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球球和寶兒的番外(二)

74.74.球球和寶兒的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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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在玉城的大街小巷裏慌不擇路,雖然他身形靈活,在山林里練就了一身的靈巧功夫,但在玉城人生地不熟的,跑得再快也不識路啊!

客棧里的壯漢雖然沒有球球靈活,可是對玉城這巴掌大的地方熟得很,很快抄近路將球球堵在了一處死胡同。其實就小傢伙這麼多年學的那些功夫,對付這些看起來人高馬大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是小傢伙想着自己有錯在先,吃了霸王餐,住了霸王客棧,總不能沒錢就罷了,還把這裏的夥計給打一頓,這實在和他樸素的價值觀不太合適。但是讓他坐以待斃,被這些人捉住打一頓,他又是萬萬不願意的。

眼看這些人高馬大的夥計就要圍上來,小傢伙心裏一陣惴惴不安,事到臨頭,他只能不客氣選擇自保了。嗯,事後他會向遺失之地的聖湖懺悔的。

玉城雖然地界不大,但人來人往足夠熱鬧,就這一番動靜,早吸引了許多眼球,即使小傢伙被逼到了死胡同,街邊樓肆看熱鬧的眼球也不少。

小傢伙擺好了架勢,就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了,只不過球球雖然都十六七歲了,可這小身板看着,和那些人高馬大的夥計比起來,實在不夠塞牙縫的,反倒看起來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這時衚衕邊上臨着一座酒樓,二樓上的窗戶打開。有一打着摺扇,模樣足夠輕佻的男子倚在窗邊,輕浮道,“喲,小傢伙還長得怪可愛的,要不我幫你把銀錢付了,你跟着我怎麼樣?!”

球球仰起頭,瞧着那人只覺得他不懷好意,言語輕佻的,很是不喜,瞪了那人一眼就不理會了。那些圍着的夥計見勢就沖了上去。

突然,那打着摺扇的紈絝好像被人從樓上一腳踢了下來,幸得有個三腳貓的功夫,一下壓在了那些五大三粗的夥計身上,頓時砸翻了一片人。接着,只見一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從樓上翩翩而下,立在球球跟前,眼睛如吸石一般,牢牢盯在球球身上,良久幽幽道,“張球球!我可終於等到你了!”

小傢伙被眼前這一幕完全給弄懵了,等着烏溜溜的杏核眼獃獃地看着眼前人,只覺得這人的雙眼像黑色漩渦一般,不斷卷着他的神魂,越卷越深,轉瞬就像拔不出來了一般。

那些夥計和那紈絝,像是識得這人還很懼怕一般,一瞧這人護着小傢伙的架勢,頓時各個丁點不再留戀,拔腳就溜了個沒影。

這人肩寬體長,身量有一米八以上,瞧着挺年輕,但一副冰山嚴肅的模樣,也不大看得出年紀。等瞧見這人相貌時,球球不禁倒抽一口氣,哦,倒不是他想起來了,只是覺得這人長得可真好看!雖然這人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可完全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話說美人他可算是見多了,他祖父、爺爺、爹爹還有父皇,還有遺失之地的許許多多族人,都長得很好看,就連他自己,他也是覺着長得不錯的。只是這世上的美人有千萬種,但偏偏能讓你心口噗通撲通,一見着就控制不住心口直跳的,卻是只那麼一個的。

他爺爺告訴他,這樣的唯一的一個人,便是他的命定之人,就像他爺爺當初見到他祖父,他爹爹見到他父皇一樣,雖然柳爺爺說這只是花痴罷了!球球小時候也是不大信的,心裏想着就他祖父和他爹的模樣,這世上那還有人能比他們更美去,再漂亮的美人擺他面前,他也不會一見到就心口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眼前這人鼻高深目,唇形如鋒,眉眼透着些清麗,但被那銳利的神態給削弱了許多,這樣一副容貌雖然在常人中也是頂好看的了,可是和小傢伙的祖父和爹爹比起來,倒是還差那麼一丟丟的。

球球尋常見他祖父都已經免疫無感,哪知道今天初下山就栽了進去,一下子腦袋就有些糊住了,轉動得更加不靈活了。

他扭了扭身子,有些羞澀道,“多謝這位兄台出手相救!敢問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眼前這人眉頭皺得更深了,幾乎是咬着牙道,“呵呵,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段名念。”

“段——念——?!”球球撓了撓自己腦袋,拖長了音調,眼前這人還以為他想起來,臉色不由緩和了些,卻不道小傢伙心底想着,這天底下姓段的那麼多,段念這個名字他可真沒聽過。

想不起就不想了,他向來洒脫的很,索性抱拳執禮道,“段兄,幸會幸會!”

這下這人臉色越發黑沉了,幾乎是磨着牙道,“張球球!”

球球頓時渾身一個激靈,他好像方才就聽到這人叫他張球球,還說啥終於等到他了!只是他滿腦子混沌忘了這一茬!

瞧這人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小傢伙不禁心裏惴惴,絞盡了腦汁,才有些拿不準地忐忑小聲道,“你是——寶兒?!”

眼前這人像是好久沒被人叫過小時候的小名一般,頓時耳後根忍不住紅了一片,撇過頭傲嬌地“哼”了一聲!

球球此時心底就像萬匹草泥馬奔過,卧了個大槽,誰告訴他多年前身嬌體軟愛撒嬌易推倒的寶兒,怎麼會變成了如今一副高冷冰山行事乖張,瞧着輕而易舉就能把他推倒的段念?!

真是人生如戲,誠不我欺!

球球只覺得自己舌頭都像打結一般捋不直了,連“你......你......”了好幾個都沒“你”出來,眼前這如今叫段念過去叫寶兒的瞧他這樣,一把拉過他直接就帶走了,也沒聽他多說。照他這模樣,等把話縷清說清天都得黑透了。他也不想傻呵呵地站這告訴眼前這人他傻呵呵地做了多少傻事。

段念不容分說將球球帶到了一條沒多少人的巷子裏,巷子裏有一棵老樹,老樹下面栓了匹亮黑的馬,馬在那吃草。段念幾個輕身就將球球帶到了馬上,讓他坐在他懷裏,一聲唿哨座下的馬疾奔起來。這時候球球才發現這馬原來沒拴住的,只是自己乖乖在樹下吃草而已。

黑馬像城外奔去,兩旁的風呼嘯而過。玉城雖然水草豐茂,但地處西北,四周都是沙漠,在城外騎馬奔馳還是張嘴就能進沙子的,球球壓了一肚子的問題,也沒好問出來。

不過他現在還處於震驚中,一下也還沒緩過神來。

很快黑馬將兩人帶到了城外西北方向的一處山洞前,那山洞前面有一個湖泊,湖泊周圍長了些乾草。段念帶着球球下馬後,就隨黑馬到湖邊吃草,帶球球進了山洞。

這山洞從外面看着不起眼,等進去時才發現別有洞天,裏面擺放着許多稀奇古怪的物事,藥草、干蟲子、骨頭、骨架之類的。等往裏進去,才發現裏面深處的一座洞窟里,一片昏暗中燃着一豆燭火,一個鬚髮全白的老頭埋頭伏在案上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

老頭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地半帶着嗔怪的語氣道,“又去啦——?!又是白去吧?!”細細聽還能聽出其中的心疼不忍。

老頭久久沒聽到問話,抬起頭來,半眯着眼眯了好久,彷彿才看清不是一個人,良久回過神來,又裝作毫不在意地還帶着些奚落道,“呵,還真讓你傻小子給等到了!”說完又埋頭搗鼓自己的東西,也不再理兩人了。

段念沒回老頭的話,只叫了聲“師父”,便將球球帶到自己的小山洞去了。

雖然洞裏燭火昏冥,球球還是一下認出了那老頭是誰!赫然是那當初要收他作徒弟的怪老頭!球球到現在一眼就能將他認出來,除了這怪老頭沒咋變以外,要怪就怪這怪老頭給他留下的童年陰影太深了。雖說這怪老頭也沒把他咋着,但他小時候一想到這人想把他帶離他爹爹身邊,小時候兼職就覺得跟噩夢一般。

即使如今,那事都不算事了,童年時的餘悸未消。

段念的山洞看起來要稍微正常些,不過裏面的東西很簡單,一張石床,隨便鋪了些甘草,一張石桌石凳,一些書籍衣物之類,其他便沒啥了。這山洞竟還能透着些亮光出來,也不知從哪裏來的。

段念將球球一帶進去,就將他抵在了石壁上,一下吻住了他的嘴唇,狠狠撕咬起來。很好,球球又再一次地當機了!自從他下山後,他發現整個世界都不太對勁了腫么破!

他胸口噗通噗通地跳得越發激烈了,眼前這人像瘋魔了般,他心裏竟有些懼怕起來,但又滋生出一種詭異的難以控制的興奮。

直到嘴裏都嘗出些血腥味了,球球忍不住呼疼起來,這時段念才放開了他,將他帶到床邊坐着。

至此,這人才肯好好和他說話了。

不過知道寶兒這些年來過的日子后,球球心裏只覺得一抽一抽的,又酸又疼,他想,眼前這人,要怎麼對他都好,只要他喜歡。

自從球球離開京城后,除了後來醒了知道離開爹爹哭得撕心裂肺的球球,還有一個小傢伙因為沒了玩伴也哭得撕心裂肺。只不過後來遺失之地實在是太神奇了,沒多久球球就有些樂不思蜀了,而寶兒卻是沒這麼幸運了。

寶兒爹娘將寶兒看得重,寶兒整天哭着鬧着要找球球玩,他爹被纏得沒辦法,只能告訴他球球去了很遠的地方。寶兒怎麼也不依,而且大概是太過早慧了,竟然將很遠的地方理解成大人騙小孩子說死掉的說法,頓時竟一病不起了。

眼看寶兒病勢越來越重,不見好轉,寶兒爹娘想了許多法子也沒用。就在這時四處雲遊的怪老頭竟然到了他們家,說能治好寶兒的病,但要有一個條件,就是收寶兒為徒。

寶兒是他爹娘的心尖子,即使不願意寶兒離開他們身邊,但形勢比人強,只得接受。

後來寶兒爹娘又神奇地再懷上了孩子。寶兒病好后便當了怪老頭的徒弟,四處漂泊,但怪老頭當初給他說的便是,只要作了他的徒弟,他就能幫助他找到球球的。大概在一年前,怪老頭告訴寶兒球球要下山了,而玉城是必經之地,他們便在玉城外的這處山洞裏住了下來。自此,幾乎日日寶兒便到玉城等球球的身影。他也沒想過若是球球像他一樣變化太大他認不出來了可咋辦。

寶兒跟着怪老頭學了很多東西,一身功夫也是常人不能企及的,加上怪老頭性子古怪,他從小跟在他身邊,想法之類也與一般人不太一樣。在玉城中遇到什麼事,他向來都會不管不顧將那些惡霸之類的教訓一頓,手段還頗為兇殘,雖然不至於鬧出人命,卻也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些人偏生又沒法把他怎麼著。

所以雖然才短短一年,玉城稍微有些頭臉的人物都是知曉他了,稍微有些惡習的,見他更是跟老鼠見到貓一般。

於是,也就有球球初見到段念的那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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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的包子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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