒氣,也再一次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精明的雨師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雖然,雨師在比試的一開始就顯得很是輕蔑烈山的實力。但是,見識過烈山施展毒術的雨師更加不敢輕慢烈山掏空了衣袋佈置下的混合毒氣。雨師在第一時間就將本來舉過頭頂的雨傘擋在了面前,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發生改變,剛才還一視同仁地籠罩着場中的兩個人的雨幕,忽然就縮小了它覆蓋的範圍,變成了專門服務烈山的專屬雨幕。並且,顯然深諳五行生剋之道的雨師,也在同一時間加大了水屬性靈氣的輸出。剛剛還是由小雨滴組成的雨幕,轉眼間就變成了颱風天才會出現的大暴雨。

暴雨的破壞力顯然是比小雨滴更加可觀的,烈山剛剛藉助白色火焰還原的毒氣,在巨量的與水沖刷下又再次被溶解在了水中。並且這一次雨師終於不再考慮節省自身靈氣,吸附了毒氣后落向地面的那部分雨水被雨師果斷地完全捨棄,任由他們流向了五色結界的邊緣。這樣一來可就忙壞了圍在五色結界外面的十巫,混合有烈山特製的混合毒氣的雨水,帶有極強的腐蝕性。這種腐蝕性極強的毒水在接觸到五色結界之後,就開始不斷的腐蝕五色結界。而且五色結界被腐蝕的時候,也同步釋放出少量的毒氣。為了不讓這種新生的毒氣毒害到看台上的學員,十巫正在聯手收集毒氣,並在收集毒氣的間隙抽空修補五色結界。

烈山製造的毒氣擁有腐蝕五色結界的威力這一點,是雨師萬萬也沒有想到的。作為聞人會的聞人的十巫聯手施展的結界居然真的能被某個學員憑藉一己之力就破壞,這顯然也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曾想過的神奇事情。而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發生的雨幕,更加在心裏暗下決心,堅決不能讓烈山的毒氣接觸自己哪怕一小塊的皮膚。想及此處的雨師,更加賣力的開始全力施展雨幕封困烈山。

是的,僅僅就是封困烈山,並沒有進一步的攻擊展開。因為根據十傑戰的規則,交手的雙方都不能傷害對方的性命,那麼困住對手讓對手因為無法反抗而自動認輸,恐怕是最為直接的獲勝方法了,雨師自然也是深諳其中之道的。但是,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的說起過,烈山是個異常執拗的人。面對雨師的全力封禁,被雨水沖刷的烈山此刻就連行動都顯得有些困難了。但是,烈山依舊憑着自己胸中那股不服輸的執拗勁堅持着想要反抗。

只見烈山將手中的尺子一樣的兵器前三個格子打開,將其中的粉末倒了出來,直接撒在了手心中的白色火焰之上。白色火焰這一次並沒有將這些粉末燃燒成毒氣釋放出來,而是好像獲得了新的燃料一般自身燃燒的更加旺盛了。烈山看了看白色火焰燃燒的程度,忽然就一抖手將手心中的火焰向眼前丟出。

被烈山抖手丟出的火焰居然自行懸浮在了空中,並且從白色火焰中逐漸的分出了一團青色的火焰,而後又再一次從青色的火焰中分出了一團藍色的火焰。三團火焰緊緊地依偎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品字形,就好像他們之間有着什麼我們肉眼無法看見的聯繫。隨後,這呈品字形分佈的三團火焰忽然開始了旋轉,隨着這種旋轉的產生,三團火焰猛的穿出雨幕徑直飛向了雨幕外面的雨師。

眼看着三團火焰居然能穿透自己雨幕的封鎖,雨師自然不敢對這三團火焰掉以輕心。在三團火焰還沒有接觸到自己的衣服的時候,雨師就直接合攏自己手中的雨傘擊打向了這三團火焰。其實,雨師手中的雨傘也不簡單,是雨師族中長輩特意尋來的水玉打磨而成的。這種水玉中的極品,傳說能讓服食了水玉的人一夜之間成為天下間最會控水的人。只不過,水玉多見,而極品水玉卻十分罕見,至於那能讓人吃了就不用修行的傳說中的水玉,自然更加是可遇不可求的了。雨氏一族中的長輩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常見的水玉為雨師打造了一件兵器。

雖然,製造這柄傘的水玉遠不及傳說中的那種極品。但是,雨師手中這柄傘一直以來也都是水火不侵的好貨色。雨師用這柄傘擊向烈山丟來的火焰,內心還是對自己的水玉傘有着極大的信心的。

果不其然,水玉傘剛剛擊中那旋轉着的三團火焰,其中藍色的火焰就噗的一聲熄滅了。雨師當時就是心裏一喜,臉上不自覺地就掛上了一抹笑容。但是,雖然藍色的火焰被輕易消滅,另外兩團火焰卻順着水玉傘繼續向著雨師鍥而不捨得移動着。雨師見到還有兩團火焰沒有被撲滅,當即左手向前一推,直接撐開了水玉傘。而餘下的兩團火焰也十分配合的就被撐開的水玉傘彈向了半空,在此過程中那一團青色的火焰也如雨師所願的被水玉傘直接彈滅。不過,最後的那團白色火焰卻似乎藉助這一彈之力,悄然的落向了水玉傘傘面的背面。眼看着白色火焰再次靠近自己的雨師,一股無明業火當時就在心頭升起。刷的一下合攏了水玉傘,揮舞着水玉傘連續不斷的擊打向了眼前的白色火焰。

再看那白色火焰,也並非什麼不能被消滅的奇珍異火。面對雨師揮舞着水玉傘不停的擊打,白色火焰當時就被擊散了。只不過,與前兩團火焰不同的是被擊散的白色火焰並沒有直接就消散掉,而是越變越小,卻依然小小的堅持着燃燒。看到眼前這一幕的雨師,忽然就覺得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小手揪了一下,心底莫名其妙的就產生了一種心悸的感覺。雨師當然不是怕了這種火焰,但是雨師確實在心底產生了驚悸的感覺,這讓雨師十分迷惑。

恰在此時,烈山也終於掙脫了雨幕的封困,對着心悸的雨師說道:“喜、怒、驚,火之三味的滋味如何?”原來,剛才這三團旋轉前進的火焰,是烈山自創的招式“火三味”。烈山藉助三團強度不同的火焰包裹着無色無味的特殊毒氣,通過三團火焰被破壞來釋放毒氣。而中毒的人的表現就是先面露喜色,而後心生慍怒,最後在忽然感到心悸氣短的時候,就已經是毒發之時了。好在烈山製造的這種毒,只是讓雨師在毒發之時渾身無力,若是什麼致命的毒素,恐怕雨師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第一日的名次戰,此刻也已經接近了尾聲。隨着雨師的認輸,烈山也大度的為雨師解除了火三味的毒。就在二人起身等待巫咸宣佈這場比試的結果的的時候,卻忽然收到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

只見巫咸手中抱着一個五光十色的大圓球,與圓球表面上看起來的通透澄凈顏色艷麗不同,圓球中似乎保存着什麼恐怖的怪獸一般,顯得濃雲翻滾渾濁不堪。巫咸將這個流轉着五色光華的圓球放到了烈山的腳下,開口說道:“因為學員烈山違反了十傑戰的規則,這一場的勝出者應當為雨師。”

巫咸帶來的消息一經宣佈,可謂是全場嘩然。所有人都親眼看到雨師中了烈山火三味的毒失去了反抗能力,也親耳聽見了雨師向烈山認輸,更加在雨師認輸之後,眼見着烈山為雨師解毒。所以,全場的人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實在是不知道剛剛烈山究竟在哪裏使用了烈山自己都解不開的毒。

烈山自然也是不服,但是烈山依然強壓了自己的怒火,對着巫羅行了一禮,說道:“敢問聞人羅,在下如果使用了自己都解不開的毒,雨師同修此刻是否已經身中此毒了呢?”

巫羅輕輕地捻了一下自己的鬍鬚,說道:“雨師自是沒有,若有,我等十巫豈會坐視不管。”

見巫羅並沒有故意栽贓自己的意思,烈山稍微心安了一些。但是,烈山仍舊想要弄明白巫羅為什麼要說自己違反規則。所以,烈山再次向巫羅行了一禮,說道:“既然如此,那學生還想再向您請教,學生究竟是於何時利用什麼方法使用了學生解不開的毒?又有誰中了這種毒?若中毒之人不是雨師,又因何要判定學生在與雨師的比試中違反規則?”

烈山的問題很多,這代表着烈山十分焦急。巫羅見到烈山焦急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不要太急躁,並無人被你的毒毒傷。你剛剛使用的毒已經被收集起來,封印在了在了你腳邊的封印球之內。而你也就是在這場比試中使用的這種毒氣,若非十巫聯手封印了這種毒氣的蔓延,恐怕此刻看台上的人已經都被這種毒氣放倒了。我等聯手測試過這種毒氣的毒性。我們發現,這種毒氣哪怕是接觸到一丁點裸露的皮膚,都能在幾息之間讓一個人身體僵硬,不消一時三刻,中毒之人便會毒發身亡。甚至在一段時間之後身體化成膿血,連個全屍都留不下。如此歹毒的毒氣,你施展出來,可有把握為對手解毒?若是沒有把握,是否是打算置對手於死地?如此說來,判你違反十傑戰規則,比試結果為負,你可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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