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曉美同學早上好！”
“早上好。”
“曉美同學早~”
“早上好。”
曉美焰一身普通的校服穿得飄逸，輕輕頷首，對給她打招呼的人都禮貌而不親近，冷冷淡淡的感覺。
她一向都是踩着點到學校，而那時候齊木楠雄已經來了很久了。
齊木楠雄總是會提前她十多分鐘來到學校，如果曉美焰家門前的街上有其他學生經過的話，還會瞬移到別的地方繞着彎走過來。
好在這個學校不像PK學院一樣有燃堂和海藤那群人，大家都對‘普通’到了極點的他不敢興趣，所以現在還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人發現齊木楠雄住在曉美焰家裏。
不過就算班上在那條路上碰到齊木楠雄也不會往曉美焰身上想吧，畢竟那麼完美的女神和這種普通學生有什麼交集的，怎麼可能，在做白日夢嗎。
齊木楠雄靜靜地坐在右下角，單手支撐着臉頰，看向窗外。他的位置離曉美焰的位置很遠，是極為不顯眼的地方，一般大家聊天也圍不到他附近。
他很滿意這種現狀，看着手裏的卷子，也是正常人的及格分數，剛好在排名中間，完美。
數學老師站在講台上念着剩下一疊卷子的分數，臉色露出欣慰的笑容。
沢田綱吉居然考了六十九分，簡直不敢相信，那他這個六十五分的成績是不是也低了點。
齊木楠雄一般參考分數都是排除了絕對的前幾名和絕對的倒數幾名，這樣比較有效率。雖然說曉美焰和獄寺隼人在幫沢田綱吉補課，成績也有所進步，但是一下子從萬年倒數第一的十幾分考到班級中等水平甚至中等上一點，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曉美焰和獄寺隼人一如既往的一百分，高調得很，他不明白看上去除了沢田綱吉以外什麼都不在乎的曉美焰為什麼對成績那麼執着，明明也不是一個愛出風頭很有虛榮心的人。
這次的數學測試題非常困難，是東京一所重點私立高中的招生考題，除了曉美焰和獄寺隼人沒有一個人上了九十分，有幾個上了八十分，其他普通的都在五六十分徘徊。
山本武靠着直覺上了五十多分，笹川京子也考了七十二分。
“這次考試總體不錯，曉美同學和獄寺同學考得非常好，大家多像他們學習，有什麼不懂的也多向曉美同學請教。”曉美焰和獄寺隼人是數學老師的得意門生，獄寺隼人脾氣壞，他更要喜歡曉美焰一些。
“嗨。”
沢田綱吉看着自己手上的卷子，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恨不得一直盯着那個紅色的分數。
他抬起頭嘴角上勾地看向自己的右邊，大大的眼睛閃閃發光，剛想跟曉美焰說幾句感謝的話。一看到曉美焰的臉，就想起了昨天傍晚的事，激動的心情都漸漸平復下去。
昨天被曉美焰那樣一說，他回去一直暗暗懊惱為什麼自己那麼多管閑事，惹焰醬生氣，直到凌晨兩點才睡着，今天早上被裏包恩強行叫醒，來的時候還被委員長犀利恐怖的眼神注視着。
真是不幸的一天。
么，真是的，焰醬不會被他弄生氣了吧，他為什麼會頭腦發熱地去說那種話啊，焰醬自己也很難過的樣子啊。現在要去道歉嗎，萬一焰醬不原諒他怎麼辦？
曉美焰早就沒有關注那張卷子了，數學老師這節課叫他們先修改再評講，而這種類型的題對她來說一點意思也沒有了，她拿出自己的小語種名著開始閱讀。
沢田綱吉眼睛無神地看着曉美焰手中的書。裏面的文字看起來像蝌蚪一樣，密密麻麻的，大概是俄語吧，他一點也看不懂。
手上的卷子無意中捏皺了幾分，已經成一團亂麻的心裏多了幾分莫名的感情。這是嫉妒嗎？沢田綱吉看着曉美焰精緻的側臉，突然知道自己這幾天為什麼會變得奇怪了。
因為，這是不甘啊。
什麼時候，開始渴望能夠和焰醬站在同一高度了？什麼時候，開始拿焰醬跟自己比較了？
如此渴望着焰醬能夠把自己和她放在對等的高度，如此希望着能夠保護焰醬變得強大。
當一個人達到了一種幾乎無法超越的境界，其他人就不會嫉妒，只會仰望了。
沢田綱吉一直以為，焰醬和他就是這樣的。現在才發現，他在不甘，他想要變強，他不想仰望焰醬了，不想再和以前一樣認為焰醬是不可觸碰的存在。
甚至，想要比焰醬還有要厲害，還要強大……
這是什麼心理啊，沢田綱吉茫然了一瞬，難道是被裏包恩毒害久了？否則他怎麼會那麼希望焰醬能夠依靠他，不，是……依賴他。
“綱君，怎麼了。”也許是感受到了沢田綱吉的目光，曉美焰轉過頭傾斜着看向他。柔順的黑色長發從耳畔滑落到臉頰，暗紫色的大眼睛直視着他，不易察覺的溫柔隱藏在眸子深處，彷彿全世界只看得進他自己。
太……太犯規了吧，真的是超級可愛啊。
“不，那個，這個……”沢田綱吉用一根手指點着下巴，慌亂得記不清自己想說什麼了。
不不不，怎麼可以這樣啊，焰醬是朋友啊。
他看着右上方笹川京子的笑臉，感覺心情平靜下來，臉上的熱度也減弱……
“對，對了，媽媽讓我請焰醬來我們家吃飯……焰醬有，有時間嗎？”
才怪啊，天啊，我在瞎說什麼啊。
“吃飯？”
“嗯……焰醬沒有時間的話就算了吧……”沢田綱吉心虛一般的語氣變弱，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快點拒絕啊，應該會拒絕吧，焰醬不是很忙嗎，不是經常有事嗎。如果回家以後媽媽說了什麼露餡了焰醬會怎麼看我啊啊啊。
他四處亂瞟，突然看到了窗子邊上的里包恩。里包恩杵着一根列恩變成的小拐杖，黑漆漆的大眼睛萌萌噠地看着他，然後嘴角一揚，從三樓跳了下去……
里包恩……那傢伙聽到了什麼啊！有種不詳的預感。
“可以啊。”曉美焰答應了一聲，然後接着看書。落下的頭髮讓長吁了一口氣的沢田綱吉看不到她的表情。
綱君那個心虛又慌亂的樣子就知道是他自作主張了，不過奈奈阿姨的話，無論什麼時候去，都會很高興吧。曉美焰翻着書，淡淡地想到。
她看了齊木楠雄一眼，齊木楠雄配合的點了點頭。也是，這班上有什麼事情能逃得過他的眼睛？簡直就是一個人型攝像頭。
要是綱君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齊木楠雄全部都知道，連他那看上去羞恥到爆的心聲都能聽到的話，肯定會臉紅得快哭出來了吧。
“綱君，放學后先去一趟我家吧。”她的聲音不小不大，但在這嘈雜的教室里，只有萬能齊木楠雄和離她最近的沢田綱吉才聽得清楚，“我做了一些甜品放在家裏，想拿一些給綱君和奈奈阿姨嘗嘗。”
在綱君沒有給奈奈阿姨說過，奈奈阿姨沒有主動邀請她的情況下，這樣空着手去吃飯也太不禮貌了。
“是，是嗎，當然可以了。”焰醬做的甜品啊……
還記得上學期的時候，班上的烹飪課，因為碧洋琪把京子做的蛋糕換成了她做的有毒糕點，里包恩又亂上加亂地給自己添了兩槍。
也許也不算亂上添亂吧，畢竟他是沒有那個毅力去拒絕京子的，也不想看到京子傷心。里包恩的那兩槍讓自己吃掉了京子拿着的有毒蛋糕，也讓自己把班上其他女生的蛋糕都一起吞完了，包括焰醬的，而且還記不起一點味道。
當時被班上一大群男生和一大群女生兇惡的眼神盯着回不過神來，又太過注意着身前京子。雖然身後一大群男生驚叫着“曉美同學的蛋糕”“女神大人的蛋糕啊啊”什麼的，也沒來得及及時說。
焰醬一向是不喜歡擠在人群中間，拿着蛋糕也站在女生後面，蛋糕被他吃了見場景那麼混亂就直接離開了，他後來想起來找到焰醬道歉時，焰醬一句“本來就想要給你吃的，綱君不用道歉”這事也就過去了。他還長嘆了一口氣，慶幸着焰醬沒有生他的氣，完全遺忘了那塊蛋糕。
現在想起來，當時他最感興趣的就是京子和焰醬的蛋糕，雖然喜歡京子，也最想吃到京子的蛋糕，也不得不說，焰醬的蛋糕做得非常漂亮，比班上的女孩子包括京子，都做得精緻得多。
焰醬說是希望自己吃到，但是絕對也不想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被自己那樣吃掉吧……
而且從那以後，烹飪課的結果就再也沒有給男生吃過了，他也沒有嘗到過焰醬做的甜品。
沢田綱吉見曉美焰不像生氣的樣子，也主動去挑起話題。
“焰醬的話，烹飪也很厲害啊，做的蛋糕看起來就像甜品店賣的一樣。”
“啊。”曉美焰應道，“因為有專門學過，在家裏也有經常練習啊。”
烹飪是為了沢田綱吉學習的，笹川京子的烹飪很好，連小春也很好，她跟着她們做飯，做甜品，卻總是毛手毛腳的，綱君看上去也很喜歡京子做的食物，那讓曉美焰感到很難過，覺得自己很沒用，而且她也很希望感綱君能夠吃她親手烹飪的食物，所以很認真地去學習了。
而且現在有時候沒時間出門，齊木楠雄的甜品便是她親手做的，不過她做的咖啡果凍沒有外面那些高級咖啡果凍來得好吃，大部分還是去賣的。
“經常嗎……”焰醬是那種看上去就高冷不怎麼做飯的人呢。
“我不像經常烹飪的人嗎。”曉美焰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淺淺地一笑，也沒有生氣。
“不是啦，只是覺得……這樣的焰醬，好像離我們更近了一些。”
“是嗎……”
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可以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啊，綱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