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被惡魔纏住的少女14
回府之後,池糖把自己關在房內,反覆搜索劇情,連同原主的記憶,也來來回回查了好幾遍。
她要尋找脫身的機會。
雖說她是個樂天性子,無論多苦的日子都能苦中作樂。但說實在話,苦中作樂是不得已而為之,是最差最差的選擇。
如果能過好日子,誰願意在苦日子裏堅強樂觀呢。
人生辣么長,池糖真不想栽在攝政王這個泥潭啊。現在他明顯是對她感興趣,喜歡她的美貌,都能下狠手虐她,半點不留情,差點捏碎她的小奶核。
感興趣時,尚且對她如此心狠;那不感興趣之時……池糖簡直不敢想像。
她又不是神仙,遵循自然規律,身體肯定要衰老的。等時間一長,她年紀大了,皮膚鬆弛,定是要應了那句話——色衰而愛馳,愛馳則恩絕。
普通人最多將老丑的正妻供着不理會,有良心一點也許會留有一些尊重,但是攝政王這貨絕壁是不知良心為何物的,等到她美貌不再之時,他定是要辣手摧花。
將她這根老黃花連根拔起,剁碎餵雞。
更有甚者遷怒齊家,將齊家抄家滅門。
到頭來,池糖受了一輩子虐,熬了一輩子,辛辛苦苦兢兢業業,任務還是沒完成。
Whata**ingday!
池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這種情況,她是堅決不允許發生!
所以思來想去,再結合李夫人病危時不讓漢武帝探望的例子,池糖初步制定一個計劃。
那就是趁着攝政王現在對她還感興趣,也趁着她年輕貌美身體嬌嫩,將他的情火點燃、加柴、燒炙,然後在他對她感情最深之時,她就嗝屁。
最好是因為救他而死,這樣她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托他照顧齊家。
而且因為她是在年華最美,二人感情最好的時候死去,那麼不管日後攝政王是否遇見真愛,她都是他心頭的硃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這個計劃太完美了,完美到池糖想飈淚,人生第一次,她被自己的智商折服。
心裏有了譜,池糖做事也開始有動力了。
從現在開始,她要在成婚的半年前將自己養得白白嫩嫩,胸口鼓脹,美貌值飆升,勢要在新婚夜驚艷他一把。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弄點葯,弄點讓葵水推遲的葯。
池糖這具身體,虛歲是15,實則才14歲,葵水還沒來呢。她想着,先不要讓攝政王得到,老話說的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要臨死都是清清白白女兒身,將自己變成一顆釘子,死死釘在攝政王心頭,讓他後悔、遺憾,未來的幾十年裏只能靠着意、淫才能得到她的身體!
推遲葵水的葯不好弄,但對於身懷武功的池糖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入夜,她穿上夜行衣,蒙面敲響城中幾家藥鋪的大門,威逼郎中開推遲葵水的葯。
將幾張藥方湊到一塊比對,發現這些郎中還是蠻厚道的,沒有暗害她,開的葯都一樣。如此,池糖也就安了心,抓了些葯回去,偷偷囑咐乳娘煎熬,說是一些豐胸嫩膚的藥方,不許她外泄。
結果乳娘聽了她的話反倒是不許她亂服用這些沒根沒據的葯,說是府上有郎中,家中也有祖傳的養生方子,她若是想要嫩膚豐胸,直接安排葯浴,廚房也會配些合適的食物。
聞言,池糖頓時傻眼,恍然意識到像是這等門閥士族都有自己的養生方子,是不傳之秘,美容嫩膚豐胸應有就有。劇情里,面貌只是清秀的袁彩蝶後來出落得那般美貌,就是靠着原主家這些方子。
俗話說一白遮百丑,袁彩蝶本身底子不差,加上後天保養得宜,想難看都難。
意識到這一點,池糖為難至極,只得撒謊說這方子是南婆婆給她的,叮囑她不許外傳,讓乳娘務必保守秘密。
乳娘拗不過池糖,只能答應下來。
池糖吃了兩個月的中藥,發現自己毫無來葵水的跡象,心頓時放下一半。
二人的婚事如火如荼地準備着,作為一個新嫁娘,池糖的生活非常忙碌,要忙着捯飭自己讓自己美美噠,還要被齊母拉着學主持中饋等一應事宜,更要抽空學習規矩。
真是要累死寶寶了。
每天晚上,一爬上床,池糖是沾枕頭就着,睡得香呼呼,不睡夠十個小時,絕壁不起床。
請原諒她這個還在長身體的初中生吧!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飛到半年後。
成親的日子就在眼前,不過比這一天來的更快的是——陸家造反了!
也不能說造反,他們打折的旗號是清君側,誅妖王。
顯而易見,這個妖王指的就是攝政王。
在睚眥必報心狠手辣這一點上,攝政王倒是和劇情中一樣,沒有變化。賞花會結束當日,他就開始着手清除陸家勢力。
陸家也算是綿延上百年的大世族,本家在蜀中,京師這一脈以陸大娘的父親為首。族中子弟在朝為官者足有幾十人,五品以上就有6人,還有一位,也就是陸大娘的父親,官至三品吏部尚書,也算是天官了。
結果仍然不敵攝政王雷霆手段,短短半年,就將陸家辛苦培養的子弟拔出大半,更是勒令陸尚書歸家修養,不許插手朝政。
面對如此境況,陸家終於狗急跳牆,聯合另外幾家對攝政王不滿的家族,扯起清君側大旗,意圖消滅攝政王。
當然,攝政王也不是好惹的,陸家旗號一出,他當即拿出聖旨,以造反的罪名,將陸家留在京城一支就地誅殺,其中好幾個都是有名望的官員。
陸大娘比較好命,也不知道他是念着舊情,還是動了色心,反正是沒有殺她,而是將陸家女眷囚禁府內。
還有三日就是池糖成親的日子,她托着下巴思索,如今這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局面,估計這親是結不成了。
結不成更好,最好讓陸家將這隻妖王殺掉。
親事並沒有像池糖預料的那般推遲,而是如期舉行。
她穿上美美的吉服,被攝政王接到王府,拜堂成親。
婚禮奢華熱鬧,賓客滿臉笑容,似乎前日裏的血腥屠殺都只是個夢而已。
池糖用扇子遮住小臉,亦步亦趨地跟着攝政王。
二人跪下拜堂,就在這時,陸大娘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
她穿着利落的胡服,腰身勒得極細,做男兒打扮,頭戴玉冠,比往日多了幾分颯爽英姿,隨她而來的還有一干弓箭手。
見此,周圍的賓客嚇得四處逃竄。
陸大娘裝扮地非常帥氣,往門口一站,自有一股凜然威勢。尤其她和攝政王對面而立,二人旗鼓相當,瞬間將池糖這個小美人秒得只剩下背景。
真是不得不讚歎一句,這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啊。
“王爺。”陸大娘開口,目光直直落在攝政王身上,連絲眼角餘光都沒給池糖,彷彿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根本不夠格得她正眼。
不過……她表現得稍稍刻意,愈是刻意的蔑視,就代表愈是在意。
陸大娘怎麼可能不在意池糖!
她自幼和攝政王定親,雖說對這個未婚夫婿沒什麼印象,但是這種自小便鐫刻在骨子的觀念從未變過。尤其他還這般出色,男人生得好,又有了權勢傍身,便是第一等男子了。
她渴望與他成親,得意於自己夫婿的優秀,未來明明是一片坦途,卻硬生生被撕裂。
他要退親,他不要她!
陸大娘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不夠好,他為何執意退親,是她生得不美么,還是她不夠賢惠,才華不顯。
她到底哪裏配不上他!
這個念頭成為了她的心魔,她執意要求個明白,她想讓他看到她的忠貞。
一切都很好,她不乎成為老姑娘,他也一直孤身一人。但是池糖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切,陸大娘不甘心。
池糖還拿着扇子遮臉,睜着一雙大眼睛四處打量,不防攝政王突然一個抬手,將她捲入懷中,鼻子重重撞入他堅硬的胸膛。
嗚嗚,痛死了!
“王爺自身尚且難保,居然還如此憐香惜玉,真是個痴情人。”陸大娘目光淡淡,在池糖身上一處而過,“現在整個王府都被我控制,王爺若想活命,還是識時務些為好。”
她晃悠一下嫩白的小手,眾位的弓箭手頓時將箭都對準攝政王。
池糖只感覺身上一寒,冷兵器那種冰寒之感,讓她毛骨悚然。
似乎是感覺到她身體僵硬,攝政王攬着她腰的右手在她背上安撫地拍了拍,彷彿在說:別怕。
這一動作惹了陸大娘的眼,她眼眶瞬間猩紅,惡狠狠道:“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親手殺了她,我就饒你一命。”
池糖一縮:嗚嗚嗚,她招誰惹誰了!
“這可真是難以抉擇啊!”攝政王終於開口,露出一副傷腦筋的表情,似乎難以抉擇,英俊溫和的面容上滿是糾結。
他抬手撫了撫池糖的腦瓜頂,突然朝陸大娘伸手:“借娘子寶劍一用。”
見此,陸大娘幾乎要冷笑出聲:“你也不過如此,為了自己活命居然要殺自己的新婚妻子。”
“我也不想,只是更惜命而已。”攝政王聳了聳肩,拉着池糖向陸大娘靠近。
她的近衛下意識擋在前面,低聲警告:“娘子,小心!”
“不妨事。”陸大娘推開近衛,將腰間寶劍解下遞給攝政王。
只見他一把將寶劍從鞘中抽出,動作快如幻影,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動作的,寶劍已抵在陸大娘勁邊。
不過剎那之間,情況已變。
鋒利的寶劍貼在陸大娘雪白的頸項,攝政王仍舊如剛才一般淡定溫和,甚至臉上還帶着笑容。
他淡淡掃了周圍的弓箭手一眼,冷聲:“退下。”
陸大娘臉色鐵青,她居然忘了,攝政王還是一個絕世高手。
“不許退,放箭,殺了他們!”她厲聲嘶吼。
“閉嘴。”攝政王用力,寶劍在陸大娘頸間劃出一道血痕。
陸大娘表情猙獰,狀若瘋癲:“快放劍,殺了他,機會難得,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你們全都得死,想想你們的親人,妻小。”
聞言,原本擋在陸大娘身前的近衛,神色瞬間冷厲起來。
見此,攝政王也不浪費時間,手腕一轉,運轉寶劍,一劍刺在陸大娘胸口。
就在此刻,近衛下令放箭。
池糖本來還沒有很擔心,她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結果危險逼來,她才發現自己就是個花架子,根本沒見過血,應變能力幾乎為零。
寒氣逼人的箭飛來,她一動都動不了,只能哆嗦着等死,臉色慘白一片。
見池糖嚇得面如金紙,攝政王眸色瞬間一冷,周身殺氣外放,“該死!”話音一落,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一群黑衣人,行動靈巧如鬼魅,轉瞬間就將弓箭手誅殺殆盡。
“別怕。”攝政王懷抱着池糖,聲音帶着與他氣勢不相稱的溫柔:“我的琦兒嚇壞了吧,別怕,我在這呢,我們把他們都剁碎給你賠罪好不好?本來想給你一個特別的婚禮,沒想到居然嚇到了你,真是該死!”
什麼?
池糖瞪大眼睛,簡直匪夷所思。
見池糖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攝政王低笑兩聲,將懷中的小人抱緊一些,用光潔的下巴蹭她柔嫩的臉蛋:“那天她不是欺負你么,我幫你殺掉她,殺掉她全家。”
說完,他環視了一圈嚇得尿褲子的賓客,呵呵大笑:“琦兒你瞧,他們多有趣,以後我們還嚇唬他們,好不好?”
好你個大頭鬼!
池糖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