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夢境
“親愛的~在想什麼吶?”風枝自知方才和東魔帝走得近了些,擔心醋缸翻倒殃及池魚,聲音先軟了三分。新網址:www.56shuku.net
莫於言走在隊伍最後,若有所思。
“你一直都在觀察?”莫於言整天整夜都與風枝在一起,沒見風枝收集過任何證據。可風枝回答得有理有據,宛如親身經歷。真實得連莫於言都信了。
“沒有。全是我瞎猜的。”風枝聳聳肩,一臉的不以為意。
莫於言愣了一下,難以相信地看着風枝,“猜的?”
如此有理有據,自信滿滿,到最後居然是猜的?!
莫於言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是這個答案。他一直以為風枝是利用了某種手段一直監視全局,使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是啊。”風枝眨眨眼,一副你為什麼要這麼奇怪的樣子。
“那你什麼時候知道陶家有問題?”莫於言的聲音有些急切,像是在尋求另一個答案。
“第一面開始。”風枝並無隱瞞。
“……”莫於言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要明白,人的第六感是很強的。”風枝拍拍莫於言的肩膀。
恐懼感三個字,很多時候都覺得這是一種扯淡。但風枝能夠感應天下植物,恐懼感反而會成為他的最強武器。
每個人天生都有恐懼感。可很多時候人都不會去想,為什麼會感到恐懼。恐懼感分很多種。最典型的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一種刻在大腦中,為了避免自己受到第二次傷害的辦法。
還有一種莫名其妙地覺得恐懼,這種恐懼感往往可能來自於別人的敵意。被猛獸緊盯時,身為獵物所產生的恐懼感。
在修真界之中,這種感覺並非罕見。尤其是修者需要修鍊魂魄,使精神力有極大的提高,警覺性極強。
風枝初見陶家,便覺得陶家所有魔修十分奇怪。而後這種奇怪之感蔓延到東魔帝的手下,並有不斷增長的趨勢。這讓風枝無法再認為是陶家的魔功特殊,緊接着有了後面的懷疑。
有了這些懷疑,風枝再順藤摸瓜,把全過程推測出來並不難。畢竟風枝做了這麼多年的任務,對邏輯行為等較為敏銳。不過有主角光環在,風枝的邏輯再強也是白搭。
過了迷陣,再到山頂就十分地快。新網址:www.56shuku.net
山頂有一個明顯的平台。這個平台呈圓形,上面畫了一個陣法。無數粒子從天空緩緩掉進平台之中,或者是被平台吸入。
這些粒子成半透明白色,沒有反光,也沒有體積。風枝瞧着好玩,伸出手想去摸。粒子絲毫不理會風枝,穿過風枝的手繼續投入平台的懷抱中。
“有魔修來過!”一名魔修在不遠處發現了腳印。雖然留下的腳印並不多,但可以確定至少有三種不同的鞋子。
“這邊也有!”另一名魔修在另一個方向喊道。
腳印分隔兩邊,正好來自相對的方向。
“天冥哥,看來北魔帝和西魔帝他們都進去了。”尚星聽到已經進去至少兩批魔修,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眾魔修也沒有懷疑這事情的真假。畢竟他們在迷陣處呆了二十四天,進度畢竟會落後許多。
北魔帝本來就早於他們來到島嶼,想必是與某擅長陣法的魔修聯手。西魔帝旗下便有一個有名的陣法師。雖說不如白月魔尊那般天才,可那陣法師也有幾分自己的見解,在魔界自稱天下第二,沒陣法師敢再稱第一。
“嗯。我們也進去吧。”東魔帝不願再浪費時間,率先站到平台上。
平台並不大,一次只能夠站五名成年男子。應是白月魔尊要在這裏再次分流,然後逐個擊破。
東魔帝也發現了這平台的問題。他想了想,最後選擇了四位魔君。雖然風枝會陣法,但終究是外客,自然是后選。東魔帝傳送完后,便是尚星。尚星選擇了容哥以及三名比較親近的魔修,並不奇怪。其餘魔修本就不像東魔帝那般重視風枝,這種時候更是優先選擇常年熟悉的魔修。
就這樣五個五個地傳送。傳到最後,竟然剛好剩下了風枝和莫於言。
風枝看了看莫於言,沒有說話:“……”
這麼巧?
是主角光環?還是真的巧合?
自風枝知道主角光環可以被莫於言主動控制后,他每每發生點什麼都忍不住往那邊想。就跟因為知道一個人曾經有前科,只要發生罪案都第一時間想到對方一樣。
風枝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不好,也很容易影響彼此的感情,可風枝就是控制不住。
默契地站到平台上。風枝主動拉起莫於言的手,等待傳送。
莫於言看向風枝,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
粒子穿過身體,漸漸地給風枝無形的壓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壓着他。緊接而來便是失重感,風枝果真被壓下去了。
傳送通道給他十分舒服安全的感覺。往下看是沒有盡頭的隧道,而風枝可以在這條隧道里擺出任何姿勢,全身心交由粒子帶領他到達新的地圖。
淺藍色的光有些刺眼,可整條隧道都是這樣的光。風枝閉上眼睛,舒緩眼睛的疲勞。莫於言也閉上眼睛,並將風枝抱在懷中。這擁抱讓風枝感到舒服與困意,想到主角會保護他的安全,風枝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睡了過去。
風枝想到了很多很多,想起了他懷孕時的肚子,想起莫於言第一次魔化時的模樣,想起了莫於言受到玄劍門封賞時的光芒萬丈,想起莫於言少年時的倔強,想起了莫於言孩童時為一口吃弄得滿身泥巴的狼狽……還有在心魔之中,風枝想像過莫於言身穿西裝的總裁范。
他八百年的生活圍繞着莫於言,無論歡笑,還是悲傷。
如果能和莫於言一直生活,那還有多好。風枝不由得這般想,並將莫於言摟得更緊。
漸漸地,他似乎脫離了光怪陸離的回憶。明亮的光線透過眼皮刺激他的眼睛,風枝忍不住睜開雙眼。
風枝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室內的景象。
簡簡單單的一張床,身旁有一個放着水杯和電話的床頭櫃。衣櫃是極大的,佔據了整面牆壁。而另一旁,是一個落地窗陽台。小巧的房間,熟悉的裝修。
這是他大學時買的一個二層單身狗住所,直到死前他都住在這裏。記憶可謂猶新。
風枝覺得自己一定是做夢了,才會想起了這裏。
或許,真的是在做夢。
風枝明顯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靈魂和沉重的身體。這些都是身體在休息,而大腦在活動才有的感覺。
但夢回現代,風枝穿越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上一次心魔當然不算。
風枝正想從床下去,結果被一條胳膊摟住了腰。
他回頭一看,差點從床上嚇到了地上。
那稜角分明的臉,不是莫於言又是誰。風枝看了莫於言八百年,哪怕莫於言變成了魔修,風枝都認得。但此刻的莫於言一頭短髮,右耳上還有一個極小的耳釘。
不知為何,風枝下意識地往自己的左耳上摸去。
果然,他的左耳上分明也有一個同樣的耳釘。
“如果我有女朋友,我一定要拉着她去打耳釘。我打左邊,她打右邊。”
“為什麼?因為男左女右啊。”
這是風枝大學時對朋友說的話,他以為自己忘記了,沒想到一直都記得。只是這個女朋友,變成了男朋友。
風枝忍不住低下頭,仔細去看那枚耳釘。
他輕輕撫摸着那耳釘,有些出神。
如果這是夢,那他真不想醒來。
“嗯?”莫於言被調戲得根本無法睡覺,眯着眼睛看向風枝,好像在問一大早不睡覺發什麼瘋。
帥是沒有國界的。
莫於言穿古裝時帥,魔化時帥,就連如今剪了短髮依舊帥。
風枝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莫於言,忍不住就低頭親了一口。
“你不想睡,那就做點什麼吧。”莫於言直接壓在風枝身上,張口就對着風枝的唇啃咬。
風枝卻是咯咯地笑,笑得有些猥瑣,可又忍不住笑。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風枝很如夢似幻。他覺得此刻像身處在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太美好,他不想離開。
夢境太符合風枝的理想狀態,他每想要什麼姿勢,莫於言就會把他擺成什麼姿勢。他只有想一想,想要的東西就會自動來到他的身邊。
如果這一切是陣法,那風枝願意再被困一會,多做一會夢。
一場激烈的床上運動,使得風枝十分滿意。至於莫於言滿不滿意,風枝就不曉得。
原本身體就飄飄浮浮像喝過酒,狠狠地做過一場依舊是飄飄浮浮的感覺。風枝也不在意這點小弊端,他光着身子走到衣櫃,去找衣服。
兩種明顯大小不同的衣服隨意地掛在一起,可因為兩種風格顏色的不同,風枝一眼就能夠區分出哪些衣服是莫於言的,哪些衣服是風枝自己的。
風枝找了件寬鬆的連帽衛衣,搭配淺色牛仔褲。穿衣服時,他回過頭看莫於言。莫於言還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風枝。
大概是剛大戰過一場,在風枝眼裏,此刻莫於言的**鮮嫩無比。連帶那個眼神,也美化成了不滿愛人不於他溫存的哀怨。頗有一種被輕薄完,情人卻跑了的感覺。
想到自己就是莫於言的愛人,正提褲子的風枝又笑了起來。他這不正是拔掉無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