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醫毒(上)

辨醫毒(上)

女累是個心中主意一經拿定就要付諸行動的人。當下便走到巫謝與烈山身邊,對巫謝說道:“聞人謝,學生有一事不明,想請聞人謝指點迷津。”

巫謝聽到女累的話之後,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女累,說道:“是女累吧,有何疑問儘管提出來,不過,一會的考試你一樣要參加喲。”

女累因為巫謝那種開玩笑似得輕鬆口氣,神色略微錯愕了一下,但是心智堅毅的她隨即就將神色恢復正常,說道:“自然不能誤了功課,不過如果學生的想法可行,聞人自然是能了解學生功課做的如何的。”

聽女累說到這裏的巫謝,此時已經將眼睛幾乎完全眯了起來,說道:“不如先說說你的想法?”

雖然巫謝用的是建議式的疑問語氣,但是仍舊讓女累有一種想要服從的衝動。女累定了定神,說道:“學生想知道是否可以向聞人的助手發起挑戰。”

聽到此處,巫謝重新睜開了雙眼,笑着說道:“自然可以。不止武術科目有切磋,醫術科目自然也有。”

女累一聽可以,興奮得就好像此刻自己已經取得了挑戰的勝利,也笑起來,說道:“還請聞人謝安排學生與您的助手進行切磋,並為我二人做公證人。”

巫謝並沒有直接答應女累,而是看向了身旁的烈山,說道:“烈山以為如何?是否要接受挑戰?”

其實,烈山自從女累走過來之後,就彷彿丟了魂一般一直盯着女累發獃。這也不能怪烈山沒禮貌,像女累這麼美麗的少女,烈山在東洲時是沒有見過的。並且,女累爭強好勝的性格,使得她自然就散發出一種英武的氣息。這種氣息與東洲女子身上的溫婉是全然不同的,這份不同,此刻也對烈山產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而巫謝的話語,就彷彿是一隻伸入烈山心底的小手,一把就將烈山拉回了巫謝的課堂之上。幾乎就沒聽明白巫謝問的是什麼話的烈山,尷尬的應聲道:“全憑聞人謝安排。”

烈山這句話說得可謂是一句話百樣用,如果剛才巫謝是徵詢烈山一件,這句話自然答得上。如果剛才巫謝是在吩咐烈山工作,這句話也能將就用。再如果剛才巫謝是要安排烈山在課堂上做示範,這句話更是接的嚴絲合縫。不過,巫謝是什麼樣精明的人,自然一眼就看明白烈山剛才走神了。見到烈山如此這般,巫謝更是笑得滿面春風,清了清嗓子對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先暫停授課,由女累與烈山為我們帶來一場現場切磋。”

說完又眯起了眼睛對女累說道:“單單切磋比試未免無趣,不如加上點彩頭如何?”

女累一聽巫謝主動想將普通切磋變成有彩頭的賭賽,自然很開心的說道:“若是我贏了當然是我當聞人的助手,就用這個‘助手’的身份為賭注吧。”

巫謝聽到女累的話似乎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道:“若說是賭注,那自然得有相應的懲罰條件懲罰挑戰失敗的人,不知道這一點女累是如何打算的呢?”

巫謝的問話將女累問得一愣,因為原本女累只想通過挑戰搶奪烈山“巫謝助手”的這個身份。不成想因為自己口誤將“彩頭”說成了“賭注”,導致巫謝助手的位置變成了烈山所下的賭注。若是平日裏,彩頭與賭注的文字區別,也許會被直接忽略過去。可是今日是巫謝抓住了這次口誤,並且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出這個問題,女累就不得不拿出與之相當,甚至猶有過之的賭注了。

想到這裏的女累,咬了咬牙說道:“那不如,如果我輸了就任憑他處置就好了。”

巫謝看到女累此刻似乎有些急了,也不再逼迫女累。而是叫人將剛才給大家穿看的盛滿藥材的盤子拿了回來。對女累與烈山,也是對在場所有人,講解起來聞人會醫術科的切磋方式。原來,這醫術學習與武術學習不同,大多數時候並不需要真的動手較量。就如巫謝今天介紹的這種類似於文斗的方式,就是由巫謝先出題,隨意拿起一種藥材,再由女累與烈山在遠處觀看,在只能隔空觀察到藥材的樣子,以及僅能聞到一點淡淡的藥材香氣的情況下,誰先辨別出來藥材的名稱與作用,誰就可以搶先回答,最後看誰答對得多,就獲得勝利。

女累一直對昨天集會時烈山出風頭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見到今日的比賽又是搶答性質之後,心裏自然是覺得這是一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只是女累並不知道,如今巫謝手中這滿滿一盤子的藥材,都是烈山今天早上剛剛依照巫謝吩咐親手準備的。巫謝吩咐準備的藥材中,哪怕有一個是烈山不認識的,那一味藥材也都進不了眼前的盤子裏面。

或許是巫謝真的有私心也說不定,她可能並不想剛剛被自己任命為助手的烈山上任一天就被人比了下去。又或者巫謝就是想要故意刁難敢於向既有規則發起挑戰的女累,想看看女累的能力究竟是否已經到了可以打破舊規則制定新規的的地步。總之,巫謝就是向女累隱瞞了烈山完全認識盤中所有藥材的重要信息。

而烈山,自從被巫謝的呼喚喚回現實之後,就已經通過巫謝與女累的對話弄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他隱約看出,女累是在向自己發起挑戰,而自己也稀里糊塗的就答應了挑戰。而且,作為聞人的巫謝,還特意為烈山制定了一個極端偏向烈山的規則。烈山的心裏自然是有一種十拿九穩的感覺的。只不過,在烈山聽到女累說出了“任憑他處置”這幾個字之後,烈山的心神又有些恍惚了。毫無疑問,女累的魅力是烈山這種很少離開自己部落的少年極難抗拒的,如果能隨意的支配、役使,甚至是處置這樣的美女,光是想一想就已經會讓烈山這種熱血少年想入非非,不能靜心了。

就是在烈山胡思亂想的時候,切磋開始了。只見巫謝隨手便從盤子中拿起了一味藥材,這是一種赤紅色的植物果實,體積很小,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顆紅色的豆子。在這些“紅豆”生長的莖脈之後,還連着幾片方形的葉子,很是神奇。

女累看到巫謝出題,心想第一題必須由她拿下,一定要給烈山一個下馬威,便搶先開口說道:“這是雕棠樹的果實,可以醫治耳聾。”回答完問題的女累,得意的看向了烈山,又對烈山說道:“你叫烈山是吧?我叫女累,我會向你證明,你們男人能做好的事情,我們女人只會做得更好。”

正當女累得意洋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眼前的烈山走神了。烈山此刻的表情多少顯得有點獃滯,很明顯就是在出神的想着什麼事情。這一下可把女累氣壞了,她覺得烈山這是在**裸的藐視她。特別是烈山在女累對他說完那些話之後,只是機械的對女累說了一句“唔,你好。”這更加讓女累覺得烈山壓根就沒有把這次切磋放在心上,便在心裏更加的記恨起烈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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