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44.第 44 章

顧名思義,外勁武者便是單純修行肢體力量的修行者,一般人只要稍有武學天分,加上多年勤學苦練,基本都能成為外勁武者,徒手碎石劈木不在話下。

而外勁武者如果修鍊出內息,就是內勁武者,內息極難練成,因此在古武道中,內勁武者已經稱得上高手,因為他們比外勁武者強大許多倍,通常數十個外勁武者,也敵不過一個內勁武者。

內勁武者再往上,就是化境武者,化境武者與內勁武者最大的區別是其內息已經強大到可以外放,或驅使外物,或凌空殺敵,十分厲害。

在古武道中,化境武者已經是站在頂端的存在,他們大多名聲在外,被眾多修鍊者尊為一方巨擎。至於再往上的宗師級,那是傳說中的人物,聽說只有在傳承久遠的武道世家,或者一些名門大派中,才有一兩位宗師級的高手存在,只是他們大多鎮守門派,並不出來行走江湖。

龍豐顯然對修行界十分了解,還順道給姜雲霖比較了一番古武道與古玄道的區別,一般來說,兩個修鍊派別的四個境界是對等,但即便是在相同境界下,往往玄道修行者會比武道修行者更厲害一些,不過因為古玄道對修習要求十分苛刻,玄道弟子數量遠不及武道弟子,因而兩個修鍊派系還能勉強維持平衡。

姜雲霖聽后,暗自分析了一番自身的實力,他在練氣二層巔峰時,便被鶴老說是半部化境,也與那個看起來是御法境巔峰的谷長老斗得旗鼓相當,那麼現在他已是練氣三層,按照地球上的水準,應當已經相當於古武道化境武者沒錯,只是和古玄道的照神境還有沒有差距,卻不好說。

十幾分鐘后,龍豐斷裂的經脈終於被姜雲霖全數接上,他起來動了動身子,確認自己已無恙后,回身向姜雲霖抱拳行禮道:“前輩不光替我接續經脈,還手刃了我多年的仇人胡占天,對我可謂有再造之恩,那胡占天多年前拐走加害了我唯一的妹妹,我為了報仇才苦修武道至今,不想還是失敗了,要不是前輩施以援手,只怕我下到黃泉也無法面對逝去的親人,他日前輩但凡有用得着的地方,我龍豐定受差遣。”

姜雲霖早已看出這龍豐雖然表面上冷厲很辣,可骨子裏卻是個性情中人,便點頭道:“我的確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不過現在你還是先去清理一下這人販子集團的餘孽好了,我要找個地方休息片刻。”

胡爺雖然死了,可他還有不少小弟在四處抓人,對付這些人姜雲霖懶得動手,便交給龍豐,自己一躍上了旁邊一棵樹的樹杈,開始閉目調息。

龍豐也乾脆,很快便將人販子集團剩下的人一網打盡,並陸續把被抓回的人又放了出來,只是他們沒有通訊設備,沒法報警,只能在路邊等着,這條路雖然偏僻,可到了半天總會有車子經過,只要他們能和外界取得聯繫,他們就得救了。

“咔嗒”一顆石子忽然砸在姜雲霖腦門上。

姜雲霖疑惑地睜開眼,看見鄭青虹站在樹下,手裏抓着一把碎石子,正一顆顆往他身上扔。

他眉頭一皺,翻身躍下樹,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鄭青虹在做什麼,對方卻忽然一腳踢向他面門。

鄭青虹這腳類似於跆拳道的招數,在姜雲霖眼裏和小孩子過家家沒區別,只伸出一根手指,連真元都沒用,姜雲霖就把鄭青虹飛踢過來的腳盪開,同時一步上前,“啪”一個耳光抽在鄭青虹臉上。

即便他幾乎沒用力,可鄭青虹白皙的臉頰上還是迅速浮現出鮮紅的五指印。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不要隨便挑釁不該挑釁的人。”姜雲霖冷聲道,如果不是他知道鄭青虹沒有惡意,就不會只還回去一巴掌這麼簡單。

鄭青虹被抽得臉頰生疼,不過她並未露出任何羸弱的表情,反而瞪着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姜雲霖,用一種質問的語氣道:“你既然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一開始卻不救我?”

姜雲霖正要轉身回樹上繼續休息,聽見鄭青虹的話,他停下動作,皺眉反問一句:“我為什麼要救你?”

“你難道不該救我嗎,之前他們告訴我那個對我見死不救的人是你,我只以為你和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雖然心裏不舒服,可多少也能理解,但結果你卻是個修行者!那些在酒店裏來抓我的傢伙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而你要是那時候能把我救下,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了,我不會被他們抓回去毒打,其他人也不用被關在地下多受那麼多天的罪!”鄭青虹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好像他們這些人遭罪都是姜雲霖害的一樣。

姜雲霖像看白痴一樣看了鄭青虹一眼,之前在地洞裏,鄭青虹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被玷污,讓姜雲霖對這性格堅毅的丫頭有了些好印象,結果不想這丫頭性格是堅毅,人卻是個蠢的。

“我還是那句話,我與你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你。”姜雲霖冷聲道。

“你有能力救我,就應該救,何況我還向你求救了,這難道不是一個人的基本道德?”鄭青虹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既然這樣,我聽說你出身不錯,家裏應該挺有錢的吧,這世界上有大把無家可歸的窮人和流浪漢,你既然有能力,是不是也該幫助他們?”姜雲霖反問。

“那不一樣,你根本就是在偷換概念!”鄭青虹惱怒地一跺腳,“世界上那麼多窮人,就算我想幫也幫不過來,只會給家裏製造負擔。”

“所以我不救你,就是不想給自己製造負擔。”姜雲霖極快地把話接了過去。

“你哪有什麼負擔,整個人販子集團明明沒有一個人是你的對手!”鄭青虹道。

“你說得對。”姜雲霖輕笑着點頭,“所以如果當初在酒店裏,你在我房門外求救的時候,不是只撞門,而是一邊撞門一邊大喊‘我保證這裏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人’,也許我真的會救你。”

“強詞奪理,我看你根本就是膽小怕事。”鄭青虹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譏諷的眼神看着姜雲霖,“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傢伙是如何修鍊得這般厲害的,我從前也見過幾個武道修行者,他們也許沒你厲害,卻比你有正義感多了,這樣的修行者才值得被尊敬。”

“你的確可以說我膽小怕事,誰讓這世道險惡,只有膽小怕事的人才能活得長久。”姜雲霖懶得再同鄭青虹廢話,直截了當道:“你覺得我之前明明有能力救你卻對你的求救無動於衷,是欠了你的,可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早就和那個要同你采陰補陽的傢伙雙宿□□去了,哪裏還能在這裏廢話。”

鄭青虹被他說得表情一僵。

“還有。”姜雲霖接着道:“如果不是我收拾掉了這人販子集團的頭領和他兩個最厲害的打手,你早就被重新塞回那輛鐵皮卡車,最後被賣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所以算下來,我救了你不止一次,結果你不光不對我抱有感激之心,反而在這裏質詢我數天前沒有冒着不知名危險將你救下的舉動,你知道這用一句老話形容叫什麼嗎?”

“叫什麼?”鄭青虹條件反射道。

姜雲霖輕哼一聲,“斗米恩,升米仇。”

鄭青虹一張臉霎時變得通紅,因為她忽然意識到姜雲霖說的一點不錯。

“行了鄭青虹,你那忘恩負義的樣子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位白大師明明救了我們,你卻用這樣的態度對人家,也不嫌丟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旁邊竄出來,姜雲霖側眼去看,發現是婁春曉走了過來。

之前地洞裏那幾人現在都回來了,呂伯涵他們幾個男的在龍豐的徵召下幫着一起四處查看有沒有車經過,其他人便各自休息,婁春曉就坐在不遠處,看見鄭青虹和姜雲霖似乎起了爭執,她便也壯着膽子過來湊熱鬧。

“你來做什麼?”鄭青虹嫌惡地看了婁春曉一眼,他們因為同在一個大學讀書,家庭出身也相近,因而之前一直走得比較近,算是較好的朋友,可自從出了地洞裏的事後,鄭青虹看婁春曉是怎麼看怎麼噁心。

婁春曉也明白她現在和鄭青虹算是徹底交惡了,因此說話也不再客氣,“怎麼,就許你指責白大師,不許我來打抱不平了?”

“你打抱不平?你心裏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鄭青虹狠狠瞪了婁春曉一眼,又眼神複雜地看了看姜雲霖,再沒說什麼便走開了,也不知是不是去思考剛才姜雲霖對她的斥責。

“哼,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白大師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婁春曉湊到姜雲霖身邊,目光討好,聲音甜膩,與她初見姜雲霖時批判他“猥瑣”的模樣判若兩人。

“白大師,聽說你全名叫白長風?”婁春曉問道。

姜雲霖實在不想多搭理婁春曉,又想搞清楚這人在玩什麼花樣,便敷衍地點了點頭。

“這名字聽着就很有俠義之氣呢,就像白大師你一樣,我最崇拜像你這樣有風骨的俠士了!”婁春曉一邊說,一邊直接貼上姜雲霖的身子,“白大師,其實我來自京城婁家,我爺爺在軍部任職中將,我大哥和大嫂雖然在特種部隊,可也和你們修行界有關聯,白大師你這麼厲害,不知有沒有興趣到我婁家去坐坐,對於你這樣的高手,我們一家可都歡迎之至。”

姜雲霖頓時明白了,婁春曉這是起了代婁家招攬自己的意思,可惜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還不知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姜雲霖當然不會答應她,直截了當便拒絕了,同時,他還順道將一顆壓縮的真元粒種到了她的身體裏,無論姜雲霖還是原主和婁春曉都是有仇的,即便這仇不至於讓姜雲霖下殺手,但不等於不報,那顆真元粒會在婁春曉體內不定期發作,每次發作都會讓她全身疼痛,足夠她疼個三五年。

婁春曉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得如此乾脆,想再多說兩句,姜雲霖已經回到了樹上一點機會都不給她,只能跺跺腳惱怒地走開。

天漸漸亮了,這條荒涼的山路總算開始有車經過,眾人歡呼雀躍地急忙攔車報警,姜雲霖知道不久就會有警察找到這裏,他隔空向龍豐傳了一句話,身形從樹上消失。

……

京城。

華京是華國的首都,也是這個強盛國家最龐大的城市,這裏生活着數千萬的人口,土地也是寸土寸金,不過在華京城北,卻有一大塊地方被紅色的圍牆隔了起來,紅牆外,是擁擠的街道與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紅牆內,卻彷彿皇家園林一般,沒有一絲外部的擁擠,寬敞的青石板路旁邊,是一棟棟相距甚遠的精巧洋房,每棟洋房佔地都有五六百平米大小,還不包括花園,這樣的房產如果拿到外邊的售賣,一定能賣出天價,可惜,就算能賣出去,估計買家也沒有住進來的命,因為這地方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此時其中一棟洋房的二層窗台上,有個青年正坐在藤椅上打電話。

青年容貌極為俊美,半長的黑髮垂到耳際,皮膚白皙得彷彿剝了殼的雞蛋,他應當是剛起床沒多久,身上穿着淡金色的睡袍,剛從天邊透出的晨光落在他身上,化開一圈極為好看的光暈,襯得這青年彷彿不是凡人。

青年背後的房間是一間十分寬敞的卧室,卧室的淋浴間裏正傳來水聲,好似有人在洗澡,片刻之後,水聲停了,一個身形健美的男人從裏邊走了出來。

男人只穿了條內褲,深小麥色的皮膚上還掛着水珠,更顯得肌理輪廓分明,他頭上搭着浴巾,一路走一路擦拭,直走床邊的衣櫃前才將浴巾掀開,露出一張剛毅俊朗的臉孔。

“我剛才接到電話,他們有春曉的消息了。”青年從陽台走進室內,對正換衣服的男人道:“她上回跟她那群同學去登山探險,結果一不小心摸進了深山裏一個人販子集團的老巢,被全部抓了起來,現在正在距離富明市二十公里左右的郊外,等着人去救。”

“他們那群大學生一直不知輕重,之前說要出去探險時我就明確反對過,這回讓他們吃吃苦頭也好,省得下回又折騰些什麼事出來。”男人冷聲道。

“她可是你的親妹妹,一連失蹤這麼些天,你就一點不着急?”青年有些意外地看着男人。

“她是我的妹妹,可也是婁家的人,如果婁家的人輕而易舉就能出事,那麼便不配姓婁。”男人已經穿好了一身極為合身的皮衣和牛仔褲,愈發顯得高大帥氣,他回頭見青年還是一身睡袍,有些疑惑道:“你怎麼還不換衣服,等會要陪爺爺吃飯,不能遲到。”

“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青年卻放緩聲音道:“這件事其實我知道有幾天了,只是一直猶豫要不要跟你說。”

“什麼事?”男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青年溫潤又平淡的聲音緩緩吐出五個字:“姜雲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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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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