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嚴峻的情況
“被**寺吃掉了。”
“鈴仙”掩嘴壞笑,眼睛化作彎月,不着調的回答道。
射命丸文疑惑的看了一眼“鈴仙”,她記者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鈴仙很不對勁,絕對是吃錯藥了,但是現在情況危急,不是她探究這些事情的時候,所以她強行把自己的好奇心壓了下去。
**寺走近病床,拿起床頭的診斷報告,看了兩眼,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類似的東西他已經在進門之前看過,只是再看一遍文文的診斷報告,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胸口被利器所貫穿,傷了肺葉,呼吸的時候會感覺到不暢,有血腥味,按照鴉天狗的體質,大概需要靜養三天,不需要使用藥物。這部分診斷為輕傷。
“而她腹部的傷口則非常嚴重,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刀傷,實際上附着了非常奇異的力量,臟器受損的部分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不僅沒有半點癒合的跡象,還阻止任何外力修復。
“建議直接置換器官。”
因幡帝簡要概括了一下射命丸文的病情,天狗記者的實際情況要遠比外在表現出來的糟糕,如果這裏不是醫療技術幻想鄉第一的永遠亭,如果帝沒有採取緊急措施,說不定幻想鄉三害就要少掉一個了。
這些傷口都是神孽造成的,**寺知道神孽很厲害,很詭異,但是這些資料都是八意永琳口述的,遠遠比不上親眼看見來得有衝擊力。
感覺**寺要談正事了,文文也收斂了自己的笑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的開口道:“有什麼事情就問吧,我會全力配合的。那個東西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我覺得妖怪山需要你們的幫助。”
妖怪山是幻想鄉的妖怪聚集地,是妖口密度最高的地方,對於人類而言比滿是瘴氣的魔法森林還要危險,裏面住着各種奇怪的傢伙。
而射命丸文所指的不是整個妖怪山,而是佔據了妖怪山主峰的天狗們。
“雖然妖怪山很強大,無論是凝聚力還是平均實力都是幻想鄉最頂尖的,但是這次不一樣,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透着邪氣,那個鬼東西根本不是戰士,不會傻站在哪裏和天狗真刀真槍拼實力的。”
射命丸文發揮了自己話癆的本質,不用**寺開口,直接像是倒水一樣,把自己所知道的,所判斷的事情,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既然他殺死一隻沒有多少戰力的小天狗都用上了偷襲的手段,那麼接下來發生再卑劣的事情,我都不會奇怪。幻想鄉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安逸了,我估摸着,妖怪山的那些天狗們都已經習慣了正面戰鬥,在這次異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這些話她早就在住院前和天魔天狗說過,就是不知道對方聽進去了多少。
“按照老東西的說法,那個東西叫做神孽,是非常不妙的玩意,有着可怕到了極點的攻擊力,可以輕易穿透妖怪的身體,造成永久性的損傷,所以我建議你們最好穿一身盔甲,避免自己受傷。”
她邊說著,邊從腰后重新取出了文花帖,翻到了最後一頁,用自己的筆在上面塗抹刻畫著什麼。
“它的武器是一把骨刃,比菜刀還要短些,絕大部分時候,它都是用這個來進攻和防守的。而在面對避無可避的攻擊時,他會進入一種虛化的狀態,整個人都會變得透明,彷彿不存在世界上一樣,不會受到物理傷害。”
作為稱職的記者,射命丸文可是有着非常多優秀品質的,比如記憶力好,記住幻想鄉每個人的盲點;比如擅長於繪畫各種人物,可以輕易畫出幻想鄉任何兩個少女的蕾絲邊漫畫。
而這兩者結合起來,她便成了一個堪比照相機的畫師。
不多時,一個男孩躍然紙上,看樣貌不過十二三歲,他的黑髮像是枯草,胡亂的搭在頭上,兩隻眼睛泛着死灰的色彩,卻又是那麼的猙獰,彷彿有火焰從裏面冒出來,而他的身體卻是瘦削至極,幾乎可以隔着皮膚看到骨頭,彷彿風一吹就會摔倒,散成一地的乾柴。
“這傢伙非常擅長於偷襲,既有耐心,也有手段。我和他戰鬥的時候,很難感覺到他的氣息,只能憑藉著眼睛捕捉他的身影。”
筆尖戳在紙面上,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文文停筆,卻沒有收筆,她雙眼緊緊的盯着男孩,回想了一下它的樣子,確認了那些細節后,再次動筆刻畫了起來。
“而它最大的特徵不是男孩,也不是黑髮黑瞳和貧民模樣,而是它身上的花紋。”
“花紋?”“鈴仙”疑惑道,射命丸文之前說的資料她都知道,只是這個花紋是什麼情況,她怎麼沒有聽永琳說過?
射命丸文終於畫完了,她滿意的敲了敲文花帖,彈去了上面的筆灰,遞給了“鈴仙”。
點,線,線,點,錯落無規則的紋理出現在男孩的身上,看似極其的無理,卻又給他增添了有序團不具備的神秘感。
“個人的興趣愛好?”
“鈴仙”不解,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把文花帖又轉交給了**寺,**寺看了兩眼,瞳孔微縮,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只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在“鈴仙”的不斷催促下,才把答案說出來。
“是齒痕,是被啃咬過、扯下肉、流血結疤而成的痕迹。線狀的是人類咬的,點狀是肉食動物的,點線交加的是妖怪的。”
“鈴仙”和射命丸文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樣因為震驚,陷入了沉默之中。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才會被這麼多不同立場,不同地位,不同種族的存在一起攻擊?
按照永琳的說法,神孽最開始都是人類,究竟是做了多大孽,遭遇了多大的不幸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鈴仙”不知道答案,所以她把目光移向了**寺,希望他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只是**寺同樣搖了搖頭,沒有給出回答,最後還是射命丸文最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她吹了一個口哨,怪聲說道: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沒有想到是這樣子的瘋狗要和妖怪山做對。”
她的語氣有憤怒,也有緊張,就算是一個正常人,被這麼多東西咬過也會發瘋,所以她根本不指望神孽有任何的理智。
“你不提醒我這是齒痕,我還沒有看出來。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牙印都是天狗的,這仇大發了。”
做過太多的缺德事,上了妖怪山黑名單的射命丸文可是常年被人報復,有幾次還被生氣到了極點的天狗咬過,對於這種齒痕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隨即,她又疑惑起來,手輕輕撫着神孽的畫像,不解道:“不過妖怪山應該很多年沒有傷過人了才對,這傢伙是什麼時候被天狗咬的,我怎麼不知道。
“還有按照天狗的咬合力,留下那麼深的齒痕,它的手應該早就斷掉了啊。從頭到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射命丸文疑惑的問道,因為害怕,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作為常年作死,徘徊於三途河附近的記者,她當然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再怎麼說這裏是永遠亭的醫院,是永遠亭的臉面,八意永琳是不會讓這裏出問題的。
她所擔心的是妖怪山的同胞,處於憤怒狀態的她們應該還沒有意識到,她們所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一個鬼東西,安全玩沒有保證,尤其是那個犬走椛,帶着傷還跑進搜尋大隊了,真是不要命了。
“不行,我得趕快出院。”
射命丸文剛想下床,就被“鈴仙”一個肘擊打翻在了床上,捂着傷口,一臉幽怨的看着後者。
“你幹什麼啊。”
“鈴仙”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彎下腰,一指頭戳在了她的鼻子上,開口道:“看看你現在的身體,一拳頭就被撂倒了,不要去送死了,這又不是什麼三流的英雄故事,你也不是英雄人物,想要拖着傷痕纍纍的身體去戰場,然後死掉,也太蠢了。”
“鈴仙”一把把射命丸文按到,認真的說道:“現在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所以你給我乖乖的待在醫院裏面,哪裏都不許去,再作死就打斷你的腿。”
重傷的射命丸文根本擺脫不了“鈴仙”的怪力,掙扎了幾下,見沒有機會,嘴巴動了幾下,剛準備表明自己識時務,會聽話的時候,“鈴仙”行動了起來。
她熟練的伸手到床下,按下了一個按鈕,飛快的跳下了床。幾個機械手從下面伸了出來,在射命丸文驚恐的目光中,把她和傳單打包在了一起,再在外面纏上了幾個鋼圈。
“好可憐啊,竟然被當做精神病人對待了,啜泣啜泣。”
“鈴仙”擦了擦完全沒有淚水的眼角,憐憫的看向了射命丸文,嘴角不禁挽起,沒有半點誠意的說道。
“喂喂,這不都是你做的嗎?我都已經服軟了,趕緊把我放下來啊。”
“不行哦,射命丸文說的話一句都不要相信可是幻想鄉的常識呢。”
某隻鴉天狗往日種下的惡果,在今日終於得到了報應,被潛藏於受兔身軀中的腹黑公主陰了一把,成為了床板上的囚徒,哪裏都去不了了。
“喂喂,鈴仙你今天吃錯藥了啊!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為妖怪山立過功,為幻想鄉賣過命!”
“那關我什麼事?”
“鈴仙”手指戳着下巴,不解的問道。
射命丸文見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開始用語言宣洩自己的憤怒,只是她的話實在是有些多了,聽的“鈴仙”有些心煩,於是“鈴仙”彎下身子,褪下了自己的白絲,準備塞到她的嘴巴裏面去。
聞着逐漸逼近自己的香味,射命丸文趕緊偏過頭,把最後的情報告訴了**寺。
“你們小心一些,那個傢伙好像對我們很了解,連我的攻擊模式,應對手段,還有合計策略都一清二楚,唔唔唔......”
“搞定。”
“鈴仙”拍了拍手,看着一臉悲憤,確止不住口水的射命丸文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她低頭,看了看來只剩下一隻的白絲,眼睛不由的又亮了起來。
作為對稱美的強迫症,“鈴仙”可不能容忍一隻腳有襪子,另一隻腳沒有襪子,所以她把另一隻白絲也褪了下來,捏在手裏,東張西望,尋找下一個目標。
“好了不要玩了,趕緊走吧。”
**寺的手刀重重的打在了“鈴仙”的頭上,打消了她把白絲塞到**寺嘴裏面的念頭。
“知道了。”
“鈴仙”捂着頭,不情不願的說道,起身把這隻白絲綁在了文文的頭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拍了拍手,得意的說道:“現在你跑不掉了,我等會就會讓帝把你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有什麼地方會比自備結界的永遠亭更加的安全?
文文白絲下的眼睛瞬間瞪大,似乎是感覺到了“鈴仙”的惡意。
“鈴仙”這次就是要報復射命丸文,讓永琳狠狠整治這個一直報道她花邊新聞的記者,哦不,是讓八意永琳好好的看住她,順便治好他。
她帶着壞笑,湊到了射命丸文的耳邊,說出了最後的話語:“還有這床單可沒有開口,所以,千萬不要上廁所哦,永琳可是最討厭尿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