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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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宋博衍不愛說話。沒有情趣很煩人的。
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缺點啊,陳璋很傷腦筋,於是就分手了,好聚好散,是吧。
“陳璋,你給老子等着!”宋博衍的咬牙切齒好像一直迴響在自己耳邊,陳璋搖搖頭,想把這聲音從腦海中趕出去。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陳璋看都沒有看都知道是自己的老媽,不就是逃課班主任又告訴給她了嗎?
陳璋放到耳邊,說道:“媽……”
電話那邊一直沒說話,一直沉默着,陳璋不耐煩,道:“幹什麼呀,不就是逃課嗎?至於嗎你?!”
那邊又沉默幾秒后,接着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吼得很厲害:“陳璋,哪兒去了你?不就是分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能把工作扔一邊了啊,快點回公司,這導演助理等着你呢!”那邊語氣很急,但陳璋只當她是神經病,“啪”的就掛了。
不多久,電話又響了起來,陳璋衝天翻了一個白眼,想着還是要理一下這精神病,免得她發瘋自-殘自-殺什麼的,就接了。
“喂,哪家精神病院的啊?”陳璋弔兒郎當的。
女人的聲音很是氣急敗壞:“過年吃的肉吃腦子裏了吧!找死呢你?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說好了跟這些嘉賓吃飯的,你給我快點啊,瑞祥酒店706包廂!”接着重重的掛了電話。
聽着好像不是神經病。
然後陳璋看了一眼時間。
2017年2月15日!!!!!!!!!!
開尼瑪玩笑的吧,今天早上鬧鐘響的時候還是2010年2月15呢!
然後陳璋掐了一下自己,接着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卧槽,卧槽,我面前的小超市呢,外面掛的碎花內衣內褲呢,陳璋拿着手機呆愣着看着亮得能照出人影的玻璃。
莫利廣場?!這是個什麼廣場?!
然後陳璋看見了玻璃裏面的人影,雖然還帶着幾分稚氣,還戴着帽子,但是是帥的啊,陳璋抬了抬手,又放下,校服變成了白色的棉外套和淺色的牛仔褲,身高從170到……
媽的,怎麼看着沒什麼區別!目測只有176到178,但陳璋算了一下,四捨五入就是180,再四捨五入就是2米,這身高不錯啊。
但陳璋心裏和腦海里,目前都是翻江倒海的,他不僅接受不了現在這個帥氣的自己,主要的是,現在這個世界是個什麼樣?自己是什麼人?陳璋統統不清楚,但是聽剛才電話里這個女人說的話,自己該不是是個演員吧?!
陳璋捂着臉,自己該不會是個影帝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陳璋!我的媽呀!”一陣尖銳的女聲在街道響起,然後就是一堆女生女人沖了過來。
陳璋懵了一下,我嗎?
然後在陳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將陳璋塞進了車裏,陳璋呆愣的看着旁邊氣喘吁吁的胖子,不可置信,自己身邊居然會有胖子兄弟。
胖子摸了一把臉,心有餘悸:“幸好莫姐讓我來找一下你,說你最喜歡在這周邊逛,幸好幸好,要是你被粉絲圍住了,我又要挨罵。”
“莫姐?粉絲?”
胖子拍胸口的手停下來,不可置信:“莫姐,你經紀人啊,粉絲,你飯票啊。”
陳璋看着面前的胖子,擺擺手示意他停下來:“我需要靜一靜。”
然後胖子驚慌的打量了陳璋幾分鐘,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給經紀人莫棠發了一條短訊——[陳哥今天有點不正常啊。]
莫棠正給導演賠着笑臉,手機響了拿出來劃了一下,看到信息后莫棠頓了一下回道——[失戀得了失心瘋?]
——[不是,怎麼跟你說呢,以前的陳哥,看人眼神很淡然,很漠然,但是從他剛才上車以後,不不不,應該是說我看到的時候他在路上發獃,然後上車以後,一臉懵逼的看着我,他不認識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像看怪物,我有這麼胖嗎?好吧這不是重點,他問我莫姐是誰,粉絲是什麼?]
莫棠收到短訊后看到,“噌”的一下站起來,然後反應過來有導演和其他的影星在,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璋路上出了點麻煩,我出去看看。”
導演旁邊的一個男人眼眸閃了閃,沒說話,看着莫棠的背影若有所思。
“沒事沒事兒,來來來,影帝我敬你一杯。”某個人站起來端起酒杯略帶恭維的表情說。
然後,門被關上,男人的聲音被關在裏面。
剛好,莫棠剛到酒店門口,公司的車就停在了門口,陳璋在車還沒停下來時,就看見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女人,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和坐的這輛車。
“陳哥,到了。”陳璋沒動,他不要下來,他才十八歲。
胖子大索以為陳璋是懶得開車門,連忙自己下了車又去扒開陳璋這邊的車門。
陳璋:“……”
“陳璋,你跟我來。”黑色西裝的嚴肅女人走到不肯下車的陳璋面前,丟下一句話就進去了。
大索倒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一把就把陳璋拉了下來:“你別等莫姐發脾氣,到時候我要被她搞死!”
搞死這句話好有歧義哦……
“天吶你瘋了吧,趕快走!”大索對陳璋悠哉悠哉目瞪口呆。
其實陳璋心裏翻江倒海,因為他從來沒進過這麼富麗堂皇,金光閃閃的大酒店啊,哇塞好怕,自己的球鞋會不會把地板踩臟啊。
其實陳璋想多了,作為一線明星的他,鞋子底除了演戲之外估計都沒臟過。
接着大索就拎着陳璋跟到了莫棠後面。
喂,大胖子不得了,不要拖着我好不好?陳璋不敢隨便說話,只能在心裏隨便吐槽吐槽,要是他們認為自己是精神病,送去精神病院,他還年輕,他不要在醫院度過自己的下半生。
“你怎麼回事?”莫棠在包廂外面的走廊站定,黑着臉,像羅剎。
陳璋扯了扯外套,十分霸氣的說:“我不知道。”
莫棠笑了一下,一把就把陳璋推到了包廂裏面,偌大的動靜讓所有人的關注點移到了門邊,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安靜起來,陳璋求助的轉頭看向旁邊的莫棠。
尼瑪打個招呼行不行?!
“嗨。”陳璋已經能夠想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了。
莫棠拉着陳璋的手臂,坐到空位上,笑着說:“不好意思,我們陳璋不太懂事。”
陳璋瞪大眼睛,他媽每次帶他去親戚家吃飯也這麼說。
既然是七年後,陳璋想去看看自己的媽,自己是明星,老媽不知道得有多高興。
“沒事沒事,坐下吃吧,沒問題我們明天就出發。”坐在中間的中年男人說,及肩的頭髮,聲音有點沙啞。
陳璋:出發?
陳璋打量了一圈這滿桌子的人,俊男美女啊,但是當陳璋移到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打量了半天,意外的覺得眼熟。
男人看起來跟自己年齡差不多,臉上一直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有時候聽到他們說話會笑兩聲,有時候會抽煙,感覺到陳璋的眼神的時候,男人看過來,那眼神深得跟黑色的漩渦似的,陳璋連忙移開了眼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陳璋是越長越秀氣了啊!怎麼會有人倒着長呢!”坐在陳璋旁邊的漂亮男人摸了一把陳璋臉。
男人的確是很漂亮,似笑非笑的眼睛,皮膚很白,陳璋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化妝了,一笑陳璋的心就像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一樣,“砰砰砰”亂跳。
“好好看。”陳璋下意識的說出口,下意識的依賴莫棠,轉過頭衝著莫棠驚嘆道。
全場鴉雀無聲。
影帝又猛的吸了一口煙。
誰人不知道,現在當紅的一線咖陳璋待人接物淡然如水,情緒從來沒有太大的起伏,今天看來,這傳聞不符實啊。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噗嗤”笑出聲,用酒杯碰了一下陳璋的杯子,說道:“很可愛。”
影帝臉黑了一個度。
“好了好了,沒問題的話明天早上八點,我們就出發吧。”導演擺擺手說道,然後帶着助理和副導演出去了。
陳璋有點杵這個導演,見他出去了,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就悶了,然後癱倒在椅子上,問旁邊莫棠:“出發去幹什麼?”
聲音很大。
全場靜默。
影帝的煙掉在了地上,抬眼看向對面的陳璋,眼裏的神色複雜。
“你們怎麼不撕包裝呢?榮導演不知道吧?”何遇無語的望向後面的攝像機小哥,小哥被何遇猛然轉過頭來的臉給驚艷了一把,紅着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而且,錄製節目時,攝像機一般不允許說話的。
這邊在調侃小哥的同時,那邊徐甘已經將攪拌好的雞蛋液倒進了鍋里,沒有一次性倒完,沿着鍋邊倒了下去,一張薄薄的澄黃的雞蛋餅就出鍋了,徐甘及時在上面撒上了切碎的農家自己種的蔥花。
宋博衍站到一邊,切菜洗菜都可以,但是只要油煙一升起來,他鐵定是要躲到一邊的。
最後,徐甘又炒了一個麻辣醬加上蔥頭,把雞蛋麵餅切成條,再將醬淋在了上面,又潑了少量的熱油,香氣四溢。
當陳璋將第一口塞進嘴裏的時候,喉嚨發出“咕嘟”一聲,味蕾上的享受勾起了胃裏的饞蟲,顧不得燙,陳璋把第一口嚼都沒嚼就咽了下去,感嘆道:“沒看出來徐甘你還有這一手啊!”
何遇也用眼神捧着徐甘,嘴巴沒有停下來。
徐甘對陳璋的話沒什麼反應,倒是在看到何遇的眼神以後,輕輕勾了勾嘴角。
宋博衍吃相很斯文,這也是從小他媽要求的,吃飯要細嚼慢咽,所以初中時候陳璋第一次到宋博衍家去做客,狼吞虎咽的自己在他們的慢條斯理中像個怪胎,但不可否認的人,宋博衍吃得很快,陳璋就無法做到像他那樣,吃的快吃相就跟豬一樣。
早飯幾個人都吃得很滿足,鍋里剩下的被早就在旁邊垂涎不已的幾位攝像們哄搶一空。
洗碗是何遇陳璋洗的,十分鐘就ok了,等他出去時,宋博衍他們已經在院子裏的涼席上坐着了。
“好了,現在,來領任務卡。”榮慶看陳璋出來,從助理手裏拿了一張白色的卡片。
宋博衍走過去接過卡片,一字一句的照着念了出來:“種植桃樹五十顆。”
陳璋:“!”
“榮慶導演,玩兒大了吧,那時候在學校植樹節一人才一棵呢。”宋博衍把卡片放在旁邊后,弔兒郎當的說。
導演沒說話,兩個工作人員已經把一捆桃樹搬了進來,看起來很是費力,放在了幾人面前,何遇已經有些獃滯了,他才做的指甲,今天就得挖坑。
小桃樹很細,兩根筷子那麼粗,有的枝椏上已經冒出了點點嫩綠色的新芽,看起來特別嬌弱。
“看見沒有,屋子對面有塊山坡,就種那上面,工具在那邊專門的屋子裏,需要什麼自己拿。”榮慶導演生怕他們聽不見,扯着嗓子喊。
說實話,陳璋覺得,這節目可能就靠的明星效應和粉絲效應,因為真的沒有人會無聊到看幾個人大男人挖坑啊。
宋博衍昂起頭看了一眼那高高的山坡,一句“卧槽”破口而出。
“你說什麼?”五十歲的榮慶導演皺起眉頭。
全場靜默。
“走吧。”徐甘已經拿了幾把鐵掀,示意幾人可以走了。
陳璋看着榮慶的大黑臉再不情願也得去完成任務,早上吃早餐的那點兒好心情頓時所剩無幾。
桃樹還有濕潤潤的,捆桃樹用的繩子很割手,陳璋只能宋博衍一起提起來。何遇拿了幾頂草帽給幾人戴上,立馬,就多了幾分鄉村風味。
等陳璋幾人氣喘吁吁,要死要活的爬上山坡的時候,徐甘已經擼起袖子加油幹了,陳璋看着他有力的動作,實在是想不通他好好一個歌手為什麼非得跑來受這份罪,可能,他是抖M。
把繩子解開,陳璋抽起一根桃樹苗就跑向了徐甘已經挖好了的坑,當身體忽然往後仰去之前,陳璋覺得這是很簡單的。
放進去——埋土——踩緊
一氣呵成。
沒想到看起來坡度並不是很嚇人的山坡,真正站了上去時才發現了不得,陳璋沒注意,人一蹲下,重心往後靠,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往後倒了去。
“沒事吧?”就在陳璋以為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裏的時候,背後迅速出現一隻手拖住了自己,陳璋心有餘悸的轉過頭,發現是宋博衍,而且他還沉着臉看自己。
陳璋有點杵,沒敢說話。
其實宋博衍只是嚇到了,如果陳璋就這麼從這裏滾下去,他不敢想像發生的後果,直到現在,宋博衍的手都無法抑制的顫抖。
“你……你別緊張……我沒……沒事的。”陳璋自己肯定是嚇到了的,那種背後虛無一物的感覺。
宋博衍穩定了會兒情緒,沉着聲音說道:“小心點。”
“那我們栽桃樹吧!”陳璋將剛才掉在地上的草帽撿起來,戴在了頭上,對着宋博衍燦然一笑,繼續興高采烈的栽樹,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似的。
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了何遇再心驚膽戰的同時還感嘆了一把宋影帝的臨危不亂和陳璋沒心沒肺。
再其次,就是心肝都差點被嚇掉了的攝像大哥們,如果這位小祖宗出了事,估計自己也是活到頭了。
徐甘停下動作,像是科普一般的說道:“這種山坡看起來坡度不大,但因為人的重心原因,面向上面時很容易往後倒,倒下去了我們拉都拉不住了,不死都得癱瘓,所以,盡量往前俯身。”
正在栽樹的陳璋往下看了一眼,有些大石頭,嗯,徐甘說的是對的。
眼神稍微再放遠一點兒,發現院子裏的一波人在磕瓜子鬥地主,滿手泥巴的陳璋頓時又不爽了。
不爽的把頭轉回來時,發現何遇整個人都趴在了泥上。
“你幹什麼?”
“俯身吶,我想了一下,這個是防止倒下去最好的姿勢。”何遇覺得自己是天才。
陳璋:“……”
看着何遇像蠕蟲一樣在泥地里蹭,陳璋和宋博衍心裏五味雜陳,是什麼,把好好的一個愛美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榮慶:“是生活,是對生命的愛……”
“你怎麼懂這麼多,徐歌王?”宋博衍疑惑道,從昨天到這裏開始,徐甘就表示了跟所有人不一樣的適應,對所有他們不熟的東西,徐甘卻像做習慣了一樣。
徐甘挖坑的手頓了一下,微不可見,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老家是農村的。”
都能夠猜到肯定不止這些,徐甘十二歲出道,在這之前就已經對農活習慣了,肯定也過了不少苦日子,只是徐甘不願意把這些剖曬在眾人面前,只是一句帶過。
何遇用手壓着泥土,忽然想起以前看的娛樂扒的一片長微博。
說是徐甘是農村的,這點沒錯,其他的,就有待商榷了。
說徐甘有個后媽,好吃懶做,雖說不會整日暴打那時候才七歲的徐甘,冷眼和暗地裏給徐甘爹說枕邊風還是少不了的。
徐甘被退了學,理由是他后媽懷了弟弟,需要人照顧,徐甘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從那時起,他變成了一個能挑能扛的孩子。
終於到了有一天,徐甘覺得對不起自己,跑了,沒有人來找他,徐甘站在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裏,茫然無措,這個唱作方面的小天才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星探發掘的。
何遇心裏有些堵得慌,因為看這樣子,那微博也說得八-九不離十了。
“啊……終於好了!”陳璋捶了幾下已經僵硬的腰,也學着何遇的樣子虛脫的躺在了泥地里,從旁邊揪了一根不知名的草含在了嘴巴里,徐甘和宋博衍在善後,看哪些沒有栽好的。
“你說,我們像不像參加變形記啊?”陳璋看着頭頂上藍得透明沒有一絲雜質的天空問道。
何遇假笑一下:“不好意思,我不叛逆。”
“何遇,你覺得你這個人怎麼樣?”陳璋真的很無聊。
何遇大驚小怪:“你應該問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陳璋無語的看着他,翻了個超級巨無霸白眼。
“好吧。”何遇不再糾結,妥協道:“我覺得,我是個很美很精緻的男人。”並且把自己的手對着天空伸了出來,本來想看看自己的指甲,但想起來已經被泥給毀了,就馬上又收回去了。
陳璋看了一眼臉上還有泥,衣服上褲子上全是泥,白色得運動鞋已經成了泥土色的,不知道他給自己定義的精緻和美是怎麼得出來的。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歲。”
“是嗎?我也覺得,長相太年輕沒辦法呢。”何遇一被人捧就飛上了天,明明都是這麼多年的明星了,應該已經對各式各樣的誇獎免疫了啊,怎麼還像是沒被誇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