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事實證明我贏了
在左思睿的懷中又停留了片刻,身上慢慢恢復了力氣,眩暈感完全消失,林夏草掙扎着想要掙脫左思睿的禁錮,不小心觸碰到了額頭上的傷口,同時也牽動了眼皮上的傷,不情不自禁的“哎呦”一聲,疼得淚眼婆娑。在傷口疼痛的提醒下,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如今是一幅鬼見了都會被嚇個半死的模樣,見到左思睿太激動,墨鏡也沒帶就沖了出來。
稍稍冷靜之後,死機的大腦也開始運轉。左思睿在劇組拍戲應該是很忙的,怎麼會有時間過來看她,而且這個時間點,趕得也太巧了,巧得她心裏直打鼓,不會是……
左思睿聞聲趕忙放開林夏草,向後退兩步,拉開一點距離留出一個面對面說話的空間,關切的看着她的臉。
林夏草下意識的雙手捂臉,丟臉死了,醜死了,不要看!
左思睿扣住她的手腕,費了好些力氣才將擋在她面前的雙手拉開,心中一邊感慨着這雙纖細的手腕還是一如既往的力大無窮,一邊慶幸着這雙可拔山舉鼎的手腕幾經周折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手中。他將她擋在眼前的手移開,卻並不急着放開,輕握着放在她身前。
他的眼睛凝望着她的臉,他的手扣着她的手腕,親昵的樣子,彷彿跟周圍其他情侶沒什麼區別。掌心傳來她皮膚溫暖的溫度,久違了的溫度,左思睿輕握着這雙手,欣慰又滿足。
林夏草心一橫,事到如今躲是躲不過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讓他看個夠吧。她只是左思睿的兄弟,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什麼好顧慮介懷的!
左思睿情不自禁的抬起一隻手,想要觸摸她臉上的傷口,但又怕弄疼了他,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稍作停頓,改為輕輕撫弄她的髮絲,幫她把凌亂的頭髮整理了一下。
她原本就不漂亮,受傷后更加慘不忍睹,可偏偏是這樣“粗糙”的一個人,讓他牽腸掛肚難以忘懷。影視學院最不缺的便是美女,隨便挑個最難看的出來,都不知道要比她好看多少倍,可他對面那些奼紫嫣紅,竟然會覺得索然無味。
不是她,似乎誰都不對。
他身邊還有一個田然,公認的校花田然,笑起來的樣子跟林夏草有七八分像,但因為皮膚白人長得美,笑容也更甜美,更加攝人心魄。田然是多少男生心心念念的夢中情人,他不費吹灰之力便納入懷中。他們是金童玉女那樣般配,惹來多少人羨慕和嫉妒,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可還是覺得空虛,心中始終空了一塊。他其實一直都知道缺失的那一塊是什麼,卻被自尊和驕傲逼迫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原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只要減少了聯繫,慢慢便會淡卻那份莫名的情愫,所以上了大學之後,他便刻意減少與她的聯繫,多少次情不自禁的按下她的電話號碼,卻又在按下通話鍵之前狠心的掛斷。
他以為,與田然朝夕相處,田然便可以替代她,可到頭來,田然還是田然,她還是她。
想起初三那年與班主任鄭老師的談話,當時的他曾自信滿滿的說:“老師,就算您不相信我的人品,總該相信我的審美吧?”。
如今,他自己都在質疑自己的審美,他到底喜歡她什麼?
女孩子該有的嬌羞矜持,女孩子該有的溫柔乖巧,她一樣都沒有,她如同長在花園中的一株狗尾巴草,奼紫嫣紅的反襯下,看起來那樣的粗獷張揚,可偏偏入了他的眼,揮之不去,到頭來,他的喜悅,他的悲傷,他的一切,還是忍不住想要與她分享。
進了劇組,他終於體會到演員看似光鮮亮麗的背後是怎樣辛苦的付出。他扮演的角色人物設定還是一位武林高手,有不少的打戲,每天吊威亞吊到腿發軟,套招打鬥時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每天收工時渾身都像要散架一樣。他長這麼大,頭一次吃這麼多苦,心裏憋着一肚子心酸想要找個人傾訴,他很清楚,那個人不是田然。思念如漲潮的海水一半越來越洶湧,他逐漸控制不了自己,忍不住拿起手機,一條又一條的短訊,一張又一張照片,他想再次拉近兩人的距離,想要再次讓她眼中只看到自己。
一大早,他畫好了妝穿好了服裝在一旁等戲,閑來無聊翻看手機新聞打發時間,無意中看到了林夏草的那條新聞。那張照片拍得太清晰了,他一眼便認出了她。他三魂七魄都快被嚇掉了一半,趕忙撥打林夏草的手機,提示音說已經關機,一遍又一遍撥打,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
他從未如此恐慌害怕過,彷彿被人扼住了咽喉,唿吸都跟着困難,長久以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感撕開了他的心牆,如火山噴發般噴薄而出。
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心上如白紙黑字般醒目的寫着答案。
他喜歡林夏草。
林夏草的手機打不通,他只能另尋其他途徑獲悉她的消息,勐然想起,林夏草的寢室里是有座機的,慌張的按下了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終於接通,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你好,請問你找誰?”
“林夏草在不在?”他急忙問道。
“左思睿?”尾音微微上揚,清冷的聲音中多了一絲譏誚。
會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與他說話的,除了龍九也沒有別人。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狀況,沒有心思與她多做糾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林夏草傷得嚴不嚴重?她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冷笑兩聲,慢條斯理的說:“額頭上開了道口子,沒什麼大礙,上午就可以出院了,何況她身邊還有夏天在鞍前馬後的伺候,估計快要樂不思蜀了吧?她的安危就不勞你來費這份心了,還是專心拍你的戲,遛你那位有點傻的女朋友吧。”
他強忍把電話摔地上的衝動,牙縫裏擠出一句“再見”,狠狠的按下掛斷按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真不明白林夏草怎麼會跟這麼腹黑的女人做死黨!那個女人簡直天生就是他的剋星!
龍九的話彷彿一根魚刺哽在了喉嚨里,咽不下,吐不出,無盡折磨。下午,他與蘭陵玉的對手戲基本拍完,接下來沒有他多少戲份,他躊躇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冒着被責罵的風險,硬着頭皮向姜導去懇求請假半天。
這是他頭一次向劇組請假,之前不管受了多重的傷,他都咬牙硬抗着堅持拍攝,從沒叫過苦。許是因為這點原因,姜導痛快的應允了他的請求,但也只給了他一個晚上的時間。
於是,便有了現在他站在她的面前。
“小怪獸,你是仗着自己臉皮厚,想跟櫥窗斗一斗嗎?”他望着她花里胡哨的臉無奈的揶揄。
林夏草的心頓時拔涼拔涼,果然是看了那條新聞啊!
她一門心思沉浸在羞憤中,渾然不覺左思睿那些曖昧的動作,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臉上臊得一陣火辣辣,她訕訕的乾笑了兩聲,腆着臉皮自黑道:“事實證明我贏了。”
“……你還挺驕傲的是吧?”左思睿好氣又好笑的瞪着她。
“一點點啦。你徒手接過板凳,我素顏撞過玻璃,咱倆難兄難弟殊途同歸,好漢不提當年勇,以後誰也別說誰了。“林夏草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
“………”左思睿徹底敗給了她。心裏還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可寢室門前人多眼雜,着實不是一個敘舊的地方。
“小怪獸,我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還要坐凌晨一點的飛機飛回去,我們就不要在這裏杵着喝西北風了,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聊吧。”
“這麼急?”林夏草很驚訝的望着他。
“拍攝進度很緊,這幾個小時已經是姜導莫大的恩典了,之前男一號的妻子生孩子,劇組也才只給了四天的假期。”
千里迢迢一路匆忙風塵僕僕,就只為了來看她一眼,確定她的安危,林夏草心頭一陣暖。
“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個錢包。”
林夏草說著急忙就要回宿舍,剛邁開一步,又被左思睿拉着手腕給拽了回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腕,不知什麼時候被左思睿攥在了手裏,感覺有點兒怪怪的。
“你拉我幹嘛?”她不解的望着左思睿。
“等一下小浣熊吧,她在那邊已經圍觀很久了。”左思睿用眼神示意小浣熊所在的方向,視線與正津津有味看戲的小浣熊撞上,笑着揮手跟她打招唿。
林夏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見了正俏皮的吐着舌頭的小浣熊,還有楞在她旁邊的小白。看到小浣熊,林夏草心裏咯噔一下,勐然想起了什麼。
小浣熊正猶豫,是繼續向前強勢圍觀,還是往後退兩步,藏到拐角處低調的圍觀,眼見自己暴露了,索性大大方方的帶着小白走了過去。
眼角餘光掃過扣在林夏草手腕上的手,小浣熊和小白各有所思,卻又同時心照不宣的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小白默默的打量的眼前的男生,真人比林夏草相冊里的照片更帥,不同於夏天的清潤溫雅,他俊美得張揚奪目,彷彿光芒四射的太陽,沒有人能無視他的風采。難怪林夏草念念不忘這麼多年,與這樣一個俊朗陽光的男生朝夕相處,沒有幾個女生可以拒絕他的魅力吧?
想起小白還是第一次見到左思睿,林夏草便主動為他們做了介紹。兩人各自微笑着頷首,說了聲“你好”。
與小白打過了招唿,左思睿笑望着小浣熊,表情很誠懇的誇讚道:“許久不見,小浣熊變瘦了,也變得更漂亮了。”
小浣熊自從折騰着減肥之後,最喜歡聽的話便是“她又瘦了”,這馬屁拍得她甚是舒坦,美滋滋的摸着臉,回了左思睿一個你小子很有眼光的眼神,調侃道:“這是什麼風把我們的左大明星給吹來了?”
“林夏草的人來瘋。”左思睿笑着回答。
林夏草趁機掙開了左思睿的手,抬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才人來瘋!在我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懂不懂?”
左思睿可憐巴巴的揉着胳膊,一邊感慨着她掐人的招式練得愈發爐火純青,一邊又很犯賤的覺得被掐得有些小受用和小欣慰。她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還會如記憶中的一般仍舊偷偷喜歡着他吧。
“你在這裏給我低調的等着,不許招蜂引蝶禍害我們學校的女生,我上去拿個錢包就下來!”林夏草凶神惡煞的威脅。
“小的遵命!”左思睿假模假樣的立正站好,豎起衣領,戴上墨鏡,假裝低調。
林夏草點頭表示滿意,心裏裝着事情,急匆匆拉着小浣熊和小白往宿舍樓里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