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一章 艱難
“我們一回來就開始營救孩子,孩子救出來后,就開始分頭行動。一方面繼續追捕殘餘的犯罪分子,一方面落實兒童的身份,儘快的將他們安置回家。這一忙就忙的沒個日夜,倒把你忽略了。”徐所長歉意的說道。
“沒事,我那邊沒什麼兇險,已經處理完了。”張夢琪連忙解釋,一帶而過。
“那個老佘呢?”徐所長想到當時將老佘交給張夢琪看管,這次只看到張夢琪只身前來,沒見到老佘的身影。
“老佘死了,我把他們夫妻二人葬在了一起。”張夢琪回答道。
“死了?”
“死了!”
“當時看他的情況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怎麼會死了呢?”徐所長帶着疑問說道。
“所長,其實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象,那老佘原名佘章,三十歲的年紀,老人的身體,我也不清楚裏面的種種原因,他的壽命已然耗盡,所以死了。”張夢琪隱瞞了黑石頭的事情,不是他對於黑石頭有佔有的貪念,而是這塊黑石頭與拐賣兒童的案件無關,更妨礙不到派出所辦案,因而隱下不說。另外,這塊黑石頭與陣法有關,與吸取生機有關,似乎與李村有關,也許與靳村有關,決定留下來,方便以後一探究竟。
“年輕人的年齡,老人的身體,怎麼回事?”徐所長像是問張夢琪,也像是自言自語,暗自思索。
張夢琪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還有什麼情況?”徐所長接著說道。
“沒有了。”
“沒有了?”
“沒有了。”
張夢琪聽得出徐所長問話的意思,他有兩個意思,回答了兩種答案,不過都是用三個字代替了而已。
徐所長要詢問的一個是佘章還有什麼情況,第二是佘鎮的陣法有什麼情況。張夢琪回答沒有了,因為佘章已經死去,人沒有了;因為神秘組織已經撤走,陣法已經消散,山洞已經坍塌,線索斷了,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所長,你這邊還有發現嗎?”張夢琪問這句話的用意很清楚,因為他們兩個人對這件事情最清楚,知道裏面隱藏了太多的詭異。
“沒有了。”
“沒有了?”
“沒有了。”
張夢琪的意思清楚,徐所長的意思也很明顯。此次解救被拐兒童,沒有發現神秘組織的人員,沒有發現可疑的線索,所以他回答兩個“沒有了”。控制兒童的人員都是城內的人員,只有販賣的時候才與外地人員聯繫,但是這些人都不是神秘組織的成員。另外,這些人員並不知曉神秘人的身份,更沒有過多的接觸,只知道是蒙罩黑袍的人,連臉都沒見過,更別提認識了。
算起來,有幾次彷彿都要接近謎底,可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一無所獲,全部沒有了結果。知曉五座山峰被五條支脈連結,抽取生機,一直追查到東南山峰處,失去了蹤跡。一次是在李村,發現神秘人進李村的痕迹,追蹤到老槐樹處,失去了蹤影。還有這次,發現山洞內的壁畫,發現類似李村的祭祀場景,可惜壁畫被銷毀,失去了線索。
其他的沒有了,有的就是懷中的玉佛和黑石頭,偏偏又不知曉這兩件東西的運用方法,掌握不了它們的用途。
玉佛來自於靳村,來自於靳仁的託付;黑石頭來自於佘鎮,來自於佘章的遺留;它們都是不平凡的物品,有着神奇的能力,不知未來會帶來怎樣的作用,是驚喜還是噩夢?
張夢琪與徐所長的對話,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領會,如果有外人在場,肯定會被迷惑住。兩個人還玩學話的遊戲!
“來來,如今好歹騰出手來,讓我這個做師哥的好好招待招待你。”徐所長心情很高興,解救了那麼多的孩子。
各地的美食各有不同,各有風味,張夢琪美美的大吃了一頓。還和徐所長二人推杯換盞,痛快的暢飲了一番。吃飯中間,提出了辭行。
“再在這裏待個一兩天,我帶你逛逛。”徐所長聽到要離開,百般挽留。
“我真的不能再停留了。”
“哦,那就算了,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再來我這裏!”聽到張夢琪的話,徐所長不再勉強。他端起酒杯,對幹了三個,結束了飯局。
徐所長堅持為安排了住宿,並要求第二天親自相送,張夢琪只好嘴上先答應下來。等徐所長離開之後,張夢琪連夜離開了這裏,他不想再打擾徐所長,踏上了征途。
第二日清晨,當徐所長來到張夢琪住宿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人影,只在床上留了一張字條,表達着自己的謝意。
“這!”徐所長笑着說道。
張夢琪此時已經走出很遠,不懼路途遙遠,不懼風餐露宿,不懼困難艱險,只為到,找到父親當兵的地方,感受父親留下的氣息。父親已經離開十年,離開部隊十多年,真正的氣息已經不會存在,存在的是那種感受,那種感受就是父親留下的氣息。
父親沒有了,母親沒有了,師父沒有了,他們都在自己的身旁消失。不是沒有了父親,沒有了母親,沒有了師父,因為他們可能都還存在着,只是他們在另外的一個地方存在,需要將他們找回。
沒有了心裏負擔,心情自然愉悅,路途不顯的枯燥無味,也不感覺到辛苦。因為在佘鎮耽擱了時日,總共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市,來到了他心中的地方,父親曾經工作生活的地方。
經過多方查詢,終於找到了部隊的地址,還在原來的地方,一直沒有搬離。可當張夢琪走近大門時,被門口的哨兵阻攔住,讓出示身份證明,並講清到底來找誰的,以方便聯繫通知。
身份證明?
沒有。沒有證明自己的身份,更沒有其他的身份證明來出示。
來到部隊找誰?
找誰?找自己父親的部隊。
十多年前就退伍了,早已經離開了部隊。以前部隊的戰友,也極少有人還在部隊服役。
這種回答根本說不通,說了也沒有人會信。張夢琪支支吾吾的,沒法回答哨兵的問題。部隊的管理定是嚴格,出示身份證明與說出聯繫人是最基本的手續。連這些都無法證明,別說進入部隊,就是呆在門口都不可能了。
“同志,請你離開。”哨兵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后,伸手示意張夢琪離開門衛的位置。
晝夜兼程來到目的地,吃了個閉門羹。不過,這個閉門羹吃的也不冤,誰讓不具備這些常識,事先準備好自己的身份證明呢。
張夢琪離開大門,放下身上的包裹,坐到馬路的路牙石上。不進入部隊內,心裏不情願,更不願意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