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害羞
羅燃翹着二郎腿看著錶演室內被好幾個老師團團圍住的許望然，明明已經快初冬了可許望然還是穿着一件短袖T恤，額前的劉海還被汗水打濕黏在了腦門上。
顧尋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表演室，倚在門上皺着眉頭看着光着膀子的許望然，雖然房間裏面開了足夠的暖氣，但是等會出去的時候肯定會被凍着的。
羅燃起身往顧尋琛走去，“解約的事已經處理完了，許望然接下來的行程除了無疆劇組的宣傳和發佈會之外就只剩下余塵的新戲了。”顧尋琛嗯了一聲，目光依舊黏在許望然身上，羅燃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但是余塵的新戲還得等到明年開春，所以十二月份，我們的搖錢樹會非常非常的閑。”
顧尋琛這次沒應她，板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羅燃低頭將自己的手機劃開遞給顧尋琛看：“我昨天接到了一個網絡直播談話性節目，還有一個青芒台最新推出的一檔綜藝節目。”
“不能再讓他休息會嗎？”顧尋琛目光深邃，許望然此時此刻已經和老是們討論完正坐在地上休息，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朝他微微一笑。顧尋琛沒想到許望然會看向他，將他捉了個正着。
不知道是不是許望然的錯覺，他居然看見顧尋琛眼神竟閃過一絲慌亂，最後還強裝鎮定的將目光落到羅燃身上。
許望然低頭笑得更加開心了。
“從他殺青到現在差不多都一個星期了，你還想讓他休息多久？而且，我現在才是他的經紀人。”羅燃大大方方的給了顧尋琛一個白眼。
顧尋琛餘光一直看着許望然的動作，根本沒有想好如何反駁羅燃的話只好妥協道：“那就接吧。”
許望然一邊走一邊將被汗水打濕的T恤脫下，湊上前：“你們在說什麼呢？”顧尋琛不自覺的瞄了他一眼，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
羅燃看着略顯窘迫的顧尋琛，心裏暗爽，總算有人能治了。顧尋琛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原則，面無表情地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扔在許望然的身上，許望然被衣服蒙住了腦袋，深吸一口氣，全是顧尋琛身上的味道。慢悠悠抬起手將衣服從腦袋扒下來拿在了手上。
顧尋琛裏面也只穿了一件打底背心，羅燃看着一個比一個穿的少的二人不禁打了個寒顫，想着要不要把房間內的溫度在調高一點。
顧尋琛看着拿着自己外套突然發愣的許望然，頭髮被衣服弄得有些凌亂，劉海還有幾縷調皮的翹了起來，薄唇微啟，眼睛直直的盯着衣服。
“穿上。”聲音冷得有點不像本人。
後者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有些磨蹭的套上了外套，雖說他現在十分的熱，但是還是乖乖的將外套穿上了。許望然的身子到底還是瘦了些，套上顧尋琛的衣服看起來居然有些……弱不禁風。
顧尋琛這才滿意了些：“以後多穿點。”留下這句便光着強壯的胳膊轉身開門離去，留下羅燃和許望然大眼瞪小眼。許望然一時之間猜不出顧尋琛到底是在想什麼，他記得自己沒簽之前他的話，挺多的。
羅燃卻明白的很，顧尋琛還在害羞。雖然已經偷偷的將書本調換了回來，但是顧尋琛的腦子還在固執於許望然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他的小心思。
“他……這是怎麼了？”許望然不解地望向羅燃，羅燃聳聳肩有些幸災樂禍道：“害羞呢。”
“害羞？”許望然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顧尋琛露兩個胳膊就會害羞，那他之前還拍裝男的雜誌。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
辦公室內，顧尋琛有些煩躁的坐在轉移上，季楓拿着好幾件衣服站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句，深怕自己說錯一句話這個月的獎金就得沒了。
顧尋琛彎腰將放在最下層抽屜裏面書拿了出來：“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季楓鬆了口氣，每日一問又來了。轉身將外套一件件掛回了辦公室的衣櫃內：“顧哥，相信我許哥絕對沒多想。”
顧尋琛有些疲倦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將擺在桌上的書本終於被他翻開了第一頁。季楓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辦公桌前，雙手垂放在兩旁下巴擱在椅子的搭腦上，顧尋琛抬頭睨了他一眼：“怎麼了？”
“顧哥，你和許哥紅毯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出去扣工資。”
季楓心裏哀嚎，但是還是默默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
羅燃拿着手機和許望然討論着以後該走的路線，前幾天空閑的時候羅燃花了整整一天一夜將許望然的綜藝和客串全部看了一遍。上東家給許望然定位的是話少呆萌路線，呆萌路線的確現在很吃香，許望然長得也適合走這條路，但是現在必須得推翻原先的人設。
有個性才能被記在心裏。
“你想走什麼路線？”羅燃將手機的聲音降低了些，手指攪着散落在前的長發。
“想做自己。”許望然坐在地板上，雙手撐在後面。鏡子裏面的自己穿着不合身的外套，許望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稍稍拉下一點拉鏈，縮了縮脖子將半張臉埋在衣服里，只露出兩隻圓潤烏黑的眼睛。
“你在幹什麼？”羅燃看着突然和衣服玩的不亦樂乎的許望然覺得腦袋有些疼，許望然停下動作，仰着頭沖羅燃一笑：“沒幹什麼，我覺得自己的人設就是最好的人設。”
羅燃不以為然，放飛自我的確有些時候的確很招人喜歡，但是萬一玩脫了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我覺得你可以走溫柔氣質路線。”
許望然搖了搖頭，“我很清楚我想要什麼，相信我，我有相信在最快的時間內提高自己的人氣。”
羅燃擔憂什麼他自然是知道的，圈子裏面的藝人一出道的時候就會被定一個大概的路線，公司定的肯定是最符合當下小年輕的愛好。
雖然走公司定的人設短時間內可以帶來人氣從而爆紅，萬一稍有不慎爆出不符合這個人設的事情，那離過氣也差不多了。
本來羅燃還想試着說通許望然，但是轉念一想許望然本身性格也沒什麼可挑剔的，而且顧尋琛也和她說了，盡量滿足許望然。於是點了點頭算是允許了。
“放心，我既然簽了你們絕對不會亂來的。”
“最好如此吧。”
許望然按捏着自己的後頸，剛剛一直低頭看着手機弄得現在脖子有些不舒服，從兜里摸出鑰匙開門，卻不料剛插進去門自己就開了，余塵倚在門上沖他眨了眨眼睛。進屋之後許望然才發現餐桌上居然擺滿了一大桌的菜，余塵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去洗個手來吃飯吧。”
許望然點了點頭，按照他的指示洗了手便坐在餐桌前。許望然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頗為豐盛，也不知道二人能不能吃完。
終於吃飽喝足之後，余塵還包攬了洗碗這些售後的活，許望然被他請到沙發坐着，就差沒給他切壺茶了。
許望然將下巴擱在沙發上，看着余塵在廚房忙忙碌碌的背影，算了算差不多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過他了，事發第二天早上，余塵給他發了條短訊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等余塵將所有的碗筷都擺回原位從廚房出來之後許望然才開口道：“你是想和我說點什麼嗎？比如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余塵走到單人沙邊坐下，尷尬的笑了笑：“的確想說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