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恍如昨日重現
“接下來,你們要再去一趟汶川”,於叔將合同小心收好,毫不客氣地下達了任務。
“我……們?”我用手一指趙雅,“你是說,我帶着她么?”
“這麼重要的任務,當然不能只派你們兩個去”,於叔嘴上說的雖然貼心,但他那眼神……讓人看着心裏就不踏實,擺明了還有更大的轉折。
我擺好了洗耳恭聽的架勢,也做好了承受心理打擊的準備,於叔卻不肯往下講了。盯着我,默默地看了十幾秒后,他便大手一揮:“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他這話,意味着,對我內心活動的監聽,結束了么?我還以為,在他講述那個國家級機密的時候,就不再有人旁聽了呢。
看來,把趙雅留在現場,更多的是給我個假面子,形式上的面子。
我還沒來得及難過,腳下已是一空,整個人向下急速墜去……我的反應雖然不慢,但我伸出手去,想抓住以便借力的那些東西,也都在一瞬間變成了空氣,消失不見。
於是乎,我理所當然地着了道,掉進那個直徑不足兩米、周壁光滑的孔洞中,順着它的“滑道”,哧熘了下去。
在腦袋也進入這黑暗的孔洞之前,我只來得及看到:於叔笑着給我打了一個告別的手勢,以及,和我一樣手足無措,掉進旁邊一個空洞的趙雅。
哦,對了,根據我下意識的觀察,剛剛平整的地面,已經變成了蜂窩煤的模樣,到處都是圓圓的孔洞。這個地方,居然是個佈滿“陷阱”的所在!
我一邊任由地心引力將我往下拽,一邊用物理學公式,估測着它那越來越驚人的“深度”。如果這下面真的是一個洞,那麼,我想,即便以賞雲處於最佳狀態時的身手,想順着這管道爬上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還好,我是落在自己人手裏,應該只是有驚無險吧!
最終,這個管道的“深度”,還是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在這個並不寬敞的通道內,用快得讓我幾乎喘不過起來的速度,一直向下墜落。而這個過程,所消耗的時間,已經不是用幾秒、幾分來描述了。
在花了好幾個小時,數了上萬頭羊后,我終於因為缺氧等種種原因,陷入了昏迷狀態。
等我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火車的卧鋪車廂中,軟卧,下鋪。
我對面的下鋪上,坐着一個人,正側身對着我,津津有味地看着什麼,還不時,會意地笑出聲來。
大概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他把自己手上的東西放下,便轉過身,把頭探了過來。
這是一張很熟悉的笑臉。
老天爺,我居然又見到了朱大寶!
我以為自己又夢到從前了,連忙拚命地搖晃腦袋,同時把手抬了起來,準備再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一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金屬質感十足的機械手,突然伸到我面前,將我已經舉在空中的手,牢牢抓住。
它這力道有些大,我的神經系統立刻就發佈了局部疼痛的信息。
不像是做夢!
“不必用打臉這麼老土的辦法來驗證了,你沒有回到從前”,朱大寶笑着對我說,“雖然,我們這趟車的終點,仍是成都!”
“可是,你……”說真的,對一個還算得上是朋友的人,說“你不是死了么”這樣的話,我一時還真是長不了口。
“你終於醒啦!”一個甜美而熟悉的聲音,從我的上鋪傳來,是趙雅。
話音未落,趙雅已經攀着床沿,從上鋪翻了下來。
這丫頭,居然已經換上了睡衣,很寬鬆的那種,一不小心就可以看到很多內容。
我下意識地往邊上讓了讓,想適當保持點距離,她卻靠得更近,甚至直接轉進了我的被窩中,然後一臉神秘地指了指對面的上鋪:“你知道,上面躺着的,是誰么?”
既然讓我猜,一定是個我認識,或者說熟悉的人了。
於叔那邊,我真正打過交道的人不多,所以我很快有了答案:“牛一方,小牛?”
趙雅搖搖頭,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再猜!提醒下,是個女的。”
“女的?”我愣住了,我不記得和於叔手下的其他女孩子有過交集啊,難道這個人,不是從於叔那邊調過來的。
我看了看,低眉垂目、正襟危坐的牛大寶,心頭一寒:“不會是楚欣吧?”
“楚欣是誰?”趙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你認識的漂亮女孩子,不少么。”
還好,這個答案不對。我在心中,為自己抹了把汗。如果兩個死人,都在這裏復活了,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問題是,還能有誰呢?我認識的女孩子本就不多,能牽扯進來的,更是少之又少,能和趙雅他們產生交集的,基本就只剩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