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殘酷世界
林恆被辛甜拉得踉蹌了幾下,整個身子都不由得跟着辛甜狂奔。
辛甜跑遠了才停下來,看了看林恆:“林,你沒事吧?”
林恆看辛甜表情關心,搖了搖頭。
辛甜笑了笑,挽上了林恆的胳膊,林恆被這個動作給愣了愣,辛甜卻毫無所覺:“卡爾是我們族裏的第一勇士。”
林恆聽見卡爾的名字抬起眼睛,面上顯出几絲疑惑,感覺辛甜很怕卡爾,卡爾雖然看起來恐怖,但卻讓人覺得是一個很有禮而自製的孩子。
林恆還記得被人毫無防備摸了一把手的感覺,其實他走在路上還被人摸過屁股,而且總有人對他面帶調侃地吼着他聽不懂的話。
這個時候顯得內斂嚴肅的卡爾,反而讓林恆覺得更舒坦一些。雖然卡爾走近的時候,那種即使被壓制還是顯露出來的攻擊性,並不讓林恆覺得喜歡,但是他並沒有太過被冒犯的感覺。
不過,那真是一雙無比美麗的眼睛,林恆活這麼大,從來不喜歡用美去形容和人有關的一切,美是對乾淨和心靈的一種肯定和欣賞,而漂亮只是流於表面的對外型的欣賞。那雙彷彿透徹的海浪翻湧而來的眼眸,不染絲毫塵埃,剔透得和那個人的外在氣質天差地別。
辛甜看林恆似乎愣神了一下,似乎在意料之中,心有餘悸地小聲道:“是吧,看起來好可怕,他比我父親看起來還要恐怖。”
林恆看辛甜表情,大體知道辛甜在說什麼,輕笑一聲道:“回想起來,倒是不覺得那麼可怕。”
辛甜挽着林恆到了人群的外圍,面前的人都很是高大,林恆看不清裏面的情形。
只是聽見很多的歡呼聲和調笑聲,偶爾身邊的人也爆發一聲歡呼,最後一聲歡呼聲震耳欲聾,辛甜高興道:“還好趕上了!”
“讓一讓!”辛甜撥開人群。
林恆緊跟其後鑽進去,直接被辛甜領到了最裏層,這個部落的人數不少,感覺能有近千人。
男女老幼圍成一個大圈,最中央對的大篝火能搭成兩米高,周圍又燃起了不少的小篝火。
幾個男人圍着最大的篝火載歌載舞,渾厚的聲音震得人震耳欲聾。
最裏層都是些動物、小孩還有年紀大了的人,林恆覺得有些怪怪的,紅色的火光把每個人的神色都映照得如此溫暖,林恆卻覺得不安起來。
這裏……貌似沒有女人?
林恆仔細看了看,確實沒有女人,難道女眷不允許參加這個宴會?但是他這幾天在部落里行走,貌似也沒有看見過女人……
因為頭髮沒有干透,夜風和火光,讓林恆產生了一種近乎暈眩的感覺。
載歌載舞的男人的舞蹈貌似跳到了結尾,他們的舞蹈很簡單,圍着篝火,揮舞着雙臂,有節奏地抬起着自己的雙腿,臉上的笑意卻彷彿能夠感染每一個人。
舞跳完了,一個男人走出了跳舞的隊伍,大吼了一聲什麼。
最後全部的男人也在替那個男人大吼着,貌似是一個人的名字
大家鬨笑幾聲,男人很健壯,他看了看周圍,喊得更加賣力,最後所有的高大男人都一起喊了起來,聚集的人群推搡着,一個樣貌偏清秀的男人,慢慢被人群推了出來。
清秀男人笑着,臉色有些紅,原地站了一會兒,一些男人拉着他,不讓他走向那個男人。
男人卻對着清秀的男人唱起歌來,肢體揮舞,展示力量,然後把自己歸來的戰利品,一隻鹿扛到了清秀男人的面前。
周圍的人着才不攔着清秀男人,清秀男人滿面笑容地走向了健壯男人。
男人扯出大大的笑,敲打着自己的胸膛,一把把男人抱起來,原地晃了好多圈,然後圍着最大的篝火跑了能有十圈。
辛甜拉着林恆,笑着跟人群一起歡呼。
男人似乎極其開心,攬着清秀男人振臂一呼,不少人男人拉着另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對清秀男人大吼了好幾聲:“莫咦把!”
清秀男人點了點頭,男人扯掉了自己的獸皮裙,直接親上了清秀男人,然後扯掉了清秀男人的獸皮裙,兩個男人赤身**地相擁在一起,其他的人也是照做。
這一對對的,都是一個偏高大而健壯,身上的肌肉發達,膚色顯出被長年曬過之後,才有的黝黑或者是古銅色。另一方較為清秀白皙,身材也瘦弱一些,飾演着弱勢而被動一點的角色。
彷彿為了完成某種儀式,他們親吻撫摸,開始進行生命大和諧的壯觀活動。
那種好多人在直男面前突然演gv的感覺,你不懂……
那種突然連世界都彎了的感覺,你更不會懂……
辛甜見怪不怪,卻發現被他挽着的人,彷彿全身脫力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林恆的指尖顫抖着,發現除了一臉懵逼,他沒有其他任何的表情選項可以用。
就連罵老天爺,這裏的老天爺可能也聽不懂他丫的在說個什麼鳥語。
林恆,年紀24歲,除了初中欺凌過幼小,氣歪過老師的鼻子,偷過別人果園裏的果子,高中時因為無父無母,叛逆過,中二過,怨恨過這個世界。
但最終還是可喜可賀,令人感動地堅持根正苗紅,孤身奮鬥,人模狗樣地活到了現在,擁有了令人艷羨的一切。
然而現在,此人在某不明原始部落圍觀着一場盛大的gv,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絕望……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如果生活強/奸了你,不能反抗的話,那就選擇享受吧。
林恆:不,生活已經剝奪了我ying起來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