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而他的母後生太多孩子了,即使關心他也力有未逮,她一半的時間放在他父王身上,而後是整理她心愛的花園,與侍女們聊天,喝下午茶,最後剩餘的那一些再平均分給他和兄弟們。
他沒和父王、母后以及王弟們吃過一頓家人之間的飯,平時都各過各的,互不干涉,除了國宴,否則很少全員到齊,見了面也無話可說,只有點頭示意,各自入座。
所以他特別親近袓母,因為在她身邊他是她的親孫子,而非第一王子,他能得到少許的親情。
「那是我父親進宮向國王要求公平審判,王子做錯事也要接受懲罰,不能放任你欺壓臣子,你是迫於無奈才對汀奇好一點。」她不能否認那樣的安置對小噴火龍最好,她一直想放走它。
龍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一旦認定了就不會變,除非老死了,不然終身都會陪伴在主人身邊,但安姬不喜歡這樣,她認為龍也有自已的意識,它想要自由,不想被束縛,和龍群在一起才是它想要的。
只是她始終下不了決心,捨不得放開,當小噴火龍還是一顆蛋時便是由她親自照顧的,她天天跟它說話,說故事給它聽,不間斷的陪了三年它才從蛋中破殼而出。
她和小噴火龍的感情很深很深,說是親人也不為過,因此看到它受傷她會傷心,會難過,會憤怒,會恨傷害它的人。
「倘若我不照做你也沒轍,身為王國的第一繼承人,父王的懲罰不會很重,頂多輕輕帶過,罰我幫母后的花園捉蟲除草罷了,他哪裏忍心對他心愛的兒子下重罰。」這就是人類所說的特權。
知道他說得對的安姬抿着唇,忿忿然的瞪他,「我還是很討厭你,我的成長過程中你是邪惡的象徵。」
刑清霆輕笑地朝她伸出手,「我很喜歡你,安姬,你說要怎麼辦呢?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看到她笑,他會跟着歡喜,見到她哭,他會心疼,一有悲傷不快,他只想擁她入懷,哄她開心。
「你……又想騙人。」她倏地心跳得很快,卻仍滿臉彆扭,不相信堂堂的王子會看上毫無長處的她。
「不騙人,你來摸摸我的心,它正為你跳動。」他不再逃避了,只想遵從心的意願,想愛就去愛,敞開胸懷接納,做真實的自己很快樂。
「誰的心不跳……」聽着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安姬不知不覺的飛到他手上,任由他送到胸口,聽到規律的砰砰砰,她的心似乎也裂開了一條小縫。
「安姬,我真心喜歡你,絕無虛言,我以白羽族王室榮譽立誓。」她讓他想好好疼她,捧在手心寵愛。
「你……你語氣不要這麼溫柔,我會很迷惑。」她快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無意間釋放的幻象了。
他低笑,「就要迷惑你,讓你眼兒朦朧的投向我懷抱,當我乖巧、聽話的情人,從此只為我動情。」
「不許笑,你笑得我心慌意亂,腦子裏一片亂糟糟……」她的心好慌,莫名的感到一陣亂。
驀地,刑清霆的手掌發出淡淡的銀光,將小巧可愛的安姬包覆在銀光中,沉浸在思緒中的她渾然不覺自己正在變大,粉色帶紫紅的花瓣裝碎成一小片一小片,四散飄落。
雪白的背,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一雙令男人血脈賁張的勻稱美腿,雪嫩似珍珠的腳趾圓潤討喜,那渾圓的誘人山峰正貼着他的胸,軟得不可思議。
身體本能讓刑清霆起了反應,速度快到令他訝異,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只要是她,他的身體便會發出訊息,叫囂着想要佔據她的全部。
「越亂越好,我才有機可乘,放棄抵抗吧,安姬,你是贏家,贏走了我的心。」他的心是囚籠,只想囚住她。
「我贏了……」她目光茫然。
「是的,你贏了,在我們不斷的爭吵中,你是高揚勝利旗幟的那一個。」在她面前,他願意認輸。
「可我沒有贏的感覺……」好像在作夢一樣,捉不到真實感,只有淡淡的悵然。「那是你生性豁達,對勝敗輸贏一向不放在心上,誰贏誰輸對你來說都比不上為植物授粉來得重要。」刑清霆的手悄悄摸上比牛奶還滑手的細腰,不敢太重的輕輕撫摸。
她想了想,他好像說對了,她真的不在乎玩樂以外的事,只要吃飽了,她便覺得天空是一片湛藍,「我不喜歡贏,但是你老不讓我,我才想跟你爭……咦!你怎麼變小了?」
正對一雙含笑的銀眸,怔了怔的安姬還沒發現自身的變化,還一臉訝異地睜着雙目,遲頓得叫人感到好笑。,「是你變大了。」他笑着在她唇上一啄。
「胡說,我又沒有施法……啊——又是你,是你動的手腳?」
「是我,是我,都是我,彆氣呼呼的嘟着嘴,那會讓我更想吻你。」她紅艷艷的小嘴看起來比櫻桃好吃。
「放……放開我,不要抱着我,我要起來穿衣服。」她忸怩的扭動身軀,不習慣在他面前赤身裸體。
其實安姬一向裸睡,她討厭睡覺時有東西磨着她的細嫩肌膚,可是自從他來了之後,她只好穿上衣服。
「不放,光光滑滑的很好摸,柔軟得好似剛出生的羔羊,全無糙皮。」一下、兩下……他越摸越上癮。
「克雷格·多倫!」她氣惱地一喊。
刑清霆爽朗的笑出聲。「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多喊幾遍,聽得我心頭麻酥酥的,酒未飲,人先醉。」
「你……無聊!」她雙手貼在他胸口,用力一撐,可努力了大半天也只讓雙峰更挺起,他一飽眼福。
「別動,我在剋制着,不要逼我要了你。」他按住她凹下去的腰溝,讓她確切感受到身下的硬挺。
「你……你這是什麼,硬硬的……」像根棍子……棍子!
明白那是何物的安姬倏地雙頰染紅,羞惱地低下頭,不敢與他笑意滿溢的雙眼對上,她看過人類版的妖精打架。
「安姬,你要我解釋嗎?它會放進你的身體裏面,然後我們會有孩子……」想到和她一樣可愛的女兒,刑清霆的眼眸更深了,淺銀色轉為深濃。
「住口,住口,不許說!我才不會讓它放進去,你休想得逞!」嗚,好丟臉,她居然光着身子和他討論妖精的生理構造,她會被同伴笑上一百年。
聞言,他大笑,分了一半的羊毛毯蓋在她身上。「我說喜歡你不是假的,我們會在一起。」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他一定會把她欺負到死。
「你想。」他很肯定地摟緊她,讓她的身體完全與他貼合。
安姬不滿的咕噥。「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想不想。」
「因為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當了你一百多年的仇人,你說有誰比我更能看透你?」她光是打了個噴嗦他就能明了發生什麼事,她在他眼裏沒有秘密,比寶石還透澈,清澈地一眼就能看透。
一提到仇人,她沮喪地想哭。「我說過和你誓不兩立,你不能害我打破誓言,我明明很討厭你……」
刑清霆撫着她的背,輕聲安撫,「誓言是說著玩的,誰會當真,何況你也不是真的討厭我,只是我對你不好,你要是不討厭我就會對不起自己,所以想以此為借口厭惡我。」
他沒哄過人,但哄起人來得心應手,彷佛是遊戲花叢的情場高手,隨意一個眼神便能令人安靜下來。
但事實上他從未愛過,也沒和任何一個妖精或人類女子交往過,妖精是一夫一妻制,一方沒死亡前,另一方不會另娶,是對婚姻忠貞的物種,終其一生只可能有一名伴侶。
「……你肯定在唬我,我怎會連自個兒的感覺都不曉得。」她還是討厭他,可是又有一點點喜歡他。
他悶笑,手指勾起她黑亮髮絲耍玩。「過去的事誰也不要再提,我們重新開始,你好,我叫刑清霆,是雷霆保全的保全主任,很高興認識你,我可以追求你嗎?美麗的小姐。」
他用人類的方式拉近兩人的距離,逗得她忍不住笑開。「我姓童,童玉姬,小名安姬,是個想退休的魔術師。」
經過佐藤一朗的事件后,萌生倦意的安姬不想再趕場似的密集表演,每天睡不到七小時,老是在飛機上醒來,時間緊迫地一個城市接一個城市,不得放鬆的在一個月內完成演出,把她的精神和體力都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