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真假公主二十八

就在馮保為這個老朋友秦泰擔心的時候，外面的情況已經發生巨大變化。本來安靜的氣氛馬上變得詭異起來，茶館成為了這個詭異氣氛的中心，許多人不斷的湧向這個不起眼的茶館。按說這個地方不是鬧市區，又在皇宮外面不遠太醫院衙門附近，屬於內城也即是皇城內區。這裏住的都是皇親國戚或者有身份的大官，一般的老百姓雖然可以在白天進來，但是絕對不允許這麼成群結隊出現的。京城城外的治安歸當地的縣衙和禁軍管理，京城外城的治安貴順天府和錦衣衛共同管理，內城也就是皇城內的治安名義上歸五城兵馬司和都督府管理，其實是由禁衛軍和錦衣衛全面負責。皇宮的治安歸錦衣衛、御馬監和司禮監共同管理，司禮監負總責。

內城不會像皇宮管理這麼嚴格，也不可能像外城管理這麼混亂。為了這個區域達官貴人們人身安全，嚴禁外城老百姓成群結隊在一起，更加禁止非官方人員拿着攻擊性武器出現在內城範圍內。五城兵馬司這個名義上的主管單位，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和管理能力的。他們分段巡邏地方，每個衙門還有隨時待命的機動部隊，哪個區域出事了，巡邏隊成為第一梯隊，嗲明德各地留守部隊為第二梯隊，總部還有第三梯隊也就是預備隊。真的無法鎮壓的話，立即上報錦衣衛和禁衛軍就會馬上趕到，就算真有叛亂也會馬上消滅的。

這些人敢於這麼明目張胆聚集在一起，而且手裏哥哥拿着木棍、鐵棒，看來不是得到某些衙門的暗中支持的，就是五城兵馬司這種衙門不敢得罪的人的勢力。這些人沒有統一的制服，也沒有統一的武器，就連正規化的軍事訓練也沒有接受過，絕對不是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只不過是一般的京城地面上混混而已。他們在外城經常打架鬧事，但是很少來內城鬧事，今天出現地很詭異。內城的居住者都在猜測這些人出現在內城為了幹什麼，什麼人指使他們對付什麼人。

當這些人不斷地湧向這個不起眼的茶館，把茶館團團圍住的時候，目標已經十分明顯。能夠在內城居住的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現任的大臣，他們不但眼力好腦筋活絡而且勢力盤根錯節。只要仔細一回想，就可以想到這個茶館的來歷和後台。現在改京城特別是在內城開設茶館，不但不容易而且需要有靠山。這種生意不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產，就是某個家族在這個茶館有乾股。就算這家茶館是老闆自己白手起家努力堅持起來的，但是為了不受同行打擊和錦衣衛等暴力衙門的敲詐，他們都不得不送出大部分股份，投靠在有勢力的人手下，這已經是京城的一個行業規則了。這個茶館不是大人物開的，只不過投靠了一個伯爵家族而已。所以店鋪不大生意一般，在京城甚至於在內城都排不上號。他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引來這麼多的混混一起圍攻茶館呢？

混混實力不強，但是出來混飯的混胡都是狠角色。京城的混混據說流行自虐，也就是在自己身上動刀，證明自己夠狠。一般的混混平時除了打架鬧事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敲詐和收保護費。一般的商家或者店鋪都有一些後台，不會心甘情願上交錢財。就需要這些混混使用手段了，嚇唬和叫人砸店不但不天天做，而且要請衙門的人幫忙需要面子和金錢。所以混混們想出了自己的辦法，他們用自虐的方式嚇唬老闆，畢老闆不得不就範。他們有的人拿磚塊砸自己腦袋，有的人把自己躺在灑滿釘子的地上滾來滾去，還有人把自己用鐵釘釘在要敲詐的店鋪門外，更有人直接拿刀子在自己身上比劃着。一般的人看見這些混混對自己都這麼心狠手辣，就不敢得罪這些不要命的了。寧願給點錢送走這些瘟神，也就成就了京城混混悶得囂張氣焰。一兩個混混好應付，要是天天一大群混混來鬧事，任誰也受不了這種影響，所以混混成為了生意人最不願意得罪的人之一。一些生意人寧願和衙門的人打交道也不願意和混混坐在下來談判。

如果說混胡你是地痞流氓的話，錦衣衛和東廠就是穿着官服有官方身份背景的大流氓。但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也擔心落單的時候遇上一大群的混混。平時混混不敢得罪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見到這些人混混們比小貓見到柱主人還要乖，因為混胡黏在地面上混飯，需要得到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准許才可以。但是一旦遇上落單的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出現在一大群混混面前的時候，這些混混就會往死里大人甚至於直接滅口。不但可以發泄一下心中對錦衣衛或者東廠的怨氣，而且也可以在自己人那裏的威信，證明自己連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都敢打，絕對是一個做大哥的料。

混混們拿着武器開始包圍茶館，在外面把守的東廠番子馬上覺得出事了。三個番子分三路突圍準備找人保護裏面的馮保。一個番子進去向馮保這個東廠督公稟報外面的情況，仇小球也第一時間進去向表哥表嫂說明情況。混混的戰鬥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人數眾多，就算螞蟻啃大象，也會讓大家有麻煩。仇小球和展小小雖然很能打，但是也不能保證在確保秦泰平安無事的情況下，全部制服所有的混混。要是換了倭寇或者土匪的話，展小小或許能夠下狠心一舉消滅了對方。可是對方只不過是混混，雖然平時仗勢欺人手上有點小案子，但是絕對不是窮凶極惡的人，展小小不可能真的全部殺個乾乾淨淨。仇小球更加不可能真的殺人，仇小球雖然遇上過無數屍體，也親自解剖過不少屍體，但是他至今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個活人。理論和實際有區別，所以仇小球怎麼也比不上有實戰經驗的展小小。

馮保得到手下人的彙報后，首先是瞪了這個手下人一眼。作為東廠的番子，一個可以跟隨在東廠督公身邊的人，連怎麼辦事都不會。他們就應該在一開始，拉出混胡你離開茶館的時候，就應該提醒對方他們的事東廠的，要在這個茶館辦事。相信這麼做的話，混混就不敢這麼召集更多的人來茶館鬧事。這些混混要面子，又要樹立自己的威信，現在就算東廠的人亮出字號，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在這麼毒同行面前誰也不敢退縮，哪怕馮保親自出去說出自己的身份結果也一樣。馮保為了不引起太多人注意，所以便裝出行，身邊的警衛和守衛人數不多，不然才不會懼怕這些混混。

秦泰知道馮保這種大人物手裏一定有訊號發射器，也就是遇上危險的時候用來求救用的信號彈。馮保不但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更是東廠督公，手裏一定有可以調動東廠、錦衣衛和禁軍的信號彈。但是信號彈發射后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起作用，大家只要堅持到援兵來了就會沒事的。秦泰把現場指揮權交給了比較有經驗的展小小，由展小小指揮大家抵抗外面的混胡你，等待援兵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