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逃犯

第一零九章 逃犯

“怎麼回事?”

白棋和那名破雲軍士兵邊跑邊問道。

“本來我們的人正在裏面搜查,其他人都很快被我們制服,他們的主持摩洛突然起來襲擊我們,因為這事情太過突然,我們沒有太多的防備,就這樣被他逃脫了!”

“有沒兄弟受傷?”

“有一名兄弟受了輕傷,不過沒什麼大礙。摩洛也中了箭。我們現在已經安排人手下去,在城內進行排查追蹤,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摩洛。”

“注意不要影響到其他人,這件事要暗中進行。”

白棋腳步走得急切,老鼠幫勾結來自外面的拜火教進行骯髒的交易,這是大理寺花費了很長時間才終於從莫老鼠口中得到的線索。破雲軍和大理寺在過去這段時間裏一直在尋找着拜火教的蹤跡,終於在前幾天發現他們躲在長安城內的一家寺廟內。

經過周密的部署,破雲軍和大理寺今天決定進行抓捕行動,本來一切都是很順利的,但是百密一疏,沒想到拜火教的主持摩洛在假裝昏倒,最後竟暴走傷人,逃之夭夭。

長安一所寺廟的禪房內,高大的摩洛正坐在桌子旁邊。他把自己的衣服脫下,露出身上結實的肌肉。一支小小的箭羽在他的左腹部插着。箭頭深深地直入身體內,只留下很少部分在身體外面。

摩洛口中咬着一條濕毛巾,右手緊緊抓住箭羽,猛一咬牙,右手用力往外一用力。

“啊!”一聲沉悶的痛苦聲從摩洛的口中發出,濕毛巾上面滿是鮮血,那是他咬破自己嘴唇所流的鮮血。

短箭已經被他拔了出來,在箭頭上面還沾着他身體上的肉,鮮血在箭頭上流淌着,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地上。在他原來被箭射中的腹部,變得血肉模糊,大片的鮮血從裏面滾了出來。

摩洛渾身顫抖着,他的額頭和後背上全都是冷汗,臉色變得像白紙一樣的蒼白。

他從桌子上的袋子裏取過一瓶藥粉,打開,灑在腹部傷口的四周,感覺傷口像被火燒過一樣,四周的肌肉在不斷地痙攣收縮。

看着傷口的流出來的血開始減少,摩洛吸着冷氣,取過一條幹凈的白布,把自己的傷口包紮起來。然後一手抓過一隻還在冒出熱氣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

“你們這些漢人就是狡猾。”一邊吃,摩洛一邊說道。

在禪房的角落裏,寺廟的住持法見被五花大綁,嘴上塞着一條毛巾。在他的旁邊,幾名年輕的和尚暈厥在地上。此時他正瞪着驚恐的眼神,看着摩洛滿手鮮血地把一隻血淋淋的包子放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

摩洛的額頭上還在冒着汗,包紮傷口的白布上面有血液在滲出。他就着包子,大口地喝着白粥。

“說好跟我們拜火教合作,卻都是那般貪生怕死之徒,最後還是把我們出賣了!”摩洛輕輕地說道,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捧起一碗粥,走到住持前面,蹲了下來:“法見老和尚,你看我們拜火教的人就不會出賣自己的同伴。他們即使落在了唐軍的手裏,卻依然寧死不屈,最後還幫助我逃了出來。”

“天見可憐,我本來以為能夠從你這位老朋友這裏得到幫助,豈料你居然想暗中給唐軍報信!你說,我應該怎麼對你才好呢?”摩洛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在法見的臉上比劃比劃。

森然的匕首在法見的臉上划動着,一行血珠從臉上滲了出來。法見一張老臉在抽搐着,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冒出來。

“當然了,我對老朋友一向都是寬容有加的,只要你幫助我脫出長安,我可以既往不咎,放你一馬,如何?”摩洛笑着問,臉上已經凝結的鮮血像猙獰的面具,在法見看來,就像一個魔鬼的面孔一般。

見法見沒有說話,摩洛的大手伸向旁邊一名年輕的和尚,按住他的嘴巴,匕首突然往年輕和尚的心臟捅了進來。

“撲”,身體被刺穿的聲音在這禪房內是如此的刺耳,鮮血猛地從年輕和尚的身體中流了出來,像泉水一樣,順着匕首流到了摩洛拿着匕首的手上,滾熱的鮮血刺激着摩洛的神經,他的眼睛通紅,像一頭噬人的猛獸,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了年輕和尚的嘴。

年輕和尚突然睜大了雙眼,雙目露出極度驚恐的神情,雙眼瞪得大大的,身體扭曲着,卻被摩洛死死地按住,口中不斷地發出“唔唔”的聲音,雙腳用力在地上蹬了幾下,然後就開始慢慢地停了下來,最後整個人身體都僵硬着,鼻間不再有呼吸聲傳出來。

摩洛鬆開手,用力地把手在法見的身上擦拭着,直到把手上的鮮血完全擦拭乾凈,看着自己的雙手,滿意地點點頭。

“老朋友,我把你嘴上里的毛巾拿開,你不會大喊大叫吧?”摩洛微笑着問法見。

法見驚恐地看着摩洛,連忙搖着頭。

摩洛笑着把法見嘴裏的毛巾拿開,看着正大口喘着氣的法見,冷笑着說:“法見,你們廟裏的地道在哪?”

“什麼地道?老衲實在不知!”

“啊!”法見突然慘叫起來,他的眼睛往下看過去,自己的大腿上被摩洛用匕首刺了一刀。

看着摩洛那殘酷的笑容,法見突然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來,滿臉的恐懼。

摩洛冷笑着,把匕首從法見的大腿上拔了出來,然後在他身體的下部反覆比劃着:“我摩洛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你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的命根子切了,也算是為那些這些年來被你玷污和殺死的女人報仇,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法見慘笑着說:“摩洛,你如果殺了我,你們拜火教會成為我佛門的敵人,永遠休想在大唐有立足之地!”

摩洛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着譏諷,笑完了,他用戲謔的眼神看着法見,冷冷地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對外宣稱是救世主、背後卻干盡骯髒事的佛門大能,又是如何對我拜火教在大唐的人趕盡殺絕!”

摩洛的左手突然按住法見的嘴巴,右手猛地往法見的下體揮了下去。

法見的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腦袋不斷地搖着,被捂住的嘴巴不停地發出模糊的聲音:“不……我說……”

匕首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摩洛笑着把捂住嘴巴的手鬆開,然後輕輕地拍拍法見的臉,愉悅地說道:“你看說出來多好,我這人啊就是這暴脾氣,你早點說,那就不用傷了我們朋友之間的友誼了嘛!”

法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指着禪房裏一塊蒲團,看着摩洛沒有說話。

摩洛走上前去,把蒲團拿開,只見地面上沒有任何的標誌,只是在稍稍地比其他地方略凹陷下去。摩洛過去一把抓住法見的衣服,把他拖了過來,指了指蒲團下面的地面。

法見往地上敲了敲,在一個聲音明顯很空洞的地方用力往下按下去。

“軋軋軋”,低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在禪房內不遠的地面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只能容一人進出的入口。

摩洛走了過去,探頭望了進去,只見通道裏面的牆上點着火把,一直往地下延伸,不知通向哪裏去。

法見低下頭說道:“摩洛,路已經給你,你走吧!”

摩洛看着法見,突然笑了起來,走到法見的面前,一把提起法見:“我摩洛怎麼會拋棄朋友呢,我們一起!”

說完,看着法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摩洛冷冷一笑,一把將法見扔進了通道裏面去。

“嗖嗖嗖”數十支利箭突然從通道兩邊的牆壁上射出,法見還未來得見慘叫,就被這些利箭射成了刺蝟。

此時,禪房外面突然傳來騷動的聲音。

摩洛冷笑着,轉身走到躺在地上裝假昏迷的幾個年輕和尚前面,看着他們瑟瑟發抖的身體,嘴裏發出一聲冷笑,手中匕首閃過幾道寒光,割破了這幾名年輕和尚的喉嚨,然後拿過一件乾淨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邁開步伐走進了通道裏面。

“呯”,庸羽松一腳把禪房的大門踢開,帶着手下沖了進來。

只見禪房裏面,幾名年輕和尚的喉嚨處不斷冒出鮮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地面上被染成了鮮紅一片。

在房間的地面上,一個幽深的洞口打開,裏面傳出昏黃的燈光。

陸奉先帶着破雲軍的人從外面沖了過來,見到這情景,與庸羽松對視了一眼,兩人帶着手下,走下了通道。

狹窄的通道入口處,法見的屍體上面佈滿了利箭,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陸奉先把頭伏在地面上,認真聽了一會,然後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通道前面有人在跑動,我們趕快追上去。

眾人連忙快步跟上,空曠的通道內此時變得熱鬧起來。

原來狹窄的通道,隨着不斷前往,通道變得越來越大,到最後已經能容三人同時前行。這樣一來,庸羽松和陸奉先他們的速度驟然又加快了許多,不多時就已經看到前面有一個人影在晃動着。

一路的奔跑,摩洛的傷口開始撕裂,鮮血再度流了出來,頭腦一陣暈眩。他聽着後面越來越近的聲音,咬了咬牙,抽出匕首,猛地扎進自己的手臂上,劇烈的疼痛使他的大腦再次清醒起來,腳下的步伐走得更快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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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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