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拒絕當魯濱遜10

32.我拒絕當魯濱遜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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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見喬蘇喉骨聳動咽了下去,徐泗才飲下剩下的半杯酒。

“哈哈哈,廠公真性情好雅興,今日不醉不歸。”祁巢一看江滎這麼放得開,也不再拘謹,撫掌倒酒。

酒過三巡,面憨耳熱之際,祁巢屬於那種越喝眼睛越亮的,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瞪着依舊清醒的江滎,抱拳道:“江督主,如今太子病危,國不可一日無儲君,您看……”

徐泗其實酒量不好,基本五六瓶啤的就能把他撂倒的那種,此刻他算是強撐着意識儘力保持清醒,眸光有點渙散,只能勉強聚焦。但在外人看來,卻是眼神有些放空,更添神秘莫測。

“此乃五皇子的大好時機,怎能輕易放過?”徐泗順着話茬接。

祁巢面上閃過驚喜,卻又故作憂愁,“督主看重本皇子,實在愧不敢當。只是我瞧着,除了太子哥哥,父皇還是偏向三哥他們。”

可不是?徐泗無語望酒杯,就算鬥倒了太子,祁淵也看不上祁巢。就從出身上講,祁巢現在的母妃是蕭貴妃,是養母,祁巢真正的母親聽說是個別國進貢的貢女,地位低到塵埃里,兒子一生下就被別人奪走,位份也沒抬,皇帝寵愛也不再。委實凄慘。

而蕭貴妃自己也有皇子,就是三皇子,若真的要易儲,怎麼說,三皇子的機會都比爹不疼娘不愛的五皇子要大些。唉,其實吧,就算不是三皇子,隨便拉出個皇子,都比祁巢強。

這種時候,一般人都會選擇遠離政事,只求當個閑散王爺就好。可偏偏祁巢不信邪,心氣高,想做那個一貫被人瞧不起最後啪啪打人臉的逆襲**絲。志向是挺好的,徐泗默然,但你怎麼就碰上我了呢?

只能怪你時運不濟啊老鐵。

“三皇子背後有蕭大將軍,皇上自然看重些。”徐泗道。

祁巢從鼻子裏重重哼了一聲,抓了酒杯一飲而盡,眼裏滿是嫉恨,“那老匹夫已經黃土埋了半截身子,過不了幾年,就將樹倒猢猻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徐泗真不是故意抬杠,事實就是如此。

“江督主,”祁巢倒也不介意江滎流露出的鄙夷之色,十足神秘兮兮地湊過身子,悄聲道,“不瞞您說,我這方已經拉攏到了左都督王邈。”

徐泗手一抖,酒液濺出兩滴,落在衣袖上立即暈深了顏色。徐泗適當的吃驚反應極大地滿足了祁巢的虛榮心,面上兩抹得意之色盡顯。

“殿下好手段。”徐泗舉杯祝賀,微露不解,“據我東廠的情報,這王邈,全身上下都是武人傲骨,為人清廉,為官三十載,案上是半分污點都沒有。不知殿下以何相邀?”

作為全國最大的特務情報機關,東廠一直暗裏監視百官,這麼多年下來,哪個官身上沒有些無傷大雅的斑點?這個曾經圈賣過土地,那個曾經倒騰過私鹽,皇上衡量衡量,覺得此人還有用處,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說真根正苗紅、一棵青松挺且直的,除了錦衣衛指揮使,便是這左都督王邈。

此人權財色三不沾,徐泗一時還真想不出祁巢怎麼拉攏他的。

“廠公有所不知,”祁巢咂摸咂摸嘴,笑得有種賭王發哥既視感,“這王邈唯一的兒子,當年曾與蕭將軍的么子持械鬥毆,一不小心……”

哦,翹辮子了。徐泗恍然,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安能任仇人平步青雲?這倒也人之常情。

“關鍵是,當年那件案子鬧到父皇跟前,蕭將軍一生久經沙場,為國立下汗馬功勞,父皇看在老臣面子上硬是判了個死有餘辜,你說說看……”祁巢嘖嘖兩聲,雖是惋惜卻有些幸災樂禍,“雖然此後父皇一直待王邈不薄,但這恨意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哪兒那麼容易消失呢?”

徐泗點頭,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對這些朝中秘史不大感興趣,直言道:“殿下眼下既有左都督與我東廠相襯,不知下一步……”

“下一步……”祁巢眼裏亮得嚇人,仿若燃燒着熊熊烈火,又像是等這一刻等了太久實在忍無可忍,“逼宮。”

喬蘇手中酒盞落地,清脆突兀的響聲后,四分五裂。

似是沒聽清那兩個字,徐泗用小拇指長長的指甲掏掏耳朵,眨眨眼睛確認道:“殿下再說一遍?”

祁巢笑看他,眼神堅定,絲毫不見動搖。

我滴個乖乖。徐泗的小心臟抖了抖,這貨的腦子是被驢蹄子踹了吧?這鋌而走險未免也太險了吧?這麼想着,徐泗看他的眼神里不禁帶上點關愛智障兒童的意思。

“殿下,此事還需從長計……”徐泗欲行緩兵之策,被祁巢一把按下。

“此舉乃兵行險着,勝在突發制人,緩不得。”祁巢揮揮手,肅容道,“韓炳歡查出了夢囈散出自西域,想必此刻已經懷疑到了本皇子頭上。形勢再拖,只會愈加對我不利。”

為什麼一查出西域,就能帶出祁巢?而且,祁巢如何得知查出來了?等等……

徐泗忽然警惕,不動聲色地四周逡巡,將這房間裏裡外外,不放過任何一個犄角旮旯的掃視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了祁巢身後那幅鴛鴦戲水彩圖上。

祁巢約在頌雅閣,白日撞見韓炳歡從頌雅閣出來,還告誡自己提防風雪公子,風雪公子……

“我的小蘇蘇,來,告訴爺,你在這兒的花名是什麼?”徐泗颳了刮喬蘇細膩的臉蛋,忽然道。

“回督主。外人喚吾風雪公子。”喬蘇垂眸,眼睫毛輕顫。

徐泗如遭雷劈,渾身僵硬,酒意都醒了一大半。是巧合嗎?還是說……

見江滎扯開了話題,祁巢有些不耐,繼續遊說道:“彼時,東廠與左都督的王家軍裏應外合,一舉攻下城門,本皇子與君蘭暗衛先一步控制後宮,逼宮豈不是輕而易舉?”

輕而易舉?徐泗苦哈哈,你當錦衣衛跟禁衛軍都是吃草長大的?暫不說計劃是否可行,恐怕你計劃還未實行,祁淵那邊早已洞察一切,坐等瓮中捉鱉啊老兄。就是此刻,鬼知道韓炳歡是不是在哪裏偷看……

想死還要拖着我……徐泗皮笑肉不笑,有一句沒一句地附和着,滿心滿腦都在想着怎麼把自己擇出去。

越想越苦悶,徐泗一杯接一杯地灌,借酒澆愁。

祁巢看廠公突然酒興大發,也跟着使勁兒勸酒,他覺着江滎今日不同往日,少了些架子,多了些平易近人,或許是看出來自己並非一隻好拿捏的病貓。這麼一想,這江滎也不是非殺不可了。

三人喝至半夜,皆酩酊大醉,祁巢將爛醉如泥的徐泗交給了喬蘇,自己磕磕絆絆地回去了。

喬蘇揉揉額角,架着徐泗往榻上走,還未及觸到床榻的邊緣,頸上一麻,人便癱軟了下去。

徐泗跟着也往地上倒,被人攔腰截住,一隻有力的臂膀一抄膝蓋窩,他整個人被凌空打橫抱起。

喝得七葷八素的徐泗被這大動作顛得驚醒,胃裏一陣翻騰,撲騰着眼皮子張開一條縫兒,只看到流暢的鎖骨,凸出的喉結,冷峻的下巴線條嚴肅地綳起,彰顯着主人不虞的心情。

“唉,你信我嗎歡歡?”他低聲嘆息,疲憊地闔上眼睛。

一聲沉沉的嘆息,張奉不再嘗試,撐着傘蹲下來。在宮裏長年的侍立讓他的膝蓋支撐不了長時間的站立,他望着他的袍底,被淤泥糟蹋的布料看不出原先的底色。

“柏塘走了十三年了。”他道。

韓炳歡從高處只能看到油紙傘的傘旋,那人被傘遮了個嚴實,看不見人,他覺得沉悶的空氣總算開始流動。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走,而是不知所謂地留了下來。可能不是沒走,而是沒能走,此時此刻他的整片意識里,漂浮着的都是江滎那張刺眼的笑臉,還有他眸底的那片冰冷。這讓他一時失去了反應能力。

“這些年,你母親可還好?”張奉冷不丁道。

韓炳歡挑眉,面色鐵青,“托閣下的福,家母早已削髮為尼,長伴青燈古佛。”

這句話里透着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怨懟。

“柏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母子二人,吃齋念佛也好,不必憂於俗世云云,安享清凈。”張奉的聲音不比一般太監尖細,反倒透着股滄桑。

雨水順着立體的面龐淌下,韓炳歡重重地哼了一聲。

一把傘隔着視線,張奉也不再緊張忐忑,對着昔日戀人的墓碑,他總是能捕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平靜。

“我與你父親相識於……”稍作停頓,他似乎在計算着年月,“唉,記不清了,彼時你父親剛及弱冠,我還是個宮裏品階最低的洒掃太監。”

他的聲音似乎從那個已逝的青蔥歲月里傳來,帶着深深的眷戀,“正逢先帝駕崩,百官弔唁,你父親科舉及第,新官上任,自然也免不了午門齋戒三日。”

當時的張奉不過十六七歲,負責給各位官員派送齋飯。正值盛夏,常常累得汗流浹背,百官跪了半日,腰酸背痛,餓得頭暈眼花,往往拿了飯就狼吞虎咽,誰也沒注意到這瘦瘦小小的太監,和他被沉重的食盒壓彎的腰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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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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