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六十九、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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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愣了下，不過很快點頭：“嗯，我剛回來,沒地方住，正好韓竹那裏有空房間，就住他那裏了。”

葉清荷張了張嘴：“對不起。”

林凡正想說什麼，服務員就端了菜上來：“你好,您的菜。”

開吃之後，葉清荷立刻就將之前的話題翻頁,轉而說起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

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連大學都沒能畢業，期間肯定經歷了許多事，但葉清荷卻絕口不提這件事,而是挑揀了許多愉快的小事。

“我爸媽一直惦記着你,他們退休了,但是身體一直不太好，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夠見你一次,現在你回來了，他們大概會覺得心滿意足。”

林凡終於起了情緒波動：“他們身體不好嗎？”

“嗯,”葉清荷點頭，“這幾年因為年紀大了,再加上你突然失蹤,他們的心一直提着,漸漸的就有些不行了。”

“我明天可以去看看嗎？”林凡突然道,雖然那對夫妻只收養了葉清荷一個，但他還是一直很感激他們。

“可以，當然沒問題。”葉清荷激動道。

三個人叫了六七個菜，到最後剩下的菜都是林凡一個人包了，還有些意猶未盡。

“你沒吃飽嗎？”韓竹一直注意着林凡，第一時間問道。

“吃飽了，”林凡尷尬笑道，“我去付賬。”

笑話，真讓他這樣的金丹期修士敞開了吃，大概永遠都吃不飽。

付完款，韓竹開車把葉清荷送回住所，林凡把自己的手機號給她，並約定了第二天一起去見葉家二老之後就跟韓竹一起回去了。

葉清荷站在窗口看着開走的車子，緊緊抓着窗帘，如果他們真的是她想像中的那種關係，她該怎麼辦，她還有資格管弟弟的感情嗎？

回到韓竹的家，林凡一推開門就見到了屋裏放着幾個大箱子，忍不住回頭看韓竹：“這是？”

韓竹赧然：“這是給你買的衣服，本來打算今天回來先整理一下。”

林凡驚訝，心裏也有點感動，拍拍韓竹的肩：“謝謝你，有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韓竹苦笑：可惜我不想只當你朋友。

滿滿兩大箱子，都是夏天的衣服，還有內褲，把這些衣服都掛上，客房柜子就被塞得滿滿的。

這些衣服全部都沒有剪掉標籤。

韓竹看了下，突然想起什麼：“回頭我洗一下。”

“不用了，”林凡捏了個法訣，只是一個動作，原本就乾乾淨淨的衣服變得更加一塵不染，他從裏面拿了一套睡衣和內褲，看着還在怔愣的韓竹，“以後有空再告訴你，你信我的話。”

“我信你。”韓竹咽了咽口水，他不會說他是看林凡剛才的動作看呆了，那是怎樣的自信滿滿，是他從未見過的另一面。

林凡微笑：“我去洗澡。”

清塵訣雖好，還是沒有洗澡來的爽快。

林凡走進浴室之後，韓竹轉了個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浴室大門，想像中門內的風光，緊繃的某處又大了一圈。

有心想要伸手弄一弄，只是想到剛才的不科學之處，他還是忍下了心裏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趴在床上深呼吸：“林凡，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好一會兒，脹大的部位才漸漸平息。

“韓竹。”

“唔。”韓竹低頭，看着再次脹大的某處低罵道，“不爭氣！”

林凡聽力極好，聽到韓竹的低語卻有些莫名其妙，索性不在意：“你出來一下。”

“好，你等我一下。”他深吸幾口氣，直到那個部位不再那麼明顯后，又從柜子裏抽了睡衣，搭在手上，掩蓋住那個位置，這才打開房門。

一打開房門，他就見到了剛洗完澡帶着水汽的林凡，連忙深呼吸。

“我去洗澡。”說著，他就打算往浴室走。

“等一下，”林凡叫住韓竹，見他緩緩轉身，忍不住擰眉，“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很奇怪嗎？是怪我不告訴你前因後果。”

“沒有，真的沒有，”韓竹連忙解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被林凡誤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信你，我發誓。”

“我知道你會有想法，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林凡解釋道，有關修真界的事，他遲早都要告訴韓竹，但也不能一下子全部告訴他，需要讓他慢慢適應。

“我信你，你要相信我一定會信你，我知道自己確實有點，但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你，我，你只要相信我絕對不會傷害你，這件事我以後會告訴你。”他不會傷害林凡，也不敢告訴林凡這件事，他什麼都不怕，就怕林凡知道事情真相后離開自己。

如果讓林凡知道自己這個好友一直覬覦他的身體，時時刻刻想要擁抱他，窺探他，會不會很生氣？

至少，等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他才會有勇氣把這件事說出來。

至少，要確認即使林凡知道這件事，也不會離開自己。

林凡認真看着韓竹，注意到他神色中的忐忑和不安，確信韓竹確實不在意自己隱瞞。

“這個給你，洗澡前把它吃了。”林凡手心處多了一顆褐色的藥丸。

韓竹沒有問為什麼，從林凡手裏接過藥丸：“好。”

林凡眯着眼：“待會兒洗澡的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害怕，進去吧。”

說著，他就推着韓竹進了浴室。

看着浴室門關上，林凡笑意更深，本來他還打算告訴韓竹多一些注意事項，但是……誰讓你還有事瞞着我呢？

韓竹進了浴室后把睡衣放在旁邊絕對沖不到水的區域，把衣服脫了后，就把林凡給他的藥丸吞了下去，等了一會兒都沒什麼反應，他只好打開蓮蓬頭。

十分鐘之後，韓竹突然覺得體內湧起一陣疼痛，就像是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痛。

他雙手撐在牆面上，因為劇烈的疼痛導致他的身體一直在水下顫抖，有心想要出門立刻去醫院，腦海中突然想起之前林凡所說的話。

想到他進來前林凡臉上頗有深意的笑容，韓竹苦笑，這大概是自己隱瞞林凡的後果，可是那種事，他又怎麼敢說出口。

身體劇烈疼痛，他的腦海里卻一直想着讓他念念不忘的身影，某個部位再次□□。

韓竹低頭無奈道：“你倒是反應快。”

雖然身體很痛苦，但這樣的時間其實只經歷了十分鐘左右，疼痛消除之後，韓竹的身體皮膚處立刻湧出大量黑色污漬。

怪不得要在洗澡前服用。

把身上的所有污漬都清洗乾淨，韓竹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至於後果，則是某處更加精神了。

他伸手握住那個部位，腦海中想着某人的臉快速滑動。

“林凡～～”

許久：“啊哈～～～”

韓竹重新清洗身體，忍不住臉紅，這次似乎比之前出的時間更長了。

換上睡衣，他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比之前的狀態好了很多。

他走出浴室，看着半躺在沙發上的林凡，剛剛泄完的某處又有點腫脹，好在這次那個部位被寬大的睡衣掩蓋，他也不用擔心泄露。

林凡起身趴在沙發背上看着韓竹，忍不住嘖嘴，韓竹原本就長得帥，如今經過洗髓丹的洗禮，看上去就更帥氣了。

“氣死我了，為什麼你吃了后還是這麼硬朗，而我吃了后就變成了小白臉。”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剛剛吃完洗髓丹后的成效，那叫一個唇紅齒白，連他自己都不忍直視，好在金丹期后他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氣質，才不至於讓人第一眼就覺得“漂亮”。

韓竹挑眉，故意上前一步：“怎麼樣，我帥嗎？”

“帥！”林凡恨恨道，“可是關我什麼事？”

說完，林凡起身就打算往自己房間走，沒想到手臂被抓住，整個人往後倒。

林凡跪坐在沙發上，上半身卻靠在韓竹身上，因為是突然倒下，他更是摟住了韓竹的腰。

韓竹身上帶着一股沐浴液的清香，再加上剛剛洗精伐髓，整個人嫩的不行，使他忍不住深呼吸。

韓竹摟着林凡的頭，原本就有些心猿意馬，本打算裝作無意鬆開林凡，沒想到對方竟然在這個時候深呼吸。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韓竹俯身，下半身靠在沙發背後，上半身慢慢俯下，靠在林凡肩上，低笑道：“我身上真的有這麼香么？”

林凡嚇了一跳，連忙推開韓竹，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卻慢慢紅了起來。

“你幹嘛呢，你這是調戲你知道么？”

“知道啊，”韓竹靠在沙發上看向林凡，眼神戲謔，“看你炸毛的樣子還挺可愛的，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呢？”

“誰可愛，你才可愛！！！”林凡怒道，憤然轉身，“我回房去了。”

隨着“啪”的一聲，房門被狠狠合上。

韓竹失笑，總算將下半身露了出來，即使穿着寬鬆的睡意，也還是能隱約看到那處的形狀。

“今天算是一大進步。”他自言自語道，目光落在緊閉着的那扇房門上，將手放在之前被靠着的胸脯上，大概他還是有希望的，而且似乎希望很大。

這麼想着，韓竹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你回來了，真好。

林凡愣了下，總覺得剛才那話有點不對勁：“啊？”

韓竹回頭衝著林凡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現在是時候了，正好存了些錢，要是現在再不買，以後房價會更貴。”

這下林凡才點頭：“說的也是，H市的房子本來就貴，現在越來越貴了，你能買得起房子，說明你的投資很成功，這裏周邊的環境挺好，所以在這裏買房本身也是一種投資。”

“有意義的投資才是成功的投資。”韓竹認真看着林凡，四目相對，隱約多出了幾分特殊的含義。

但只是瞬間，韓竹便進了屋，換好鞋子后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整齊擺放在林凡面前。

林凡看着地上明顯嶄新的鞋子，與韓竹那雙不僅款式一樣，連顏色也一模一樣，想到這裏，他內心的那絲詭異又涌了出來，真的有一種很不對勁的感覺。

韓竹見林凡盯着地上的拖鞋，解釋道：“鞋子是新的，沒有別人穿過，你別嫌棄。”

“我沒有嫌棄，只是我記得以前的你很不喜歡買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麼說著，林凡連忙脫下鞋子，換上拖鞋。

韓竹蹲下/身，把林凡脫下來的鞋子拿起來放進鞋櫃裏，與他剛剛放好的鞋子並排。

一雙是皮鞋，一雙是布鞋，明明是兩雙截然不同的鞋子，當他們被整齊擺放在鞋櫃中時，卻意外的十分和諧。

林凡失笑：“我錯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吹毛求疵，總是要求事事做到完美。”

韓竹看了眼鞋櫃，垂眸將它合上，低聲道：“因為喜歡，所以漸漸成為了執念，而有些事一旦成為了執念，就很難摘下。”

林凡摸着下巴道：“難道這就是所有強迫症患者的心聲？”

韓竹看着林凡，笑道：“你說是就是吧。”

林凡也笑，在修真界那五年裏，他時刻都要保持警惕，連帶着對身邊出現的人也留有餘地，因此在關文背叛他的時候，他的心情並沒有那麼難受。

如今重新回到熟悉的世界，他突然渾身放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韓竹，他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心裏這麼想着，他也這麼做了。

突然被林凡抱住，韓竹渾身僵硬，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你……我……”

“你讓我好好抱一會兒，”林凡緊緊抱住韓竹的背，兩人相差半個頭，他只能半倚在韓竹肩上，“真好，我們又見面了，有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的很開心。”

聽到這番話，韓竹只得狠狠壓下心底的**，輕輕地回抱住林凡：“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很開心，幸好你回來了。”

林凡率先放開韓竹，看着熟悉的臉龐笑道：“你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無緣無故消失了，你是我的朋友，永遠都是。”

如果要說林凡這輩子最要好的朋友是誰，排第一位的絕對是韓竹。

韓竹認真點頭，心裏卻有些苦澀，那些藏在心底的想法他不敢泄露，他怕，怕自己一旦說出口，會使得林凡再次消失，他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林凡的痛。

“行了，”林凡的拳頭錘在韓竹胸口，“現在你應該告訴我了吧，為什麼明明應該讀四年的你卻只讀了三年就畢業了？”

“你先坐，我慢慢跟你說，”韓竹拉着林凡的手坐在沙發上，然後轉身走向冰箱，“喝點什麼，我記得你喜歡喝茶，不過今天天氣有點熱，喝點冰的怎麼樣？”

“還是喝茶吧，我一直很懷念茶的滋味，特別是你泡的茶。”

聽到這話，韓竹走到冰箱旁，拿起一個鐵盒，又拿了兩個杯子，放在桌子上。

所謂泡茶，在林凡眼裏，不過是將開水倒入放有茶葉的杯中即可，此時認真看韓竹的動作，才發現其中竟然有許多細微的步驟，比如說茶葉的挑揀，以及沖泡的手法等等。

在韓竹泡茶的同時，林凡也打量着這個房間，除去之前一模一樣的兩雙拖鞋之外，他發現房間裏還有不少成對的物件，比如說桌子上的杯子，又比如說沙發上的靠墊，這與林凡記憶中所熟知的韓竹着實有些差異。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買成雙成對的東西了？我記得以前的你不這樣啊。”

“從……”你消失的時候，韓竹看着林凡的雙眼，微微勾起嘴角，“一個人住，有的時候總會覺得寂寞，所以就買些成對的物件，眼下你回來了，不如跟我一起住吧。”

“啊？”林凡訝然，“這樣不太好吧，要是你以後交了女朋友，我豈不是會變成電燈泡？”

“哪裏有什麼女朋友，”韓竹輕笑，努力收回一直忍不住落在林凡身上的視線，低頭泡茶，“不如這樣吧，等什麼時候我交了女朋友，我一定跟你說，到時候你再搬走也不遲。”

“這個……”林凡一貫是不願打擾別人的人。

“剛剛還說我們是好朋友，現在好朋友請你幫忙，你連這點事都不願意幫嗎？”韓竹把泡好的茶放在林凡面前，俯身看他。

林凡驀然覺得臉上有點熱，隨手拿起剛剛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湊近嘴邊，想藉此掩蓋心底那一絲慌亂。

然而杯子剛剛到嘴邊，就被一雙溫熱的手制止。

韓竹的雙手緊緊包住林凡的手背，慢慢移開：“你不願意跟我住直說就是，這水剛剛泡好，還不能喝。”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凡的神色有些窘迫，“我這不是怕給你添麻煩么，如果你執意要求的話，我住下來就是了，要是什麼時候你開始對我不耐煩，記得隨時跟我說，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以至於影響我們的友情。”

“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任何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韓竹默默將林凡口中的友情替換為感情。

林凡鬆了口氣。

既然已經確定住下來，他也不再矯情，大大方方看向韓竹：“好了，現在該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提前畢業了吧？”

韓竹抿唇，即使如今林凡已經回來了，他仍然記得當初林凡失蹤后他的瘋狂。

“五年前的暑假你突然消失，學校包括警方都找了你很久，可是沒有你的任何消息，就好像你是憑空在某個地方消失了一樣，時間久了，大家開始放棄找你，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在某個地方，只是那時的我還太弱小，所以我在大三那年修完了所有的學分，提前畢了業，想着畢業后就可以全身心投入，我相信終有一天會找到你。”

簡簡單單的一段話，聽上去似乎很簡單，但林凡卻清楚這其中的道路肯定十分艱辛，他的心有些鈍痛，為韓竹的執着。

“如果我永遠都回不來了怎麼辦？”如果他沒有跳下惡魔之淵，或許他永遠也不可能回到地球，那個世界與這個世界有着一道巨大的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會一直找你，”韓竹認真道，“即使是用完一輩子的餘額，我也不會放棄找你。”

“你……何苦。”

林凡是個孤兒，從小到大感受最多的就是大家的同情，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感情，不近不遠，不遠不近，嚴格意義上來說，韓竹是他交的第一個朋友，起源於一場架，瘋狂的兩人擊倒了十個混混，或許是體內的瘋狂因子互相吸引，兩人成為了朋友。

結交后才發現，那一天的瘋狂只是兩人性格中最微弱的一部分，他們的本性與那天展露出現的迥然不同，但他們的友情卻一直堅固。

韓竹沒有解釋他真正的想法，他不敢，如果讓他選擇，如果只有一條路，他會選擇隱藏自己內心深處的**，以單純的朋友身份陪伴在林凡身邊一輩子。

“那你呢，這五年裏你到底去了哪裏？”

林凡張了張嘴，在回來之前他已經想好了理由，無論任何人問起自己這五年來的經歷，一率以失憶應對，因為失憶，他消失了五年，因為失憶流落海外，所以沒有人找到他，只是這一刻，他卻不想對韓竹撒謊。

“你不想說就不說吧，”韓竹俯身，貼着林凡的臉龐，他不敢太明顯地展露自己的想法，所以只是一瞬便分開，然後笑望着林凡，“你還沒吃午飯吧，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

林凡驚訝地看着他：“你還會做菜？”

“當然，畢業后的四年我都是一個人生活，閑着沒事就會呆在廚房裏做菜，我記得你喜歡吃糖醋排骨，給你做一道糖醋排骨，然後再來一葷兩素一湯怎麼樣？”

“我幫你打下手吧。”

“不用，今天你累了，好好休息，這頓飯由我一個人做給你吃，就當是給你接風洗塵。”

說完，韓竹從冰箱裏取出食材走進廚房。

剛剛將食材放好，韓竹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