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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淮沖她得體一笑,是他慣常會有的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我腿腳不方便,怕是會拖累梁小姐。”

“沒關係,我們跳得慢一點。”

他柔和的目光在她臉上看了片刻,隨即站起身來沖她行了一個紳士禮,“梁小姐,請。”

梁貞也向他回了一個禮,這才將一手搭在他攤開的掌心中,一手搭在他的肩頭。

在跳之前梁貞特意交代了放一支舒緩的華爾茲舞曲。

謝安淮的掌心乾燥又溫暖,他微微彎曲手指覆蓋在她的手指上面,另一隻也只虛摟着她的腰,沒有過分親昵也沒有過分疏離,每一個動作都保持着一種恰到好處的風度。

梁貞那搭在他肩上的手剛剛放上去就微微詫異了一下,倒是沒想到衣料下他的身體如此緊繃,想來即便一條腿瘸了他卻還是沒有放棄鍛煉。

嗯,他的身材應該挺不錯的。

梁貞覺得自己有點無恥,沒事竟然想着這些,不過反正他也不知道。

謝安淮雖然腿腳不方面,但動作跳得還算流暢的,總之讓那些想看他出醜的人失望了。

最後的動作很大,大概是表達戀人離別又重逢的意思,兩人相抱的身體分開,然後他又依依不捨的將她拉回去,梁貞旋轉着舞步重重跌在他的懷中,然後音樂停,舞畢。

然而鼻尖重重蹭到他衣服上的梁貞卻完全呆住了。

她聞到自他身上隱隱散發出的一股香味,味道很淡,必須要靠得很近才能聞到。

是那種淡淡的薄荷清香,一直潛藏在她的記憶中的,她做夢也常常聞到的香味。

梁貞只覺得整個人仿若被雷給劈了一般,一臉不敢置信向他看去。

謝安淮風度翩翩將她放開,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又對她敬了一禮,起身卻發現她微眯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謝安淮放在身體一側的手指尖突然重重顫了一下,他面上卻依然帶着那種和氣又極有風度的笑容,“梁小姐怎麼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他身上怎麼可能有這種味道?這種她從來沒有在謝君憲身上聞到過的味道。

之前她曾經也問過他,謝君憲只說大概是救她那天吃了口香糖的緣故,所以她才聞到那股香味。

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畢竟他為了救她還燒傷了手臂。

可是為什麼,這種味道會在謝安淮身上出現,和她記憶中的一點不差?!

“梁小姐!”謝安淮又叫了她一聲。

梁貞回過神來,她這才發現她的失態,而周圍的人此刻也正詫異的望着她。

梁貞局促的向謝安淮行了一個禮便匆匆的轉身走下舞台。

回到人群中,宇文妍急忙湊過來一臉擔憂問道:“你怎麼了?你剛剛那樣子簡直就跟失了魂一樣。”

梁貞又將目光向謝安淮的方向看過去,目光穿過重重人群,卻見他又回到那偏僻的位置上坐下,那個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的地方。

梁貞真的不敢相信,謝安淮身上為什麼會有那股味道,難道說四年前救她的人是謝安淮?

不對不對,謝安淮為什麼要救她?兩人雖然也算認識,但是平日裏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他根本就沒有理由救她。

而且他救了她為什麼不告訴她?

梁貞猛然想到什麼,她急忙穿過人群尋找謝君憲的身影,倒不想頭一轉過去就對上謝君憲看過來的目光。

梁貞來不及多想,急忙向他走過去。她走到他跟前,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道:“你跟我來。”

謝君憲倒是沒想到梁貞會主動找他說話,他自然是想都不想便急忙追了上去。

來到後院一個僻靜的角落處,梁貞確信不會有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地方她才停下,她轉過頭去,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謝君憲顯得有些激動,他眉頭緊擰,忙將她拉到懷中抱着,柔聲道:“小貞,不要再和我鬧脾氣了好不好?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出的火也出夠了吧?我真的很想你,想着我們之前在一起的每一個日子。”

梁貞根本沒有心思聽他這些情話,她冷冷將他推開,直接開門見山問他,“你告訴我,四年前那場大火,真的是你救了我嗎?”

謝君憲有些不快,“你找我來就是問我這個嗎?”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救的我?!”梁貞顯得很激動,這句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當然是我救的你,不然你以為是誰救的?當初為了救你,我手臂被燒得慘不忍睹你忘了嗎?”

梁貞卻是嘲諷一笑,“那好,我問你,你救我那天對我說過一句話你忘了嗎?”

謝君憲面上倒是一點慌亂之色都沒有,“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怎麼可能還記得?”

“你怎麼可以不記得?你當時緊緊抱着我,告訴我,如果我死了你也不會獨活的,你忘了嗎?”

謝君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究竟是怎麼了?好好的為什麼又突然問到四年前的事情了?”

“我只問你,是否還記得?”

謝君憲就這般盯着她看了許久,最終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把將她拉到懷中抱着道:“我怎麼可能忘掉?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梁貞卻是笑了,笑中帶着幾分蒼涼又帶着幾分無奈的怒火,她將他重重推開,狠聲沖他道:“謝君憲,你就是個無恥的騙子,四年前根本就不是你救的我!那人救我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對我說,剛剛那句話是我故意說出來詐你的。”她一步步後退着,眼中已不知何時帶上了淚水,“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竟然被你騙了這麼多年!”而前一世她到死都在被他欺騙,這個可惡的混蛋!

梁貞丟下這話便直接轉身離去,謝君憲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去拽住她的手道:“就算四年前不是我救的你,但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還比不過當初救你的情分嗎?我們這四年在你看來究竟算什麼?”

梁貞對他已經無話可說了,她冷冷甩開他的手,表情決然沖他道:“謝君憲,從今天開始我梁貞跟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至於之前相處的四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從來沒有和你相處過。”

謝君憲被她的話刺到,重重後退一步,目光獃獃的望着她,梁貞卻不再多看他一眼,直接轉身離去。

梁貞回到宴會上卻發現那個僻靜的角落處,原本謝安淮所坐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人影,而此刻人群正起鬨讓紅桃K黑桃Q接吻,紅桃K落在了林小姐手上,而黑桃Q卻變成了謝君憲的二堂弟謝君瑞。

兩個年輕人都比較害羞,徵詢大家的意見能不能意思意思得了,大家也覺得一個遊戲而已,弄得太過了也不太好,所以就讓兩人來個貼臉吻就好。

梁貞根本沒心思在乎他們要怎麼玩,她直接在人群中找到了梁謙,他正和幾個朋友圍在一起談論今年的市場經濟,梁貞走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梁謙便與各位朋友道了聲抱歉,和她一塊兒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處。

“怎麼了?”梁謙問她。

梁貞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沖他道:“我想知道謝安淮的住址,你可不可以幫我拿到。”

聽到她這話梁謙無疑是疑惑的,“謝安淮?你知道他的住址做什麼?”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等下回去了我再慢慢解釋給你聽。”

梁謙從小就很縱容她,所以也只是疑惑的看了她幾眼又低頭沉思片刻便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便將手機遞到她面前道:“這個。”

梁貞立馬拿出手機將短訊拍下來。

“你別告訴我你要去謝安淮的住處找他。”

“沒錯。”梁貞一邊將手機塞到包中一邊沖他道:“有一些事情我急着向他求證。我先走了,等下若是爸媽問起來你先幫我擋一下。”

“小貞!”

梁謙開口叫她,她卻根本不管不顧直接跑出門了,梁謙拿她沒辦法,只能對着她的背影道:“你自己小心一點。”

已經跑遠的梁貞遠遠傳來一句:“我知道。”

謝安淮所住的地方叫做北海禹都,雖然名字裏有個“海”字,但並不是真正的海,只是那裏有個很大的人工湖,那邊的別墅群就是繞湖而建,因為湖很大,遠遠望去倒給人一種海的既視感,所以才有了這個名字。

謝安淮所住的別墅在北海禹都的正北方,北海禹都12號。

梁貞對照着地址看了幾眼,確定是這裏沒錯便按了按門鈴,沒一會兒出現一個管家摸樣的老伯,隔着一個大鐵門一臉疑惑問她:“請問您找誰?”

“我是梁成茂業的梁貞,找你們先生有事。”

老伯狐疑地將她看了幾眼,半晌才道:“您先等一會兒我進去幫您問問。”

“好。”

老伯是謝安淮的管家,姓成,謝安淮一直叫他成伯,成伯進來的時候謝安淮正坐在客廳那靠着落地窗的地方看書,那裏擺着一張小桌,雖然他有書房,但平時他看書的時候總喜歡在這裏。

成伯進去之後便沖他道:“先生,外面有位梁成茂業的梁小姐說找你有事,您見不見?”

謝安淮端着咖啡正準備喝,聞言手一抖,那咖啡竟然有大半灑了出來,成伯見狀,急忙走過來,抽了紙巾幫他將灑在手上和衣服上的咖啡擦乾淨,不免疑惑問道:“先生這是怎麼了?”

謝安淮愣了一會兒才道:“沒什麼,讓她進來吧。”

成伯出去之後沒一會兒就帶着梁貞進來了,客人要和主人說話,成伯自然不會站在這裏打擾,將梁貞帶進來之後他就出去了,偌大的客廳中就只剩下樑貞和謝安淮。

可是她又怎麼甘心,遂可憐巴巴的望着謝君憲道:“表哥……”

謝君憲知道梁貞的脾氣的,任性跋扈,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劉梓媛惹到了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謝君憲實在不想讓謝家和梁家難堪,便急忙上前抓住梁貞的手腕,梁貞卻冷冷轉過頭來,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謝君憲被她冰冷又鄙夷的目光給刺了一下,倒是也沒再說什麼,悻悻收回手。

劉梓媛見狀,頓時也急了,忙沖梁貞道:“梁小姐,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好好給梁少爺賠禮道歉,剛剛謝爺爺也說了會給梁家一個交待,我相信梁小姐也是明事理的人,也相信梁小姐會給謝家一份薄面,不會太過為難我的對嗎?”

怎的,她的二哥差點被她給陷害了,她替哥哥反擊一下就是不給梁家薄面了?梁貞冷冷一笑道:“你還好意思提謝家的薄面啊?你干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謝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好歹是在謝家長大的卻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若是明白的只會覺得是你自己不受教化,這不明白的還以為謝家的家風就是如此呢!”

劉梓媛倒抽一口涼氣,這個鍋她可不敢給謝家背,忙道:“我姑父和姑母一直都悉心教導我,是我自己自己不受教,與謝家無關。”

“既然你犯了錯跟謝家沒有關係,想來我揍你也不存在不給謝家薄面了?”

“……”

梁貞抽出自己的鞋子拿到劉梓媛跟前晃了晃,“梁家三小姐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任性跋扈,你想見識一下嗎?”

劉梓媛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她手中的鞋子,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忙一邊後退一邊道:“不……不要……”

梁貞卻不等她逃開,捏着她的臉將她往前一帶,操着鞋子就直向她的臉上扇來,只聽得“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劉梓媛頓時便捂着臉失聲尖叫。

梁貞扯過她的頭髮,正要在她的另一邊臉上來一下,謝君憲卻突然走上前來拽住她的手腕道:“夠了梁貞,大家都看着呢,你好歹還是梁家的小姐,注意一下你的儀態。”

梁貞猛然甩開他的手,冷冷道:“誰不知道梁家小姐是任性妄為慣了的,請問這樣的我需要什麼儀態?”

說完就直接操起鞋底往劉梓媛的另一邊臉上招呼,又是清脆的一聲響,劉梓媛再次失聲尖叫,卻見挨了她這麼兩下子,她那臉上立馬就紅腫了一片。

梁貞發泄夠了,將鞋子穿好,謝君憲便又及時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道:“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梁貞卻從他手中掙開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謝君憲被她這一巴掌給打懵了,一臉不敢置信望着她。

梁貞卻只冷冷的道:“這一巴掌還你給我哥哥的那一拳算是輕了。”說完完全不顧謝君憲那震驚又受傷的表情,直接轉身離開。

梁家人直到將這場鬧劇看完了白寒月才一臉歉疚沖謝老爺子道:“是我教女不周,讓謝老爺子見笑了。”

這件事本來就是謝家理虧在先,謝老爺子能說什麼,自然是乾笑道:“是君憲犯錯在先,小貞也只是性子直爽了一些而已,我不怪她。”

“我們來這邊本來是要為謝老爺子祝壽的,卻添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對不起,我這就帶着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女回去好好教導。”

謝老爺子聽到白寒月這話,知道她這是要走了,忙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又何不等宴會結束了再走了,小孩子之間鬧脾氣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大人就不跟她們一般計較了。”

白寒月沒回答卻向梁謙看了一眼,梁謙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到宴會結束吧。”

好歹還是不要跟謝家鬧得太難看了。

後院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眾人又返回宴會廳,畢竟這對謝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大家也都沒有再提。

重新回到宴會廳之後宇文妍便拉着梁貞的手小聲道:“你剛剛打人的樣子簡直太威風了。”

梁貞聳聳肩,一臉不以為意。

宇文妍卻又愁苦道:“可是你這麼來了一下子,大概你任性跋扈的名聲就更響了。”

梁貞無所謂,“反正之前的名聲也沒好到哪裏去,管那麼多幹嘛?人生在世就該痛痛快快的活着。”

宇文妍點頭,“也對,梁小貞哪裏是在乎這些的人?”

謝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似乎有心要緩解一下周圍的氣氛,所以大家回來沒多久之後謝家人就組織大家玩一場遊戲。

遊戲的主持人是謝家二房的大兒子謝君文。

謝君文站在宴會廳中心,手中拿着一副撲克牌沖眾人道:“在我手上有一副牌,其中小王還有四個A已經被我撤走了,牌就只剩下了49張,我們今天宴會上一共49個人,剛好合適,所以大家得一個不少參與其中,不能耍賴,耍賴的話我是會懲罰的。”

謝君文半開着玩笑在現場逡巡一周,“所以沒有人不玩吧?這個可是連我爺爺都得參加,而且是‘願賭服輸’的。”

他都這樣說了誰還敢不參加啊?謝君文見大家都沒有異議便道:“好了,閑話少說,我們今天玩的是命令牌的遊戲,凡是拿到大王的人都有絕對的支配權,可以指使拿到其它花色的人做任何事,當然了,遊戲點到為止,我們也不會玩得太大。”

謝君文說完之後便將牌拿給兩側的侍者,讓他們分發給在場所有人,謝君文自己也分到一張。

待得牌全部發完之後謝君文便道:“好了,大家現在可以看自己的花色了。”

梁貞對這種無聊的遊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懶懶的看了一眼,是一張紅桃K。

“咦,我還真是好運氣,一拿就拿到了大王。”謝君文將手上的大王展示給眾人看,然後故作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道:“我現在可要開始命令了,大家聽好。”他故作神秘在在場眾人臉上望了一眼,然後一臉嚴肅的道:“黑桃J和梅花3跳舞,紅桃k和黑桃Q接吻。”

最後一句話落下,周圍頓時響起一片促狹的起鬨聲,梁貞看了一下自己的紅桃K,不由皺了皺眉頭。

不會這麼背吧?她得跟別人接吻?

“好了,我們先來第一組,誰是黑桃J,是誰梅花3?”

這話才一落下,梁貞就聽得和她隔了一個人的一個女生笑道:“我是黑桃J。”

謝君文望過去,“原來是林小姐。”又在場望了一圈,“誰是梅花3?”

“謝安淮先生是梅花3!”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嚷了一聲。

大家聽到謝安淮這三個字,表情都有點微妙,作為這個圈子的人梁貞大概也知道大家面色微妙是因為什麼。

那位拿了黑桃J的林小姐正是謝安淮的前未婚妻,只是當年謝安淮出了事故之後林家就退婚了,如今這兩個人卻要跳舞,還真是說不出的尷尬。

而且謝安淮當年因為事故斷了腿,雖然裝了假肢,可以維持正常的走路,但是要跳舞還是有些難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貞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件事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不然哪裏就有這麼巧,正好謝安淮就輪到和他的前未婚妻跳舞呢?

如果她想得沒錯,謝家人故意這麼安排實則就是想讓謝安淮難堪,也難怪,當年謝安淮名揚千里,他太過優秀對於謝老爺子那家人來說就是一種威脅,當年他能殘廢出局,謝老爺子一家大概也鬆了一口氣。

不過用這種方式來給謝安淮難堪的確也做得有些過分了。

還有,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拿着黑桃Q的人多半就是謝君憲,謝家或者說謝安淮還沒有放棄要與梁家聯姻的想法,所以這次謝家特意邀請梁家全家來參加也是存了要撮合她們的心思。

要跟謝君憲接吻?那跟吃掉在屎上的麵包有什麼區別?

“那就有情我二叔和林小姐上台來為大家跳一曲吧!”

謝君文的話落下之後許久都沒有人響應,梁貞和那位林小姐離得近,她看到她低垂着頭,臉色漲紅成一片,將手中的牌拽得死緊,很明顯是不願意的。

然而作為對比謝安淮面色卻一直很平靜,也沒表現出不情願,也沒表現出情願,相比較而言,林小姐如此的不願意倒是更讓他難堪了。

實際上剛剛吳景澤跳出來播放那段視頻的時候梁貞是有些詫異的,以吳景澤的脾氣,他一向不會管這種閑事,兩家人又並沒有什麼來往他卻拔刀相助,這讓梁貞很是想不通。

再加上吳景澤又是謝安淮的人,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謝安淮授意的,不過她也想不通為什麼謝安淮要幫她們家。當然,不管怎麼說梁貞也算是承了他一個人情,再加上比起跟謝君憲接吻,那她還不如選擇和謝安淮跳舞呢!

是以,她便走到林小姐身邊,拿過她手中的牌,沖在場眾人道:“林小姐這張牌本來是我的,是我剛剛鬧着玩跟她換了的。”梁貞又轉頭沖林小姐道:“林小姐,你說這牌要不要還回來?”

她手上這張牌是要跟人接吻的,要是她不願意她也沒辦法。

倒不成想林子嵐略想了想之後便咬牙道:“我想還是換回來吧。”

周圍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明白這兩人在搞什麼,梁貞卻沒理會那麼多,晃了晃手中的牌道:“那就由我和謝安淮先生跳舞吧!”

這話簡直直白又不客氣,劉梓媛剛剛對她表現得熱情又熟稔,可是她卻說跟她不算認識,這就不是熱臉貼她冷屁股的問題了,簡直就在直接打她的臉。

劉梓媛就是再能忍都綳不住了,她覺得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難看到了極點。

劉梓媛在身旁看着簡直太影響心情,梁貞便讓售貨員將剛剛試過的包起來直接離開了。

劉梓媛望着她離去的窈窕身影簡直又氣又怒,再加上她隱約覺得周圍的BA在笑話她,她不想被人看低一等,是以也收拾好表情,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忍痛買了一套新出的產品系列便離開了。

來到地下停車庫,剛一下電梯她就見梁貞跳上她那輛悍馬,沒一會兒便發動車子離開,劉梓媛自己也有一輛小車,是謝家人給她用的,是那種非常普通的車子,跟梁貞的車子自然是不能比,不過謝家人卻覺得他們對她已經很不錯,而她也應該知足了。

劉梓媛心中鬱結了一股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跟着梁貞的車子追了出去。

梁貞在商場的時候就接到宇文妍的電話,宇文妍在電話中說她快到了,梁貞將車子開到兩人約定的茶餐廳,宇文妍正好就從車上下來。

卻見她戴着一個黑框眼鏡,穿着一件長袖連衣裙,還是幾年前那種保守的打扮,宇文妍長得有點微微胖,臉也帶了點嬰兒肥,不過好在她有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這麼看着倒給人一種軟萌又可愛的感覺。

宇文妍一跳下車就給了梁貞一個大大的微笑,而梁貞已經忍不住幾個大步走上去將她緊緊抱着。

真好,現在的她還沒有瘋掉,她依然還是可愛又善良的宇文妍。一切還沒開始,而她也還來得及為她改變前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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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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