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修爾房間，灑在仍在床上酣睡的修爾身上。真是個明媚的早晨啊，修爾翻個身子，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望了望窗外的天氣：“真是個睡覺的好天氣。”
最近鎮上的事情還算是比較滿意，他和碧苔絲一明一暗，配合默契的將鎮子牢牢的控制在手心之上，只怕連哪個鎮民晚上和老婆做了幾次都逃不過他倆的耳目。
鹽湖的稅金修爾並未訂很高，每戶人家一個月一枚金幣，如果能一次上繳一年的還能減免兩枚，這是他跟王都中的商人學來的辦法。鹽湖區真正的利潤所在是那個鐵礦，可能是戰爭的緣故，黑市上鐵製品的價格可是節節攀升。
想到碧苔絲，修爾的身下開始充血了。和那個女人只在礦洞裏面有過一次，那股成熟少婦的風情讓他始終心痒痒的。不過對她更大的欣賞還是在做事方面，兩個人彷彿有種天生的默契，碧苔絲行事決斷狠辣但欠缺圓通變化，而修爾為人機智狡猾卻有些憂柔寡斷。
兩人合在一起便互相補充了雙方的優缺點，不僅是精神上的，還包括**上的，堪稱是一對絕配。
照愛蓮的話說是：“好一對卑鄙齷齪無恥下流的狗男女。”
小姑娘對碧苔絲和修爾都很敵視，在她看來，碧苔絲是引她爺爺犯錯的誘因，而修爾則是抓捕她爺爺的主謀。碧苔絲住在鎮上，和愛蓮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但卻苦了修爾。
愛蓮早晨來找精靈學習魔法，間中自是免不了和修爾碰面，若是精靈在場，兩人都乖順的像只小貓；若是精靈不在，二人則會吵上個雞飛狗跳。
自己怎麼老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修爾啊，你該有點男人的氣度，修爾在床上懶洋洋的反思最近的行為。
隨着太陽越升越高，修爾終於起床下地——拉上了窗帘。
再睡個回籠覺，修爾打了一個哈欠，昨晚處理鎮上的事務以至睡的太晚，今天得好好休息一下。
當他剛睡的朦朦朧朧的時候，從後花園傳來的連綿不斷爆炸聲則將他的睡意完全驅趕掉。
一定又是那個死丫頭，修爾頭痛的用被子蒙住了臉，自從愛蓮和精靈學習魔法以來，這些爆炸聲便從來沒有斷過。
明明是個女孩子，為什麼偏偏對火系魔法那麼感興趣？修爾很不理解愛蓮的想法：火系魔法不僅華麗而且殺傷力大。
魔法這種東西最關鍵的是實用性，在一些環境下高級的魔法並不比低級魔法所能起的作用要大，在最合適的情況下使出最合適的魔法，才應該是一個魔法師所應該追求的境界。
魔法是一種工具而不是華麗的裝飾品……雖然修爾不會任何魔法，但憑着他的聰明才智和人生經驗倒也能明白其最基本的道理。
可毫無人生經驗的愛蓮則完全不會明白這一點，在將來當她明白這一點后並重新學習魔法的時候，已經發生很多追悔莫及的事了……
精靈絕對算不上一個好老師，她雖然明白這一點，卻不認為這和魔法的修習有什麼關聯。
我只是單純的傳授……至於怎麼用則與我無關，何況當初也只是覺得好玩，精靈的心裏八成是這樣想的。
讓那個死丫頭摸瞎去吧，修爾壞心的想，只是今天看來是睡不了覺了。
匆匆洗漱一番，修爾下到大廳，看到兩個本來身份是騎士現在則轉職為雜役的男子正在打掃房屋。不過他們已經很滿意了，作些雜物至少要比那幾十個還在礦上挖礦賣傻力的兄弟們強多了。
環視了大廳一番，修爾滿意的點點了頭。原本雜亂無序的地方已經被二人清理的有模有樣了。
“你們的頭兒戈麥斯去哪了？他該不會又去鎮上酗酒去了吧？”修爾打個哈欠隨口問道。
從兩人尷尬的表情里修爾知道了答案，他不由心底暗暗嘆息了一聲。對背叛手下所產生的負罪感以及對人生前途悲觀的態度使得戈麥斯天天以酒澆愁，原本有着大好前途的有為青年墮落成無用的酒鬼，真是個悲劇啊。
修爾這樣感嘆着，只是他似乎忘了誰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修爾大人，碧苔絲夫人來拜訪您了，她現在正在前廳等着您。”
哦，修爾眉毛一挑，碧苔絲輕易是不會來他這裏的，這次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到前廳，修爾看到碧苔絲在看牆壁上掛的一張壁畫。
他走到碧苔絲跟前，嗅着對方身上傳來的香氣，問：“親愛的碧苔絲，今天你怎麼有閑來我這裏了？”
碧苔絲沒有答他，只是靜靜的看着那幅畫。畫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和一個漂亮的十五、六歲少女正在湖中划船的場景。少女笑的非常的開懷，連修爾這種沒有絲毫藝術細胞的傢伙也能感受到。
“這幅畫勾起你的回憶了嗎？畢竟這裏曾經也是你的家。”修爾道。
“是啊，這個少女便是我年輕的時候。”碧苔絲輕聲說道，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人：“那個時候自己真的很幼稚……但也很快樂和無憂無慮。”
“那這個男人一定是你的丈夫嘍。”修爾笑着說：“看起來是個溫和有紳士風度的人。”
“不……他是我的父親。”碧苔絲冷冷的回答，修爾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的父親是這個鎮子上上代的領主，而我的丈夫在娶了我之後也成為了這個鎮子的領主……說起來我的命運似乎總和這個鎮子掛鈎。”
而且你現在還是這個鎮子的現任領主的情婦，修爾在心裏小聲加了一句，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不提這個了。”碧苔絲揮了揮手，她坐到沙發上蹺起了腿，絲毫不介意裙下的春光外泄：“最近鎮上的事務處理的怎麼樣了？”
“還可以，現在我正在打算成立一支鎮衛隊，一支屬於咱們自己的武裝力量。”修爾給碧苔絲倒上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斟滿。
“很好，最近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她輕抿一口杯中的紅酒：“你有什麼計劃嗎？”
“無非是金錢、人手、裝備三個方面。除了裝備咱們不用愁之外，其它兩項都要下番功夫，尤其是人手上面。”修爾輕轉着手中的酒杯，其中映出他比以前成熟不少的面孔：“鎮上人口總共三千二百名左右，當中青壯年八百名左右。自然不能全都拉來當兵，我想不能超過一百多人，這樣才不致對鎮上的日常生產造成影響。”
“一百多人？太少點了吧。”碧苔絲不滿的說道：“不過我可以拉攏一些盜賊團來。至於金錢方面，我可以想辦法。”
“不行。”修爾一口回絕：“那種無法無天的傢伙只會擾亂鎮上的生產，而且不好管理。不過我倒有個主意。”
“那就全交你操心吧”碧苔絲聳聳肩：“你知道，我對這方面並不擅長。”
“好吧，我的打算是選出一百名身強力壯的鎮民來，再加上戈麥斯那五十名騎士——若是讓他們做單純的苦力太浪費了，這一百五十名做為鎮衛隊的主力和精銳，然後再選出二百名鎮民作為預備士兵，對他們採取輪班值，仍以農活為主，這樣便可以在生產和軍備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這個是南方聯盟中一些小國的作法。”修爾回答，他在王都耳濡目染多少也聽過這些事情。
“可這樣能保證他們的戰力嗎？”碧苔絲皺着眉提出疑問。
“不能，但能保證一部分的精銳。”修爾乾脆的回答：“咱們所需要的並不是大規模的軍隊，只需要一定的武裝力量保衛鎮子的安全罷了。”
”此外，我懷疑如果梅林真的撕破臉子，出動大軍的時候就算動員整個鹽湖鎮恐怕也沒什麼作用。“
“呵呵，你不用擔心這點。”碧苔絲捂着小嘴輕笑起來：“梅林他是不敢輕易撕破臉的，我關於這點的把握，今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了。對了，有興趣今晚跟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嗎？”
“哦？”修爾好奇的問：“宴會？什麼宴會？誰主辦的？”
碧苔絲拿出一張金箔的請柬，豪華的讓修爾為之咂舌。他接了過來看了看，上面的落款是一個叫豪格的傢伙。
“一個本省領主之間的秘密宴會。”碧苔絲貼到了修爾的身上：“主辦人豪格侯爵是行省里最大的幾個領主之一，也是北方最源遠流長的貴族之一。晚上和我一起去，你會發現你的收穫會出乎你的意料。”
修爾點了點頭，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對方把請柬直接送到了碧苔絲手裏而沒送給他讓他有種被忽視的感覺。
嗯，不對，修爾很快就推翻他可笑的嫉妒，對方顯然是知道碧苔絲真實身份，那麼……
“他是你的盟友吧。”修爾揚了揚手中的請柬，碧苔絲微笑着承認：“沒錯，他曾經給過我很多幫助。他和我的父親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兩個人正攀談間，練習魔法完畢的愛蓮從後花園走進了前廳準備回家，她和精靈修習魔法僅限於每天上午，精靈才沒那麼多耐心去教她一整天。
小丫頭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從水中剛撈出來，全身的衣物都僅僅貼在身上，勾勒出那尚未成熟但也頗為可觀的動人曲線。
“喲，碧苔絲阿姨，您和我們尊敬的領主真是寸步不離啊。您該不會還懷念着領主夫人的位置吧。”看到碧苔絲和修爾的親昵模樣愛蓮忍不住出言諷刺。
聽到“阿姨”兩個字碧苔絲嘴角微微抽動兩下，向來視別人看法如無物的她也不能忍受年齡這種女人最忌諱的話題。於是她不懷好意的瞄着小丫頭胸部，微笑着說道：“小愛蓮，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你還太小，跟你說了也不明白。”她特地咬重了那個“小”字。
同樣被戳穿心底最大忌諱的愛蓮對碧苔絲怒目而視，兩個女人鬥雞似的大眼對小眼，前廳上的氣氛一時詭異起來。修爾在邊上流着冷汗，聰明人是不會插手女人之間的鬥爭的。
碧苔絲心理畢竟更加成熟一些，她很快就把頭扭在一邊，表示不願計較這種無意義的鬥氣。
她對修爾交待說：“午後你到我這來，如果你沒有出席這種場合的衣服，我那裏倒有一些。到時咱倆一起坐馬車去赴宴，大約在傍晚就可以抵達豪格侯爵的領地了。”說完后她便轉身出門離開。
看到對手退場，愛蓮也無聊的出門回家，只剩下修爾在原地苦笑着搖頭。
該處理戈麥斯的事情了，修爾並不懂得軍隊的事務，雖然對戈麥斯還不太放心，但目前鹽湖對軍務有所了解的也只有他了。
不過得先想法讓他振作起來，修爾收拾了一下便出門準備去鎮上的酒館找尋戈麥斯的身影。
看來今天得是個忙碌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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