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我要退婚
“什麼?”
一團迷霧,簡封侯有些懵:“沁兒,我對你是認真的…”他什麼時候戲耍過她?
“夠了!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為了那些餛飩還是包子嗎?簡封侯,你又多怕那個女人沒得吃會死?你還想把我當傻子耍到什麼時候?那我告訴你,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曾經,我有多愛你,現在,我就有多恨你!你不愛我,你可以拒絕,你可以不接受,你為什麼要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戲耍我?”
往事歷歷,想起這大半年的酸甜苦辣,這一刻,元沁心裏的恨意全都涌動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是第一次,卻會一個人去酒吧那種危險的地方買醉嗎?你知道我為什麼厚着臉皮鍥而不捨地倒追你嗎?因為那天,我家裏辦party,我爸爸要送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出國留學,他買了很大的三層蛋糕!可我十四歲之前,跟我母親生活在一起,就算是生日,我連個最小的生日蛋糕也吃不起!這是我跟我母親最沉痛的記憶!是我痛恨桑家的緣由之一!我為什麼聲名狼藉,為什麼去夜店跳舞?不是我天生墮落,不知廉恥,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給桑家、給我那要面子的父親抹黑!遇到你之前,我從不曾後悔,我對男人沒有任何期待,所以女人重要的第一次,對我也不過就是不痛不癢的一層膜而已,給了你,我也不遺憾!可是那七天,你卻買了一個蛋糕給我!一個普通的蛋糕,對別人或許無所謂,對我,卻是一輩子的傷痛。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刻,那一個蛋糕對我的意義是什麼…不管有心無意,你給了我最大的溫暖與感動,給了我最美好的記憶;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有機會的時候,我會那般甚至不惜枉顧所有的流言、倒追你了吧!我不是不要臉。不是不怕,不是貪戀你的權勢地位,只是有些東西,曾經對我而言,比臉皮、比什麼都重要…”
除了其他的因素,那七天的那個蛋糕,他給她的那個戒指,是她最美好的寄託,是支撐她走到今天最大的理由。
“沁…沁兒,那個承諾…”我沒忘!
他沒想過,這個蛋糕,對她的意義如此深重。
“你已經毀掉了我所有的寄託!現在,都不重要了!我一直以為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卻也在向著親情甚至愛情的方向發展…我從沒想過,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欺騙的謊言,都是為了那些給別的女人續命的餛飩!你欺騙我,你踐踏了我所有的真心與尊嚴,簡封侯,你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讓我徹底死心了!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同意退婚了…我會如你所願,歸還所有的聘禮!是我太貪心了,是我主動送上門!我不會恨你…但我們之間的一切,到此為止!”
淚,潸然而下,元沁是絕望的,望着窗外的一點陽光。手不自覺的就撫向了空空的肚皮:
這樣也好!真得沒有任何牽扯了!曾經,她真得很想很想跟他有個寶寶!雖然,不恥用孩子套牢男人的手段,但總覺得有個孩子,彷彿就還有希望,有個美麗的寄託。
連老天都不贊同!
“沁兒!不管你做的東西最後是進了誰的肚子,你的心意,我從未忽視,一樣的珍重!也許我的處理方式太過,讓你受傷了,我也知道不該這樣欺瞞你!如果我有別的選擇,我怎麼會一次次地懷着愧疚對你開口?我試過各種方式,我也試圖讓廚師給你學,也想過要跟你坦白…可是最後,我真得是怕了!怕她死,更怕面對…今天你這樣的局面!沁兒,除了這件事,我沒有欺騙過你!如果不是怕你知道生氣,跟我鬧,我更寧願跟你坦白!”
每次跟她開口,他都壓得自己透不過氣,說謊,太累了,特別對自己心愛的人,簡直是一種巨大的折磨,終歸。是禍躲不過啊!
“你是怕我知道,餓死了你的心上人吧!”
此刻對他的解釋,每聽一句,元沁都有種被踩了尾巴的感覺:“為了騙我,真是難為你,無所不用其極!”
不止用蘇博當借口,還拿戒指哄她!
“沁兒,你在說什麼?沐一塵是我恩師的女兒,我是在乎她的命,那是因為恩師的臨終囑託,我只是把她當朋友、當妹妹!我愛的人,是你!”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簡封侯,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把我當以前那個你只要對我笑笑,我就會對你掏心掏肺的傻瓜嗎?你愛我,還是愛我那些餛飩?你愛我,會把我辛辛苦苦做的餛飩拿去喂流浪狗、拿去給別的女人嗎?你是不是以為做點飯很簡單?你是不是以為我每天閑得沒事幹,在廚房忙活兩個小時做一次飯,很容易?我每天拍戲要站幾個小時、起早貪黑,工作經常都要十二個小時以上,我不會累嗎?我受了傷,半夜四點起來給你包包子,我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我追着你、討好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我想你高興!不是傻!不是賤到要為奴為婢去伺候你跟你的女人,只為討你一句‘愛’,一個眼神,一個擁抱!你愛我?呵呵,你怎麼好意思跟我說這句話?你愛我,你辦公室里會藏着一堆別的女人的畫像?你要告訴我那一頭垂直直發、穿中長裙的女人是我嗎?你要告訴我你愛的是捲髮、短髮的是我嗎?你要告訴我你抱着一個直發小姐親吻全是逢場作戲嗎?你再告訴我,你的餛飩都被蘇博搶了啊!他根本就不愛吃餛飩!為了騙我、哄我,你還弄個戒指給我!連演戲你都不願做全套,不把道具做全,你還好意思說愛我?你還想騙我給你的女人去做飯嗎?她餓死,你心疼,我若累死,你會難過嗎?為了騙我,你還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做的?對我演戲演這麼長時間,你不累嗎?你真是比我都敬業,為了這麼點目的,你居然能忍我、縱容我這麼久?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坦白,或者你給我錢啊,你不是錢多嗎?你給我一千萬,或許我為了討好你,也一樣會去給你做兩個月的飯!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利用我的真心,用甜言蜜語來騙我?”
“沁兒?你”
有些雲裏霧裏,但簡封侯大約也是想到,她看到他抽屜里的紅姐的畫像了。而且,他沒想過,她對他的誤會這麼深。
而且,這些想法都是怎麼來的?什麼演戲?她怎麼就認定他一直是在哄騙她來着?
剎那間。簡封侯是懵得不要不要的,甚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解釋。只是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恨意,那麼凌厲,那麼直接,那麼深遠。
“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去追你喜歡的女人去吧!是我傻,明知道從一開始,你的選擇就不是我…偏偏要去撞個南牆,頭破血流才甘心!喜歡的,你會回追…呵呵,我是有蠢!”
明明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承認。
是啊,她不需要去追,她一直就是被拒絕的!她偏要趕鴨子上架,今日也是活該!明明可以更早回頭,她的腦子卻偏要進水。
“沁兒,有始有終,就算要分開,見個面,總是應該的吧?”
思緒有些亂,見不到她,簡封侯完全搞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情況?
抽噎着,幾次,元沁淚如雨下:“不必了。我們,原本就沒有開始!”
有開始,也是她一個人的,一個人的開始,一個人的終結。
“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再信!哪怕現在,你要告訴我,只是跟我吃個散夥飯!狼來了的話聽多了,你就不會再信狼來了!侯爺,既然你愛的是舒心晴,就別再跟我做戲!我是桑元沁,不是你的那個什麼晴,你可以不喜歡我,但別侮辱我!我沒那麼偉大!我的愛,再不值錢,也不至於下賤到這個地步!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即刻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最後,我再提醒你一句,以後做戲,別嫌麻煩,把道具做全了吧,否則,戲還沒散。就毀了!”
扣上電話,元沁倒抽了一口冷氣,心一陣滋滋的疼。她真是不能相信,這段時間的感動與愛意,只是自己參演的一場戲,做了一場夢。他對她所有的好,所有的愛意,全是帶有目的的謊言欺騙?
他送她花?送她戒指?帶她去公司?甚至不惜人前體貼
他是下了多大的血本?就只為那些不值錢的餛飩?
呵呵~
原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心的時候,可以如此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去傷害另一個完全無辜、甚至是對他掏心掏肺的女人?
他怎麼能一邊對她做着最親密的事兒,一邊堂而皇之的欺騙她?為了別的女人,他竟然連身體都能背叛?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動物?跟她的父親一切,為了利益。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什麼都能犧牲嗎?
這到底是愛,還是自私?
攥着手機,簡封侯更是暈得稀里糊塗地:什麼道具?怎麼又扯出舒心晴來了?跟她有什麼關係?
千萬個大寫的問號眼前飄過,簡封侯也是煩躁到不行,拿起手機剛想撥回去,不經意間一個甩手,他就看到了手中的盒子:
道…道具?
難道她說的是這個戒指嗎?
思前想後,他好像的確沒送過她什麼值錢的東西,這段時間,才多點,數得上的,也只有這一樣!
這是貨真價實的鉑金鑽戒啊!是他親自為她挑得啊!為什麼說他不用心?
難道戒指有問題嗎?她嫌小?或是假的嗎?
拿出來,撫觸着細看了下:不可能啊!是他相中的那款啊!而且,他感覺,她是很開心,很喜歡的啊!
平時也沒見她戴什麼貴重的飾品,怎麼嫌小?
下意識地,簡封侯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眼拙,被人掉包了不知道。
翻轉着戒指,他就想去看戒指里側的店標LOGO,這種大牌的LOGO做得都是相當精細地,外觀容易仿,鑽石也能換,但里側的工藝,更考究技術。
對着陽光,一個逡巡,簡封侯的臉色頓時丕變。
“刻字…怎麼變了?”
生生多出來一個字母,他再眼拙,也不至於連個數都看不清。
“Qing?”
搞什麼鬼?
剎那間,簡封侯就明白元沁那些話的誤會從哪兒來的了?他明明讓刻的是QIN,怎麼變成Qing了?
該死!這是想坑死他嗎?難怪她竟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天價的戒指,卻毀人姻緣?這店是開得進水、想關門了吧!
氣得臉都綠了,轉身,簡封侯往一邊的電梯口走去:這個錯誤,必須有人買單!
火急火燎地,簡封侯腳下一個疾行,電梯口處,卻差點跟叢景翼撞了個人仰馬翻:
“哎呦。你幹什麼?我正有事找你!”
一把,叢景翼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些着急的架勢:“什麼事?很重要嗎?”
攥着戒指,這一刻,簡封侯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對你來說,應該很重要!這裏不方便”
叢景翼明顯壓低了嗓音,簡封侯才注意到他眉宇間的凝重:他既然親自過來了,想必是電話里說不方便?
想着這是病房區,莫非跟沐一塵的病有關?
一個被打斷,簡封侯的思緒也稍緩了下,想着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事有輕重緩急。他便先轉身跟叢景翼跑了一趟。
***
一路進了他的辦公室,卻見他連房門都插上了,簡封侯更是詫異。
“什麼事?怎麼還神神秘秘地?不會是…沐一塵或者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吧?”
還能再怎麼糟糕!對自己的身體,簡封侯是有心理準備的,他還沒有神到不怕死的地步,卻也不得不接受命運。
叢景翼一神忽,他的心還是跟着忐忑的咯噔了一下:只求,別再這個關鍵時候掉鏈子。
“是發現了一些問題,但不是你想得那樣!”
抬手,示意他坐下,叢景翼拿出了幾張片子跟幾張打印出來的紙一一攤到了他的面前。
頓時,簡封侯就更納悶了:什麼這樣那樣的?
垂眸,掃了一眼,他也看不出個一二三四來。
“我煩得很,沒心情猜啞謎,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像什麼?這幾張是我找人放大打印出來的…”
說著,叢景翼意有所指地點了幾個地方。
“怎麼像是爆米花?肉嗎?這是…”
簡封侯辨別、嘀咕着,叢景翼點頭道:
“奶油餅乾!很清楚是吧!食物進入胃部,通常需要四個多小時才能全部消化,當然,這也與所吃的食物跟胃部的工作狀態有很密切的關係…這些食物的殘渣很多甚至可以看得很清楚,顯然,應該是剛吃下沒多久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沐一塵的胃部掃描圖片!那天送來醫院時候拍的!最新的!我剛剛也是去拿全身檢查報告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這是用最新的機器拍的,放大后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你不是說她只對餛飩包子有食慾嗎?可這些東西…顯然並不是餛飩跟包子的食材,而且,顯然是剛吃不久的!”
“你的意思是…她能吃別的東西?”那她為什麼會把自己餓成這樣?反反覆復地,這麼長時間,就只吃元沁做得?
腦子突然有些混亂,簡封侯簡直不敢相信,抓着一張張片子堆到眼前,一點點的確認着。
她既然能吃,為什麼不吃?難道她都是裝的?寧可把自己餓成厭食症,也要吃元沁親手做的食物?
眸光一個交匯,見叢景翼點了下頭,簡封侯唇瓣顫抖。眼前都跟着一黑,身子也是微微一個踉蹌:
‘這麼長時間,全是她的苦肉計?利用他的不忍與關心…讓他承受着愧疚去指使、折騰他在乎的元沁?拿她的心血供養她?’
“我就說她的厭食症怎麼這麼奇怪?通常厭食是對所有食物都沒有食慾才會導致長期受餓而讓身體器官得不到營養而發出危險的信號;而她,是厭食,卻又不是厭所有的食物,還會對某種食物有食慾,照常理,雖然單一的食物容易造成營養不良,但比厭食,還是好很多的,起碼不應該造成胃部如此嚴重的萎縮……現在看來,這個女人,真是挺有毅力的!她的胃…是真得傷到千瘡百孔了!而且,你看它胃部的狀態,這些食物的狀態,明顯都沒有經過細嚼慢咽,有暴飲暴食的癥狀,說明,她吃得很急,或者對食物有一種很深沉的渴望才造成了這種近乎囫圇吞棗的大塊狀…所以,能清楚地辨別出部分胃部殘渣…”
癱坐在椅子上,簡封侯閉了閉眼睛:“不要命的,果然是最可怕的!”
她居然能為了逼迫他利用、傷害元沁,枉顧自己的生命?可笑,她不在乎,他居然認真貫徹?還為了她一條爛命。生生把自己心愛的人給傷到心灰意冷?
想到那天兩人在天橋爭執的畫面,簡封侯突然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去找元沁,跟她道謝?她是故意去拆穿一切真相,刺激她,讓她恨他、進而徹底離開他的吧!
還有她們的爭執,她打掉她的傘…難道都是她故意設下的局?
她這招好狠!
她居然能用幾個月的時間算計他?如果他只是拿了元沁一兩次餛飩送人,就算她知道了,也最多氣他幾天,可是這些日子,他多少次開口,多少次為了她的性命甚至都枉顧元沁的疲憊、不願與受傷,多少次找着各種理由一次次說服自己撒謊哄騙。夾縫裏生存,壓力大道他頭疼都地靠吃藥…
他承受着一切,甚至讓所愛都為她犧牲,現在卻告訴他,這一切,全是假的?他所有的犧牲,都是他的愚蠢,沒有半點意義?
她居然利用他的同情心,讓他去傷害自己最愛的人?
這個卑鄙又可惡的女人!一方面利用他享受着元沁的勞動成果,一方面又將她從他身邊徹底逼走,竟一點點地,毀了他們之間原本好好的愛情!
攥着手中的紙張,簡封侯心底的恨意爆棚:
‘他全心以待的女人。居然算計他的幸福?還是用一種漫長、悄無聲息又陰狠的方式?這綿軟的一刀,扎得真是狠,當真讓他跟元沁,一個受盡煎熬,一個徹底絕望,都生不如死了!’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看她的情況,不好不壞吧!厭食症肯定是沒有的,估計背後偷着不知道吃了多少山珍海味呢!不過,暴飲暴食,跟厭食症一樣,對胃傷害很大,她的胃,哎…”
想到這兒。叢景翼也有些替他難過跟生氣:畢竟,一群人為她忙得天翻地覆,各種想辦法,原來,都是她自己自導自演!
他看到的那瞬間,氣得都有些炸毛的感覺!雖然醫院是他開的,也沒她這麼折騰浪費的啊!
抬手,簡封侯就把那幾張打印的紙張給撕掉了:“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
“四哥,你…什麼意思?”
“隨她去!她愛厭食就讓她厭,暴食就讓她暴,該提醒的提醒。進了義務就行了,不用那麼盡心!真想死,閻王攔得住嗎?還有,這件事,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說著,簡封侯點了點桌上的片子:居然敢算計他,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個什麼花來!
眼底凝滿冰冷,這是第一次,簡封侯對沐家這對姐妹,徹底顛覆了往昔的認知與感官。
***
出了醫院,簡封侯一路上都在想這件事,思前想後。不能相信,自己被兩個女人給耍得團團轉。
他明明試探過的!如果她沒有厭食,她的味覺是正常的,她這麼做只是讓他變相地去傷害元沁,她怎麼能一下子就吃出是不是元沁的手筆?甚至連她調的餡,別人代工,她都能吃出差距?
他不是沒懷疑過,也不是沒試過!如果廚師能做出來,他怎麼會忍心一個勁兒地非要勞煩元沁?看她胃裏食物殘渣的樣子,多種多類,顯然,她應該是並不怎麼喜歡吃餛飩的!既然不那麼喜歡,怎麼會辨別地如此精準?精準到讓他都深信不疑?
她這麼做、這麼說,顯然都是意有所指,就是衝著元沁來的!
這麼說,她肯定知道那些餛飩是元沁做的,而不是像沐一景說得那般只是在他家裏吃過覺得好吃!
他帶過來的,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她怎麼會感覺如此精準?若不是她吃出來的,那就是
他的家裏,不幹凈?!
越想,簡封侯越覺得恐慌,這個女人的心機,到底有多深?
***
一路直奔珠寶店,簡封侯直接把戒指摔到了桌上:
“上千萬的東西,也出錯?我看你們是想關門大吉、集體失業了吧?名字為什麼刻錯了?給我個說法!”
拿着戒指。經理頭上都冒了冷汗:“刻錯?”
這怎麼可能?他們都是核對過,驗收前,也有簽名的!
拿着戒指,對着款式編號,服務生很快便把記錄拿了過來:“侯爺…沒錯啊!”
“我要求刻的是QIN,現在生生多了一個字母,你告訴我沒錯?毀了我的姻緣,你賠得起嗎?”
低吼着,簡封侯也是火大。
“啊?可是侯爺…我們的記錄是您當天後面…改的啊…”
說著,經理把賬本遞了過去:“上面還有您司機的簽名!”
隨即招來負責人,服務生戰戰兢兢地把過程說了一遍。一看那簽名,居然真是陳奇,簡封侯也驚了下。他訂的戒指,怎麼可能讓司機來改?
眉頭一擰,簡封侯隨即打了個電話把司機叫了進來:
“你那天見到的人是他嗎?”
“不…不是,那個小夥子比他白凈年輕,也沒這麼高…”
“他就是我的司機陳奇!不確定的人,你們也敢隨便更改?你知不知道這是求婚戒指!婚事吹了,這個責任誰負?”
“侯爺喜怒,那天來人說得很清楚,還把戒指款式樣式都說了出來,您前腳走,他後腳就進來了,而且說得一五一十有模有樣,都沒錯,我們真不知道他是冒充的!再說,他是來改名又不是要退貨或者拿貨,沒有利益關聯,我們才沒往那面想,我本來也想給您打電話確認的,但他說得嚴絲合縫,連戒指的款式顏色都形容了出來,我才…侯爺開恩,侯爺開恩啊!而且他還留了電話,寫了名字,還說出桑小姐的名字,我才…”
一聽,已經大約知道這件事是被有心人給利用了,而且知道他的司機叫陳奇,顯然,應該是他身邊的人。
眸光幽瀲,簡封侯沒吭聲,隱隱地,心頭怒火躥騰,半天後,才道:
“給你們一周的時間,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如果找不到來改名的這個陳奇,不能給我個明確的說法。我會認定這是你們擅自偽造、更改、泄露了我的信息,造成了我無法彌補的損失!我不止會追究法律責任,要求賠償,你們,全等着回家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