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給你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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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難道是……”
許蕙白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真的還活着！”
“沒錯，是我，我就是秦洋你的前夫！”
林海冷冷地睨着她，“許蕙，拜你所賜，我換了一張臉，變成了林海！”
“可是，怎麼可能……”
許蕙仍是不敢相信，當年遊艇爆炸，他應該早就被炸成了碎片啊，怎麼會還活着？
“你，你不是秦洋，不是……”
腳步後退着，許蕙安利着自己，說這只是一場夢。
“我會讓你相信的！”
林海眸光微微一寒，他開始解自己襯衫上的扣子。
“你……你要幹嗎！”
許蕙害怕的聲音發顫。
林海扯了扯唇，背對着她拉開了上襟，露出了半個肩膀。
直到看到他肩膀上那兩排牙齒的咬痕。，許蕙才相信，他真的是秦洋。
這是以前，她趴在他的後背上嬉鬧時，用牙齒咬下的痕迹。
林海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沉聲問她：“怎麼樣，現在相信了吧？”
許蕙慢慢地冷靜了下來，艱難地扯出一絲微笑道：“原來你還活着啊，真好！”
“你真的希望我還活着？可你當年，明明是想置我於死地的！你在遊艇上安了炸彈，並騙我上了遊艇……”
想起當年的事，林海的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難過。
“你不知道，我本來也要上遊艇的，可是突然肚子痛，我打電話給你想說不去了，可你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許蕙仍在為自己辯解着，但林海已經不相信她的說辭。當時他看到了遊艇上的定時炸彈，但還沒得及逃跑，炸彈就爆炸了。
“難道那個炸彈不是你安排的？”
“你說的什麼炸彈，我怎麼聽不懂……”
許蕙的眼神躲閃着。
林海卻冷笑道：“難不成那個炸彈是別人放的？或者說，是周立仁乾的？”
許蕙臉色一變，急忙辯解：“不是他……也不是我……”
林海緊逼一步：“那你告訴我，害我的那個人是誰？”
許蕙被逼的連連後退，她搖着頭，聲音顫抖着：“我不知道……”
“許蕙，你老實跟我說，之前你在立仁置業上班，是不是和周立仁在一起時間久了，跟他產生了感情？要不然，為什麼我一出事，你就跟他在一起了呢？”
“我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業務員，跟他沒什麼接觸的機會……”
“那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林海的目光咄咄逼人。
“我……”
許蕙一時間語塞了。
“許蕙，你只需要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連道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林海心痛地問她。
“連道的死怎麼可能跟我有關係！我當時懷着孕呢！”
許蕙急了，也慌了。
“媽，我回來了！”
這時周麗淇推門而入，看見林海時微微一愣，又見許蕙蒼白的臉色。她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麗淇！”
許蕙有些害怕地走過去，緊緊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怎麼回事？”
周麗淇蹙着眉看着他們二人。
“老相識，敘敘舊而已！”
林海冷聲地道。
“你不是林希的爸爸嗎？怎麼會和我媽是老相識？”
周麗淇的感覺是靈敏的，她感覺眼前的這個林海，跟之前在訂婚宴所見的並不太一樣，對許蕙不一樣。
林海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秦洋！”
“秦洋！怎麼可能！”
周麗淇瞪大眼睛，仔細地打量着他，她看過秦洋以前的照片，和眼前的人一點也不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好媽媽會告訴你一切！”
林海並不想在此待太久，他還要去老院看秦奶奶。至於他和許蕙之間的恩怨，只好回頭再跟她算了。
林海走後，方琳還在傷心難過着。
林希有些擔心地道：“媽，我們這樣瞞着爸爸是不是不好？要不，我們還是告訴他實情吧？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的！”
“不，我們不能告訴他！如果他知道，許蕙在婚內出軌，他一定會很難受的。紙是包不住火，但這件事卻不能從我們的口中說出來！”
如果可以，方琳希望林海永遠也不要知道那件事，她也怕他會因此受到傷害。
那天在周晟梁的病房，林希知道了秦菡的身世，之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方琳。
她當然很震驚，那時候她就想着，如果林海知道了，指不定有多難過呢。
林希也輕嘆一聲，看來以後，她還得在林海的面前演戲。
周晟梁已經出了院，回到家休養。
即使知道秦菡是他的妹妹，但他心裏一時間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真的好痛苦，為什麼他好不容易愛上的女孩子，會是自己的妹妹呢……老天為什麼要跟他開這樣的玩笑！
如果那次在郝靜家，他真的對秦菡那樣了……他不敢再想。
杜寶意見他如此的萎靡不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看着干著急。也許時間長了，他就會振作起來吧。
林海來到了秦奶奶這裏，看着熟悉的院子，心裏激動不已。
沒想到多年之後，他還能回到這裏來。
在踏進院中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一顆心終於有了歸屬。
秦菡聽到動靜從屋中出來，見是林海並沒有感到意外。
她知道，他遲早要來的，而且她也已經把他還活着的事告訴了秦奶奶，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秦菡……”
林海激動地喚她。
“我奶奶在屋裏等着你！”
秦菡仍是淡然地道。
見她這樣，林海又在心痛地想，她肯定還是怪他的。
“秦洋，是你嗎。你回來了？”
從屋裏傳來秦奶奶的聲音，蒼老而哽咽。
“媽，是我，我回來了！”
林海激動地聲音發顫，挪動步子，緩緩朝屋中走去。
秦菡站在屋外，聽着屋裏母子倆的哭聲，她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而她現在害怕的是，如果連生兄弟知道了秦洋還活着，會不會對他……
林海和秦奶奶在屋裏一直聊到了晚上。把各自這些年的事都告訴了對方。
聽說連生兄弟一直在尋找自己報仇，還利用上了秦菡，林海的心裏湧上深深的愧疚，都怪自己當年的一念之差，才害的兩家人反目成仇，更是害得秦菡和連生，有情人無法成眷屬。
可是當年的事，真的是一個誤會，但說出來怕是沒有人會相信，連生兄弟更不會相信。還有鄭玉潔。恐怕她是恨不得手刃了他。
“奶奶，吃飯了！”
秦菡做好了晚飯，她看了一眼林海，終是什麼稱呼也沒喊。
就像林海所想的那樣，對於當年的事，她自然是介懷的。只從這一點，她就沒有辦法喊他爸爸。
更何況，他還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小菡，我們盼了二十多年，如今你爸爸終於回來了！快喊爸爸啊！”
秦奶奶微笑着看着秦菡。
秦菡看了看秦奶奶。又看了一眼滿含期待的林海，動了動唇，還是沒喊出那聲爸爸。
“飯快涼了！”
她扔下這句，就垂着頭步履匆匆地走了。
“秦洋，給小菡一點時間吧，她會認你的！”
秦奶奶安慰着滿臉失望的林海。
“秦洋，你明天真的要去找連生兄弟倆嗎？”
吃飯的時候，秦奶奶問他。
林海非常確定地點頭：“我會約連生兄弟，還有鄭玉潔一起，把當年的事跟他們說清楚！”
“可他們會相信嗎？”
秦奶奶很擔心。
林海緊緊地擰着眉：“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總得面對他們！”
秦菡坐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聽着他們的談話，心裏也不由的擔心起來。
吃完飯之後，林海還是回去了方琳那裏。
他把自己要去找連生兄弟的事告訴了她。
方琳則是跟秦奶奶一樣的擔心他：“他們恨了你這麼多年，見了你，恨不得一刀殺了你，怎麼還會相信你的那些說辭呢！”
“不，你想錯了！”
林海長嘆一聲，“他們想找到我，並不是真的想置我於死地，而是想討要一個說法！他們過不了心裏的那段坎，他們待我如親人，當然無法忍受我做出傷害連道的事！有一句話說的好，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這話同樣可以用在我和連家人的身上！”
“可是林海……”
方琳還是很擔心。
“不用太擔心，連生兄弟又不是十惡不赦的人，不會就真的一刀殺了我的！”
林海安撫着她。
第二天。方琳堅持要陪林海一起去見連家人，林希也要跟着去，林海拗不過她們母女倆，只好同意。
三人來到了墓園，找到了連道的墓碑。
“連大哥，我來看你了……”
林海哽咽着，看着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嗓子哽的難受。
“連大哥，當年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最後我卻是後悔了的，我並沒有真的那麼做……”
想起當年的事，林海仍是悔恨不已。
“你是秦洋？”
鄭玉潔帶着連生兄弟出現了，她冷冷地盯着林海，“原來你改頭換面，還改名換姓了，難怪我們會找不到你！！”
“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根本就沒臉站在我父親的墓前！像你這樣的混蛋，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連小安激動不已，仇人就在眼前，他是真的恨不得一刀殺了林海。
“連小安，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就這樣說我爸爸就是害死你爸爸的兇手，實在是太武斷了，當年，連警察也不確定我爸到底是不是兇手！他最多算是嫌疑犯而已！”
林希替自己的父親憤憤不平。
而這時，秦菡攙扶着秦奶奶過來了。
她們也是放心不下林海才趕過來的。
連生看到秦菡，心尖不由自主地一顫，或許今天就是決定他們能否最終走在一起的時刻。
“秦……秦奶奶……”
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過秦奶奶了，鄭玉潔看見她，也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玉潔……你真的還活着……”
秦奶奶淚眼婆娑，在秦菡的攙扶下走過去，緊緊地握住了鄭玉潔的雙手。
看到她們這樣，連生突然發現，其實鄭玉潔並不是有多恨秦洋。從她對秦奶奶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俗話說，愛屋及烏，但對所恨之人，和他有關的人和事，也會因此波及。
而鄭玉潔並不恨秦奶奶。
“玉潔，當年的事。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希望你能給秦洋一個解釋的機會！”
秦奶奶抹着淚道。
“其實秦洋真的從來沒有刻意地躲藏起來，他失憶了二十多年，直到前兩天看了你的那檔節目之後才恢復了記憶！而之前，我一直瞞着他的身世不告訴他，也是怕他在失憶的情況下被別人所傷害！他剛恢復記憶就想着找你們母子三人說清楚當年的事！”
方琳也替林海說道。
鄭玉潔沉默了，她這樣，就是答應給林海一個辯解的機會。
林海掃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當年，我和連道大哥一起出演一部戲，但都是配角。後來我們得知，有一部新戲要從我們兩人當中，選一個人當主角，當時我們的情況不是很好，許蕙也懷孕馬上要生孩子，我壓力很大，情急之下，我竟是想到了那個辦法，想擠掉連道大哥。於是。我就準備在連大哥第二天要吊的威亞上動手腳。
而我也真的動了手腳，可是剛走出影棚我就後悔了。當時覺得自己真的好混帳，我就是餓死，也不能對連道大哥做出那種事啊！所以我回去了影棚，又把威亞修復好了。
但我沒有想到，第二天拍戲的時候，連道大哥還是因為威亞的原因而出了事。
後來顧總調出了影棚的監控，上面有我進去對威亞動手腳的畫面，卻並沒有我折回去的監控，我就這樣被警方列為了頭號嫌疑犯。但我後來在遊艇上出了事，眾人卻認為我是畏罪潛逃！”
他說完這些，有相信他的，也有不相信他，認為他是在為自己開脫，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經無法去考證其真偽了。
連小安就是第一個不相信他的人。
“說的就跟真的一樣！那你說說，為什麼那麼巧，監控里會沒有你折回影棚的畫面？又怎麼會那麼巧，恰恰在警察要抓捕你問訊的時候，你又正好出事，鬧起了失蹤？”
林海被質問的垂下了頭：“事情為什麼會這麼巧，我比誰都想弄清楚！”
“你是不是想說，除了你，其實還有第二個兇手？一切都是那個兇手在背後操控？”
連小安的話倒是提醒了林海，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的。
“你別這麼咄咄逼人，也許這世上就有那麼巧的事呢！只有你想不到的，卻沒有不可能發生的事！”
林希忍不住替林海辯解。
鄭玉潔卻是長嘆一聲，緩緩地對林海道：“你知道嗎，其實連道已經想把那個角色讓給你了！而你卻還多此一舉的想要害他，實在是讓我們很寒心！你家裏的情況，我們又不是不知道，許蕙的花銷很大，和她結婚之後，你們家裏的經濟情況就越來越不如從前。你很賣力的接戲，卻都是配角，酬勞很少。你有時，甚至一天跑好幾個劇組當群演。這些，我和連道都看在眼裏。我們略一商量，就決定主動跟導演說。不接演那個主角的角色，想把它讓給你……”
說到這裏，鄭玉潔的腦海里浮現出連道的樣子。他是很在乎她的想法的。跟她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心中很忐忑，很怕她會不答應。因為那時候，他們家的情況也不好。連道的弟弟要結婚，要買房買車，他們的積蓄都給了弟弟。
但即使再難，連道優先考慮的還是別人，並沒有時刻地把自己的事放在第一位。
聽她說完，林海更是愧疚難當，他聲音哆嗦着道：“嫂子，對不起……我錯了，因為我的一念之差，給你們家帶到了巨大的傷害，我對不起你們！”
他甚至降低姿態，對連生兄弟倆鞠躬道歉。
連小安恨恨地扭過頭去不理他。
連生看了一眼秦菡，卻是眼神複雜。
“秦洋，你說的什麼失憶，什麼又折回影棚的事。我是不相信的！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自己動手，把自己給解決了！不要逼我們動手！”
想不到鄭玉潔最後，還是不相信林海。
“玉潔，秦洋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當時他也是這樣跟我們說的！還說一定會配合警方的調查，還自己一個清白！只是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遊艇那件事！”
秦奶奶急了。
“你們就不能給我爸一個機會嗎！這件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我爸根本就是被真正的兇手給利用了”
林希也替林海憤憤不平。
秦菡緊緊地咬着牙，她也想替林海說點什麼，但心裏在作祟，她覺得自己並沒有這個義務替他說話。
“媽。我覺得秦奶奶和林希說的對，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讓他自己去查當年的事！還自己一個清白！”
連生也幫林海說道。
而鄭玉潔也終於鬆了口：“那我就行行好，秦洋，我就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要是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就自己在連道的墓前自盡吧！這是你欠他的，當然要還！”
說罷，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最後帶着連生兄弟倆離開了。
可回到車上，鄭玉潔的心裏卻是平靜的。
一點也沒有因為終於找到了秦洋，而感到一絲的欣慰。
就像之前連生勸她的，就算秦洋死在連道的墓前，又能怎樣呢？只不過又讓一個家庭因此而痛苦罷了。
秦奶奶已經這麼大歲數了，她好不容易才等回了秦洋，如果再眼睜睜地看着他離開這個人世，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將會是多麼凄慘的一副光景。
秦奶奶再見到林希時，那感覺自然是不同以往了。
她是秦洋的女兒。也是她的孫女啊！
林海拉過林希的手，把她拉到了秦奶奶的面前，柔聲地道：“林希，這可是你親奶奶！快喊一聲奶奶吧！”
林希卻是緊張而又擔心地看了一眼秦菡，心裏一時間複雜了。
而秦菡想馬上離開這裏，離開他們的視線。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秦菡只是一個外人，跟他們沒有半點的血緣關係。
林希捕捉到了她臉上微妙的表情，心裏有些替她難過。
“秦奶奶，你是秦菡的奶奶，也是我的奶奶！我早從第一次踏進小院，吃到你親手所包的餃子的時候，就把你當成了我的奶奶！”
林希笑着攬住了秦奶奶的肩膀，“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秦菡都是你的寶貝孫女！”
除了秦奶奶和林海，其他人都知道她話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從墓園離開，林海提議，一家人一起去飯店吃個飯，聚一聚。
秦菡心裏又開始難受了，她一個外人真心不想參加那樣的家庭聚會。
可自己若是不去。一定會掃了他們的興的，自己也會背上不懂事之名。
所以就只好硬着頭皮和他們一起去了。
到了飯店門口，等林海他們先進去，林希拉着秦菡說道：“你肯定是明白的，有時候，血緣這種東西並不是最主要的，所以秦菡，不要再因為這件事而介懷了！你永遠都是秦奶奶最疼愛的孫女！”
秦菡沖她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不用為我擔心！”
一家人在一個包間裏聚餐，其樂融融。
林希離開去衛生間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周立仁和陳培走進一個包間。
眉尖一蹙，心裏馬上變的不舒服。
鬼使神差的，她就跟了過去，想攪了他們的約會。
站在包間的門外，她正要推門而入，卻聽見了他們的談話。
“立仁，最近為什麼不太理我了？如果我做錯什麼了，我一定改！但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不是這樣的，我……”
周立仁的情緒明顯有些煩燥。
他跟陳培要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你不會是又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吧？”
陳培預感不好地問道。
“別瞎說！”
周立仁瞪了她一眼，可腦子裏卻莫名的浮現出那個女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