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生氣(周末二合一)

57.生氣(周末二合一)

屋外的風雪彌盛,白絮之中,點點的蒼松翠色艷麗欲滴,甚是惹眼。

“七王爺……”妃九黎轉過迴廊,進入凄清的小院之中,便遇上捧着托盤的侍女,恭敬地對他俯身請安。

“嗯……”妃九黎眼神看着侍女背後的房間問道:“她今天怎麼樣?”

“回王爺,那位姑娘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裏。”

“好了,下去吧……”妃九黎眼神微微地閃爍了一下,揮手讓侍女退下,才緩緩地朝屋中走去。

明亮的天空,雖有大雪鋪天蓋地地下,卻並沒有影響天色。

妃九黎突然推開房門的時候,裏面的人不適應地閉上了眼。

妃九黎看着那個閉上眼的女子,面色憔悴而蒼白,頭髮蓬亂着,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地。

“慕容九……”妃九黎使勁兒地推開了大門,讓光亮進入屋中,照亮那個人的臉來。

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妃九黎覺得他六哥分明是仍給他一個大/麻煩,如今他倒好,拍拍屁股自己走了,卻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他。

慕容九緩緩地睜眼,看向妃九黎,眼神兇狠而冰冷,卻仍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妃九黎笑了一下,站在門外,看着屋裏的人說道:“六哥說放你離開,你走吧。”

慕容九似乎沒有想到妃九黎會說此話,驀然愣住,半晌才聲音嘶啞地問了句:“為什麼?”

“為什麼啊?”妃九黎仰頭狀似在思考地摸了摸下巴,想了片刻說道:“或許是因為她還活着吧,如今留着你也沒有什麼用。”

“活着?”慕容九臉色倏然大變,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如狼一般盯着妃九黎:“你說誰還活着?”

“誰?當然是長公主了?”妃九黎被慕容九嚇了一跳,放下了手,不明地看着她道:“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還活着,不可能……”慕容九神情大異,雙眼竟然變得驚慌起來,在屋中來回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詞地說:“不可能,我看着她死的,她不可能還活着……”

“喂,慕容九。”妃九黎看了半天方覺得她的樣子不太對勁兒。

“不可能,她不可能還活着,你一定是騙我的。”慕容九神情有些偏執,一個箭步衝到妃九黎面前,狠狠地瞪着他道:“她怎麼可能還活着,她引狼入室,害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還能活着?”

“你什麼意思?”妃九黎聽着慕容九的話,心中不禁驚疑,他原本以為,她聽到妃顏還活着的消息應該會開心的,可如今看她樣子,哪裏有半點高興的樣子?

“什麼意思?”慕容九突然安靜下來,看着妃九黎半晌又驀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狀似陷入癲狂一般地拉住妃九黎的衣襟道:“我千辛萬苦才讓她死掉,怎麼能還活着?”

“是你?”妃九黎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引進長公主府,除了我,誰能想到那個妙計,一箭雙鵰,既除了慕容家族,又讓妃顏聲名敗盡。”

“為什麼?你不是……”妃九黎被慕容九的話驚得退了一步。

“為她報仇是嗎?”慕容九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誰說我是在為她報仇,只有妃暝那個傻子,才會認為,我在為她報仇。”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幫着六哥除掉蘇燕晟?”妃九黎此時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

“哼……誰幫他了?”慕容九眼神狠戾地看着妃九黎道:“我除掉他是因為蘇燕晟那個廢物,竟然被妃暝查到了蛛絲馬跡。”

“所以你後來千方百計地要殺六哥……”妃九黎恍然大悟地看着慕容九,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可是為什麼?你跟長公主不是情同姐妹嗎?為什麼會那麼恨她?”妃九黎愈加不明白其中的恩怨。

“為什麼?哈哈……是啊,為什麼?我那麼恨她呢。”慕容九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的往事,眼中的淚,如屋外的風雪一般地落了下來。

青霜的屋檐,晶瑩的白雪,結成透明的冰凌。

風雪,依舊彌盛地下着,飄然而落,優美的像在舞蹈。

承武三十九年二月初,妃暝領着十萬大軍終於到達舟劶。

瀲陽城市距離舟劶最近的一座城池,妃暝到達之後,先安排着十一和孩子在城中的平陽王府中住下,才領兵前往戰場。

平陽王府曾是妃書酈的府邸,他於舟劶鎮守十五年,身邊的心腹,幾乎都安頓在此城。

前來迎接妃暝的,是妃書酈麾下的幾員大將,霍丘慕,梁霄和徐加木。

他們幾人都是妃書酈的心腹,尤其是霍丘慕,他治軍嚴謹,用兵奇詭,深得妃書酈的信任。

“六王爺……”幾人皆是一身鐵衣鎧甲,乾淨利落地下馬,單膝跪在妃暝面前。

“幾位將軍請起……”妃暝上前,伸手將人扶起道:“本王初來,還有許多不懂,今後可要向幾位將軍請教了。”

“六王爺過謙了,大燕國中,誰人不知,六王爺曾在臨平,大敗封國大將軍韓聖央。”幾人順着妃暝的手勢起身,眼中莫不是一片敬仰之意。

“還是多虧幾位將軍,拖住封國大軍,本王才能佔了韓聖央便宜。”妃暝抬手,示意幾人隨他進府。

“六王爺謬讚了,這個韓聖央,我們曾隨王爺在戰場上交過手,那個人出兵無常,讓人摸不着頭腦,我們吃了好幾次大虧。”幾人隨着妃暝進了大廳,分坐兩側。

“韓聖央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封國如今內朝不穩,韓聖央的抱負,是暫無用武之地了。”

“不錯……”妃暝微微笑了笑說道:“聽聞如今夜國是大將軍陸闕坐鎮,不知幾位將軍可否與本王先說說這個人。”

“這個人啊,就是個小人……”徐加木將喝了一半的茶水,忙地放在桌上道:“他只要能贏,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下三濫的玩意兒都用。”

“何出此言?”妃暝眼神微斂地問道。

“這個陸闕,我們已經吃了好幾次暗虧了,王爺一向光明磊落,不願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可是這個陸闕,偏偏就撿些陰暗的招數來使。迷藥,暗殺,來了好幾次了,每次一開戰,便躲旋而走,並不交戰,盡使些毒計,王爺領兵離開前,還中了一次毒,好在不是什麼劇毒,也沒有什麼生命之憂。”徐加木一說起這個陸闕,便恨得牙痒痒的。

“哦……用毒?”妃暝未曾出言,站在他身後的魏雪衣卻突然淡淡地笑了一聲:“我倒是想去會會。”

“怎麼,手癢了?”妃暝聞言,微微側臉,睨了魏雪衣一眼道:“戰場可不比江湖。”

“我當然知道。”魏雪衣一身藍衣,腰間的玉蕭晶瑩而透明。

“這位是?”霍丘慕等人見魏雪衣身形頎長,卻甚是瘦弱,一張臉精緻而白皙,極是俊俏,不禁好奇地看着妃暝。

“在下魏雪衣,是王府的……大夫……”魏雪衣斂眉想了半晌,方總結出來自己此行的作用。

“大夫?”梁霄心底默默地思忖,估計是一個手癢了想使毒的大夫。

邊關的雪,皚皚地積了厚厚的一層,讓人一眼望去,空闊而浩瀚。

十一醒過來的時候,妃暝已經去了戰地,動了動酸軟的身體,十一正準備起身,就聽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十一……十一……大懶豬,起床了。”小丫頭清脆的嗓門,穿過帘子,直直地落進十一耳中。

十一心中一驚,忙地起身,準備穿衣,卻是已經晚了,小丫頭搖晃着跑了進來,身上裹得厚厚的,披了一件大紅的斗篷。

“十一……父王已經走了,你還不醒。”小丫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十一,嚇得衣裳還沒穿好的十一直挺挺地又躺了回去。

“好了,我這就起來。”十一無奈地捏了捏小丫頭的臉,十分苦惱。

“咦,十一你被蚊子咬了?”小丫頭的眼睛很尖,十一雖然用被子將自己捂得緊,脖子上的黑點,仍舊被小丫頭看了去。

十一臉上一紅,立刻將脖子也遮住對妃鳳泠道:“你先去找少洵玩兒,我馬上就起來。”

“我不要,我就要十一陪我玩兒嘛……”小丫頭任性地一撇嘴,開始手腳並用地朝床上爬,嚇得十一手腳都亂了。

“妃鳳泠……”一道稚嫩的嗓音,從屋外傳來,立刻讓小丫頭停止了行動。

“卿卿,你也來找十一玩兒嗎?”妃鳳泠一聽妃卿絕的聲音,忙地扔了十一的被子,跑出去拉着妃卿珏就要一起進去。

“父王說過,不準打擾爹爹休息,你就一句也沒聽進去。”妃卿絕一張小臉,白皙如玉,卻極是嚴肅,尤其是額頭上那顆黑痣,讓他臉板起來,甚是威嚴,就連小丫頭看着也懼怕三分。

“可是我想十一了嘛。”小丫頭被妃卿絕訓斥了一聲,心中覺得委屈,抵着腦袋,不高興地噘嘴道:“十一都只陪父王,不跟我玩兒。”

“你呀,天天都纏着父王和爹爹,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啊。”妃卿絕看妃鳳泠眼眶盈起淚花,無奈地搖頭。

雪花點點,飄搖而下。

平陽王府中有一處院子,種滿了各種梅花,嬌艷的紅梅,芬芳馥郁的臘梅,幽香入鼻,沁人心扉。

林中有亭,四圍掛滿了白紗,隨風舞動,伴着飛雪和嫣紅的花瓣,甚是美麗。

十一站在亭子裏,看着小丫頭和身邊的幾個丫頭玩兒得不亦樂乎,風中不時傳來她咯咯的笑聲,單純無邪又清脆悠亮。

“卿絕怎麼不去玩兒?”十一回頭,看向坐在一邊播弄着桌上的木塊的妃卿絕,笑着走到他身邊。

“又冷又累,有什麼好玩兒的。”妃卿絕斜睨了一眼小丫頭嬉戲的地方,不屑地轉過了眼。

“小世子才四歲,怎麼就這麼老氣橫秋的?”蘇少洵手中端着茶點剛進亭子,就聽到妃卿絕的聲音,不禁笑了出來。

“哼……老氣橫秋也比瘋瘋癲癲好。”妃卿絕聽少洵之言,臉上不自然地皺了皺。

“卿卿,你是在說我瘋癲嗎?”妃卿絕話音剛落,小丫頭便突然出現在亭子的欄杆外側,手中抓了一把雪,啪地一下扔在了妃卿絕的臉上。

“妃鳳泠……”咬牙切齒的聲音,嚇得小丫頭轉身就跑。

奈何已經晚了,立刻便被妃卿絕抓住,結實地揍了一頓。

“爹爹……”妃卿絕的身上已經全是雪渣子,臉上也是白白地糊了一臉,讓十一和少洵看得忍俊不禁。

“怎麼了?”十一伸手,將妃卿絕臉上的雪都抹乾凈,嘴角微微露出的笑,顯現出一個酒窩來。

“我要學武功……”妃卿絕眼神暗了暗,看着十一的笑容,心中愈加惱火。

“咦,學武?”十一看着妃卿絕愣了愣,而後將他拎到自己的腿上,幫他拍掉身上的雪渣。

“學什麼?學什麼?武功嗎?我也要學……”小丫頭被妃卿絕揍了過後,沒力地在地上躺了幾秒鐘,可是一聽妃卿絕跟十一說要學武,便立刻精神了起來,從雪地里爬起來,跑到十一面前,將身上的雪渣子全弄在了十一身上。

唉……

十一無奈地搖頭,領着小丫頭在手上,從上到下地拍了一遍道:“你們兩個,要學的話,就要好好的學,尤其是你,妃鳳泠,兩天打魚三天曬網,也沒個恆心。”

“什麼魚什麼網……”小丫頭聽十一嘰里咕噥說了一番,也沒聽懂,皺着秀氣的眉說道:“我不喜歡吃魚。”

妃卿絕卻是很高興,神色一喜地說道:“爹爹放心,我一定好好學。”

“我也要好好學。”妃鳳泠見妃卿絕鄭重的樣子,忙地立正,對十一說道。

三月的深冬,風雪已經有些放晴。

兩個孩子自從說要習武,妃暝便派了聶秋陽先教些基本功給他們。

妃鳳泠一向貪念新鮮,學了幾日便像十一說的那樣,兩天打漁三天曬網,不過妃卿絕倒學的極是認真,每日時辰一到,便自覺地去書房,讀書練武。

隆冬的天氣,地上的雪絮仍是厚厚的一層。

妃暝剛到舟劶,便與夜國的陸闕交了一站,果然如徐加木所言一般,這個陸闕,每每都是旋身而走,並不與他硬碰硬,卻又路上暗部機關,全是些小人的招數。

就連沈靜亭都忍不住笑着罵了一句無恥之徒。

回到平陽王府的時候,妃暝臉色不太好。

他與陸闕第一次交戰,便吃了暗虧,雖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但一想起,心中又甚是憋悶。

十一看着妃暝的臉色,便知道他心中不太高興,因此早早地讓少洵抱了孩子去休息。

“王爺……”十一進屋,見妃暝竟然在發愣,心中覺得稱奇。

妃暝聽見十一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忙地斂了心事,上前將人按進懷裏。

“王爺……”妃暝的手剛要動作,便被突然的敲門聲打斷。

“說……”妃暝聽到是少洵的聲音,知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她是不會來打擾的,因此不得不隱了心中的怒氣說道。

“稟王爺,太傅之女白清雅和白南霜求見王爺。”

“白清雅?”妃暝沒有想到她竟然也來了舟劶,不禁奇怪白覲那個老狐狸,竟然肯放她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清冷的風,帶着寒冬的厲氣。

妃暝剛走進書房,便被一聲嬌滴滴的嗓門驚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王爺,良辰美景,我們沒有打擾王爺吧。”白清雅嬌笑的聲音,有些駭人,讓妃暝甚想轉身就走。

“白南霜見過王爺……”一身墨衣的女子,眉眼不是特別昳麗,但面上的神色卻是冷淡如霜,自有一股氣質。

“是太傅讓你們來的?”妃暝看了一眼跟在兩人身後的一個男子,年紀不是特別大,卻很是穩重,見了妃暝也是不卑不亢。

“不錯……”白南霜拱手說道:“臣女雖熟讀兵法史籍,卻是紙上談兵,父親有意讓臣女前來戰場,與六王爺學習。”

“那個老狐狸,倒是捨得,兩個女兒都給本王扔過來。”妃暝微微挑了挑眉,看着白清雅道:“你來得正好,本王正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這麼快就有任務?”白清雅沒想到妃暝這麼乾脆利落,她還沒坐下喝口茶就被派了差事。

“不錯……”妃暝突然轉頭對白南霜道:“你明日隨本王前往戰場……”

“那……我呢?”白清雅一臉茫然,想不通這個人上一刻還在說要她做什麼,話鋒卻又突然轉到白南霜身上去了。

“你?“妃暝突然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帶孩子。”

“什麼?帶孩子?”白清雅驚異地出聲,卻見妃暝已經轉身瀟洒地走了。

“幾位,請隨我來……”少洵溫柔地笑着,要將幾人領去廂房。

“喂,他什麼意思?”白清雅怪異地對着蘇少洵問道。

“王爺的吩咐,明日白姑娘就知道了。”

雪停之後的天氣,似乎更加冷了,白清雅身上裹了好幾層,仍是覺得透心涼。

一片雪白的後院,青石的小路被下人打掃了出來,只是那些花草樹枝上,仍是掛滿了白雪的晶瑩。

白清雅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才知道妃暝說的帶孩子,竟然是教兩個孩子習武,愕然地站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王爺……你不覺得,有點大材小用嗎?”白清雅看着兩個孩子半晌,覺得自己可能會搞不定,尤其是妃鳳泠,小丫頭腦子聰明又愛整人,她以前在小山村的時候就見識過了。

“嘁,什麼大材小用,不過是害怕自己沒有能力罷了。”妃暝神色淡然地帶着笑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突然出現的魏雪衣便不怕死地懟起了白清雅。

“害怕?”白清雅被魏雪衣一席話激得立刻火冒三丈,美眸瞪着他道:“看來你是忘了,本姑娘是怎麼讓你跪地求饒了。”

“誒,這可是王府里,你可別亂來哦。”白清雅手中的劍堪堪要出鞘,立刻被魏雪衣的手制止道:“兩個孩子可都看着你呢。”

“你怕就明說。”白清雅回眼,果然見兩個孩子巴巴地看着她,不禁緩緩地闔上了劍,嘴上卻是不願認輸地強硬。

“王爺,你要我教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白清雅似乎想到了什麼,笑着對妃暝說道。

“你說……”妃暝點了點頭,眼神卻是看着兩個孩子。

“我要怎麼教,是我的事,王爺……還有你們,都不可以插手。”白清雅四顧地看了一圈周邊的人說道。

“本王答應。”妃暝並沒有遲疑,立刻便答應了白清雅的要求,他知道白清雅是個什麼脾氣,也知道她的手段。

況且,想要學到真本事,哪能不吃苦,因此他心中並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好……”白清雅聽到這裏,暗自笑了起來,轉身便對兩個孩子道:“跟我來吧。”

風聲幽幽,雪絮雖停,那些在樹上的冰渣卻隨着風,簌簌地落下。

十一再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嚇了一跳,就連妃暝都愣了半晌,剛放進嘴裏的食物,咀嚼了半晌也沒吞進去。

“你們幹什麼去了?”妃暝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着兩個孩子身上衣裳凌亂地散着,全是雪渣子,頭髮也都披着,臉上紅紅白白的。

“回父王,我們在抓兔子。”妃卿絕抹了一把臉,才緩緩地說道。

“抓兔子?”十一納悶地看着兩個孩子道:“你們不是跟着白清雅習武嗎?為什麼又去抓兔子了。”

“是白師傅要我們抓的。”妃鳳泠此番終於開口了,卻是氣呼呼地。

“哦……”十一長長地應了一聲,然後說道:“快進去把衣服換了吧。”

“父王,我不要學了。”妃鳳泠小臉一皺,不高興地說道。

“不行……”妃暝還沒有開口,十一先開了口說道:“妃鳳泠,當初鬧着要練武的是你,現在可由不得你。”

“那我不要跟着她學……”小丫頭見十一板起了臉,知道此路不通,忙地轉了個方向。

“也不行。”十一難得地笑出聲來道:“難得有個人能製得住你。”

“嗚嗚……”

“我勸你最好別哭,這次可沒得商量。”十一見小丫頭抬手捂住臉,就知道她要做什麼把戲,立刻便先聲奪人地說道。

“十一是壞人……”妃鳳泠被十一戳破把戲,小臉憤怒地朝着十一吼了一聲,而後便轉身跑了出去。

十一還是第一次見小丫頭這麼生氣的樣子,看着她轉身跑出去的身影,擔心地便要追出去。

“好了,讓她冷靜冷靜。”妃暝見十一要追出去,忙地伸手拉住說道:“小丫頭這個性子,你現在上去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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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侍衛帶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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