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被惡魔纏住的少女11
在場的賓客幾乎驚掉眼珠子,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攝政王你在幹什麼,你攬着人家小姑娘干神馬!
瞅見攝政王摟着自己閨女,齊母剛站起的身體,左右晃悠,險些跌倒。
兀那狗賊,快給老娘放手!
一屋子掉眼珠子的人群中,幸虧還有齊父一個鎮定的,他沒有看攝政王,而是目光平靜地看向池糖,開口喚她:“五娘,過來。”
好噠!池糖點頭,正打算噠噠噠地走到父親面前,結果卻發現自己動也動不了。她低頭瞄了一眼腰間的大胳膊,心中無限糾結爭鬥,最終還是向強權媚俗,她仰着小臉對攝政王諂媚甜笑,聲音小小的:“師兄——”你他么滴快鬆開我!
“你第二句說了什麼?”攝政王溫柔地抬起空着的手……用力掐了掐她臉蛋,涼薄的聲線中帶着一抹溫柔繾綣。
第二句?池糖一懵,然後瞬間驚悚:嗷嗷嗷,變、態大師兄不會是連她心裏想什麼都知道吧!
見池糖半天不動,齊父目光陰沉起來,對上攝政王:“王爺!”
聞言,攝政王將視線從池糖臉上離開,轉到齊父身上。他目光幽深,神情坦然自若,沒有一點心虛之色,彷彿懷裏攬着不是別人的女兒,而是他的禁臠。
這種淡定坦然,實在是恨得人牙痒痒。
“王爺,可否鬆開小女。”齊父現在不想跟攝政王對上,語氣還算平靜。
鬆開?攝政王挑了挑眉,嘴角微翹,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面貌英俊,身材高大,又因為常年習武,身材十分之好,不是那種肌肉男,而是肌理分明,線條流暢,身材勻稱,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那種。
池糖被他緊緊箍在懷裏,身體相貼,曲線相合,隔着兩層薄薄衣衫,幾乎能感受到他看起來清瘦身材下蘊藏的迅猛力量。
這個人,就彷彿一隻肌肉繃緊的豹子,隨時準備撲人。
他現在的表情明明是放鬆着的,甚至看着齊父的目光中還帶着一絲溫和,但是與他貼緊的池糖卻能清晰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以及周身縈繞着那絲若有似無的殺意。
回想起山上時,他幾次三番害她之後,依舊平靜如常的目光,池糖瞬間繃緊了身體——這貨就是個變態,殺人根本沒有心理壓力,說不定何時不順心,當場就給人一刀。
她絕不能,絕壁不能讓他對齊父動了殺心。
想到這,她立刻搶在攝政王之前開口:“父親,在終南山時,王爺曾救過五娘一命,是五娘的救命恩人。”他沒將她弄死,就算是救她了。
什麼?
齊父以及在場賓客都有點回不過神,瞧這神轉折,可真——刺激!
池糖的及笄禮就這樣一波三折的結束了。
結束之後,齊母招待賓客,齊父和攝政王入內詳談,池糖則是神情恍惚,在小桃的攙扶下,輕飄飄回自己院子。
天要亡她,天要亡她,池糖真是欲哭無淚,為什麼大師兄會是攝政王?他是覺得在山上沒弄死她,所以改了性子,不去折磨其他女子,專一折磨她是么?
想到劇情中,那些橫着被抬出王府的女子,還有那些一夜七次郎、夜御數女的傳聞,池糖真是為自己的小身板心酸。雖然說這些年她努力習武,身體壯壯噠,但是比起大師兄還是差得遠呢。
而且他們還有仇,如果早知道大師兄就是攝政王,她一定要攔着師父,不打那十鞭子,更或者……打死他!劇情里的攝政王就是個陰沉狠辣,睚眥必報的主,池糖記憶中的大師兄更是變態邪惡到令人髮指,兩者綜合起來……
嗚嗚嗚,池糖都不敢想,嗷嗷嗷,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也不知道攝政王和齊父談了些什麼,反正他走後第二天,王府長史崔石就上門來提親了。
得知這一消息的池糖,貓在被窩裏痛哭一場,嗚嗚嗚,她悲慘的後半生啊!
兩家的親事很快定下來,因為池糖剛回家,齊母捨不得她,想多留兩年。但是攝政王如今都20了。年紀不小,在大周,這個年紀的男子孩子都好幾個了,他還沒成親呢,所以想池糖早點過門。
齊家到底沒有拗過攝政王,池糖的親事就定在半年後。
池糖在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練字,她的字一般,只能說是不難看。齊母拘着她,馬上就要嫁人,不許她舞刀弄槍,實在是閑着沒事,她只能練字。
寫了兩個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將乳娘喚來,急急詢問:“乳母,你還記得袁彩蝶么?”
袁彩蝶?乳母反應了一會才道:“她啊!她被送到莊子上去了。”
見池糖疑惑,乳母解釋:“這丫頭太左性,手高眼低,自私貪婪,調、教不好,就直接送莊子去了。聽說她嫁了個庄頭,日子過得還行,只是她心氣高,看不上庄頭,兩口子總是吵鬧,孩子流了好幾個,身子都壞了。”因為袁彩蝶在山上陪了池糖幾年,乳母擔心池糖問起,對她還挺關注的,所以對她的事一清二楚。
池糖聽后,感慨兩句,就撂下此事不再提起。
整日在家中練字的日子有些無聊,也許是上天知道池糖無聊,就特意給她安排事來了。
——靜怡公主給她下了帖子,邀請她進宮參加牡丹花會。
池糖在劇情里搜索了一下靜怡公主的信息,並不多,只知道這位靜怡公主生得極美,極受攝政王寵愛,18、9歲還沒許人家,都傳她和攝政王不幹凈,私下裏有牽連。
劇情里的攝政王的的確確是個色、情狂,誰都不放過,管你什麼身份地位,有沒有血緣關係,一概要拉上床。
池糖對這個靜怡公主還挺好奇的,她尋思着,能不能將攝政王的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不要再折磨自己。
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嫁給他!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厚道,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池糖對這句話是深以為然。她決定了,就要這麼做。
牡丹花會當日,池糖隨便捯飭了一下,就跟着妝容精緻的姐姐一塊出門。齊三娘早已經端坐馬車,見池糖毫無形象地爬上馬車,眉心一蹙;等池糖上了馬車,齊三娘目光落在她清湯寡水的妝容上,眉心又是一蹙。
再之後,見她端着盤點心大快朵頤,然後四仰八叉地倒在軟榻上,齊三娘的眉心已經能夾死蒼蠅了!
她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來,指着池糖怒斥:“這就是你的儀態,就是你的規矩,你……”
“吃嗎?”池糖嗖地一下將一塊點心塞到齊三娘嘴裏,然後翹起二郎腿,不在意道:“怕什麼,反正我已經定親了。”
齊三娘嘴裏含着點心說不出話,教養使然,讓她無法將點心吐出來,只能細嚼慢咽,用眼神瞪池糖,想着吃完再教訓她。
可是,池糖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每當她將嘴裏的點心咽下去,池糖立刻又塞進來一塊,動作精準迅速,無論她怎麼躲,怎麼閉嘴都躲不開!
齊三娘被餵了半盤點心,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池糖嘿嘿笑,躺在馬車裏打滾,口中還得意道:“知道習武的好處了吧,三姐姐,我給你說,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往後,我想咋樣就咋樣,誰要是看不順眼,就別看;誰若是想指手劃腳,我就揍得她閉嘴。”說著,還揚了揚小拳頭。
齊三娘被池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心裏無限後悔,父親母親是瘋了么,為什麼送五娘去習武,瞧瞧這無賴樣,哪裏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馬車晃晃悠悠駛進皇宮,齊母在前面的馬車,池糖和齊三娘下車時,齊母正在和一位貴婦寒暄。
“母親。”池糖走到齊母身邊,矜持地開口。她生得好,皮膚白嫩,整個人像個雪玉娃娃,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那貴婦看見池糖,口中不住誇讚:“這是你家五娘吧,嘖嘖,生得真是好,像是觀音菩薩座下的玉女。”
齊母用一種實際得意表面卻謙虛的口吻道:“你別誇她,她淘着呢,就是個皮猴子。”
正說著話,又來一行人。
也是冤家路窄,這行人居然是被攝政王退親的陸家大娘子,還有她的母親和妹妹。
看見幾人,齊母面色訕訕,有些羞赧。
之前那位伶牙俐齒的貴婦人也識趣地閉上嘴,只在心裏嘀咕:這陸大娘不是在她外祖家么,什麼時候回來的?
池糖正萌萌噠地站在齊母身邊,充作小玉女,聽別人誇獎,就感覺身上落了一股奇怪的視線,似恨似嘆,似不解似好奇。
這感覺太怪了,池糖回望過去,就看到一位美貌少女正幽怨地盯着她。
蛇精病!看她幹什麼?池糖瞪了對方一眼,轉回頭不予理會。
不料,她這一眼瞪卻惹了禍。
幽怨少女身邊的小小少女立刻抓着她不放:“你瞪我姐姐幹什麼,沒教養,哼,搶了人家夫婿,還有臉瞪人!”
夫婿?池糖反應快,立刻明白眼前的幽怨少女就是陸大娘。池糖可不是軟饅頭,當即反駁回去:“哼,不知羞,沒成親也敢稱作夫婿,這般教養,難怪被退親。”
“你——”小少女被氣得直跺腳。
“五娘!”
“七娘!”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池糖和小少女陸七娘立刻乖順起來,不過眼睛還是烏眼雞似的,噼里啪啦在空中交匯,碰撞出火星。
“不許無禮。”齊母在池糖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轉頭對陸母道歉:“阿芷我……”
習武之人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就在齊母道歉之時,池糖瞬間察覺到有人靠近,她用餘光一掃——
居然是攝政王!
好,機會來了。
想到這,池糖當即一個虎撲,嗖地一下向陸七娘撲去,將她狠狠推了一個跟頭。
陸七娘摔了個狗吃、屎,爬起來時都快哭了,恨聲:“你幹什麼!”
乍然見妹妹摔倒,陸大娘眼神一冷,一道凌厲眼刀朝池糖飛去,然而飛到半路,眸光又如水波蕩漾。
她眼眶不失時機地一紅,因為人生的美,這樣楚楚可憐的神色極容易勾起男子的保護欲。只見陸大娘關切地看了眼妹妹,然後轉過頭委屈地看向池糖,“五娘子這是做什麼,七娘雖然脾氣有些急,但她年紀小,有口無心,你何必如此歹毒,出手傷人。”
池糖偷偷瞄了一眼漸漸靠近地攝政王,立時冷笑出聲,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粗魯地露胳膊挽袖子:“咋滴,推她咋了,推的就是她,我不僅要推一下,還要推兩下。”說著上前又將陸七娘推了一個趔趄。
眾人完全想不到池糖會如此,齊母受不住刺激險些暈倒,齊三娘更是捂住嘴,差點驚叫出聲。
不止是自己人震驚,連陸大娘都傻了眼。
眼前這位是二愣子吧!不過是瞬間的功夫,她對攝政王的不甘之心就消減一半,尼瑪,連這樣的女子都看得上,顯然攝政王的水平也不咋樣!
池糖還在得瑟,雙手插腰地抖腿,歪着腦袋,揚着下巴,一副無賴相:“我告訴你,別惹我,姐是你惹不起的人!”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