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凌玉心喜,這是大人頭一回在她房中過夜,她自是要把握機會好好伺候大人。或許是太過欣喜,雙為了得寵,便顯得特別小心翼翼,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照理說,她如此安靜柔順,軒轅祁在她身旁該是容易入睡的,但是他卻沒辦法睡着。
他甚至能感覺到凌玉的戰戰競競,以及怕驚擾到他的那份小心,這正好是讓他無法就此入睡的阻礙,連她呼吸時的謹慎以及打量的目光,他都能察覺到。
凌玉正偷偷看着大人,見他突然睜開眼,被逮個正着,忙羞怯地垂下眼。
軒轅祁坐起身,下床穿鞋。
「大人?」凌玉有些慌張,不知大人要去哪兒?
「你睡吧,本官回房了。」說完便拿下屏風上的外衣套在身上,逕自出了房,值夜的僕人忙為他提燈照路。
軒轅祁朝自己的院子走,到了半路,臨時改變主意,轉了個彎,直接朝安玲瓏的屋子走去。
安玲瓏睡到一半被吵醒,一睜開眼,看到來人是軒轅祁,睜大的眼又漸漸半含,一副睡意興濃的模樣。
「見到本官來,還敢打瞌睡?」軒轅祁冷哼。
她覺得軒轅祁莫名其妙,半夜不打瞌睡要做什麼?難道他想要她了?
打從跟着軒轅祁后,她就做好了隨時把自己給他的準備,那男女交合的書,她也複習了好幾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於是她抱住他,主動去親他。
軒轅祁原本沒有這個意思,只因他睡不着,又想到那次在她屋裏睡得香,才來到她的屋子。
現在她突然親他,又對他上下其手,他立刻明白她誤會他的意思了,但他沒有阻止,反倒很好奇她會如何取悅自己?
安玲瓏是真的很努力,她一邊撫摸他,一邊親他的身體,儘管她照着書上來做,卻還是缺少火候,書上寫的、畫的跟實際做起來還是有差的。
她只學了形,卻沒學到其中的韻味——男女之間的那種銷魂滋味,依樣畫葫盧是畫不出來的。
軒轅祁只覺得被她親了滿身的口水。這雙手按摩是有一套,可摸人像在搓皮膚似的,別說摸不出慾火,倒是把他一團火氣給摸出來了。
「這就是你這段日子學來的手段?還當你聰明伶俐,沒想到取悅男人的方法卻笨得要死。」
安玲瓏沒想到自己又被他嫌棄了,她天天努力揣摩,卻還是被他批評得一無是處,加上半夜她困得要死,也有了火氣。怎麼這男人說的話跟眼妖一樣,眼妖也老是唾棄她,說她很笨,學不來勾引男人的手段。
「那你教我啊,有本事把我教會。」
她不服氣地反駁。
換作其他姬妾被軒轅祁這麼一說,早就嚇得賠罪求饒了,哪裏還敢這樣頂撞?
軒轅祁早知她大膽。當她扮成男子時,對他的卑微都是裝出來的,在身分曝露后,她就露出了原本的性子。
她不怕他,在她身上,他感覺不到其他女子對他的戰戰兢兢和小心翼翼。軒轅祁突然圈住她的腰,手一收,她的人就跌進他懷裏。
「看來,這種事還得由我來調教你。」平日漠冷的聲音在此時移了幾分磁啞。
薄唇吮上她的耳,灼熱包住了她微涼的耳垂,只是這麼輕輕一咬,就讓她莫名一顫。
他的大掌也沒閑着,開始細細撫摸她的身子。
她這個尚未開苞的生手,哪裏禁得起他的存心挑逗?敏感的肌膚在特意撩撥下,起了雞皮疙瘩。
她喘息漸重,呼吸紊亂,甚至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顫抖着,熱意傳遍全身,緊閉的唇瓣帶着几絲壓抑的悶哼。
這一夜,軒轅祁摸遍她全身,原以為這具身子還太單薄,不會引起他太多慾望,卻發現自己低估了她。
在調教的過程中,他竟從中得到不少歡偷,只可惜她還太嫩,現在要她還太早,恐怕會承受不住雲雨的折磨。
最後,他放過了她,抱着全身軟成一灘水的她一塊入睡,這一閉眼,竟也最一覺到天亮,睡得特香。
自此之後,軒轅祁白天忙着議事,審閱各地探子傳來的消息,到了晚上,就去調教她。
安玲瓏不明白這男人為何老喜歡挑三更半夜才來,趁她熟睡時,對她「全面盤查」?如果她意識清明,就會乖乖配合他;但是當她困得緊,睡夢中不小心被他揉出脾氣時,就會頂他一句。
「別揉了,弄揉下去,大肉包也會變成小籠包的。」
她不小心在睡意朦朧時說出口,突然驚醒過來,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一睜開眼,果然見到軒轅祁正瞪着她,他瞪人的眸子在暗夜中亮得嚇人。
她以為他生氣了,正想賠罪,誰知他突然壓住她,從脖子開始往下吮咬。
隔天她往鏡子一照,發現自己身上好幾處地方果然瘀青了,連穿上衣服都遮掩不住。
她跟郭燕埋怨,說自己昨晚被蟲子咬了,麻煩她去討些化瘀去血的跌打葯來。
郭燕朝安玲瓏看了一眼。換作後院其他女人,大概會趁此炫耀自己受寵的證據,只有她敢說被蟲咬,不擺明了罵大人是蟲子?
這話傳到軒轅祁耳中,他面無表情地繼續看卷宗,沒說什麼,只不過在夜晚來臨時,他的調教難度往上升了一級,在安玲瓏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記。
安玲瓏看着自己白皙的肌膚上又留下了昨夜某人故意為之的青紫,對於他總喜歡在自己身上留下記號的怪異舉止,實在很不能理解,卻又不能拒絕,便想到以前曾聽奶娘說過,她三歲時還有吮手指的習慣,為了改掉她的習慣,娘親便在她手指上抹了一種味道辛辣的膏,這才讓她改過來。
她低頭看着自己日漸飽滿的胸部,喃喃道:「我若是在上頭塗點巴豆,不知道他咬了會不會真的拉肚子?」
身後突然傳來東西掉落的聲音,安玲瓏回頭一看,見是郭燕失手掉了東西,而她正盯着自己。
安玲瓏看着她,很嚴肅地解釋道:「我就是說說而已,沒當真的。」
她以為這種隨便說笑的話就這麼過去了,誰知當晚,軒轅祁撫摸她的動作比以往都更加狂野,也更邪惡,似是帶着某種懲罰的意味,直把她逗弄得顫抖抽筋,還哭着求饒。那時候,她看到他熾亮的眼眸里,幽瞳深處似有火苗在跳躍。
隔日晨起,她又是一身的青紫烙印,外加一雙黑眼圈。她一臉怨氣地瞪着郭燕,郭燕則面無表情,裝作什麼都看不見地侍候她。
「我餓了。」安玲瓏說。
郭燕道:「早膳等會兒就會送來。」
郭燕看着她沒說話。安玲瓏繼續強調。「葯膳吃多了很膩,我想吃八寶粥,不然會沒胃口。」
「好吧,我去跟廚娘說一聲。」
郭燕轉身出了門,朝廚房走去,路上有人喚她,她回過頭,見來人是她的兄長郭勇。
「哥,找我有事?」
「妹妹要去哪?」
「安姑娘想吃八寶粥,我去廚房說一聲。」
郭勇朝後院瞄了一眼,回頭低聲道:「不過是一個女奴,這種事還需要你特地跑腿?」
郭燕看着大哥,肅容提醒他。「哥,以後女奴二字最好還是別說,稱她一聲安姑娘。」
「為何?」
「大人可沒當她是奴隸。」
郭勇卻是不置可否。「妹妹,這你就不懂了,有時候男人對女人不過是圖個一時的新鮮罷了。」
在郭勇看來,那安玲瓏雖然曾經也是個大戶小姐,但是安家敗落,一旦身上被烙上「奴」字,奴隸的身分便是永遠改不了的。
更何況,那個安玲瓏雖然容貌不俗,但和京中貴女相較還是差多了,他就不明白大人看上她哪裏?或許只是一時憐憫罷了。
郭燕見大哥不以為意,不禁搖搖頭。大哥武功好,辦事的手段也強,所以才能受大人重用,唯獨對大人在女人方面的心思和喜好上了解得不夠精細,以為大人跟一般男人一樣,對女子的喜好不外乎是美色和柔順乖巧。
「哥,你若想跟在大人身邊,繼續做他的心腹,記住一點,千萬別得罪安姑娘,那可是大人難得看上的女子。」說完也不理會兄長的瞠目結舌,轉身往廚房走去。
安玲瓏說要吃八寶粥,其實只是找藉口故意支開郭燕,她拿出蝴蝶簪子,低聲輕喚。
「何關。」
「喚我何事?」
她只聞其聲,卻不見那雙妖異侵魅的眸子。
「現在沒人,你出來吧,我有事要問你。」
「我早就出來了,在門外院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