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四章
有個緊迫的問題,目前除了現任內政部長尼克以外,誰還能代表蘇格蘭場在泰晤士報上登一條純屬打自己臉的消息?
——或者換句話來說,誰會有這個權力加閑得蛋疼的功夫?
晚上回到家的探長先生不禁這麼費勁的思考了一會兒……無論這種可能性在現實面前顯得多麼微小和脆弱,他還是不願放棄的掙扎了一下。
鹹魚也要有夢想的不是嗎,至少要做最閑的那一條才對——
探長當然不願意這麼比喻自己,誰願意做一條非人類的魚呢……可事實的情況就是——他或許連條最可悲的鹹魚都不如。
每天忙上忙下的也不知為了什麼,好不容易熬到半夜三更時,還要該死的加班或是忍受某些打進來的騷擾電話。
而如果是魚的話——每天只要舒舒服服的在魚缸里游來游去,不需要費任何功夫,就會有像麥考夫這樣子的主人來餵食。
雷斯垂德的手指放在大腿上有節奏的打起了節拍,眼神放空。
他思前想後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到任何合適的人選出來——目前在社會上所處的中級階層的地位令他在有生之年內也許都觸碰不到什麼上層人物,更別提有交情能幫忙的了。
直到晚上——
雷斯垂德端着一杯牛奶,揉着惺忪的睡眼準備回房睡覺時,他看到麥考夫的私人書房內仍亮着一盞燈光。
走近了些才發現他翻看着一本學習塞爾維亞語的書,眉頭也不皺,表情淡定自若。
麥考夫又翻了頁書,說道:“流行於東歐巴爾幹半島前南斯拉夫等國的語言,屬於印歐語系,借鑒了很多土耳其語和德語的詞彙。”
“所以呢?”雷斯垂德喝了口牛奶,漫不經心的問。
麥考夫聳了聳肩,合上了這本厚重的語言書將其放回原位,嘴裏默默念叨:“……沒什麼。”他硬生生的將到了嘴邊的“淺顯易懂”一詞咽了下去。有了前車之鑒,這時候他選擇不說為妙。
雷斯垂德大略瞧了眼他書架上一排排的書目,發現竟然還有一本睡前童話故事——
不過,這貌似是自己公寓的那本?
他好奇的將其抽出來看了眼,發現確實和自己一直看的那本童話書一模一樣,不過看書嶄新的封面卻能知道是新買的。
“你也喜歡?”
麥考夫看向他輕微點了點腦袋,表情是頗顯真誠的樣子,他說道:“還不錯。”
“最喜歡哪個故事?”
“王子打敗惡魔拯救公主的那個。”
雷斯垂德有點感興趣了:“為什麼?”
“無聊的用詞和對話是全部故事中最少的,我差不多都要相信了。”
“那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雷斯垂德想了想后開口道。
“哦?”麥考夫仰頭看他。
“可能是看過太多遍了吧,每次我讀它到一半,就差不多要睡著了。”雷斯垂德又喝了口牛奶,困意漸漸又多了些,“……嗯,催眠利器。”
他打了個哈欠。
麥考夫站起身,伸手鬆了下系在脖頸上的領帶,“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雷斯垂德瞬間清醒過來,連忙用身子攔住了他,“等等。”
麥考夫停住腳步。
雷斯垂德的內心糾結了下,但還是掙扎着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幫我個忙。”
麥考夫聞言挑眉,嘴角揚起一個微笑,“可以。”
“……你不準備問問是什麼忙嗎?”雷斯垂德驚訝。
麥考夫湊近他,“我知道。”
他吻上了探長的嘴唇,過了片刻才分開。然後低聲說道:“下次不要把心事全寫臉上。”
探長先生皺眉,“有這麼明顯么?”
“對我來說是這樣。”麥考夫心情不錯的說道。
他說著又低頭吻住探長先生。
兩個人的鼻息都急促了起來,雷斯垂德的體溫上升的很快,面色也是漲得通紅。麥考夫身上的氣息清冷,唯有嘴唇是溫熱的。他捉住探長的兩隻手,將其按在了牆上。
此時對雷斯垂德來說,原本席捲而來的睡意全無,整個人被熱烈的擁抱着,背後就是牆壁,連退路都沒有……他說不出話來,只能在接吻的短暫間隙內可憐的低聲喘息着。
要是被蘇格蘭場那群混蛋小子們看見,估計一個個都得大跌眼鏡。
可事實的情況就是——
他是真心對這樣子的麥考夫有點畏懼的,被他的氣場震懾到連推拒的想法都冒不出來,腦子內一片空白,只是憑着本能迎合著。
麥考夫單手解開了自己有點礙事的領帶,吻了下探長先生的眼睫毛,“可以嗎?”
探長先生沒空回答這個問題,他忙着低頭喘氣——目前頭腦中所有的思緒都混雜在了一起,整個人像是溺水般的混亂不堪。
“我當你默認了。”麥考夫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性感的,染上了情.欲的聲音。
兩個人的步伐移動了起來,雷斯垂德被帶着走向了卧室。
他現在毫無方向感,頭腦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自己被麥考夫壓在了身下,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
他甚至能感覺到來自於腹部的壓迫。
“等……等會兒。”探長先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麥考夫吻上了他的耳朵,輕聲呢喃道:“放鬆。”
探長先生知道這時候再退縮顯然不可能了,只好啞着嗓子說道:“慢點。”
……
雷斯垂德感覺自己快要被撲面而來的情.欲淹沒了,在床上的麥考夫就是一隻優雅獵食的豹子,壓迫性極強。
他咬住嘴唇默默承受着,額頭上蒙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果然,他就知道——
和麥考夫住一起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