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虎堂禪師度惡(一)
?“慢!”
這時忽然從外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眾人望去,只見一個男子,三十左右,面容俊朗,提着一桿長槍,匆匆奔進廳來。
“老三!”
“老三!”
“三當家!”
原來這名男子就是這個山寨的三當家,他穿着打扮到不像寨中之人,一身灰衣也算乾淨利落,他剛剛從山下辦事回來,一回來變看到寨中如此大變。不由得又慌又亂。
“老二,這是怎麼回事?”
“哼,既然這樣,也用不着多說了,打吧,今天我們誰活着誰就做這個寨子的主!”
說著就揮着兩個大鎚砸向這位三當家,三當家剛到寨中,對寨中一切還是稀里糊塗的,就遇到老二要他的命,直掄着大鎚砸來,這一驚非常,立馬向後掠了半丈,然後將長槍提起,擋開雙錘,又向老三肩膀刺去,一邊還問“你幹嘛?”
二當家看老三不刺他命門,心中暗暗冷笑,手下卻不僅不留情,更使出了致命的招數。
三當家看他果真起了殺心也不敢怠慢,逐漸使出自己精妙槍法,不過終究以防為主。
老二武功畢竟落於下風,眼看要敗了,誰料關鍵時刻又生變化,只見老二眼中寒光一閃,手中按動了自己鎚子上的一個小按鈕,鎚頭對着老三就噴出一股白煙,老三防不勝防,中了迷煙,一頭就栽了下去。原來這二當家素來狡詐,早在錘中裝了這個機關,只用做關鍵時候可以制敵保命。
“啊!”見到此情此景,寨主不禁花容失色,大事哀叫“你別殺他!”
“要殺也先殺你!”老二恨恨的說“放箭!”
那眾小賊眼看着轉眼間風雲變幻,一個個情知寨主大勢已去,各個為二當家馬首是瞻,立刻架弓拉弦,眼看籠中二女即刻要喪命於亂箭之下。
“阿彌陀佛,施主,住手罷!”那和尚一直在一旁不言不語,只看着廳上所發生的一切,看到此處,那和尚慢慢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便說邊從一旁拾起自己被丟在地上的禪杖,用衣袖撣了撣上面的灰塵。
“差點忘了你,你倒…”
“咚!”二當家正要罵那和尚,突然頭一暈,便應聲倒地,再看地下,一眾小賊都已經七倒八歪!
“咚!”又是一聲,眾人更覺得頭暈腦脹,就連籠中女子,也覺得難以支撐,幾乎要倒了下去。
“咚!”又來了第三下!這一聲過後,廳上除了和尚,再沒有站着的人了。原來這三聲正是那個不起眼的和尚一邊往這走一邊用手中禪杖叩地,只因用了純元內力,連叩三下,內力沿着地板像眾人襲去,這三下非同小可,廳內的人猶如在胸口被人狠狠捶了三拳,如若再有三下,恐怕以這些土匪的功夫都要命喪黃泉,此刻雖然只三聲,眾人就已全部倒地,並且頭暈氣悶,不要說還手,就連站也站不起來了。但令人驚奇的事如此內力叩於地上,廳上的地板竟然沒有半點破裂之像。
和尚走到籠子前面,似乎只是輕輕一拉,鐵籠的一面就被卸下,和尚道“女施主,得罪了,可還好嗎?自己能出來嗎?”
這年輕女子見短短一瞬間變故如此之多,剛剛還以為愚笨的小和尚竟是一位內力驚人,武功深不可測的絕頂高人,甚至都沒出招,不過是叩地三下而已,以自己的功夫就已經站都站不起來,又何況剛剛差點被亂箭射死,經歷生死之間,一時間心緒難平,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但臉上終究沒有什麼表示,依舊面色冷淡,只說了兩個字“行的”便扶着鐵籠走出來了,又踉蹌着走到椅子旁坐下,暗自定了定神,慢慢調整內息,這才漸漸緩了過來。
只看見地下眾人早已七暈八素,不住呻吟。那寨主從籠子緩緩爬出來,倚在籠邊,便再不能動了。她扶住籠欄,向那和尚哀求道“大師,求你…求你…咳咳…看看老三怎麼樣了”
和尚走到三當家跟前,只見那男子面色黑青,皮膚腫脹,可見是中了劇毒,此刻已經氣若遊絲,命在旦夕了。
“不妙,這迷煙中有劇毒。”和尚向那二當家走去“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
“老二,你雖恨我,但你們也畢竟兄弟一場,不能因為我,害他莫名丟了性命,你若拿出解藥,漫說寨主之位,要我立死當場也可以。”
“哼哼,我雖然很想你死,不過可惜,我確實沒解藥!”
“你分明說謊,這是你的毒,你怎麼會沒解藥!”那和尚面上也不禁有了一絲怒意。“你拿出解藥救他,好贖前罪!”
“他恐怕沒說謊”這時,只見那青衣女子悠悠言道“這個毒是恐怕是此處山上一種俗名叫烏眼藤的毒草提成的,這種草平日裏沾上一點汁液就可以使人眼睛失明,他用大量毒草煉成的毒粉,不僅要毀人雙眼,更會讓人失了性命,你看他一雙眼睛尤其腫脹烏黑,就知道是這個毒了。他雖然會煉此毒,但只是一個山賊,又怎麼會解呢?”
“那麼我用內力將此毒逼出來罷”和尚聞言道。
“此毒一經全身就會隨血液蔓延全身,要想用內力逼出,除非用神醫趙元的獨門心法,莫非你會?”女子冷聲言道。
“…貧僧不會”
“女俠既然熟悉此毒毒性,必有解毒之法,求你救他吧”那寨主艱難的爬了過來,哀求那青衣女子。
“這很簡單,你將他的血放乾淨,再換一身新血就行了!”
“血放乾淨,那他不就…”
“死了是嗎?那我就沒法子了。”
“女俠,你發發慈悲吧!”
“哼,他是山賊,殺他尚且來不及,何況救他?”
“他是好人,不殺人的。”
“簡直可笑!”
“真的…他…”
“別說了!你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此刻身體發虛,不然定要殺你。”
“大師,求求你,勸勸女俠!”那寨主看女子面色冷峻,不為所動,又轉念去求那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